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洪武七年,端午时节。
徐逸背着药篓,踩着崎岖的山路往天台山深处走去。三十岁的年纪,本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他却一事无成,连个遮风挡雨的茅屋都没有。这些年战乱频仍,他辗转多地,靠采些草药换口饭吃,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
徐哥,咱们还往里走啊这天色不早了。同行的王二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犹豫地望着越来越密的树林。
徐逸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已经西斜,但他药篓里只有几株常见的黄精和茯苓,远不够换几天的口粮。再往里走走,听说深山里有上好的灵芝。
那...那我先回去了,家里婆娘还等着呢。王二踌躇片刻,终于转身离去。
徐逸叹了口气,继续独自前行。山风渐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他的固执。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夕阳的余晖已经染红了西边的天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这可如何是好徐逸环顾四周,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连方向都难以辨别。正当他焦急之际,忽然闻到一缕炊烟的味道,顺着气味寻去,竟发现一条隐蔽的小径。
沿着小径走了半刻钟,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隐蔽的山坳里,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四五十户人家。房屋都是木石结构,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古朴而整洁。更让徐逸惊讶的是,田间地头劳作的大多是女子,偶见几个男子,也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
这位郎君从何处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逸转身,见是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身着素色麻布衣裙,发髻简单挽起,却掩不住清秀的容貌。她手里提着竹篮,里面装着刚采摘的野菜。
在下徐逸,入山采药迷了路,不知此处是何地徐逸拱手行礼。
女子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他,忽然露出欣喜的笑容:原来是外来的郎君!快随我去见族长。不等徐逸回应,她便热情地拉住他的袖子,朝村中走去。
一路上,不少女子从屋内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徐逸,窃窃私语中夹杂着欢快的笑声。徐逸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却又隐隐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被重视的感觉。
族长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坐在村中央一棵大槐树下的石凳上。见到徐逸,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老身见过郎君。族长缓缓起身,行了一个徐逸从未见过的古礼,不知如今外间是何年何月
徐逸一愣:如今是大明洪武七年,端午刚过。
大明族长与周围女子面面相觑,不是大宋么
徐逸心中一惊:大宋已亡近百年了,先有元朝,如今是大明天下。
族长闻言,长叹一声,眼中泛起泪光:果然...当年那些男儿,终究没能回来...
通过族长的讲述,徐逸才明白这个村落的来历。原来在南宋末年,战乱频仍,村中青壮男子都被官府强征入伍,只留下老弱妇孺。后来传闻宋军大败,这些女子便带着孩子和老人逃入深山,寻到这处隐蔽的山坳定居下来。百年过去,她们与世隔绝,不知朝代更迭,只记得当年离别时还是大宋天下。
村中男子稀少,这些年陆续有几位如郎君般迷路而来的男子,但大多住不长久。族长说着,忽然郑重地向徐逸行了一礼,老身斗胆,恳请郎君留下。村中适龄女子众多,却无婚配之人。郎君若能留下延续香火,必当厚待。
徐逸一时语塞。他三十年来从未被如此重视过,更没想到自己这个穷困潦倒的采药人,竟会被人当作珍宝般挽留。
我...我一无所有...徐逸讷讷道。
族长笑了:在这里,男子就是最大的财富。郎君不必劳作,自有女子耕种纺织;郎君不必忧愁,村中女子任君挑选为妻。
当晚,徐逸被安排在一间宽敞的屋子里休息。刚躺下不久,便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白天那位引路的女子,手捧一盆热水。
郎君请洗脚。她低着头,脸颊微红。
徐逸手足无措地让她进来。女子跪在地上,轻柔地为他脱下草鞋,将他的双脚浸入温热的水中。徐逸低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姑娘叫什么名字他轻声问。
小女子姓林,名唤芷兰。她抬头微微一笑,眼中似有星光闪烁。
这一夜,徐逸辗转难眠。屋外虫鸣阵阵,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他想起自己漂泊半生,饥寒交迫的日子;想起那些看不起他的乡邻;想起每次卖药时商贩压价的嘴脸...而在这里,他竟然被当作上宾对待。
次日清晨,族长召集村中适龄女子,列队站在村中央的广场上,竟有二十余位。她们年龄多在十六到二十五岁之间,个个容貌清秀,衣着朴素却整洁。
郎君请看,这些都是村中待字闺中的好女子。族长指着队伍说,按照村规,外来男子最多可选五位为妻,其余则为妾。郎君可慢慢挑选。
徐逸站在众人面前,感到一阵眩晕。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选择妻子的权利,更别说同时拥有多位。芷兰站在队伍前排,紧张地绞着衣角,不时偷眼看他。
我...徐逸深吸一口气,可否与她们说说话
族长欣然应允。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徐逸逐一与这些女子交谈。她们大多羞涩内向,但也有几位落落大方。芷兰说起山中草药如数家珍;一位叫静姝的女子擅长织布;还有个叫雨桐的姑娘做得一手好菜...
最终,徐逸选了五位女子:芷兰、静姝、雨桐,以及一对擅长医术的姐妹花——白薇和白芍。族长当即主持了简单的婚礼仪式,五位新娘穿着自制的嫁衣,在村人的祝福中成为了徐逸的妻子。
婚礼后,族长将徐逸带到一间新建的木屋前:这是村人为郎君准备的新居,比邻溪水,冬暖夏凉。
徐逸走进屋内,只见家具一应俱全,墙上挂着崭新的被褥,桌上摆着丰盛的酒菜。五位新娘跟随在后,芷兰主动为他斟酒,雨桐夹菜到他碗中,静姝则站在身后为他揉肩。
夫君请用膳。五人齐声说道,声音如同山间清泉般悦耳。
徐逸眼眶一热,险些落泪。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醇香的米酒滑过喉咙,仿佛冲走了过去所有的苦涩。
从此,徐逸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桃源中开始了新生活。他不再需要为温饱发愁,每日只需与妻子们相处,偶尔帮村人辨识草药、调解纠纷。村人对他敬重有加,称他为徐郎君。
最让徐逸惊讶的是这里的婚俗。由于男性稀少,一个男子可以有多位妻子,且男女之事被视为神圣的繁衍行为,而非羞耻之事。每到夜晚,他的五位妻子轮流侍寝,毫不避讳地与他亲热。起初徐逸还感到羞赧,久而久之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夫君,尝尝我新摘的野莓。一日午后,芷兰捧着一把红艳艳的果子走进屋来。
徐逸接过一颗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绽放。他拉过芷兰坐在自己腿上,轻抚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成婚不过三月,芷兰已经有了身孕。
希望是个男孩。芷兰靠在他肩头轻声说。
徐逸吻了吻她的额头:男女都好,都是我们的孩子。
窗外,静姝和雨桐在菜园里劳作,白薇姐妹则在晾晒草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山花的芬芳。
徐逸望着这一切,忽然想起山外的世界。那里有战乱,有赋税,有饥荒...而这里,时间仿佛静止,人们安居乐业,与自然和谐共处。
夫君在想什么芷兰仰头问道。
徐逸微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能来到这里,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芷兰甜甜一笑,依偎在他怀中。远处传来村童嬉戏的声音,混着山泉叮咚,如同一首悠远的歌谣,飘荡在这个被世人遗忘的桃源上空。
晨光熹微,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去,徐逸已经醒来。身旁的芷兰还在熟睡,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外衣走到屋外。
溪水潺潺,几只早起的山雀在枝头跳跃。徐逸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三个月前,他还是个饥一顿饱一顿的采药人,如今却成了这个世外桃源中备受尊敬的徐郎君。
夫君起得真早。静姝从菜园方向走来,手里捧着一把新鲜的青菜,我煮了粥,一会儿就好。
徐逸接过她手中的菜:我来帮你。
静姝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夫君不必做这些,让妾身来就好。
我想帮忙。徐逸坚持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静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轻声道:那夫君帮我择菜吧。
两人坐在屋前的石凳上,一起处理着刚采摘的蔬菜。静姝的手指灵巧地将菜叶分开,动作娴熟优美。徐逸学着她的样子,却总是笨手笨脚。
夫君以前没做过这些吧静姝掩嘴轻笑。
徐逸摇头:我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叔父长大,后来叔父也去世了,我就一个人四处漂泊...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这些往事在以前想来总是苦涩的,如今却能平静地说出来。
静姝轻轻握住他的手:以后有我们陪着夫君。
屋内传来动静,其他几位妻子也陆续起床。雨桐麻利地生火做饭,白薇和白芍整理着药柜,芷兰则坐在门口绣着小衣服——她已怀孕四月,腹部明显隆起。
早餐是清粥小菜和刚蒸好的馒头,简单却可口。五人围着徐逸坐成一圈,不时为他夹菜添粥。这样的场景在最初让徐逸很不自在,如今却已成了每日最温馨的时刻。
今天北坡的草药该收了,白薇说道,夫君要一起去吗
徐逸点头:正好我也想认识一下村中特有的药材。
饭后,徐逸跟着白薇、白芍姐妹前往北坡。山路蜿蜒,姐妹俩却如履平地。白薇性格沉稳,一路上详细讲解每种草药的性味功效;白芍活泼爱笑,不时采些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
这是我们村特有的雪灵芝,白薇指着一株通体雪白、形如伞盖的植物,只生长在北坡背阴处的岩石缝里,有补气养血的奇效。
徐逸仔细观察,发现这与他山外所知的灵芝大不相同。他小心地采下几株,按照白薇的指导处理保存。
夫君学得真快。白芍眨着大眼睛赞叹道。
徐逸笑道:我本就以采药为生,只是你们村的药材许多我从未见过。
那夫君可要好好学,白薇认真地说,村中老族长年事已高,这些医药知识需要传承下去。
中午时分,三人满载而归。路过村中央的广场时,徐逸看到一群女子正在织布。静姝也在其中,她的织机前围了好几个人,似乎正在教授什么技巧。
静姝姐的织艺是村中最好的,白芍解释道,她织的布又细密又柔软,连族长都称赞不已。
回家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位村中老者。老人们见到徐逸都恭敬地行礼,称他为徐郎君。这种尊重让徐逸既感动又惶恐——在山外的世界,他这样的人从来都是被轻视的。
傍晚,芷兰拉着徐逸到溪边散步。夕阳将溪水染成金色,芷兰靠在他肩头,轻声哼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这是什么歌徐逸问道。
村里的老歌,芷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母亲们都会唱给孩子听的。
徐逸将手覆在她的手上,感受着那微弱的生命脉动。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涌上心头——他将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桃源中。
夫君想要男孩还是女孩芷兰仰头问道。
都好,徐逸真诚地说,只要是我们的孩子。
芷兰甜甜地笑了,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美得不可方物。徐逸忍不住低头吻了她,心中满是幸福与感恩。
盛夏来临,村落却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旱灾。连续一个月没有下雨,溪水变浅,田地干裂。村中长老们聚集在祠堂,商议对策。
再这样下去,秋收恐怕...族长忧心忡忡地说。
徐逸作为村中唯一的青壮男子,也被邀请参加议事。他听着长老们讨论古老的祈雨仪式,心中却想着山外的灌溉技术。
或许我们可以挖渠引水徐逸提议道,我在山外见过,从水源处挖沟渠将水引入田地...
长老们面面相觑,似乎从未想过这种方法。
郎君有所不知,一位白发长老解释道,我们的田地分布在山坡上,水源在低处,如何引水上山
徐逸思索片刻:可以用竹管连接,一节一节引上去。
这个大胆的想法引起了激烈讨论。最终,族长决定试一试。全村女子在徐逸的指导下,砍伐竹子,制作简易的引水系统。经过三天努力,当第一股清泉顺着竹管流入干渴的田地时,全村欢呼雀跃。
徐郎君真乃神人也!族长激动地握着徐逸的手。
徐逸却摇头:这只是山外常见的方法,算不得什么。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与世隔绝百年的村落,不仅错过了朝代更迭,也错过了技术进步。他们保留着南宋时期的生活方式,纯粹而古朴,却也停滞不前。
当晚,五位妻子格外热情。雨桐做了一桌好菜,静姝献上新织的夏衣,白薇姐妹为他按摩解乏,芷兰则依偎在他怀中,眼中满是崇拜。
夫君真厉害,芷兰轻声说,救了全村的庄稼。
徐逸抚摸她的长发:我只是把山外的知识带进来而已。
山外...是什么样子白芍好奇地问。
徐逸沉默片刻,开始描述山外的世界——繁华的市集,高大的城墙,往来如织的车马...五位妻子听得入迷,眼中既有向往也有畏惧。
听起来好热闹,雨桐感叹,但也复杂得很。
是啊,徐逸点头,有繁华也有苦难,有善良人也有恶徒。不像这里,人人纯朴善良。
正当生活似乎重回正轨时,新的危机悄然而至。先是村中几位老人相继病倒,高烧不退,接着一些壮年女子也开始出现症状。白薇和白芍日夜照料,却束手无策。
这种症状从未见过,白薇疲惫地对徐逸说,发热、头痛、身上起红疹,药石无效。
更可怕的是,三天后,第一位老人去世了。全村陷入恐慌,祠堂里哭声不断。族长召集众人议事,决定将病患隔离在村外的旧屋中。
夫君不要靠近病患,芷兰紧紧抓着徐逸的手,眼中含泪,村中不能没有男子。
徐逸却摇头:我应当帮忙。白薇、白芍连日劳累,我也学过些医术...
不行!五位妻子异口同声地反对。
看着她们担忧的眼神,徐逸心中一暖,但仍坚持道:我是村中一员,不能坐视不管。况且...他轻抚芷兰的腹部,我要为我们的孩子做个榜样。
最终,徐逸说服了她们。他跟随白薇姐妹学习村中秘传的医术,日夜研究医书,尝试各种药方。同时,他回忆起山外治疗类似症状的方法,尝试将两种医学体系结合。
或许可以试试这个方子,一天深夜,徐逸指着医书上的一页对白薇说,雪灵芝配合金银花,再加一点薄荷...
白薇眼前一亮:雪灵芝性温,金银花性寒,二者相合,正合阴阳调和之理!
他们连夜配药,给重症患者服下。令人惊喜的是,第二天清晨,几位患者的烧退了些,红疹也开始消退。
有效!白芍激动地抱住徐逸,夫君真了不起!
消息传开,全村欢欣鼓舞。徐逸却不敢松懈,继续改良药方,组织村民熬药、清洁、隔离,防止疫情扩散。在他的带领下,危机逐渐得到控制。
一个月后,当最后一位患者康复时,全村举行了隆重的庆祝仪式。族长亲自将一枚古老的玉佩赠予徐逸,宣布他为村中的医首,地位仅次于族长。
郎君不仅延续了村中血脉,更救了全村性命,族长颤声说道,此恩此德,永世难忘。
徐逸郑重地接过玉佩,心中百感交集。他看向站在一旁的五位妻子——芷兰的腹部已经高高隆起,静姝、雨桐、白薇、白芍眼中都闪烁着泪光和骄傲。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到自己不再是一个外来者,而是这个桃源中真正的一员。
时光如溪水般静静流淌,转眼间,芷兰临盆的日子到了。
那日清晨,村中的女人们早早聚集在徐逸的屋外,烧水的烧水,备药的备药。屋内,白薇和白芍一左一右守在芷兰身边,静姝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雨桐则来回忙碌,递上热毛巾和汤药。徐逸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痛呼,心揪得紧紧的。
忽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晨雾,屋内传来欢呼声:是个男孩!是个男孩!
徐逸冲进屋内,只见芷兰虚弱地靠在床头,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她抬头看向徐逸,眼中盈满泪水,轻声道:夫君,看看我们的孩子……
徐逸颤抖着接过婴儿,那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睛还未睁开,却已能看出清秀的轮廓。他轻轻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涌上心头,仿佛漂泊半生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
取名了吗族长拄着拐杖走进来,慈爱地看着新生儿。
徐逸看向芷兰,两人相视一笑。他沉吟片刻,道:就叫‘怀安’吧,愿他一生心怀安宁,也愿我们的村落永远平安。
好名字!族长点头微笑,村中的女人们也纷纷称赞。
怀安的出生仿佛为村落带来了新的生机。接下来的几年里,静姝、雨桐、白薇和白芍也相继为徐逸诞下子女。小小的院落里,孩童的笑声此起彼伏。徐逸常常坐在院中的老槐树下,看着孩子们追逐嬉戏,妻子们在一旁或织布、或晾药、或煮茶,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一地碎金,岁月静好得如同一幅画。
村中的生活也因徐逸的到来而悄然改变。他教村民们改良农具,引水灌溉,使得田地的收成翻了一番;他将山外的医术与村中秘方结合,治愈了许多疑难杂症;甚至,他还带着村中的年轻人开辟了一条隐秘的山路,方便与外界有限的贸易往来,换回盐铁等必需品。
族长年事已高,渐渐将村中事务交予徐逸打理。每逢节日,全村人齐聚祠堂,祭祖祈福,徐逸作为村中唯一的男子,站在最前方,带领众人行礼。那一刻,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采药人,而是这个世外桃源中备受尊敬的领袖。
又是一个端午时节,村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典。女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孩子们手腕上系着五彩丝线,欢笑着奔跑。徐逸站在高处,望着眼前的一切——青山环抱,溪水潺潺,田畴井然,屋舍俨然,妻子们温柔的目光追随着他,孩子们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
芷兰轻轻走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夫君,在想什么
徐逸微微一笑,将她揽入怀中:我在想,这一生能遇见你们,能留在这里,是我最大的福分。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村落里炊烟袅袅,笑语声声。徐逸知道,这片桃源或许终有一日会被外界发现,但此刻的幸福,已足够温暖余生。
他低头吻了吻芷兰的额头,牵起她的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身后,孩子们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