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清脆的拍手声在死寂的小巷中回荡,如同敲响了丧钟。羽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被一股无形的、冰冷彻骨的力量扼住咽喉,硬生生从地面提了起来。双脚徒劳地在空中踢蹬,却只搅动起微弱的尘埃。他的视野瞬间被剥夺了色彩,只剩下魔女那扭曲笑容的苍白轮廓,以及她眼中闪烁的、非人的残酷光芒。
既然你这么想杀我……魔女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戏谑,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那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凡人的极限在哪里。
扼住咽喉的力量骤然收紧,羽的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他无法呼吸,肺叶疯狂地抽搐却吸不进一丝空气。血液因窒息而疯狂涌向头部,太阳穴突突狂跳,眼前炸开一片片猩红与漆黑交织的斑点。他本能地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绝望的嘶鸣。
但这仅仅是开始。
围绕着他的、那粘稠如墨汁般的诡雾骤然翻涌沸腾,无数只漆黑的手从中探出。它们凝聚成实质,表面流动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边缘锐利。这些手精准地锁住了他的四肢、躯干,像冰冷的铁箍,将他呈大字型牢牢固定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先从……不重要的地方开始吧魔女歪着头,指尖优雅地一勾。
嗤——！
一道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从右臂传来！一只黑手瞬间硬化、拉伸,化作一柄薄如蝉翼的黑色弯刃,毫无阻滞地切入了羽右臂的肌肉深处！冰冷与灼热的痛感交织着爆炸开来,瞬间淹没了他的神经。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残破的衣袖。
唔——！羽的双眼因剧痛而暴突,布满血丝,额角和脖颈上青筋虬结。窒息感和断臂般的剧痛双重夹击,让他的意识在崩溃的边缘疯狂摇摆。冷汗如瀑,浸透了他早已褴褛的衣衫。
痛苦吗魔女踱步上前,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羽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容。但这只是开胃小菜呢。她的指尖再次轻点。
噗嗤！噗嗤！
这一次是双腿！两道黑刃闪电般刺穿了他的小腿！剧痛让他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又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拽回原位。无法抑制的惨嚎终于冲破了窒息的封锁,从他撕裂的喉咙里迸发出来,沙哑凄厉,在小巷的墙壁间反复撞击回荡。
啊啊啊——！！！
剧痛如同狂暴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残存的意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和窒息的眩晕。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被这无边的黑暗和痛苦一丝丝地剥离、撕碎。冰冷的黑刃仿佛带有某种腐蚀灵魂的力量,每一次切割都更像是将名为希望的东西彻底从他体内剜去。
魔女俯下身,近距离地凝视着羽因痛苦而失去焦距的眼睛。她的呼吸冰冷地拂过羽满是血污汗水的脸颊,带着一丝甜腻的腐坏气息。她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黑雾,轻轻点在他因剧痛而剧烈起伏、被鲜血浸透的胸膛。
看啊,这就是凡人的脆弱。像一块破布,轻轻一撕……她的声音轻柔,却饱含剧毒,就碎了。她的手指微微用力,那点黑雾如同活物般钻入羽胸前的伤口,带来一股更深沉、更阴寒的剧痛,仿佛有无数冰针在骨髓里搅动。
羽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剧烈地痉挛。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家人的笑脸在怀表中闪现,妈妈温柔的声音、妹妹清脆的笑语、爸爸宽厚的手掌……这些温暖的碎片,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怀表在他被提起时就已从衣襟滑落,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不远处冰冷肮脏的地面上,玻璃镜面碎裂,映照着魔女扭曲的身影和他悬在半空、濒临破碎的躯体。指针滴答,仿佛在倒数着他生命的最后时刻。
杀…了…你…羽的嘴唇翕动着,每一次开合都溢出更多的血沫,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依然燃烧着那被痛苦和黑暗几乎吞噬殆尽、却仍不肯熄灭的恨意之火。
穿上我,羽。云霄的声音,不再是物理的振动,而是直接在羽濒临溃散的意识深处响起,带着决绝的温柔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羽的灵魂早已沉入冰冷的海底。求生的本能,这铭刻在生命最底层的原始代码,在死亡的绝对寂静中被彻底激活。在云霄话语响起的瞬间,这本能便粗暴地接管了那具残破不堪的身体。
那只沾满自己鲜血的手,猛地伸出,带着一种野兽般的迅捷,一把抓住了地上那摊柔软、微温、带着奇异弹性的存在——云霄摊开的身体。
月光下,它呈现出一种近乎半透明的质感,细腻的纹理、少女特有的柔美曲线清晰可见。那张绝美的面容空洞地铺展着。
穿…上…
求生的咆哮在意识深处无声地回荡。羽的身体无视了逻辑,只剩下最直接的指令。他粗壮的左腿猛地跨入了云霄那条空瘪的玉腿之中。
强烈的挤压感瞬间传来。羽的脚掌撑开了云霄纤细的足部轮廓。但紧接着,一种奇异的融合发生了。羽的腿骨似乎被重塑。那属于云霄的肌肤,紧密地贴合上来,包裹住他的肢体。剧烈的摩擦感被一种奇异的融合感取代。几个呼吸间,那条原本属于云霄的、圆润修长的腿,便充盈起来,曲线完美地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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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腿如法炮制。当羽的双脚完全占据云霄的玉足,稳稳地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取代了重伤的沉重。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脚趾,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和陌生的感知传来。
没有丝毫停顿,那双沾血的手抓向了云霄空瘪的手臂。羽将自己粗壮的右臂,狠狠探入了云霄那柔软白泽的左臂之中。同样剧烈的挤压,同样的重塑与融合。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变化。当手指完全探入云霄那葱葱玉指的末端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度灵敏的触觉神经瞬间连接！
羽活动着这只新生的手臂,看着那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月光下屈伸。他下意识地用这只新手,去帮助自己将右臂也塞进云霄的另一条手臂之中。动作虽然有些生涩,但这双手却仿佛有自己的记忆,辅助着贴合。
轮到躯干了。那件空瘪的皮囊在夜风中微微晃动。羽收紧腰腹,猛地向前一挺,将自己伤痕累累的胸膛撞入云霄那空荡的躯干之中。
仿佛陷入了一团冰冷而极具弹性的存在。剧烈的挤压感从四面八方传来。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胸腔被无形的力量重塑,变得更加纤细、弧度柔和。属于云霄的肌肤紧密地、毫无缝隙地包裹上来。一种奇异的温暖感从接触点蔓延开,腹部的剧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轻、愈合！
剧烈的变化发生在胸口。云霄那原本干瘪的胸口,在羽的胸膛被纳入的瞬间,如同注入了生命之源,以惊人的速度充盈、塑形！前所未有的重量感和陌生的触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羽残存的意识。他下意识地低头——视线却被骤然隆起的曲线完全遮挡！这从未有过的视觉和身体感受,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羞耻感瞬间烧红了云霄的脸颊。
最后是头颅。羽的男性头颅与云霄那张空洞绝美的脸庞近在咫尺。求生的本能再次驱动。他用那刚刚获得的纤纤玉手,捧起了那张薄如蝉翼、却完美保留了少女五官的脸皮。触手冰凉细腻。没有犹豫,他将自己的脸对准,猛地按了上去！
视野瞬间被遮蔽,五官被强行覆盖、重塑。羽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轮廓在微妙地调整。皮肤被彻底替换,一种前所未有的光滑细腻感覆盖了整张脸。当融合完成的瞬间,窒息感消失,清凉的空气涌入新的鼻腔。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云霄的秋水明眸,此刻却闪烁着属于羽的、惊魂未定和极度茫然的光芒。
月光下,一位一丝不挂的绝美少女静静站立。灰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光洁的脊背上,肌肤在月光下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微光。纤细的腰肢下是比例完美的修长双腿。这正是魔法少女云霄。
然而,这具身体内部,却是刚刚经历酷刑、濒临死亡、被复仇之火灼烧的少年灵魂——羽。
虚无,绝对的虚无。忽然,这片虚无碎裂。刺眼的白光涌入。羽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如雪的原野上。头顶是同样纯白、明亮的天空。
一把精致的白色蕾丝阳伞遮在了他的头顶。伞下,是云霄。她穿着一袭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赤着双脚,笑容纯净得不染尘埃。
不想去看看吗她的声音空灵而温柔,那美丽的天空。羽,当初你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那个绝望的黑暗角落,让我看到了光。她轻轻歪着头,现在,轮到我了。
她伸出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笑容带着一丝狡黠和不容置疑的温柔。
跟我来,这一次,换我带你走出去。
羽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被两侧高耸、冰冷的水泥墙壁切割成狭窄一线的、灰蒙蒙的城市夜空。
身体……好轻。前所未有的轻盈感。微凉的夜风轻柔地拂过全身的肌肤。他下意识地抬起了手——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完美无瑕的手。手指纤长,肌肤细腻,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自带柔光。这……这绝对不是他记忆中那双布满茧子和伤痕的手！
他动了动手指,那灵活度、那神经末梢传递来的细微触感,都无比清晰,却又无比陌生。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和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他试图低头审视自己——
轰！
视觉被胸前骤然隆起的曲线完全占据！它们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而晃动。
呜……一声短促的、带着明显女性娇柔音色的惊呼不受控制地从云霄的喉咙里溢出。羽感觉一股滚烫的热血瞬间冲上头顶,脸颊和耳根烧得通红。强烈的羞耻感缠绕住心脏。他猛地想移开视线,但那曲线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
这……这到底是……羽混乱地想。他看向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曾握过冰冷的枪柄,沾满过鲜血。而现在,它们白皙如玉,看起来如此不同。
视线扫过散落在地的、属于暗之魔女的残骸。恨意如同潜伏的毒蛇,猛地昂起头颅。
力量……羽喃喃自语,属于云霄的嘴唇吐出冰冷的词语。他猛地攥紧了那双玉手,指甲陷入掌心,带来清晰的刺痛感。这刺痛感让他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
他想起了云霄最后的话语,以及意识深处那个纯白空间里的少女身影。
走出去这具身体,就是新的牢笼吗不！羽猛地摇头。这具身体……是云霄给予的武器！
他强迫自己站直身体。他尝试着迈步,高跟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起初几步依然笨拙,但很快,一种属于这具身体的本能记忆开始苏醒。他的意志在指挥,而身体则本能地进行着最细微的修正。
他走到巷口,月光洒落。路旁一扇破碎橱窗的玻璃,映照出一个模糊却惊心动魄的身影——灰白长发,冰冷漠然的面容,曼妙到极致的曲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这就是……现在的我羽看着倒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触碰冰冷的玻璃。倒影中的云霄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指尖相触的瞬间,一种冰冷而坚硬的真实感传来。
这不是梦。他是羽,但他也是云霄。复仇,必须继续。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悸动从身体深处传来。一种对特定存在的感知。
羽猛地抬头,属于云霄的、那对如寒星般的眼眸瞬间锐利起来,穿透了城市的霓虹与喧嚣,锁定了一个方向——城市边缘,废弃的工业区方向。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黑暗气息正在那里弥漫、凝聚！
魔物！诞生于强烈绝望与怨恨的魔物！
……没有言语。复仇的火焰瞬间压倒了所有的不适与混乱。羽（云霄）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抿了一下。高跟鞋的哒哒声骤然变得急促而有力,灰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模糊的轨迹,朝着黑暗气息的源头疾驰而去。
废弃的炼钢厂如同一个钢铁巨兽的尸骸。羽（云霄）悄无声息地落在最高的冷却塔顶端,俯瞰着下方巨大的厂房内部。
空旷的厂房中央,一团由粘稠黑泥和扭曲金属构成的巨大魔物正在成型。它蠕动着,伸出无数条由锈蚀钢筋和破碎机械构成的触手,散发出浓郁的绝望与怨恨气息。几个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的人影,正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缓缓走向那团黑泥的中心。
以绝望为食……以怨恨为巢……一个冰冷的女声在羽的意识深处响起。
羽没有深究。怒火在胸腔里燃烧。他（她）抬起手,动作有些生涩,试图调动力量。然而,当他（她）的意念集中在掌心时,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沉寂。
怎么回事！羽心中一惊。
就在他（她）迟疑的瞬间,下方的魔物似乎察觉到了窥视者。一条由数根粗大钢筋绞合而成的、末端带着巨大破碎齿轮的触手,如同攻城锤般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朝着冷却塔顶端的羽（云霄）猛砸过来！
躲开！
求生的本能和身体的本能同时爆发！
羽的思维下达了闪避的指令,这具身体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做出了回应。云霄的身影如同失去了重量般,在触手即将命中的刹那,轻盈地向后飘飞,足尖在锈蚀的塔顶金属上轻点。那姿态优雅而精准,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的轰击。
轰隆！！！
巨大的齿轮触手狠狠砸在冷却塔上,坚硬的钢铁结构凹陷、扭曲、崩裂！碎石四溅！
羽（云霄）在飘飞中稳住身形,落在不远处一根横亘的巨型管道上。
力量……不是那样调动的。那个清冷的女声再次在意识深处响起,感受‘她’的存在,感受‘我’的流动……它就在你的血脉里,在你的每一次呼吸里。
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不再刻意去命令,而是尝试去融入,去感受这具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心跳。他感受到指尖的微凉,感受到胸前陌生的重量……然后,他感受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一种温暖而坚韧的、如同液态阳光般的能量,在四肢百骸中静静流淌。它蛰伏着,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磅礴伟力。它似乎与他的愤怒,他的恨意……隐隐呼应。
喝——！羽猛地睁开眼,属于云霄的瞳孔中,一点璀璨的金芒骤然亮起！他将心中翻腾的复仇烈焰作为引信！
他（她）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下方再次袭来的数条钢筋触手。
意念所至,那流淌在血脉中的温暖能量瞬间响应！磅礴的魔力如同决堤的洪流,从指尖奔涌而出,凝聚成数十道纤细、锐利、闪烁着冰冷星辉的银色缎带！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无声地激射而出,速度快到极致！
嗤嗤嗤嗤——！
一阵令人牙酸的锐响密集爆发！那些气势汹汹袭来的钢筋触手,在接触到银色缎带的瞬间,如同琉璃般粉碎！巨大的齿轮、扭曲的钢筋轰然坠落！
被切断的创口处,浓稠如墨的黑暗能量疯狂蠕动、试图再生。然而,那些缠绕在断口上的银色缎带,却散发出一种冰冷而纯净的净化之力,阻止着魔物的自愈！
这……这是……羽（云霄）看着自己白皙的指尖,又看向那如同有生命般在魔物残肢上舞动、切割、净化的银色缎带,心中震撼莫名。
力量不分光暗,只在于使用者的心。意识深处的声音再次响起,用你的意志去驾驭它,羽。用它……去斩断你所憎恨的黑暗。
羽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和坚定。他（她）的身影从管道上飘然而下。双手优雅地在身前交叠,十指如同拨动无形的琴弦。
嗡——！
更多的银色魔力缎带从她（他）的身后、袖口激射而出！它们编织成一张巨大的、流动的净化之网,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毁灭性的净化力量,朝着厂房中央那团仍在蠕动的黑泥核心笼罩下去！
魔物发出凄厉的尖啸,无数触手疯狂舞动,喷吐出粘稠的黑色腐蚀液和破碎的金属碎片。然而,净化之网无可阻挡地落下！
滋滋滋——！
令人头皮发麻的净化声响起。魔物的核心黑泥在接触到缎带的瞬间,剧烈地沸腾、收缩、发出焦臭的气味。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蒸发,最终在银色缎带的绞杀净化下,彻底化作一摊散发着微弱焦味的、毫无生机的灰烬！那几个被汲取生命力的人影,也在魔物核心被毁灭的瞬间,瘫软在地,眼中似乎恢复了一丝微弱的清明。
战斗结束。
废弃的厂房内,只剩下夜风吹过破洞的呜咽,以及羽（云霄）轻微的喘息声。他（她）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造成的杰作——那被净化力量冲刷过、布满深刻痕迹的地面,以及那滩灰烬。
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空虚感。这力量……强大得令人心悸,也陌生得令人恐惧。
他低头,看向自己那双刚刚释放出磅礴魔力的手。白皙,纤细。指尖还萦绕着一丝尚未散尽的、纯净的魔力微光。
这就是……现在的我吗羽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疲惫。他（她）微微抬起头,望向被厂房破顶切割出的、狭窄的夜空。月光清冷地洒落,照在她（他）绝美的侧脸上,却无法驱散那眼底深处翻涌的黑暗与迷茫。
复仇之路刚刚开始。羽（云霄）的身影,在月光下化作一道红黑交织的魅影,悄无声息地融入更深的黑暗,只留下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余音,在死寂的废墟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