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葬礼上,他的亲哥逼着我嫁给他。
这是我们当地风俗！你不嫁不行。
婆婆威胁说不嫁就滚出林家留下女儿,每个月还要给抚养费,娘家冷眼旁观,劝我女人哪能没个男人
我微微一笑：好,我嫁！
他们不知道,我从地狱归来。
从这一刻起他们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1
苏红,浩天死了,你该嫁给我,也省了做寡妇回娘家。
一片呜咽假哭中,我听到老公的亲哥哥林航天醉醺醺的说着混账话。
我搂着女儿尴尬地笑：大哥你喝醉了,我是你弟媳,怎么能嫁你呢
我没喝醉,林航天笑的猥琐：这是咱们村的风俗,再说你死了男人肯定也很寂寞吧！
什么狗屁风俗,二十一世纪了还封建的像野蛮人。
我一边捂住女儿月月的耳朵,一边愤怒道：在我老公棺材前说这种话,不怕他半夜来找你吗
给脸不要脸！林航天脸色一沉,抓住我的脖领将我从地上拖起来：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懂不懂
不许欺负我妈妈！女儿吓得大哭,小手去推林航天,想保护我。
滚开！你个小赔钱货。
林航天甩开她,抬起手。
我连忙护住女儿,脸上挨了一耳光。
林航天这一巴掌用了力道,打的我耳朵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来吃席的客人没有一个帮我的,不仅如此还起哄：
二嫂你别不识抬举,难道做寡妇光彩吗
就是,要不是我们村有这风俗,哪能便宜你哦。
婆婆冷嗤：我还想给航天娶个城里的黄花大闺女呢,你个不下蛋的母鸡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要不是城里那些女人要价太高,哪能便宜她
我亲妈快步过来,堆着笑：亲家,彩礼总得再给点吧
还想要彩礼她克死我儿子,我还没要你们家赔钱呢。婆婆三角眼吊起,叉腰对着我妈一阵狂喷唾沫：
要不嫁,退了之前的彩礼滚回去。
小姑子眼珠一转：月月得留下,每个月打抚养费回来就行。
我妈不想退钱又怕我被赶回家,连忙劝我：女人没男人怎么行你就嫁了吧！
家里没钱你不是不知道,而且你弟媳妇刚有孩子加上你实在住不下。
这熟悉的一幕幕让我有了实感,我重生回来了。
上辈子我不能接受嫁给自己老公的亲哥哥这种荒唐事,当场和婆家撕破脸,带着女儿月月想离开。
却不想被婆婆当着众人面打晕,关进了地窖七年。
那七年我过的猪狗不如,林航天多次侵犯我,毒打我,让我流产五次,最后我被活活打死。
如今,我重回这一天。
自然要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遮住眼中疯狂涌动的杀意,我轻轻笑着：好啊,我嫁。
2
一听我答应,所有人高兴了。
尤其是林航天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强行搂住我亲了一口。
妈！今晚我就要入洞房。
其他村民噢噢的起哄,婆婆当场扯了白布,换上大红,在老公的棺材前,就这么的。
我和他的亲哥哥,结婚了。
……
到了晚上六点半,村民们才喝的醉醺醺回家。
娘家要不到彩礼,就讹了一点烟酒。
临走前,我妈拉我到一旁说我弟买房还差十五万,要我这个做姐姐的帮扶帮扶。
我说没钱。
她眼珠一瞪：你男人的赔偿款可有二十几万,苏红,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这可是你唯一的兄弟,将来他好了,你在婆家才能腰板子硬,旁人才不敢欺负你。
狗屁的后盾！
上辈子婆婆打晕我,我妈,我爸,我弟都在,他们屁都没放一个。
知道我被折磨死了,他们闹上门来,说不给钱就告到派出所,最终讹了几万块美滋滋离开了。
现在和我说他们是我的后盾
我撒开我妈的手,态度冷漠：钱都在我婆婆那,我要不到。
你傻啊,你婆婆的钱还不是林老大的,吹吹枕头风还不容易苏红,那可是你亲弟,你能看着他没房子住吗……
我不想听我妈喋喋不休,转身就走。
她背后下最后通牒：那边钱最迟三个月就得交,你千万别忘了。
转过弯,被我哄睡的女儿在等我。
月月你怎么出来了
女儿扑进我怀中,淌着眼泪：我梦见爸爸了,妈妈,你能不能不嫁给大伯,我不想叫他爸爸,我只有一个爸爸。
我蹲下哄女儿：月月和妈妈玩一个游戏好不好,如果月月赢了,妈妈就带你离开这。
3
女儿连连点头,问我是什么游戏。
木头人游戏,月月假装自己是木头人,呆在房间里不能动,不能出来,如果在妈妈来敲门之前你出了房间,就算输哦。
那妈妈只能……
月月捂住我的嘴,保证：月月一定不出门,等妈妈来找我！
真乖。
我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那么游戏现在开始。
……
关上屋门,我来不及转身,就被林航天抓住拖到他的屋子里,怎么让我等这么久,急死我了。
我左躲右闪,大哥别急,我烧了热水先洗个澡吧。
洗什么澡,办事要紧。
刚办了丧事不吉利,万一浩天回来看到了呢
林航天一僵,想起弟弟刚死,似乎后脊梁有点冷飕飕的。
行,那你去倒水！他指使我。
我轻声说：月月要是看见我肯定又要闹,大哥你去打水吧,我在这里等你,顺便换衣服。
我身上穿的还是之前守灵的衣服。
林航天骂骂咧咧出了门。
等他一走,我扑到床边翻出他的手机,紧张地摁出一串号码,开始打字。
许久不用手机,我打的磕磕绊绊。
没一会,外面传来林航天的脚步声,我的血液快凝固了,来不及按别的信息,匆匆点了发送。
开门。
我藏好手机去开门,帮着林航天一起把水桶抬进屋内。
林航天手不安分的拽我：一起洗啊,弟妹。
身上溅了水,我狼狈挣扎,我帮大哥先洗。
行帮我洗呵呵呵。林航天喝了不少,人醉醺醺的说着荤话,甚至还爆了个秘密：其实你和浩天在一块的每个夜晚我都有偷偷的看……啧啧你身子真白,真好看……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我浑身颤抖,再也忍不住将藏在身上的杀猪刀掏出。
在他某处快准狠一剁！
4
啊！
凄厉的杀猪声刚响起,就被我用毛巾捂住了嘴。
在林航天没反应过来之际,我刀锋上移,狠狠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血花四溅。
却没一击毙命。
我是第一次杀人,不知道准头。
呜呜呜！
疼痛让林航天拼了命的挣扎。
我好几次都快被他掀飞,又想到我的女儿注入了无穷力气。
死死摁住他。
学着杀鸡一样在林航天的脖子上用力的、来回锯着。
鲜红的血越喷越多,水桶、地上、墙上、我的身上全都是,林航天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终于,他歪头没了气息。
我脱力的倒在地上,仰起头看到了墙上的钟表,晚上七点。
我杀了伤害我的第一个罪魁祸首。
5
足足缓了十分钟,我才抬起手擦拭脸上的泪水和鲜血。
不能怕！
我要为月月博一个未来。
这些人该死。
我没做错！！！
爬起身,我开始处理林航天的尸体,把人拖出水桶藏在了被子里。
换了身干净衣服,我出门倒水。
婆婆的房间亮着灯,隐约听到她似乎在数礼金。
这里的动静她完全没发现。
我内心松了一口气,将那摊血水倒在土里,走进了厨房。
油爆的肉香传出了门,没一会,婆婆果然从房间冲出来,辱骂我：你个丧门星就知道吃,老二才刚走,你不在屋里伺候你男人跑出来偷吃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她抬起巴掌狠狠扇在我后背上。
我差点栽进油锅里,还好及时撑住锅边,才免于惨剧。
压住眼底的狠色,我如往常讨好她：妈,你们忙一天了肯定饿了,这是给你们做的。
婆婆依然逮着我骂,说我浪费油,说我浪费电,炒菜非得开灯吗
等骂了痛快之后,才咽了咽口水,命令道：端过来。
我听话地端着去她屋子里,发现公公不在,有些失望。
他应该是给村长家送礼了,家里少了一口人,得销户,但销户每年国家补贴就没了。
航天呢
累了,在睡觉。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婆婆又开始不干不净地骂我狐狸精、骚货,今年要不生个儿子,我饶不了你。
我恭顺地点头。
替婆婆夹了那道特意做的辣椒炒肉。
放这么多辣椒是想辣死我吗！婆婆一口吃完,抬手扇了我一耳光。
她能吃辣。
只是单纯不想我好过。
嫁来林家这十多年,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要不是老公对我好,加上有了月月……
可惜,唯一对我好的老公因为想早点凑够县城买房的首付,在工地搬砖时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
没来得及送医院就断气了。
婆婆他们抬着老公的尸体闹了半个月,闹到了二十万赔偿款。
她说我克死了她儿子,所以这钱一毛不给我。
我没想要,只想带我女儿走。
他们却一条活路都不给我们母女。
既然如此——
那就都死吧。
我笑得诡异：是啊,我就是想辣死你。
没想到我忽然尥蹶子,婆婆怒拍筷子又想动手,却在下一秒掐住自己的喉咙,面露痛苦之色。
不过三十秒,婆婆倒在地上像死狗一样苟延残喘。
是不是感觉喘不过来气
我蹲在她身边,温温柔柔地说：因为我放了耗子药。
对了,知道这个肉是什么吗我在婆婆耳边愉悦低语：这是你大儿子的子孙根做的,喜欢吗
婆婆瞪大眼,七窍冒出黑血,很快头一歪,不知道是气死还是被毒死了。
我看了眼手机时间。
七点三十二分。
我杀了第二个加害我的始作俑者。
下一个,轮到谁了呢
6
将堂屋的门锁好,我出门找小姑子。
却巧遇白日里让我【不要不识好歹的】的那个人,他是林航天的堂弟,叫林德。
上辈子他趁林航天不在多次偷偷进来强暴我。
被林航天发现之后,说是我勾引的他,还想逃跑！他是替林航天看住我。
林航天信了他,扭头将我打的半死。
又拿女儿要挟我,说我要敢逃,就卖了月月做童养媳。
林德走路歪歪扭扭,还没醒酒。
看到我的身影,眼睛一亮,二嫂你怎么出来了今晚不应该是你和航天大哥的……嘿嘿嘿嘿。
他笑得一脸猥琐。
航天大哥这么不行吗嫂子要不和我试试,我年轻,力气大的很。
我冷笑,还没来得及找他,他自己送上门了。
你航天大哥睡着了,我出来透透气。我故意话里留了口子,果然林德上钩了。
借着酒劲强拉我去他家。
我提醒他不安全,万一被人看到不好。
那二嫂说去哪,我英雄陪美人！林德打着酒嗝儿说道。
我引着他去了芦苇荡。
这时节芦苇荡刚涨了水,风一吹,带着萧瑟的寒意。
林德有点醒神,瑟缩：嫂子,这……这里不安全吧,水洼可深了这会,万一不小心动作大掉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愿意就算了。我转身就走。
林德连忙拉住我：哪能啊嫂子！愿意,我愿意死了。
到手的鸭子要跑,他色胆占据理智,顾不得什么水深危险了。
我根本没打算淹死他。
在他猴急亲我的时候,摸起地上的乱石,挑了块大的。
拿起,砸下。
呃——
林德愣愣看着我,脑袋上流下几行鲜血,我继续砸,狠狠的砸了好几下,就像砸核桃一样,将他的脑袋砸了稀巴烂。
慢慢的,他眼底失去了光彩。
确定林德死的不能再死了,我将他推进芦苇荡,噗通的水声被呼呼的风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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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二十七分,我杀了强暴我多次的渣滓。
7
我还没来得及离开芦苇荡,就听到了小姑子的抱怨声。
亲爱的,我跟你说我今天累死了,我二哥死了,忙他的葬礼,大哥娶了我二嫂,还得帮着忙婚礼,你都不知道我一天下来多辛苦。
或许是那边的人也很震惊他们家居然还有这等丧伦理的事。
小姑子张口泼脏水：不是啦,是我那二嫂不想离开我家,要挟说不让她嫁就带女儿改嫁别人家。我妈心疼孙女,才不得不低头。
哎！你不知道我二嫂家里又张口要十万彩礼呢。
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
分明是她告诉婆婆再娶我不用花多一份彩礼,也是她,在我死后怂恿婆婆把月月卖给了村西头那个六十岁都没娶到老婆的瘸子。
害的我的月月十五岁花儿一样的年纪,受尽折磨,最后死的时候还不满十六岁。
她可是月月的亲姑姑啊。
我眼底泛起猩红的血色,小姑子恍若未觉：不说那些晦气事了,亲爱的,我想你了~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小姑子娇嗔骂了句死鬼,四处张望确定没人之后,将手机放在地上,脱了上衣,对着镜头居然开始……
我属实没想到她能如此放荡。
心中泛起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我悄悄转身离开芦苇荡。
过了十多分钟,我把村西头那个老瘸子引了过来。
这个老东西一看到小姑子白花花的身体眼睛放出绿光,想也不想直接扑了上去。
啊！！！
小姑子被吓得尖叫。
反应过来拼命扇这老东西的耳光,但这老瘸子年轻时候是打铁匠,力气大的不行。
很快,小姑子被他打的鼻青脸肿,哀嚎不止。
视频对面小姑子的男朋友却一点不担心她,十分兴奋地喊：兄弟,出画面了,我看不到了！
老瘸子嘿嘿一笑,把视频摆正,当着小姑子男朋友的面,糟蹋了小姑子。
我听到小姑子凄厉的惨叫声,面无表情的想,我的月月当年一定比这更痛。
老瘸子有施虐癖好。
仅仅一会儿,小姑子就被他折磨的半死不活。
救……我……
她求男朋友救她。
她的男朋友却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低吼：比国产片刺激！
小姑子眼中泛起不可置信,身后老瘸子抓着她的头发不停往地上砸,神色癫狂。
贱人贱人贱人！你们各个都瞧不起我！
啊——！
小姑子的气息越来越虚弱,最后,归无。
她被老瘸子打死了。
我抓住机会从背后给了老瘸子一闷棍,又将小姑子的手机踢进芦苇荡。
嗬！
老瘸子身体僵直,昏死过去。
想起女儿上辈子受到的苦楚,我下手越发的狠厉,一棍接一棍,老瘸子从昏迷中又痛醒,惨叫着想逃,但根本没了力气。
我找来绳子和石头捆在他身上。
出气多进气少的老瘸子认出我,想问为什么,但我根本没有给他一个眼神,直接将他和小姑子一起推进了芦苇荡。
去地狱问吧。
九点半了。
我站在岸上等到十点,确定两个人不可能爬上来活命才离开。
8
口袋里用林航天手机发出的求救的短信有了回应。
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唯一的朋友粱盛欢。
我在来的路上,你千万别冲动……
晚了。
我默默地说,放手机回口袋的时候碰到了一张合照。
那是我们一家三口唯一的全家福。
当初公公急病进了县医院,我去伺候他时老公偷偷带我和女儿拍的。
也是那一次,婆婆狠狠打了我一顿。
从此以后不许我和月月同时离开村子,否则就不让月月上学。
轻抚合照上老公和女儿的脸颊,我深吸一口气走出芦苇荡。
一个月前,老公兴高采烈地打电话告诉我：老婆,我找了个兼职已经偷偷攒了不少钱了,到时候我跟爸妈把我这些年交的工资要出一半来,能付个首付,我就把你们娘俩接来。
我满怀期待,感觉日子都有了盼头。
可后来,我们才知道他这些年上缴的工资已经被公公赌没了。
一向孝顺的老公第一次和父母大吵一架,回去工地之后魂不守舍,踏空了台阶从六楼摔死了。
村长家门口,我看到公公正赤红着脸醉醺醺的说着话。
一口一个哥的喊着：那就说定了,回头月月给你家做孙媳妇,咱们亲上加亲。
村长乐呵呵：就是苏红能同意吗
她敢不同意！放心老哥,家里我做主！明儿就把月月送来和你家大宇作伴。
我躲在暗处气的浑身发抖,村长的孙子大宇是个傻子,十五岁了还没上过学,而且有暴力倾向。
他打自己的奶奶跟打孙子似的。
我还亲眼看到他把一只橘猫给扒了皮,说好玩。
公公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
我跟上了公公的脚步,一路尾随他到了一个茅坑前。
他喝多了,要上厕所。
我在他背后幽幽地伸出手。
『嘭！』
公公一个踉跄跌进了粪坑,恶臭袭来,我往后退了几步,却没离开,而是冷冷看着公公挣扎、呼救。
苏红,苏红快拉我上去。
公公发现了我,向我求救。
我拿起一旁挑粪的扁担,公公见状拼命起伏伸手来抓,却见一道残影,我狠狠敲在了他的脑门之上。
唔……噗咕噜噜！
公公被我打的下沉,嘴里呛进了无数米田共,想骂却骂不出来。
他每次冒头都被我狠狠敲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想到老公,想到月月,我每一下都用了死劲。
渐渐的,公公再没了挣扎的力气,沉了下去。
确定他溺死了,我掏出全家福默默流泪：老公,我帮你报仇了,你会怪我吗
掏出手机,我看了一眼时间。
22
点
17
分。
时间不多了。
到了明天村子里就会发现死了人,我要抓紧时间。
害我的人还有好几个。
9
借着月光往回走。
还没走几步,我被村长拦住。
他咧嘴冲我笑：苏红,你不想被人知道杀了你公公吧
你想怎么样我早就发现他在偷看。
或许是我面色太平静,村长意识到一丝不对,却没在意：
陪我睡一觉,让你的女儿做我孙子的童养媳,我就帮你瞒下来,怎么样
我却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我公公赌钱是你做局的吗
不是我,我不差那点小钱。村长不屑一顾,你公公赌钱是你娘家兄弟带的,与我无关。
我瞳孔一缩,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和我娘家还扯上关系。
考虑清楚没你也不想大好年纪就死刑吧。
我顿了顿：这里不方便,去哪里
村长露出两颗金牙：去我车里,你把扁担丢了。
我如他愿丢了扁担,他也没敢走在我前头。
走了一小会就到了他家门口,村长家是村里唯一的三层小洋楼,门口还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老公告诉我这车特别贵,赶得上一套房那么贵。
很明显村长贪了不少钱。
一上车村长就朝着我压了过来,身上带着老人味,让人作呕。
我忍住恶心,一点不挣扎。
看上去完全听之任之了,村长逐渐放下戒备。
终于让我抓到机会,狠狠顶起膝盖。
啊！！！
薄弱处被击中,村长疼的头晕目眩,人绵软无力的倒到一边,我立马起身,本想找东西砸死他。
却发现后座里放着一条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绳子。
想也不想绕在没反抗之力的村长脖子上,勒死了他。
我在村长身上翻了翻,找到他的手机,发现里面竟然有些乌七八糟的视频,那绳子就是他用来折腾人的道具。
除了这些,还有村长贪污的罪证,我把手机揣兜里下了车。
路过村长家的时候,我听到里面有猫咪的惨叫声。
以及那个傻子渗人的笑。
10
林大宇蹲在地上,一手拿着铁钳子夹着一只黑猫的皮狠狠拉扯,猫发出惨烈的叫声。
地上一滩血。
他嘻嘻哈哈的笑着：好玩,好玩儿！
村长家没人出来,习以为常了。
大宇,你爷爷叫你,说给你买了好吃的。我轻声喊了一句。
林大宇转头看我一眼,将手里的猫狠狠一摔,一点没怀疑地嚷嚷：在哪在哪
黑猫发出一声惨叫。
呜咽两声就没了气息。
跟我走。我带他去往河边。
乡下的河特别深,经常有小孩游泳溺死的,那么一个傻子半夜摔进河里死了,也正常吧
林大宇吵着闹着要我背他：你,快背我,不然回头我让爷爷不给你家发补贴。
行吧,我背你,别让爷爷不给我家发补贴。我蹲下身子,林大宇猛地跳到我身上。
驾！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十五岁了,却和月月差不多高,但很胖,足足有一百五十多斤。
林大宇用力拽着我的头发,不高兴地喊：不许晃！再晃我打死你。
好好好。
我快步往河边走去。
到了河边,一把将他甩进了河里。
噗通！
一个巨大的水花砸开了波光粼粼的河面。
林大宇不会游泳,村长家宝贝这个金孙宝贝的不行,他又胖,挣扎间直直往下沉。
这里离各家住的地方远,他的呼救没人听到。
除了我。
我静静地看着,直到水面翻滚出一串泡泡,林大宇彻底没了踪影。
2014
年
12
月
19
日
23
点
37
分。
林大宇这个祸害死了。
11
我徒步回了娘家。
爸妈的房间亮着灯,说话声隔着窗户飘出来。
苏红那死丫头说钱都在她婆婆那,我估计难要。是我妈的声音。
我弟：回头我找哥几个做个局从她公公那骗来不就完事。
那不是还得分给那些人钱,不行我就去闹,没道理男人死了赔偿款还一毛不拔的。我妈语气恶狠狠的。
屋内一阵吧嗒声,我爸抽着焊烟：按小勇的法子来,林家那抠搜人家你闹事也要不到,万一闹毛了他们把苏红赶回家来,丢脸的是我们。
我木然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什么东西砸在手背上,一擦,啊,是眼泪啊。
拍了拍门。
我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妈！开门,我是苏红。
屋内一下安静,过了会,我妈打开门的一条缝,惊讶地问我：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你和航天的好日子吗
妈,你帮帮我。
我在门口跪下,拉着我妈的衣角哀求：我不想嫁给林航天,他是浩天的亲哥哥,月月的亲叔叔啊,我和他在一块算什么事啊月月以后不得被人笑话死,爸妈你们帮帮我,帮我和月月离开林家行不行
你这说的什么话,今天喜酒都摆了！我妈横眉对我。
我又求我爸：我带月月离开也会孝顺家里的,挣钱我给家里一半,求求你帮帮我。
我爸沉默抽焊烟不吭声。
最后,我看向从小和我关系就很好的弟弟。
当年也是为他娶媳妇,我才嫁给林家,彩礼都给了家里,为此婆婆到现在都对我非打即骂。
小勇,你帮帮姐姐。林航天他总爱打人,就今天晚上我都差点被他……
我的话还没说完,弟弟不耐烦地打断我：姐,不是我说你,男人打女人几下怎么了你不是没事吗！
你姐就是矫情。我妈推搡我,赶狗一样：赶紧回去,回头人家知道我们家出了个逃婚的女儿还怎么抬得起头
我心如死灰。
内心对他们最后一丝不忍消失,惨白着脸转身往外走。
等等！
12
我心头升起一抹希翼,转身看向自己的弟弟。
他嘻嘻笑着走到我身边,强行揽着我：我送你回去,姐。
看着他的笑,我陡然打了个哆嗦。
他是怕我跑了,之后没机会骗公公拿赔偿款了。
……
凌晨的乡间小道在月色照亮下如白昼,将我和弟弟的身影拉的一会矮小一会长,有萤火虫被我们路过惊起。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怕黑,弟弟抓了萤火虫放在玻璃瓶里给我当灯。
为了抓这些萤火虫,他被蚊子叮的满脸包。
还傻呵呵的笑：姐,你别怕,有我呢,我给你抓一辈子萤火虫。
13
回林家的路格外的快,看弟弟一脸汗,我倒了一杯拌了耗子药的饮料。
走这么久的路他渴的厉害,接来就一口闷了。
还低声警告我：姐,你带着月月跑不掉的,回头惹恼了林家日子不好过,安分过日子吧。
我问他：为什么要骗我公公的钱你想要钱我什么时候没给过你吗
结婚前我的工资大部分都给了家里。
结婚后彩礼给了家里,三五不时的家里说要用钱,我从牙缝里挤出来,自认做足了一个女儿、姐姐该做的。
可他们怎么对我的
你听到了！弟弟刚想狡辩,忽然呼吸急促,脸色青紫的呕出一口黑血,他呆呆低头：姐你……
嗯,我给你下了耗子药。
我静静看着弟弟倒在地上苟延残喘,他眼里盛满了许多,有恨意还有后悔。
后悔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良久,我蹲下身帮弟弟合上死不瞑目的眼。
手机上显示时间：2015
年
12
月
20
日
01
点
44
分。
身后女儿住的小屋传来动静。
14
妈妈,是你回来了吗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女儿小小声地问我,我没有想开门出来哦,只是问问。
她还遵守我们的游戏规则。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我推开门将女儿抱在怀里,温柔地亲亲她的脸颊,迅速关上门隔绝了弟弟的尸体。
妈妈不在,我睡不着。
我捏了捏女儿的鼻尖,心头发酸：那怎么行,月月都八岁了,应该勇敢的一个人睡觉了哦。
妈妈给月月讲故事,月月睡觉好不好
女儿甜甜地回我好。
我搂着她,轻声道：从前有个人散步的时候遇到了饥饿的老虎,老虎看到他嗷呜一下就扑上前,他拼命的跑啊跑,老虎拼命的追啊追,最终他被逼到了悬崖边。站在悬崖边上,这个人想：与其被老虎咬死,不如跳下去,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跳下去了吗不怕摔死吗女儿抓紧我的袖子,紧张地问我。
当然,他特别勇敢,而且,跳下去之后也没有摔死,一棵树长在悬崖上刚好救下了他。
女儿高兴：他真幸运！
不,他是勇敢。
15
月月以后也要做这么勇敢的人。
我亲吻女儿的额头,欣慰道：月月乖。
故事讲完,女儿也进入甜甜的梦乡。
我下了床,将弟弟的尸体拖进厨房,免得在门口吓到街坊邻居。
又披着夜色重回了一趟娘家。
爸妈已经睡了。
弟媳怀着孩子呆不惯乡下,回县城娘家了。
挺好的,不会牵连无辜。
天干物燥,最容易着火了。
我给二老住的屋门用石头抵住,放了一把火。
最后在门口磕了三个头。
火葬也算是我这个女儿最后的一片孝心。
16
天擦亮,我在村口等到了我想等的人。
我念高中时唯一的朋友,粱盛欢。
火红的轿车上下来的人也穿着火红,她风风火火跑到我身边：苏红你没事吧
嗯,都解决了,我杀了……心里默数了一下,报出一个数字：包括我父母在内,十一个。
粱盛欢倒吸一口冷气,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拉起我往车里塞：那还等什么,快跑啊。月月呢抱她上车,我们这就离开这里。
我出钱给你买机票,去国外,别回来了。
我按住她的手,摇头：不行的,杀人就得偿命。我不想月月跟着我一辈子逃亡,她应该有璀璨的人生。
那你怎么办！粱盛欢吼出声,眼眶通红：当年我就说我出钱给你念大学,你非不要！
当年我高中考上了一所很不错的大学,爸妈说家里困难,没钱供我读书。
粱盛欢家有钱,她要借我,说等我念完大学出来工作慢慢还。
我想了想,还是选择听爸妈的,他们年纪大了,我在身边也好照顾他们。
再说,农村的观念是女儿家念书再好,迟早也要嫁人的。
打工几年工资被家里拿走给你那个弟弟买这买那,你说是亲情,现在呢他们看你深陷泥潭不帮你……粱盛欢对我家里一肚子怨言,当年我拒绝她的帮助,她一气之下和我绝交。
却在我结婚当天托人给了红包,八千八。
后来月月出生,她每年都寄衣服玩具,除此以外,我生日那天必会收到一套国外的化妆品。
虽然她倔强的不肯见我,我们之间的交情还在。
我轻松地说：所以我杀了他们嘛。
粱盛欢一下子哽住,她猛地抱住我,声音止不住的心疼：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逼得你到这样的地步,苏红,你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
我轻轻拍她的背,无比平静：那你帮帮我,养我的女儿月月吧。
17
县城警局门口。
我下了车,同时将这些年的积蓄存折递给粱盛欢,叮嘱她帮月月拿到老公的赔偿款,还有林家的遗产。
她一把拍掉：我差你这三瓜俩枣吗养个孩子而已。
主要我也用不到了。
一听我这句话,粱盛欢又开始哭。
我无奈：别把孩子哭醒了。
以前明明是个暴脾气又倔强不落泪的女人啊。
粱盛欢声音弱了下去,只是眼泪更汹涌了。
走了几步,我忍不住回了头,轻抚女儿的的脸颊：以后,她就是你的妈妈。
落下眷恋的一吻,随后走向警局。
粱盛欢打开车窗对我喊：苏红,你是个好妈妈对得起月月但你对不起你自己！！！
我对得起的。
18
我还是第一次来警局,里面人来过往,穿着制服的警察们看上去就特别有安全感。
墙上挂着一行字,以人民为中心,维护社会稳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有个小女警向我走来,关切道：女士,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平静微笑：你好,我来自首。
我刚刚杀了十一个人。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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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首之后,我被收押了。
按照我的情况,死刑是没跑的。
加之我主动交代作案细节,警察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十一个人的尸体找了出来,尸检结果和我交代的一模一样。
这个案子特大、恶劣,但没有任何悬疑。
我等待着我的死期。
期间,粱盛欢来看过我很多次。
她给我带了女儿的消息。
月月一开始闹腾的,还说我是人贩子,我好不容易才让她相信我是每年给她寄礼物的粱姨。
我说你出国打工了,她信了。
她不肯叫我妈妈,我也觉得别扭,还是让孩子叫我姨吧。
她上小学了,一开始念书跟不上,主要是英语,但不到半个学期,孩子考前三十名了,她真是遗传到你的聪明了,当年你可是我们班的学霸。
我听得高兴极了。
粱盛欢最后说：你这个案子我找律师了。
不用,别浪费这个钱和精力。
你少管我。
粱盛欢气呼呼的走了。
我重新回到牢中,过了几天,又有人来找我。
说要给我做什么心理测试。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配合。
做完之后,警察又问我了我几个问题,无非是我被那些人欺负的一些情况。
我如实回答。
警局的人沉默半天,问我：根据你说的情况我们调查了,有些细节对不上,比如你说你的女儿十五岁被卖给村西头老瘸子,但我们调查她今年才八岁。
再比如你说你被关在地窖囚禁七年,可地窖我们去查过根本没有人待过的痕迹。
看着他们逼视的目光,我淡淡一笑。
很简单,这一切发生在上辈子,我是重生回来的。
……
最终,警局派来的心理专家认定我有臆想症、被迫害妄想症。
由于我的情形十分恶劣,虽然自首,依然恶劣至极,但是我有精神病……
一年之后。
当地诉讼结果,判处我无期。
是粱盛欢找律师以我精神有问题规避责罚,同时村长贪污巨大,我提供的证据为国家挽回不少损失。
功过相抵。
番外（粱盛欢视角）
我高中时代是个太妹,可能你们这些小年轻不知道,我们那会,不是非主流的才是非主流。
太妹是流行款,黄毛齐刘海,烟熏上网吧。
整天学是不上的,恋爱的必谈的。
那时候我在学校被人敬而远之。
但凡出点事那是人人叫好的程度。
有一次我和隔壁学校的太妹打架,对方失手打开了美工刀,捅我肚子上,抽出来之后鲜血飞溅的像水龙头开了似的。
我的人,对面的人都吓跑了。
那时候小啊,就算天天打架最多也是见鼻血,什么时候见这么多血
我自己也吓蒙了,在原地等死。
苏红就是这时候路过的,她是学校的好好学生,上台讲过很多次话,我认识她。
所以也没指望她这个好好学生能救我。
我等着她吓的花容失色转身就跑,却没想到对方冷静地在我身边蹲下,脱下书包,用校服做了个简易的绷带。
血止住了,但我也晕了过去。
等醒过来是三天后了,爸妈在我病床前嗷嗷哭,说要不是送来的及时我就死了。
我爸一边担心一边吼我：还敢不敢不学好了
不敢了。
我从此以后洗心革面做人。
还和苏红成了好朋友。
我想她当年的恩情,我得用一辈子还。
所以,帮她找律师以精神病理由逃脱杀人罪责这种事我想也不想的干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自己的女儿自己养！
不过在她出来之前,我就勉为其难帮着养两天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