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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擦干眼泪,才惊觉,眼前站着一个孱弱的书生。
他撑伞看我,眉间忧虑难掩。
他问我为什么哭,我看他面善,一五一十说了。
书生沉默半晌,却忽然露出了笑意。
他摊开手掌,一枚残缺一角的玉佩安安静静躺在他掌心。
我喜出望外,却又不知怎么回报他。
他淡然摇头,温声道:
我爹病逝,我才来云城。
这玉佩不值钱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过好你的日子,少流点泪,就当是回报。
沈故江撑着伞消失在了雨中。
我攥着玉佩回了府,满心欢喜。
不料姐姐盯着玉佩出神半晌,突然犯了病,神神叨叨:
我找到玉佩了,系统呢系统怎么还不出现
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我要攻略谁
大娘子在一旁看得心疼,又把我赶去了祠堂:
没心肝的东西!专门要惹你姐姐犯病,你和你不要脸的娘一样歹毒!
我在祠堂跪了一夜,觉得这事办得太不光彩。
拿了那书生的玉佩,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却还是没能吃上晚饭。
次日天还没亮,我又被大娘子身旁的容妈妈摇醒,云里雾里地出门去买姐姐要吃的马蹄糕。
却意外地撞见在门口等候的沈故江。
沈故江捏着破破烂烂的一张字条进了门。
我买了马蹄糕回来时,刚好撞见几个小厮把沈故江往门外推。
容妈妈捏着鼻子骂:
什么穷酸书生,拿着张破纸就敢上门提亲
沈故江耳根发红,挣扎着辩解:
妈妈慎言!
这是当年定亲的字据,白纸黑字,怎么能说是破纸
可惜容妈妈不识字,只晓得柴米油盐,不知道什么叫慎言。
大门轰一声关上,沈故江就束手无策了。
我想起那枚玉佩,不忍看沈故江无措地站在门外。
于是我硬着头皮去大娘子面前,给他说情。
毫不意外地,我又被关在了祠堂。
饿得要昏过去时,一道声音突然在我耳畔响起:
宿主,我可算找到你了!
我心里一紧,觉得自己也得了疯病。
直到那个声音凭空在我掌心凭空变出一枚铜钱。
原来不是疯病,是妖术。
我半信半疑地抚上铜钱,天旋地转,竟又回到了给替沈故江说情的时候。
大娘子骂我的话和前一次如出一辙:
穷鬼书生,就算我女儿有病,他也配不上!
要嫁你滚去嫁,不嫁就去祠堂罚跪!
当我准备再次灰溜溜去祠堂的时候,那道声音说话了:
宿主,快点头答应呀!
你的任务就是攻略沈故江!
我听不懂这些话,只知道这所谓系统的妖法实在厉害。
让我不敢不服从。
于是我冲大娘子点头道:
好,我嫁。
大娘子懵了。
沈故江也懵了。
沈故江梗着脖子想反驳:
这,这......
大娘子嘴快地先怼他:
只说了和时家姑娘结婚,又没说嫡庶。
时星就是你娘子了,快带走罢!
大娘子终于有个好法子把我赶走,还不愁没法和爹爹交代。
我便这样潦草的跟着沈故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