第六章
三天之后我终于身体好转,准备出院,哥哥来接我回家。安排好之后,我询问起当初的那个科研项目,哥哥不紧不慢地带我来到了实验室。
友晴,还记得我说会给你准备个惊喜嘛,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开门。哥哥满脸欢喜。
推开实验室的门,我被眼前设备惊到,所有仪器都十分精密,比在国内的实验室规格高出一筹,实验室里的装潢设计也是我最喜欢的极简风,涂层用了我最喜欢的粉色。
怎么样这个礼物喜欢嘛,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着手重新装修了。
这个实验室以后就是你的专用,要是需要人手,随时来楼上找我。
我满心欢喜,这是目前以来我见过设备最完善的实验室了。连连答应哥哥。
走近抚摸起我从没接触过的高档仪器,很快我便有了疑问。
据我所知,这台光谱仪最新版的是前几天才发售的,全球限量,哥你是怎么弄到的。
这个嘛,是他听说你要来,特意给你准备的,花了很大力气呢。
我瞳孔放大,哥哥口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他。在悉尼坐拥千万级别公司,同时也是我曾经的联姻对象,顾家的长子,顾景和。
都过这么久了,他还想着你,反正你和白丞星没结婚没领证,要不考虑考虑他。哥哥一脸坏笑,凑在我身边小声说。
我没理会,只撇了他一眼。继续探索起了实验室。显然目前我对实验最感兴趣。哥哥一脸欣慰:这么好的条件,想必你的努力肯定会有结果,妈也能放心了。
提到妈,我们二人都沉默了,眼泛泪花哽咽起来。
我凝血功能低下的基础病是遗传我的母亲,三年前我的母亲因为生妹妹时突然大出血,加之有基础病,最后孩子虽然安全出生,她却因难产休克而死。而妹妹也在半年前意外去世了。
母亲临终前奄奄一息,浑身见血的模样出现在我眼前,我眼里泪花翻涌。
泪花的虚影里好像看到了年幼可爱的妹妹,可妹妹竟也因为意外受伤,失血而死。她在我怀里呼吸衰竭直至没了呼吸的模样,我依旧历历在目。
我用力拍打着头妄图消除这些记忆,可我越用力,亲人离世的模样就越清晰。哥哥见我异常,忙抱住我:都过去了友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研究出来抗性药的。
哥哥叮嘱完实验室的事宜后提前回家给我准备接风宴。我则在待在实验室准备开始工作。
夕阳西下,余光通过玻璃射进实验室,粉色的墙体更显温暖。不过室内却多了一丝阴冷。
一只小白鼠在工作台上挣扎,我熟练地给它注射致幻剂后,小鼠很快动弹不得。拿起手术刀准备把没了气的小鼠解剖制样。
晴姐,你电话一直在响,刚刚你家里人已经到楼下了…实习生拿着手机,猛得推开门说道。
我家人不会是白丞星找上门吧,按道理我已经换了手机号,应该不会是他。
实验室的死寂被实习生的喘息声划破,我分了神,刚落刀一道血迹就飞溅在护目镜和口罩上。
我一脸疑惑,担忧是那二人找上门来。放下手术刀,我长叹一口气,接过手机,没等看清楚实验室的门又被推开。
好久不见了晴晴。顾景和紧盯着我,拿过我的手机,不用看了是我。
怎么是你你是我的家人我一脸茫然,拿回手机。
怎么,这么大的实验室可都是我的手笔,一声家人称呼都不行嘛,并且我们两家早就见过面了,不出意外我们就是夫妻了。
闭嘴。我打断他的话,准备回到工作台继续实验。顾景和一个眼色,实习生识趣地默默离开。
实验室里只剩下我们二人,他走近我,低下头温柔地看着我,别紧张,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我来这没别的意思,只是告诉我我也从国内回来了。
顾景和的话让我紧皱眉头,我和他原本只是家族联姻的关系,我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在大学期间我和白丞星偷偷在一起后,最后在和顾景和的订婚前夕我突然逃跑,单方面毁约。以至于父亲之后一直给顾家赔礼道歉。
现在我狼狈回来,却让顾景和目睹我一脸疲态。他知道我被白丞星当作替身,还被闺蜜绿了,想必他在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笑我。
你想笑就笑吧,我会和哥哥说清楚,这个实验室还给你,我以后不会再用了。我放下手术刀起身准备离开。
你别生气。顾景和连忙拉住我的手,既然要走,那把我也带上,回家吃饭。
顾景和一脸开心,拉着我上了车。
思成都跟我说了,现在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接风宴,让我一起去尝尝,我来就是接你回家的。
既然都回来了,你不用有心理压力。顾景和轻快地哼着歌,我坐上副驾后,却没想到一束鲜艳的黄玫瑰藏在我的脚下。
我拿起仔细欣赏着,花束上面写着我名字的贺卡:‘欢迎回家’
顾景和没说话,余光看着一脸羞涩的我,嘴角微微上扬。
这束黄玫瑰和我送给白丞星的那束很像,可那束他看都没看一样就丢进垃圾桶。
和他不同,我十分珍惜每一束花。终于到家了,我抱起鲜花走向后院,顾景和看着开得烂漫的黄玫瑰,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准备把鲜花拆开,种在了后院。哥哥的督促下,我轻轻放下花束,准备进屋吃饭。
远隔千里的白家却一团乱麻,白丞星几天都没见到我,忙给我打了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心情郁闷,直到看到了哥哥的朋友圈,他这才知道我已经在悉尼了。他马上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