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莞今日可算是得了闲,把陆霄扔一边,自个儿哼着小曲儿就溜出了将军府,准备好好逛逛这京城。陆霄父子正忙着调查那刺杀他们兄弟的事儿,忙得脚不沾地,将军夫人则在府上悉心照顾着还在养伤的陆琛。
宁莞这一到街上,就跟撒了欢儿的小兔子似的,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什么都觉得新鲜。走着走着,就瞧见前面围了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啥。她那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嘴里念叨着:“哟呵,这是啥热闹,我可得去瞅瞅。”
说着就像条灵活的小鱼,左挤挤右钻钻,硬是从人堆里挤到了最前面。
只见场中一个胖大和尚,正跟一个瘦道士争得面红耳赤。大和尚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双手叉腰,大声嚷嚷:“你这牛鼻子老道,分明是你抢了我的化缘地盘,还敢狡辩!”
瘦道士也不甘示弱,把拂尘一甩,尖着嗓子回怼:“你这肥和尚,休要血口喷人!这地儿我先来的,向来就是我在这儿化缘,你倒是后来的,反倒恶人先告状!”
宁莞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小声嘀咕:“嘿,这俩有意思嘿,一个胖得像弥勒佛,一个瘦得像麻杆儿,吵起来还挺有看头。”
周围人有的在劝架,有的在跟着起哄。宁莞可没打算去劝,她就抱着双臂,站在那儿看得眉飞色舞,时不时还跟着附和两句:“诶,胖和尚,你这话说得在理!”
又转头对着道士喊:“哟,瘦老道,你这嘴皮子也挺溜啊!”
正看得起劲儿呢,那胖大和尚说着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动手,瘦道士也把拂尘一收,摆出一副要干架的架势。周围人吓得赶紧往后退,就怕被殃及池鱼。宁莞却眼睛一亮,不但没退,还往前凑了凑,兴奋地说:“哇塞,要开打啦?这可不能错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大喊:“都住手!”
宁莞扭头一看,原来是巡城的官兵来了。那带头的小旗官走上前,威风凛凛地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这儿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胖大和尚和瘦道士一见官兵,气焰顿时矮了几分,你一言我一语地跟官兵解释起来。
宁莞见没架可看了,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切,好不容易有场热闹,还被这官兵搅和了,真没劲。”
然后摇着头,又晃悠到别处找热闹去了,嘴里还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儿…
宁莞这边刚离开和尚道士吵架的地儿,没走几步,又听到一阵嘈杂声从前方传来。她那好奇心瞬间又被点燃,眼睛放光,喃喃自语道:“哟,这又是啥好玩的事儿,我得赶紧去瞧瞧。”
说着,脚下生风,朝着声音的源头奔去。
原来是一个杂耍班子正在表演。只见场地中央,一个身材矮小精瘦的男子正耍着三把飞刀,三把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寒光闪闪,看得人眼花缭乱。周围的观众都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那飞刀一不小心就偏离了方向。宁莞却看得眉开眼笑,大声叫好:“好呀!这功夫耍得真溜,比我家厨房那厨子切菜还麻溜儿呢!”
旁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大爷听了宁莞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姑娘,您这比喻可真新鲜。”
宁莞嘿嘿一笑,眼睛依旧盯着杂耍男子,嘴里说道:“大爷,您不觉得嘛,那厨子切菜也是刀光闪闪的,跟这耍飞刀看着差不多。”
大爷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继续看表演。
这时,杂耍男子表演完飞刀,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大缸,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嘿呀一声,竟把那大缸顶在了头上,还稳稳地转起圈来。观众们纷纷鼓掌叫好,宁莞更是兴奋得不行,一边鼓掌一边扯着嗓子喊:“厉害厉害!大哥,您这脖子是铁打的吧,我看着都觉得累得慌。”
表演结束,杂耍班子开始拿着铜锣收钱。宁莞翻了翻自己的荷包,拿出几个铜板,大大咧咧地扔进铜锣里,还不忘调侃:“大哥,您这表演太精彩了,下次多耍点花样,我下次还来看!”
杂耍男子笑着点头致谢。
宁莞心满意足地离开杂耍场地,走着走着,瞧见街边有个测字摊。摊主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先生,正悠闲地坐在那儿。宁莞心血来潮,想着去凑个趣儿,便走上前笑嘻嘻地说:“老先生,我来测个字儿,看看今儿个运气咋样。”
老先生抬眼看了看宁莞,笑着问:“姑娘,想测个什么字呀?”
宁莞眼珠子一转,看到旁边地上有块石头,伸手一指说:“就测这个‘石’字吧。”
老先生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姑娘,这‘石’字嘛,乃坚实之物,预示着姑娘今日行事虽会遇到些小磕绊,但都如这石头般,稳稳当当,不会有大的波折。”
宁莞一听,乐了:“哈哈,老先生,您这话说得我爱听,看来今儿个我这热闹能看个够咯!”
说完,扔下几个铜板,蹦蹦跳跳地又去逛别处了,只留下那测字老先生在原地哭笑不得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