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真千金认亲宴那天,我直接摆烂。
前世我讨好家人,最后被榨干价值扔进精神病院。
这一世,我当众把真千金送的假包扔进垃圾桶。
沈家不稀罕。
后来我靠卖沈家送的奢侈品成了富婆。
沈家破产求我救命时,拍卖会上有人举牌：十亿,给沈小姐玩玩。
转头看见首富前男友冲我挑眉：气消了没
重生回来,我正坐在沈家那间巨大得能跑马的水晶吊灯客厅里,手里捏着个硬邦邦的、印着硕大刺眼G家logo的纸盒子。空气里浮动着顶级香氛刻意营造的优雅气息,底下却藏着一股子陈腐的、令人作呕的算计味道。沈明珠——那个即将被正式迎回沈家的真凤凰,正站在我面前,下巴微微扬起,眼神里的怜悯假得能刮下来糊墙。
念念姐,她开口,声音甜得像掺了工业糖精,我知道这些年你替我在沈家享了福,辛苦了。这个包……是我特意为你挑的见面礼,一点心意。
她往前递了递那个纸盒,盒子边缘刮过我指腹,带着一种廉价的粗糙感。前世,就是这一刻,我像个摇尾乞怜的蠢货,满心惶恐又卑微地接过来,还要挤出感激涕零的笑,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结果呢里面是个假得连高仿都算不上的劣质货。沈明珠转头就在她的小姐妹群里嘲弄：那个冒牌货,给她个垃圾袋她都当宝！
这垃圾袋,成了日后无数次沈家餐桌上,沈明珠母女用来敲打我身份低贱、品味粗俗的绝佳道具。每一次,都伴随着沈父的皱眉和沈母那看似温柔实则冰冷的念念,要懂得感恩。
感恩感谢他们吸干我的血,榨尽我的价值,最后把我像块破抹布一样扔进精神病院冰冷的铁窗里吗
指尖传来纸盒那令人作呕的廉价触感,像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盘踞在手上。前世最后那几个月地狱般的景象——惨白墙壁上模糊扭曲的影子,灌入喉咙苦涩腥臭的药汁,护工粗粝手掌落在皮肤上的闷响,还有沈明珠隔着探视玻璃那张得意到扭曲的脸——猛地撞进脑海,带着撕裂神经的剧痛。
啪嗒。
一声轻响,在死寂得能听见水晶灯电流嗡鸣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那个印着巨大G家标志的纸盒子,从我松开的指尖滑落,直直掉进沙发旁边那个光可鉴人的纯白大理石垃圾桶里。盒子边缘刮过桶壁,发出一声短促而刺耳的刮擦声,然后静静躺在空无一物的桶底,像个突兀又丑陋的疮疤。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沈明珠脸上那副精心排练过的、带着施舍意味的假笑瞬间冻僵,扭曲成一个难以置信的滑稽表情,瞳孔急剧收缩,死死盯着垃圾桶里的盒子。她精心准备的羞辱,我竟敢……当垃圾扔了
旁边端着精致骨瓷杯、正小口啜着燕窝的沈母,手腕猛地一抖。滚烫的燕窝泼洒出来,溅在她昂贵的手工旗袍上,留下几点污渍。她像是毫无所觉,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微微哆嗦着,惊愕的目光在我和垃圾桶之间来回扫射,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被她精心养育了二十年的养女。
沈念！一声尖锐得能刺破耳膜的尖叫炸开。是我的继妹沈娇娇,她猛地从沙发里弹起来,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直直戳向我,精心描绘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燃烧着被冒犯的熊熊怒火,你疯了！明珠姐好心送你礼物,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这个包……
知道。我平静地截断她的话,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投入滚油,瞬间压下了她聒噪的尖叫。我甚至懒得看她们一眼,目光掠过她们惊愕、愤怒、扭曲的脸,投向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外。花园里精心修剪的玫瑰开得正艳,红得像血,虚假的繁华。前世,我为了融入这片繁华,耗尽心血,最后只换来一身枯骨。
我站起身,真丝睡袍光滑的布料拂过昂贵的沙发,没带起一丝留恋。这身行头,是沈母上个月为了让我陪她出席某个慈善晚宴特意置办的,价值不菲,如今穿在我身上,只觉得讽刺。
一个假货而已。我清晰地吐出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冰的刀片,精准地刮过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沈明珠,下次想恶心人,道具选得真点。这种地摊货,我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垃圾桶,唇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配不上沈家的垃圾桶。
沈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和一种被彻底颠覆的惊惶：念念！你胡说什么！快跟明珠道歉！她试图维持那摇摇欲坠的慈母形象,慌乱地放下杯子,手帕去擦旗袍上的污渍,动作却失了往日的从容优雅。
道歉我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在空旷奢华的客厅里回荡,冰冷又空洞。为了什么为了这些年,把我当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为了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好给你们的真凤凰铺路我的视线一一扫过沈母惨白的脸,沈娇娇因愤怒涨红的脸,最后定格在沈明珠那双因为算计落空而变得阴沉的眼睛上。
还是为了……我故意顿了顿,看着她们的心跳似乎都跟着漏了一拍,为了感谢你们,上辈子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安享晚年’
轰隆——
窗外明明晴空万里,客厅里却仿佛炸开了一道无声的惊雷。
沈母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沙发扶手,几乎要瘫软下去。她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看我的眼神如同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沈娇娇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了短促惊恐的抽气,嚣张气焰瞬间被浇灭。沈明珠眼底那点阴沉的得意也瞬间被巨大的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取代,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攥紧了拳头。
恐惧。我在她们眼中清晰地看到了这种久违的情绪。
真好。
我收回目光,不再理会这一地狼藉的惊恐和死寂。转身,赤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稳当,无比轻松。真丝睡袍的衣摆拂过冰冷的台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富贵温柔乡,那个吸食了我二十年血肉的华丽牢笼,正在我身后急速坍塌、远去。
回到原主那间位于沈家别墅最偏僻角落的卧室——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个堆满杂物的储藏室。狭窄、阴暗,窗户对着常年不见阳光的后墙。这里,才是沈家给养女沈念真正的定位。前世,我为了那点可笑的认可,拼命学习所谓的名媛礼仪,把自己活成了沈明珠的陪衬和沈家对外展示仁厚的工具人。真是蠢透了。
反锁上门,隔绝了外面世界可能存在的窥探,也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沈家气息。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微微颤抖。不是害怕,是积压了太久的恨意和终于获得解脱的虚脱感在激烈碰撞。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意志与复仇执念……‘摆烂致富’系统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
我猛地站直身体,警惕地环顾四周：谁
【宿主无需紧张。本系统为辅助型存在,旨在帮助宿主摆脱困境,实现财富自由,走上人生巅峰。检测到宿主当前处境：身份尴尬,身无长物,遭家族厌弃。符合‘摆烂致富’核心启动条件。现发布新手引导任务。】
眼前凭空展开一片淡蓝色的半透明光屏,上面清晰地浮现出几行字：
【新手任务：价值变现】
【任务内容：将沈家赠予你的任意一件奢侈品（市场估值需≥50万）成功售出。】
【任务奖励：启动资金100万RMB；‘慧眼识珠’技能（初级）。】
【失败惩罚：无（摆烂,我们是认真的）。】
系统摆烂致富
荒谬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却又奇异地与此刻我破罐子破摔的心境完美契合。摆脱沈家是第一步,但活下去,活得比他们所有人都好,才是真正的复仇！钱,是眼下最实际也最有力的武器。
我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衣柜最深处那个巨大的防尘袋。拉开拉链,一抹沉静优雅的深蓝色露了出来——H家铂金包,鳄鱼皮,钻石扣。这是去年沈父为了让我在某个重要宴会上不给沈家丢脸,难得大方了一次的产物。价值保守估计,三百万起。
前世我把它当圣物一样供着,生怕弄脏弄坏,辜负了沈家的厚爱。现在呵。
我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点开那个橙色图标闪烁的二手交易APP。注册,认证,拍照。镜头对准那个曾经让我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包包。闪光灯亮起,清晰地捕捉下顶级鳄鱼皮特有的光泽和冷硬的钻石扣。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编辑商品描述。不再是前世那种谦卑讨好的语气,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冷的嘲讽和快意：
【沈家恩赐,H家铂金,深蓝鳄鱼皮,钻石扣。】
【用过一次,沾了点蠢货的气息,半价出。】
【支持验货,售出不退。】
【沈家大小姐（曾经的）同款,买到就是赚到（气死沈家那种）。】
点击,发布。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发布成功,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感从脚底直冲头顶。这感觉,比前世小心翼翼讨好沈家人一百次,换来一句敷衍的嗯,要爽快一万倍！
咚咚咚！
卧室门被敲得震天响,几乎要散架,门外传来沈母气急败坏的尖声叫骂,彻底撕碎了平日里那层伪装的温婉：沈念！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白眼狼！我们沈家哪里对不起你你竟敢……竟敢把明珠的礼物扔进垃圾桶还敢在网上卖东西你想造反吗！
紧接着是沈娇娇更尖利刻薄的帮腔,像指甲刮过玻璃：就是！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离了我们沈家你什么都不是！那个包是不是明珠姐送你的你赶紧给我删掉！不然我让你好看！
沈明珠的声音则压得较低,带着一种虚伪的委屈和煽风点火：妈,娇娇,别这样……念念姐可能只是……心情不好。那个包……她不喜欢就算了,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这样……毕竟是爸爸……
明珠你就是太善良！沈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忤逆的狂怒,对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就不能客气！沈念！我命令你立刻开门！把网上的东西删掉！给明珠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念这二十年的情分！
门板在疯狂的砸击下微微震颤,劣质木屑簌簌落下。外面是歇斯底里的咒骂、威胁和虚伪的表演,交织成一首令人作呕的亲情交响曲。她们在乎的根本不是那个包,也不是沈明珠所谓的委屈,而是我脱离了掌控的姿态,是我公然藐视沈家权威的行为,是她们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被一个冒牌货狠狠踩在脚下的恐慌！
我靠在门后,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门外那场可笑的闹剧,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那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一个无声的、近乎狰狞的狂笑。
爽！
太爽了！
原来摆烂的感觉这么好！原来无视她们的狂吠,看着她们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竟是如此令人身心舒畅！前世积压的所有委屈、恐惧、不甘,都在她们此刻的暴跳如雷中,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甚至慢悠悠地走到房间唯一的那把旧椅子旁坐下,拿起手机,无视门外越来越疯狂的砸门声和咒骂,点开那个二手APP。
叮咚！
清脆悦耳的提示音,如同天籁。
【您发布的商品H家铂金包已被拍下！】
【买家云深不知处已付款！】
【请尽快确认订单并发货！】
这么快！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被这速度惊了一下。看来,沈家大小姐同款的噱头,加上半价的诱惑,还有我那气死沈家的描述,效果拔群。视线扫过买家ID——云深不知处啧,透着一股子装X的格调。
门外,沈母的咆哮因为得不到回应而越发癫狂,隐约夹杂着沈明珠假惺惺的劝解和沈娇娇恶毒的诅咒。她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这门板之隔,她们眼中离了沈家就活不下去的寄生虫,已经轻描淡写地完成了第一笔变现。
三百万的包,半价一百五十万成交。系统新手任务的启动资金还没捂热乎,真正的第一桶金已经落袋为安。
【叮！新手任务‘价值变现’完成！】
【奖励发放：启动资金100万RMB已到账（虚拟账户）；‘慧眼识珠’技能（初级）已激活！】
【技能说明：被动生效,小幅提升宿主对物品真实价值（尤其是奢侈品、艺术品、收藏品）的直觉判断力。】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与门外沈母歇斯底里的沈念！你死在里面了吗！形成荒诞又讽刺的对比。
我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骨头关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目光再次扫过这间狭小阴暗、堆满杂物的储藏室。那些蒙尘的、被遗忘在角落的盒子、袋子……此刻在我眼中,不再是沈家施舍的耻辱标记,而是闪闪发光的金矿！是通往自由之路的铺路石！
沈家豪门
呵。
我的致富之路,才刚刚开始。而门外那些人的狂怒和恐慌,不过是这场大戏开场的背景音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家别墅成了我专属的奢侈品淘金矿场。
系统赋予的慧眼识珠技能像一层无形的滤镜。目光扫过那些被堆在角落、塞在床底、甚至被沈娇娇拿来当杂物袋用的包包、首饰盒,原本模糊的价值概念变得异常清晰。哪个是专柜正品,哪个是沈母买来充门面的高仿,哪个又是被沈明珠淘汰下来、实际价值不菲却被故意贬低的垃圾,一目了然。
我的小房间俨然成了繁忙的打包中转站。防尘袋、气泡膜、硬纸盒堆成了小山。手机几乎不离手,二手APP的消息提示音成了最动听的背景音乐。每一次清脆的叮咚声响起,都意味着沈家那些曾经用来装点养女门面、实则充满算计的物件,正在一件件变成我银行账户里实实在在的数字。
价格一律半价起步。描述字字带刺,句句诛心。
【沈夫人淘汰款,C家经典翻盖小羊皮。皮质娇嫩,如同某些人的脸皮,轻轻一戳就破。半价速出,非诚勿扰。】
【沈二小姐同款,D家限量马鞍包。据说背上它能沾染真千金的贵气实测无效,智商税已交,现骨折价甩卖,为蠢买单者入。】
这些毫不留情、精准戳肺管子的描述,配上沈家大小姐（前）和骨折价的双重刺激,让我的二手店铺在短时间内流量爆炸。每一次新货上架,几乎都是秒没。评论区更是成了大型吃瓜现场：
【卧槽！博主是真勇啊！这是要把沈家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哈哈哈描述笑死！‘沾了蠢货气息’‘智商税已交’
博主嘴好毒！我喜欢！】
【已拍！就冲博主这diss沈家的气势！当收藏品也值了！】
【只有我好奇博主到底是不是沈家那个假千金吗这操作太骚了！】
偶尔也能看到几条疑似沈家水军气急败坏的留言：
【贱人！偷沈家的东西出来卖！不要脸！】
【等着收律师函吧！沈家不会放过你的！】
对此,我的回应通常是直接截图挂上店铺首页,配上简短有力的嘲讽：【跳梁小丑,吠得真欢。律师函地址发来,邮费到付,我等着。】
沈家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沈母的关怀电话从最初的暴怒咒骂,逐渐变成了带着哭腔的规劝和道德绑架。
念念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你也不能这样糟蹋东西啊！那些都是妈妈……都是家里给你的心意啊！你这样做,让外人怎么看我们沈家你爸爸他……他很生气……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虚伪得令人作呕。
心意我一边麻利地给一个刚拍下的V家古董珠宝盒打包,一边对着开了免提的手机嗤笑,沈夫人,您指的是把我当工具人使唤的心意还是榨干价值后送我去精神病院的心意东西是我的,我想卖就卖。至于沈家的脸面……关我屁事
你！沈母被噎得呼吸一滞,随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戳破伪装的尖利,沈念！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没有沈家,你早就饿死街头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的白眼狼！畜生不如！
养育之恩我冷冷地重复,手上的动作没停,胶带撕拉一声封箱,沈夫人,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名下的信托基金是怎么被‘合理’转移到沈明珠名下的吗需要我提醒你,我大学毕业后为沈氏集团拉来的那几个关键项目,最后功劳簿上写的是谁的名字吗需要我告诉你,我‘精神病’发作前签署的那几份股权转让协议,是在什么情况下‘自愿’签的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只剩下沈母粗重而慌乱的喘息声。
比起你们对我做的,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现在做的,连利息都算不上。省省力气吧,沈夫人。与其在这里表演慈母心切,不如想想怎么堵住你们沈氏集团越来越大的资金窟窿。听说……城东那个项目,快把沈家的底裤都赔进去了
你……你怎么知道！沈母的声音骤然变调,充满了惊恐,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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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我没再给她表演的机会,直接掐断了通话。将打包好的珠宝盒贴上快递单,动作干脆利落。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进来,落在那个精致的盒子上,折射出冰冷而真实的光芒。
银行账户的数字在飞速滚动,系统奖励的启动资金加上这半个多月疯狂变现的收益,已经累积成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自由的气息从未如此清晰。沈家的愤怒不过是败犬的哀嚎。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沈家丢不起这个人,尤其是在公司风雨飘摇的当口。
这天,我刚把一个F家的稀有皮手拿包挂上链接,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沈明珠三个字。我挑了挑眉,直接挂断。对方却异常执着,连续打了三次。第四次响起时,我漫不经心地划开接听。
沈念！沈明珠的声音不再是伪装的柔弱,而是带着一种被逼到角落的狠厉和掩饰不住的焦虑,你到底想怎么样闹够了没有！
有事我语气平淡,仿佛在问天气。
立刻！马上！把你那个该死的二手店铺关掉！把所有东西都给我下架！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尖利刺耳,你看看网上都传成什么样了！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爸爸的公司因为你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恶毒！
自私恶毒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沈明珠,论起自私恶毒,在你面前我甘拜下风。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至于沈家的脸沈氏集团的死活与我何干
你少在这里装清高！沈明珠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卖的那些东西,很多都是妈妈和娇娇的！你这是偷窃！是犯罪！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报警我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好啊,尽管去。记得带上完整的购买凭证,特别是那些被你‘淘汰’给我、却连吊牌都没剪的‘旧’衣服和包包的凭证。哦,对了,顺便帮我问问警察,非法侵占他人信托基金、伪造精神鉴定报告、非法拘禁……这些罪名,要判几年
电话那头瞬间失声,只剩下沈明珠粗重而慌乱的喘息,像破旧的风箱。
还有,我慢条斯理地补充,给她最后一击,友情提醒你一声,沈大小姐。你名下那个用来避税的海外空壳公司,还有你最近为了讨好王家公子挪用的那笔项目款……账目,做得干净吗风,好像要起了哦。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沈明珠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充满了巨大的、灭顶般的恐惧,语无伦次。
嘀——
我再次干脆地挂断,顺手将这个号码拉黑。世界清净了。沈明珠的恐惧,隔着电波都能闻到。这就怕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几天后,一则爆炸性的小道消息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席卷了本地财经和八卦圈。
【劲爆！沈氏集团资金链断裂！城东地王项目或成烂尾楼！】
【传多家银行收紧对沈氏信贷,供应商集体上门催债！】
【沈氏股价开盘暴跌15%！创历史新低！】
沈家,这座看似华丽的空中楼阁,终于开始从根基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摇摇欲坠。
风暴中心的沈家别墅,此刻已是一片愁云惨雾。
客厅里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被揉皱的财经报纸,头版头条正是沈氏危机的新闻。水晶吊灯依旧璀璨,却照不亮沈父那张灰败绝望的脸。他瘫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里,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沈母在一旁嘤嘤哭泣,昂贵的真丝手帕被泪水浸透,精心保养的脸庞因为焦虑和恐惧而扭曲,再不见半分优雅。沈娇娇则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都是沈念那个扫把星害的。
沈明珠坐在单人沙发里,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家真实的窟窿有多大,也比任何人都恐惧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操作被翻出来。当沈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提出去找念念……现在只有她能救沈家……顾家那边……只有她能说得上话……时,沈明珠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屈辱、怨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嫉恨。
去找沈念那个她踩在脚下二十年的冒牌货向她低头求救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可沈父那濒死般的绝望眼神,沈母哀求的哭泣,还有沈娇娇骤然停下的咒骂、转而看向她时那隐含期待和逼迫的目光……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刺得她体无完肤。
最终,对家族覆灭的恐惧,对自身难保的恐慌,压倒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去。
当我接到沈明珠用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听到她强忍着屈辱、声音干涩地提出沈家想请我回去谈谈,并恳请我联系顾家帮忙周转时,我差点笑出声。
谈谈我站在自己刚租下的市中心顶级公寓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璀璨的夜景,语气轻飘飘的,沈大小姐,我和沈家,还有什么好谈的
沈念！沈明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羞辱的尖利,随即又强行压低,透着一股哀求的颤抖,算我……求你！看在……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沈家这次真的……真的撑不住了！爸爸他……一夜白头！只要你肯帮忙牵线顾家,什么条件……沈家都可以答应！
姐妹一场我玩味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玻璃,沈明珠,你往我汤里下药想让我毁容的时候,想过‘姐妹一场’吗你伪造我精神报告的时候,想过‘姐妹一场’吗你和你妈商量着怎么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好霸占我最后那点股份的时候,想过‘姐妹一场’吗
电话那头死寂一片,只有沈明珠压抑不住的、粗重的抽气声。
想让我牵线顾家我笑了,笑声透过听筒,冰冷刺骨,行啊。今晚八点,‘云顶’拍卖行,听说有件不错的拍品。你们沈家不是还有最后一点家底吗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说完,不等她反应,我直接挂断,将手机随意丢在柔软的沙发上。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夜色,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戏,该收场了。
夜晚八点,云顶拍卖行。
这里与其说是拍卖行,不如说是顶级富豪的私人俱乐部。巨大的水晶吊灯将穹顶之下映照得亮如白昼,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雪茄和金钱特有的味道。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低语浅笑间流动着无形的财富与权势。
我穿着一身简约却不失锋芒的黑色丝绒长裙,独自一人坐在靠后的位置,与周遭或热络或试探的寒暄格格不入。即便如此,从踏入会场那一刻起,各种或探究、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便如同聚光灯般黏在我身上。关于我的壮举和沈家的败落,早已是这个圈子里最热门的谈资。
看,那就是沈家那个假千金……
啧啧,听说就是她搞垮了沈家够狠的啊！
沈家也是活该,养了二十年,最后……
快看！沈家来了！
入口处一阵小小的骚动。沈家人出现了。沈父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昂贵的西装依旧笔挺,但脸色灰败,眼神浑浊,仿佛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精致木偶。沈母挽着他,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憔悴和恐慌,眼神躲闪。沈娇娇则像只受惊的鹌鹑,紧紧跟在后面,再不见往日的跋扈。而走在最前面,强撑着最后一丝傲气的,是沈明珠。她穿着一身当季高定,妆容精致,但眼神深处是无法掩饰的仓皇和怨毒。她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瞬间锁定了角落里的我。
她快步走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急促,引得更多人侧目。
沈念！她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声音压得很低,却因为极力压制愤怒而微微发颤,我们来了！顾家的人呢你答应的事……
我慢悠悠地端起侍者送上的香槟,浅啜一口,眼皮都没抬：急什么拍卖还没开始呢。沈家的‘诚意’,不得先亮出来让我看看分量
沈明珠的脸瞬间涨红,屈辱感让她几乎要当场爆发,但想到濒临破产的家族,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沈父沈母也走了过来,沈父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哀求：念念……过去是爸爸不对……
沈先生,我放下酒杯,终于抬眼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拍卖开始了。
台上的拍卖师用富有磁性的声音介绍着第一件拍品——一幅颇具争议的现代油画。竞价波澜不惊。一件又一件藏品过去,沈家人如坐针毡,频频看向入口,又看向我,眼神里的焦虑和绝望几乎要溢出来。顾家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沈明珠的脸色越来越白,看我的眼神也由怨毒变成了彻底的恐慌和怀疑。她凑近我,声音带着哭腔和濒临崩溃的歇斯底里：沈念！你耍我们！顾家的人到底来不来！沈家要是完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就在这时,拍卖师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带着一丝兴奋：……接下来,是今晚的神秘压轴——‘蔚蓝之心’！重达21克拉的斯里兰卡顶级蓝宝石,由已故大师J先生倾心设计镶嵌！纯净度、切工、颜色均为绝品！起拍价——五千万！
聚光灯打在礼仪小姐捧出的丝绒托盘上。瞬间,整个会场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叹抽气声。那枚胸针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上,鸽卵大小的蓝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深海般神秘而深邃的幽蓝光芒,璀璨夺目,仿佛将一片星空凝固其中。美得惊心动魄,也贵得令人窒息。
沈明珠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住,眼中爆发出一种混合着贪婪和绝望的光芒。这枚胸针,她曾在顶级珠宝杂志上垂涎过无数次！这几乎是沈家目前能拿出的、最具价值的流动抵押物了！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拍下它,不仅能向沈念证明诚意,更能向顾家展示沈家尚有底蕴！
五千五百万！沈明珠几乎在拍卖师话音落下的瞬间就举起了号牌,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
六千万！立刻有人跟进。
六千五百万！
七千万！
竞价节节攀升,沈明珠每次加价都毫不犹豫,号牌举得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高,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沈父沈母紧张地看着她,脸色惨白如纸。七千万,已经是他们目前能承受的极限了！
七千五百万！一个陌生的富商喊价。
沈明珠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猛地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哀求：沈念！帮帮我们！最后一次！求你了！只要顾家……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点名为家族的虚幻火焰在绝望中疯狂燃烧,然后缓缓熄灭。我轻轻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很小,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沈明珠眼中的光,彻底碎了。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手中的号牌,啪嗒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轻响。她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瘫软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台上那枚璀璨依旧的蔚蓝之心,仿佛在看自己家族的坟墓。
沈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沈母捂着脸,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漏出。
拍卖师环视全场：七千五百万！第一次！……七千五百万！第二次！……
会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知道沈家完了。那些目光或同情,或嘲讽,或冷漠,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沈家四人牢牢困在耻辱和绝望的中央。
就在拍卖师手中的木槌即将落下的刹那——
一个低沉、平静、却带着绝对掌控力的男声,如同穿透风暴的磐石,清晰地响彻整个寂静的会场：
十亿。
全场死寂。
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呼吸,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在这一刻被那两个字冻结——十亿。
十亿！买一枚起拍价五千万的蓝宝石胸针！
空气先是如同被抽干了般真空了几秒,随即轰然炸开！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压抑的惊呼、杯盏碰撞的轻响瞬间打破了死寂。无数道震惊、探究、狂热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疯狂地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聚光灯,下意识地追随着那声音的方向,猛地打向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一身剪裁完美的纯黑手工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灯光落在他身上,仿佛自动收敛了锋芒,只余下深沉内敛的贵气。他随意地靠坐着,姿态慵懒,一条手臂搭在旁边空置的椅背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个纯黑的竞价号牌。灯光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鼻梁高挺,薄唇抿着一道冷淡的弧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邃如寒潭,此刻正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精准地、毫不避讳地投向我的方向。
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锐利和……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
顾淮深。
这个消失了三年、如同人间蒸发的名字,裹挟着惊涛骇浪般的冲击,狠狠撞进我的脑海。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骤然停跳,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胸腔生疼。前尘往事,那些浓烈到极致又破碎到极致的情感碎片,伴随着他此刻深不见底的眼神,汹涌而至。
拍卖师最先从巨大的震惊中找回声音,激动得破了音：十……十亿！这位先生出价十亿！十亿！第一次！……十亿！第二次！……十亿！第三次！成交！
咚！
沉重的木槌落下,一锤定音,敲碎了会场内所有的喧嚣,也敲碎了沈家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幻想。
巨大的水晶吊灯依旧散发着璀璨却冰冷的光。整个拍卖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拍卖师激动到破音的余韵在空气里震颤。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掷出十亿天价的男人身上,以及……他目光所及之处——我。
沈明珠猛地从瘫软的状态中弹起来,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惨白的脸上爆发出一种病态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光芒。她死死抓住旁边沈母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调,尖锐地指向顾淮深的方向：妈！爸！快看！是顾先生！顾淮深！他出手了！他出十亿！他一定是看在……看在我们沈家的面子上！明珠！明珠快！快过去谢谢顾先生！
沈母和沈父也瞬间从绝望的深渊被拉回,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巨大的希冀,沈父甚至激动得想要站起来,嘴唇哆嗦着：顾……顾总！是顾总！沈家有救了！有救了！
沈明珠被父母推搡着,强压下狂跳的心脏和那股攀上高枝的眩晕感,脸上迅速堆起她最擅长的、楚楚可怜又带着受宠若惊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背,整理了一下裙摆,像一只即将开屏的孔雀,就要朝着那个光芒汇聚的角落走去。
一步,两步……
她的心跳得飞快,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挽着顾淮深的手臂,在所有人艳羡嫉妒的目光中,成为今晚真正的女主角,拯救家族的英雄！沈念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就在她距离那个角落只有几步之遥,脸上的笑容即将绽放得最完美的那一刻——
聚光灯下,那个如同帝王般掌控着全场视线的男人,终于动了。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天生的矜贵与压迫感。纯黑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像暗夜的化身。他并没有看迎面走来的沈明珠,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自始至终都只锁定在一个方向。
他迈开长腿,径直越过了笑容僵在脸上、身体瞬间石化的沈明珠。
一步,两步。
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厚软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却像踩在所有人心尖上。
在全场死寂的、几乎凝固的注视下,他停在了我的面前。
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挡住了大部分刺眼的灯光,带来一片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阴影。那熟悉的、阔别三年的气息霸道地侵入我的感官,让我的指尖不易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他微微俯身,靠近。距离近得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睫毛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瞳,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强作镇定的脸。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浅、极淡,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温情,只有洞悉一切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清晰地拂过我的耳廓,只有我能听见：
十亿,给沈小姐玩玩。
他顿了顿,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近乎纵容的调笑。
现在,气消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