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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又要说从前那些风言风语了。
不料船夫却道:
时星姑娘当真是我们云城的奇女子呀,供着沈郎考中探花不说,识人也贼清。
我不好意思地问他:
什么识人贼清
船夫一脸崇拜地回答:
沈郎是负心汉,听说在苍州早早就有了美娇妾。时星便早早离了他,听说还帮了五殿下大忙呢!
我不知道船夫的这些话都是从何处听来。
可听他说五殿下,我心里就有了答案。
果然,回到时府,我和贺寅之面面相觑。
一个替皇上办事,一个安安稳稳躺在府里。
两个骗子不期而遇,却都笑了。
这次我回时府,府上众人瞬间都换了一副嘴脸。
对我不咸不淡的爹热情得要命。
大娘子也腆着脸迎了上来,故作欢喜。
我没瞧见时兰的身影,只是路过柴房,听见里头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容妈妈说,时兰彻彻底底地疯了。
刺杀沈探花不成,被绑在马上送了回来。
我下意识地看向贺寅之。
后者立马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对天发誓:
我只是把沈故江这些时日到处攀关系拉帮派的媚态给父皇看,可没动她分毫。
我当然相信。
柴房里的身影的断断续续传进我耳朵:
狗屁攻略......让我回去......我要回二十一世纪,我不玩儿了!
她到提醒了我,我在心里轻唤一声系统。
有声音回答我了:
宿主,私密马赛,三天——
声音又戛然而至。
我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
还有三天就要死了么......
终于,第二天的晚上,我神情庄重地对贺寅之开口了。
听我说完前因后果,贺寅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一把将我揽进了怀中。
花好月圆的良夜,没人说话。
贺寅之的泪打湿我的衣襟。
我想笑他,笑他这么大,还像孩子一样哭。
可任凭我再怎么努力,我都笑不出。
贺寅之,你的泪水怎么从我眼眶里淌出来了呢
真奇怪呀。
他依旧没说话,沉默地吻掉了我的泪。
天色渐亮,鸡鸣声传来。
贺寅之攥着我的手很用力。
我忍不住闭眼,提心吊胆地等。
宿主宿主,我来了呜呜呜——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实在对不起,主系统的bug,绑错人了。
我就说沈故江对你的好感度为啥一直显示是0呢。
我两天后会和您自动解绑,碍于原宿主精神状态已崩溃,我们会把她传回原世界,不再绑定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心惊胆战。
最后有气无力地问系统:
那我还会死吗
当然不会啦!你又不是需要攻略沈故江的人。
或许有时候,拥有回档这种超乎寻常的能力,也并非好事。
譬如失而复得的贺寅之,饿狼一般把人吃进腹中。
我困得眼皮打架,他却在我耳旁诱哄地喃喃:
娘子,你回档嘛。
回档就不困了。
我眯眼看他,觉得这人面孔的纯良无害,就是为了行骗。
什么回档就不困了!
明明是回档他就又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