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开小灶中的灶!
陈锋点点头,他知道李副厂长说的是实话。
想要一步登天坐上副厂长的位置,中间确实隔着好几座大山。
光是跟他平级的其他科室主任,熬资历的就有一大堆。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底气。
资历浅又怎么样?
在绝对的功劳和无人能及的业务能力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自己有系统傍身,做出成绩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发光发热,亮瞎所有人的眼。
让所有人都觉得,那个位置,除了他陈锋,谁坐都不合适!
从李副厂长的办公室出来,陈锋长长地舒了口气。
简单盘算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要升副厂长,其实只有一个阻碍。
但那个阻碍不容小觑。
那就是三车间主任——周瑞祥!
这家伙真要论业务能力……
呵呵,其实是一言难尽的。
但人家有个好岳父啊!
他老婆可是大领导的女儿!
靠着这层关系,周瑞祥跟坐了火箭似的,一路从普通干事提拔到了三车间主任。
按他的晋升路线图,下一步,可不就是盯着李副厂长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吗?
自己要是想接这个班,办事嘛。”
“我相信周主任的贡献,厂里也一定看在眼里。”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谦虚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你羡慕我工资高?
那你也多干活,多做贡献啊。
周瑞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陈锋这个年轻人嘴皮子这么利索。
软中带硬,让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便各自错身而过。
走出几步后,陈锋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道审视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
(请)
简直是开小灶中的灶!
看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
与此同时,轧钢厂外的大马路上。
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连空气都热得扭曲起来。
“嘿!呦!”
傻柱赤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嘴里喊着号子,青筋暴起的胳膊死死抓住板车的拉杆。
弓着腰,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挪。
车上堆满了小山似的砖头,少说也得有七八百斤。
这一趟活儿拉到地方,能挣一块钱。
虽然累得像条狗,但傻柱心里却觉得踏实。
秦姐说得对,靠人不如靠己。
男人就得靠自己的一双手,挣一份堂堂正正的饭碗!
等挣了钱,他要去割二两肉,再打半斤酒,好好感谢一下秦姐的鼓励。
要是能再给棒梗他们买点糖豆,那孩子肯定得高兴坏了。
傻柱正美滋滋地想着,一辆绿色的吉普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尘土。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汗。
车窗里,一张熟悉又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侧脸一闪而过。
是陈锋!
那个害得自己丢了食堂工作,如今只能在街上卖苦力的小子!
只见他舒舒服服地坐在副驾驶上,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神情悠闲。
和自己这副汗流浃背的狼狈模样,形成了天壤之别的对比。
一股邪火“噌”地一下就从傻柱的心底冒了出来。
凭什么!
凭什么这孙子就能坐小汽车,当大干部。
自己却要在这儿拉板车,累死累活?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死死地盯着那辆吉普车,眼睛都红了。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除了在心里骂几句,他什么也做不了。
那辆吉普车,就像陈锋如今的地位一样,是他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
吉普车内。
开车的正是杨厂长,他注意到了陈锋刚刚往窗外看了一眼。
“看什么呢?”
顺着方向望去,杨厂长也看到了那个拉着板车的身影。
“咦?那不是食堂原来的何雨柱吗?”
杨厂长感慨了一句:
“可惜了,他那手炒菜的本事,在咱们四九城里都算排得上号的,唉。”
陈锋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傻柱的现状,他没有丝毫同情,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杨厂长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他今天可是有正事要办。
“小陈啊,这次叫你出来,是想带你去几个兄弟单位转转,观摩学习一下。”
杨厂长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你那个后勤统筹的方案,老李那边跟我说了。”
“我觉得思路非常好,但在具体实施的细节上,还可以再完善。”
“多看看,多学学,取长补短嘛。”
“我跟几个老朋友都打好招呼了,他们厂里的资料,只要不涉密的,你都可以借阅。”
“我还联系了人民大学,他们图书馆里有不少关于企业管理的书籍,对你肯定有帮助。”
这待遇,简直是开小灶中的灶。
在接下来的近半个月里。
陈锋几乎成了杨厂长的“贴身挂件”,跟着他跑遍了首都大大小小好几个国营大厂。
每到一处,陈锋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