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高考日,浑浊的泥水裹挟着刺鼻的血腥味,漫过陈墨的白色校服裙摆。
陈墨跪在满地狼藉中,颤抖的手徒劳地按压着周烬胸前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雨水冲刷着少年苍白的脸庞,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句：跑……
话音未落,那双曾专注解数学题的明亮眼眸,永远地失去了光彩。
突然,一声尖锐的上课铃声划破了陈墨痛苦的记忆。
她猛地抬头,粉笔灰像细雪般簌簌落在课桌上,黑板上复杂的函数图像刺得她眼眶发疼。后排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她转过头,看见周烬安静的坐在角落做卷子。
她重生了,重生在一年前。
此时的周烬的同桌还是一个叫林薇的女生,但不久后她就会因为校园霸凌而自杀。
上一世,她一心埋头学习,直到某天听闻同班林薇跳楼的噩耗,才惊觉那个总是安静坐在周烬身旁的女孩,早已在贾珍珍日复一日的霸凌下濒临崩溃。
陈墨看到林薇此刻正偷偷擦拭着被蓝墨水弄脏的衣服。
那瓶墨水,是贾珍珍今早故意泼的。
陈墨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是因为当时对林薇处境的漠视,纵容了贾珍珍,才使得自己在高考当日迎来了贾珍珍带给她的报应。
此刻,贾珍珍正倚在教室后门,眼神阴冷如蛇,手中把玩着那支还沾着蓝墨水的钢笔,嘴角挂着恶毒的笑。
林薇浑身颤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死死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恐惧,站起问谁能和她换座位。
陈墨
唰
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和她换。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所有人都知道贾珍珍对成为周烬的同桌势在必得,是因为周烬拒绝了贾珍珍,才使得同桌林薇被霸凌。
周烬原本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眼睛里,此刻多了几分探究和不解,仿佛在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
陌生人。
你好,周烬,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新同桌了。
陈墨朝周烬伸出了手。
然而这一举动,让陈墨提前得罪了贾珍珍。
放学路上,她的影子被夕阳拉得长的像一条挣脱不掉的枷锁。
不多时,身后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陈墨回头望去,只见贾珍珍带着几个染着黄毛的混混堵住了去路。贾珍珍脸上挂着得意又阴毒的笑,眼神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陈墨,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陈墨的心猛地一紧,手心瞬间沁出冷汗。她强装镇定,想着贾珍珍这种人最是虚伪喜欢恭维,其实她跟贾珍珍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说不定说几句好听的也能混过去。
陈墨努力挤出讨好的笑容：珍珍,我不是故意的……
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她在心里疯狂祈祷,希望周烬不要像上一世那样路过这里,不要为了救她而陷入危险。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和她开玩笑。不远处的电线杆下,周烬正专注地帮忙修电路,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电线,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他抬头看见这一幕,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谁也别想动我同桌。
周烬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墨一边感动,一边不敢动,虽然但是,同桌两个字显然是踩在贾珍珍的雷区。
周烬不管这些,他将工具随手一放,大步走了过来。
混混们见状,立刻围了上去,拳头朝着他挥来。陈墨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上前,将周烬护在身后。
周烬一愣。
你疯了
周烬在她身后低声怒吼,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愤怒。
陈墨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周烬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同时抓起一旁的高压电线,朝着混混们挥去。强烈的电流声响起,混混们发出惊恐的叫声,浑身抽搐着落荒而逃。
陈墨还没缓过神,就被周烬冰冷的提醒：靠近我很危险。
周烬眼神里满是责备,眉头紧紧皱起,下次别做这种蠢事。
陈墨却仰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怕,我就是来保护你的。
周烬微微一怔,别过脸不再看她,耳尖悄悄染上了一抹红晕,却留下了一句：神经病。快速消失在小巷。
陈墨回到家一推开门,一股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
客厅里散落着几个打开的行李箱,母亲正蹲在地上,将一件件衣服塞进行李箱里,动作急促而用力,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妈,你这是干什么陈墨放下书包,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母亲没有回头,声音冷漠得像陌生人：我要再婚了。
陈墨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再婚跟谁什么时候的事
跟谁不重要,母亲终于停下动作,站起身,转过身。她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新买的连衣裙,看起来容光焕发,却唯独眼底没有一丝温度,重要的是,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陈墨,你已经十八岁了,该懂事了。你已经拖得我够久了。
陈墨差点忘记,上一世的今天妈妈再婚离开了家。
母亲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她转过身,继续收拾行李,我已经跟你奶奶说好了,她会照顾你。我对这个家,对你,已经没有任何义务了。
上一世母亲突然宣布要再婚,然后收拾行李离开,留下她和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当时的她又哭又闹,和母亲大吵一架,最后母女俩不欢而散,之后几乎没有联系。直到奶奶去世,她才知道母亲再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那个男人出轨养小三小四,母亲过得很辛苦。
但这一次,陈墨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酸涩,露出一个微笑：妈妈,恭喜你。
母亲动作一顿,惊讶地转过头,看着女儿脸上陌生的笑容,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你……你说什么
我说恭喜你,陈墨走上前,帮母亲整理了一下行李箱里的衣服,恭喜你找到能给你幸福的人。这些年你一个人带我,辛苦了。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怨恨,只有淡淡的释然。
母亲看着她,眼神复杂：你……不恨我
恨什么呢陈墨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放心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奶奶,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
母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提起行李箱：那……我走了。
我送你。
走到楼下,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边只剩下一抹残红。
母亲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摇下,她看了陈墨一眼,眼神里有愧疚,有不舍,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车子缓缓驶离。
陈墨站在原地,直到车子消失在街角,才感觉腿一软,差点摔倒。她扶着墙,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尽管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母亲那句没有任何义务还是像刀子一样刺痛了她的心。
回到家,陈墨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着脸。就在这时,水管突然发出哗哗的漏水声,水从接口处喷涌而出,瞬间淋湿了她的衣服。
该死！陈墨低咒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关掉总阀,却发现阀门已经锈死了。水越流越大,很快就漫湿了整个卫生间的地面。
就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门铃响了。
陈墨以为是母亲忘了东西,连忙跑去开门,却看见周烬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工具箱。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周烬：你家漏水了
陈墨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擦了擦脸：嗯,水管坏了……你怎么知道
我就住在你楼下,周烬举起手里的工具箱进门。
陈墨这才想起,奶奶之前确实说过,小区里有个会修电器的少年,经常帮邻居们干活,让她在学校多照顾人家。她嘟囔着：我照顾他谁来照顾我啊……
没想到那个少年就是周烬。原来他们的缘分早就出现了。
周烬走进卫生间,看到地上的积水和还在喷水的水管,二话不说就蹲下身,拿出工具开始修理。他的动作很熟练,拧开阀门,换上新的密封圈,很快就修好了水管。水不再漏了,卫生间里只剩下滴答的水声。
好了。周烬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他的耳朵尖微微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你,周烬。陈墨连忙递过毛巾。
没事,举手之劳。周烬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客厅的灯泡好像也坏了,我顺便帮你换了吧。
啊,好,谢谢你。陈墨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原来人家本来就是个喜欢助人为乐的好少年。
换好灯泡,客厅里重新亮了起来。周烬收拾好工具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有事可以找我,不关什么事。说完,他转身下楼,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陈墨愣在原地。
上一世的她,在母亲离开后,只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身边的其他人,甚至连奶奶的关心她也充耳不闻。但她似乎并不是孤单一人了,不止奶奶,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竟然还有一个周烬。
第二天,陈墨多做了一份便当,递给周烬。谁知周烬只是瞥了一眼,便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陈墨气得满脸通红,眼眶瞬间湿润,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陈墨正气得满脸通红,教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贾珍珍举着班费,趾高气扬地站在讲台上,眼神挑衅地看向陈墨：有人偷了班费,体育课期间只有陈墨回过教室！
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投向陈墨,指责声此起彼伏,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陈墨求助地看向周烬：你当时在教室睡觉,能帮我证明吗
周烬却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的话像一把刀,刺痛了陈墨的心。就在贾珍珍得意洋洋,以为大局已定时,周烬却突然站起提议让大家搜一搜不就知道真相了。
陈墨想起上一世钱就在周烬同桌的抽屉被找到。
陈墨不明白周烬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忐忑的时候,钱竟然在贾珍珍的书包被众人找到。贾珍珍一时成了众矢之的,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不等陈墨道谢,周烬将垃圾桶里的饭盒捡出来打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人情已经还了。
陈墨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动。她发现,这个总是冷漠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无情。
夜晚,陈墨躺在床上,像往常一样给母亲打电话：妈妈,我今天过得很开心！
挂断电话后,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可眼泪却不听话地掉下来,她赶紧擦掉。这时,奶奶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盒饭：我给你和小周准备的,明天带着去学校。
陈墨看着奶奶慈祥的笑容,心里一阵温暖,又有些酸涩。
日子一天天过去,贾珍珍的嫉妒愈发疯狂。她给周烬送日本料理,包装精美,香气扑鼻,周烬看都不看一眼；陈墨带着自己做的普通盒饭给周烬,周烬却毫不犹豫地接过吃了,这让贾珍珍气得浑身发抖,眼中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在学校捐款时,贾珍珍将一张写有陈墨名字的假钱混在其中,老师当众批评陈墨,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陈墨的心。
上一世这个被指责的人是周烬的前同桌。而周烬也站起来,将捐款全部倒出：每张钱都有名字,没有谁的名字就知道是谁写的。
他最后将唯一没有的贾珍珍的名字查了出来。
这一次周烬依旧站了出来,却不是要找名字,而是将里面还有的两张写着贾珍珍名字的冥币拿出来,质问老师为什么不会这个。
陈墨瞬间明白,是周烬干的。可是她不解,她是重生来的,可周烬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老师支支吾吾,说这一看就是有人捣乱,周烬问老师凭什么相信写着陈墨的假钞就不是有人故意捣乱。
老师想要息事宁人,陈墨没有选择沉默,她挺直腰板,大声说：老师,您应该向我道歉。
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她的勇气震惊。周烬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和认同,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周烬提出放学后帮陈墨补习功课,陈墨满心欢喜地答应了。然而却因为补习太晚,回家后发现奶奶倒在地上,腿摔断了。
陈墨在医院的角落自责,躲在角落,流着泪给母亲打电话,话到嘴边,她还是说：妈妈,我今天过得很开心！
周烬路过听到,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陈墨依旧像往常一样递来便当：我奶奶做的,可好吃了。
周烬却拆穿了她：奶奶已经住院,你总是这样……
不累吗
陈墨愣住了,她没想到周烬会这么说。
周烬继续说道：你别给我带了。
陈墨低头委屈得要哭。
周烬：从明天起我给你带。
……
贾珍珍怎能容忍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她让人骗陈墨去给周烬送伞,将她引到混混聚集的废弃仓库。她还发短信给周烬：快上网看看吧,你保护的天使到底多脏。
周烬赶到时,陈墨正被混混拉扯着,衣服凌乱,嘴角还挂着血迹,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他抄起一旁的木棍,朝着混混砸去,带着陈墨逃到了自己堆满旧电器的屋子。
黑暗中,陈墨擦着嘴角的血,哼起了儿时的儿歌,试图用歌声掩盖内心的恐惧。周烬突然关掉灯：不用笑了,这里没人。
陈墨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怕……
如果不笑,我会崩溃。
周烬沉默片刻,打开修好的八音盒,悠扬的旋律在屋子里回荡：我妈以前说,人只有在黑暗里面才看得清楚自己的心。
陈墨想起还没给妈妈打电话,连忙掏出手机。电话那头,妈妈依旧语气冷漠,匆匆要挂电话。陈墨鼓起勇气说：妈妈,学校要开家长会,你能来吗
妈妈犹豫了一下,说：到时候再说。
挂断电话,陈墨终于崩溃大哭,所有的委屈和无助在这一刻爆发。
家长会当天,贾珍珍准备整蛊陈墨的家长,却被周烬发现。周烬告诉陈墨,陈墨却苦笑着说：不用理会,我妈根本不会来。
教室里,家长们陆续入座,班主任正在讲台上整理资料。陈墨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她早知道妈妈不会来,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期待。
忽然,教室后门被推开,陈墨猛地抬头,却见妈妈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妆容精致,目光冷淡地扫视一圈,最后停在了……贾珍珍身上。
妈！贾珍珍亲热地招手,妈妈径直走过去,甚至没看陈墨一眼。
陈墨的指尖瞬间冰凉。原来妈妈竟是贾珍珍的后妈,这次是来给贾珍珍开家长会的,还在贾珍珍面前假装不认识陈墨。
陈墨的记忆瞬间闪回上一世高考那天,贾珍珍带着混混拦住她,恶狠狠地说：就你还想跟我抢我家的家产
那时的她一头雾水,现在终于明白,一切的根源竟在这里。她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刺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时刻。
这时,周烬忽然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轻微的声响。他单手插兜,走到陈墨身边,俯身低声道：换个座。
陈墨愣住：什么
周烬已经拎起她的书包,直接放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自己则坐到了陈墨的位置上。
班主任皱眉：周烬,陈墨,你们换座位干什么
周烬面不改色：老师,我们相互给对方当家长可以吗
全班哗然。
贾珍珍嗤笑：疯了吧你算她哪门子家长
班主任头疼：胡闹！陈墨,你家长到底来没来
陈墨攥紧衣角,刚要开口,周烬却忽然举起手：老师,我是她哥。
陈墨：
周烬一本正经：重组家庭,她随母姓,我随父姓。
教室里一片寂静。
班主任狐疑地看向陈墨：真的
陈墨张了张嘴,余光瞥见妈妈僵硬的后背和贾珍珍铁青的脸,忽然笑了：对,他是我哥。
班主任无奈,只能妥协。
轮到家长发言环节,周烬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作为陈墨的家长,我对她的学习态度很不满。
陈墨瞪大眼睛。
周烬继续道：她每天熬夜复习,早上五点起床背单词,课间都在刷题,这样下去身体垮了怎么办他转头看向陈墨,眼底藏着笑意,我希望她多偷懒,比如……偶尔给我带个便当,别总自己饿着。
全班哄笑,陈墨耳尖通红。
班主任哭笑不得：这是批评还是表扬
轮到陈墨当周烬家长时,她站起来,故意板着脸：周烬同学的问题更严重。
周烬挑眉看她。
陈墨：他修电器不收钱,帮邻居通下水道还倒贴零件,上次暴雨天还给流浪猫搭窝——请问这位同学,你是慈善机构吗
周烬低头笑了。
贾珍珍猛地拍桌而起：你们当学校是过家家吗！
班主任终于忍无可忍：贾珍珍！家长会保持安静！
家长会结束后,同学们围着陈墨和周烬起哄：你俩这‘家长’当得挺熟练啊
周烬拎起书包,顺手把陈墨的也挎到肩上,淡淡道：嗯,以后家长会都这么开。
陈墨小跑跟上他,小声问：你刚才干嘛那样说
周烬目视前方,耳根却微红：……不想看你难过。
贾珍珍气得脸色铁青,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满是嫉妒和愤怒。
模拟高考前夕,年级试卷被盗,监控显示最后离开的是陈墨和周烬。教导主任大发雷霆,要开除两人。陈墨突然站出来,声音坚定：是我偷的,和他无关。
周烬震惊地看着她：你疯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焦急。
陈墨笑着流泪：你必须考上大学,带阿姨离开这里……
而我……
去哪都一样。我的人生早就被放弃了,本就不值得。
她的笑容里满是苦涩和无奈。就在这时,那个曾被霸凌的林薇站出来举报是贾珍珍偷的,但因为没有证据,反被贾珍珍倒打一耙,还羞辱了林薇及其在医院工作的父亲。
当晚,周烬拽着陈墨冲进监控室,凭借着自己的技术,修好损坏的录像。画面里,贾珍珍翻墙进入办公室的场景清晰可见,她的一举一动都暴露了她的丑恶行径。次日,周烬当众播放视频,贾珍珍被开除,她临走前恶狠狠地瞪着陈墨和周烬,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在操场,周烬将陈墨抵在树干上,眼神里满是怒意：不准再替别人做决定！
陈墨脸红心跳,有些手足无措,弯腰假装在捡地上的落叶。周烬却突然蹲下身,轻声说：……
你从没有想过,最应该捡起的是破碎的自己。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眼神里满是关切。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医院里,不甘心的贾珍珍伪造周母的病情,告诉周母：你儿子为了你连大学都不想考,你活着就是拖累他。
周母在高考当日绝望自杀。
与此同时,贾珍珍再次指使混混围堵陈墨。陈墨躲在巷子里,颤抖着给周烬打电话,却不敢求救：你……
好好考试。
这一次,她决定自己面对。
察觉到异常的周烬赶到现场,同时接到医院电话,得知母亲自杀的消息。愤怒和悲痛充斥着他的内心,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疯狂。他和陈墨联手,与混混展开搏斗,这一次,受伤的是混混和贾珍珍。
看着陈墨走进考场,周烬选择了报警自首。在警车上,他才得知母亲被及时救回,而救下母亲的人,正是陈墨的奶奶。与此同时,贾珍珍的父亲因贪污被查,这一切都多亏了被霸凌林薇和她在医院工作的家人实名举报。
庭审那天,阳光明媚。陈墨拿着两人的录取通知书,站在被告席上,周烬站在她身旁。陈墨高声对法官说：我们是正当自卫！
她的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底气。最终,周烬和陈墨无罪释放。
走出法院,陈墨见到了妈妈。妈妈泪流满面,乞求她的原谅。陈墨轻轻抱住妈妈：你是自由的,我也是。
说完,她转身朝着周烬走去,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大学校园里,阳光洒在周烬身上,他朝着陈墨伸出手,嘴角扬起温暖的笑容：这次换我当你的光,怎么样
陈墨笑着扑进他怀里,这一刻,所有的黑暗都已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