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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少爷说好要去医馆,却在茶馆蹲了一下午。
他好奇地问:
少爷不是说要去医馆吗
听见医馆二子,贺寅之杯中茶水差点洒出来。
天知道他今天遭了多大的罪。
给人针灸的老头今天没在,贺寅之被小徒弟拿来练手。
小徒弟哆哆嗦嗦着,毫无意外地扎偏了位置。
好不容易止住血,贺寅之穿好衣裳要走。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又躺了回去。
小徒弟飞扬的手再次把贺寅之扎得龇牙咧嘴。
贺寅之欲哭无泪,不知道时星为何偏偏挑准这个时候回溯。
第一次见时星,贺寅之便知晓了她会回溯时间的小秘密。
大雨中她来给沈故江送伞,却被沈故江略过,无措地站在原地。
贺寅之莫名心软,接了那把伞。
他等着时星同自己道谢,等着她露出一个笑容。
却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又回到了书院里头。
先生在台上拖着长腔念催眠诗,窗外闷雷滚滚,预示着马上要有场大雨。
这次散学后,时星没来。
贺寅之看着沈故江孤身钻进雨幕的背影,瞬间懂了,这肯定是时星的手笔。
从那天起,他时不时就会被拉到一段时间前。
贺寅之还发现,时星的这个能力,其他人都察觉不到。
只有他能感觉到。
贺寅之胆战心惊地穿好衣裳,踏出医馆门,终于松了口气。
谁知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上来。
好在这一次,他回到了还没出门的时候。
听时星让自己快去医馆,贺寅之忍不住闭了闭眼。
就后怕地在茶馆蹲了一下午。
我不知道时府的人来京城要干什么,但我知道,只要碰上他们,定然没有好事。
我出门的次数便少了下来。
待在府里,同贺寅之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发现他实在神奇。
整天都无所事事,跟我这个快死掉的人一样悠闲。
他在京中似乎也没有朋友,只有府上下人作伴。
直到一日我十分小心地外出,又在半道被人拦了下来。
我生怕回头看见大娘子的那张脸。
好在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响起:
娘子可是住在贺公子府上
我回头,身后站着一个翘着兰花指的男人。
他说话声音尖声尖气,自称是贺寅之的朋友,跋山涉水,专程来寻贺寅之。
我点点头,告诉了他贺寅之宅子的地址。
等我回到府上,冷不丁被眼前景象下了一跳。
贺寅之和一众下人都跪在地上。
准确来说,是跪在他的那位朋友眼前。
看见那位朋友手里的卷轴,我瞪大了眼,也利索地跪了下来。
贺寅之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抬手扶我:
已经宣读完了,不用跪。
他搀着我站了起来。
我低头不敢看他的那位朋友,哪有朋友来寻人,是带着圣旨来的啊
圣旨,天子,公公......
这些词汇离我太遥远,在我眼里,便是这世间最威严的存在了。
怎么会出现在我眼前呢
可此刻就是真真切切出现在了我眼前。
公公把圣旨递给贺寅之。
我担忧地看着贺寅之,没到殿试,圣旨便先送来——
怕不是惹上了什么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