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女王、魏昂都是惊讶。
魏昂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小妹。
魏女王眉头一挑,脆生生道:“不愿。”
魏亭微微怔愣,问道:“为什么?你不喜欢他吗?为父看他行为,是真心觉得他未来会是一位大人物,甚至是韩氏之主。”
魏昂也点头道:“小妹,父亲说的对。你不要嫌弃他现在贫寒。”
魏女王摇了摇头,说道:“父兄说笑了。什么贫寒不贫寒的。都是破国的人,只是我们现在富裕一些。说起来都是庶民而已。我没有嫌弃他贫寒。只是嫁人做妇,就要操持家事。生儿育女。我还想多玩几年。”
她眉飞色舞道:“骑骏马,架鹰犬,前呼后拥去打猎,真是太痛快了。”
魏亭、魏昂都是无语。魏昂抬头看向魏亭,露出一些情绪。“看你把她宠坏了。”
“你还不是一样?”魏亭白了一眼儿子。
魏亭深呼吸了一口气,叹气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只是恐怕你以后会后悔。”
“后悔什么?”魏女王昂起头来,说道:“我虽然不嫌弃他贫寒,但也没觉得他有多么的拔萃。似他这样的男子,天下应该不少。我还怕找不到好郎君?哼。”
恐怕还未必能找到这样的好郎君。魏亭心中暗道,但既然女儿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有强求,转而对魏昂说道:“大儿。你做前驱,去告诉韩婴。我要登门拜访。”
不告诉而登门,是为恶客。
礼节要周到。
“是。”魏昂应了一声,立刻让人准备马匹,带上几个健仆先走。
魏亭乘坐上辇车,前呼后拥的慢行。
留下魏女王一个人在家。
………
韩家小院。在送走了客人之后,韩婴叫来了小韩氏、兄嫂一起坐下。
他让大哥韩梁坐在主位。
看着露出困惑的家人们,韩婴说道:“兄长、嫂子、姐,有两件事情。”
顿了顿,他对韩梁说道:“兄长。现在家中宽裕,你与嫂子不用再下田。操持家里的事情便可以了。至于田亩,请人做工便是。”
王氏的脸上露出喜色,这可太好了。种田辛苦,真正种田的人是不喜欢土地,不喜欢种田的。
她也一样。
“真是托了二郎的福了。”王氏喜滋滋的想着。她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那时候韩婴说不做工,也不下田,专修富贵。郎君又一口答应了。
这家里头本就不宽裕,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孩。
如果韩婴不帮忙,简直是风雪交加。想不到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可以不干田事,只要在家里头操持家务就行了。
专修富贵,原来真的可行啊。真像做梦一样。
韩梁无悲无喜,冷静问道:“弟。你养这么多食客,出入排场。坐吃山空,真的行吗?”
韩婴笑道:“足够了。兄嫂放心在家便是。”顿了顿,他又郑重说道:“兄长,你还年轻。以前家贫没办法,如果不是你操持家事,我早就死在饥寒之下了。现在你从田农的事情脱身,可以跟着晋成读书,学一些本事。未来必定有用。”
有句话说的好,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韩梁人品忠厚,又是兄弟。
对他来说,没有比韩梁更亲近的人了。未来未必不能成为左膀右臂。
“好,那我就读书吧。”韩梁仔细看了看韩婴的面容,看他没有任何勉强,便爽快说道。
王氏顿时松了一口气,喜形于色。她就怕韩梁要一门心思的种地呢。
“鲤喜欢小韩氏。
但如果小韩氏有中意的人,那韩婴也不会强求,只能对不起发小了。
“弟说的对。我们父母虽然早死,但还有我们兄弟。必不让姐寡居孤独。”韩梁赞同道。
小韩氏面对两个兄弟的目光,羞怯低下头,声音很低道:“姐没有中意的人。若是弟们有中意的人,全凭你们做主。”
韩婴心中一喜,转头看了一眼韩梁。韩梁说道:“弟。我没有你的眼光,你做主吧。”
韩婴这才点头说道:“我看章鲤不错,他与我们是从小长大的,人品可靠。另外。他家虽然是庶民,但是我们破国之人,也是庶民。请姐不要嫌弃他。还有。他现在跟我出入,习练武艺,读兵书,未来我不敢说他一定能封侯拜将,但我敢保证,他必定能争一份富贵。”
众人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章鲤?
似乎有点怪怪的。
小韩氏虽然刚才说全凭弟弟们做主,但听了韩婴的话之后,还是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倒不嫌弃他家贫。只是他才十四,是不是太小了。”
韩婴笑着摇头说道:“十四不小了。况且姐也才十八,怎么嫌人家小呢?”
小韩氏本就柔弱,也不是真的嫌弃章鲤,见韩婴坚持,便低头说道:“好。”
韩婴笑了,说道:“好。这件事情便定了。我招呼鲤,让他找媒人登门。我刚才说我们家是庶民,只是自谦。韩氏嫁女,需要规矩。”
“嗯。”小韩氏嗯了一声,脸蛋红红的。
喜事,大喜事啊。发小变成姐夫了。韩婴欢喜正要起身,亲自去找章鲤商量。
独臂的晋成来到门口,弯腰禀报道:“二位公子,夫人、女郎。魏家魏昂来访。”
韩婴惊讶,说道:“他如果来访,应该先派人来才对。”随即他醒悟过来,说道:“必是他父亲魏亭回来了。”
“兄长。我们去迎接。”他转头对韩梁说道。
先不说是不是魏亭要来。就说魏家赠他魏无忌兵法,这是大恩。
一定不能忘记。
得客客气气。
“善。”韩梁点头。兄弟二人一起前去迎接。女眷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