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莞心里埋怨归埋怨,手上动作却没停。她从柜子里翻出针线,拿到烛火上仔细地烘烤消毒,火苗舔着针线,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东方煜看着她这番操作,满脸疑惑,作为战王,他见识过无数的伤痛治疗之法,却从未见过用针线来处理伤口的,不禁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拿针线是何意?从未听闻伤口还能用这玩意儿。”
宁莞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没听过的事儿多了去了。我跟你说,这针线缝合伤口好处可大了去了。你想想,你这伤口要是就这么敞着,不仅容易感染,风吹一下,疼得你龇牙咧嘴不说,还愈合得贼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针线在眼前比划了一下,继续道:“用这针线把伤口两边缝起来,就好比给伤口搭了一座桥,让两边的皮肉能够紧紧相连,这样它们就能更快地长到一块儿去。而且缝好了之后,能有效防止脏东西进去,大大降低伤口发炎化脓的几率。要是伤口一直敞开,进了脏东西,到时候烂得臭气熏天,你就等着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吧。”
东方煜皱着眉头,显然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宁莞见状,又接着说:“你就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问你,平常伤口包扎,是不是过段时间还得换药,麻烦得很,而且有时候一动,伤口又裂开了,又得重新包扎。可要是缝起来,只要不使劲儿拉扯,它就稳稳当当的,换药的时候也方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琢磨出来的法子,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你就偷着乐吧。”
说完,也不管东方煜还在犹豫,宁莞拿着针线,准备开工,嘴里嘟囔着:“忍着点儿啊,要是敢叫出声,本姑娘可就不客气了。”
宁莞说着,深吸一口气,针尖对准东方煜血肉模糊的伤口边缘,下手却没有丝毫犹豫。那一瞬间,东方煜只觉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袭来,犹如无数钢针同时扎入,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颤,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但他强忍着愣是没吭一声。
宁莞专注地缝合着,嘴里还不忘唠叨:“你可别乱动啊,要是缝歪了,以后留个奇形怪状的疤,可别怪我。话说回来,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平时的威风都哪儿去了?”
随着针线穿梭,伤口逐渐合拢,宁莞缝合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自夸起来:“瞧见没,我这手艺还不错吧?就你这伤口,换别人还真搞不定,也就本姑娘心地善良,肯救你。”
缝合完毕,宁莞轻轻舒了口气,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灵泉水,仔细地擦拭着东方煜伤口周围的血迹,边擦边说:“接下来几天,你可得好好养着,别到处瞎折腾。这伤口要是再裂开,我可不管了,过几天还得找我给你拆线。还有,这得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拿什么还,你自己好好想想。”
东方煜只觉得,这个小丫头,叽叽喳喳个没完。烦躁的低声说:“你好烦”。宁莞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记得把人情还上就行。你说你堂堂战王,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到时候可别小气。要是敢耍赖,本姑娘可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说完,她把用过的针线收拾好,又瞪了东方煜一眼,仿佛在警告他别打什么歪主意。
收拾完,宁莞直接赶人,不然等会天亮被巧儿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房间,那不得把巧儿吓死啊。待人离开,宁莞才走向床榻,继续睡觉。
夜,依旧深沉,房间里血腥味儿渐渐散去,只留下淡淡的草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