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年,我被选中当高考出题老师,进城封闭一个多月,回家发现学霸女儿没参加高考。
我一把拽过她,为什么不去考试
女儿身子一抖,弯腰捡起掉地上的菜,熟练地清洗切菜。
我不想考了,女孩子上那么多学没用,不如嫁人换点彩礼。
我夺下女儿手中的厨具扔到一边,你在说什么浑话！
妈,你干什么！哥哥马上考完试了,我还要给他们做饭呢。
这么多年,我连水果都不舍得她切一下,他们竟然让女儿给做饭！
我拨通老公电话,你立刻马上回家！
1
公公婆婆领着周永强进门,笑的嘴角咧上天。
我大孙子就是厉害,等上了大学,奶奶就去给你买游戏机。
对,大孙子还想要啥,跟爷爷说。
我冷笑一声,呵,就他的成绩专科都未必。
婆婆见到我,眼神鄙夷。
呦,还知道回来。
公公冷哼,再怎么也比你家的丫头片子强。
婆婆瞪了女儿一眼,死丫头还不去做饭,一会儿饿着我孙子,饶不了你。
女儿浑身一抖,小心翼翼地起身。
我拽她进怀里,爸妈,你们为什么不让妍妍参加高考
婆婆不以为然,女孩子上大学也没用,不如早点嫁人。
我已经给找好婆家了,给二十万彩礼呢,正好留着给我孙子娶媳妇。
我疯了般大喊,妈,妍妍才成年,你们是疯了吗
那怎么了,农村这么大的孩子都生娃了。
说着婆婆上手拧女儿的胳膊,死丫头,别以为你妈回来了就能不干活,赶紧给我起来！
我一把打掉婆婆的手。
婆婆当即跳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开始摔。
好你个小婊子,出去跟男人鬼混一个月,胆子都变大了,还敢打我！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这楼是学校分的,隔音不是很好,引得不少人出门看热闹。
婆婆见人多,更是理直气壮,特意走到门口扯着嗓子哀嚎。
我是做了什么孽,帮照看孙女,还出错了,她一个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不就是没让参加高考,又摔又打的。
阿姨,这话不对,那妍妍可是咱们镇上第一,肯定是能考上好大学的呀。
妍妍学习好着呢,咋还不让去考试呢。
婆婆一听理亏,心虚的低下头,眼眸一转,扯开话题。
妍妍自己弄丢了准考证,我们两个老头老太太哪里知道怎么办。
你自己跟野男人跑了,现在怪我不让孩子去考试了。
2
一听野男人,周围人眯起眼睛审视我。
难怪杜老师消失一个多月,原来是跟野男人跑了。
她走那天我看见了,匆匆忙忙的,身边…好像确实有个男的。
我好像也瞧见了,那人还穿着西装嘞,看起来岁数蛮大的。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妈！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一个多月,单位找不到人,电话又打不通,不是跟野男人跑了是什么
我是学校资历最高的老师,教育局来得突然,紧急通知我去参与高考出题,随便收拾几件衣服就走了。
当时走的匆忙,来不及交代女儿,只好打电话给丈夫,让他回来一段时间。
没想到他只是回来看了一眼,便把公婆接过来。
参与出题必须保密,期间也不能与外界联系,婆婆又是个大嘴巴,我怕他们说出去,所以没告诉任何人。
现在倒好,冤枉我跟野男人跑了。
那是教育局的领导,拉我去城里给今年的高考出题,是要封闭管理的。
此言一出,同事们眼神里藏不住的羡慕。
不愧是杜老师,太厉害了。
回头有什么经验,给我们讲讲。
婆婆气红了眼,指着我撒泼。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也配出高考题你就是个丧门星,我们周家娶了你真倒了八辈子霉。
还有你那瘟死的小贱人,要不是她我儿子怎么会死。
女儿害怕地往我怀里钻了钻,眼角通红。
我攥紧的手指节发青,闭上嘴任由她骂。
妈,你这是干什么！
老公周建山的声音。
我站起身,鼻子一酸,老公,你回来了。
老公驱散邻居,嫂子拉着婆婆回屋。
一直待在房间的周永强快跑出来,一手牵着老公,一手牵着嫂子。
妈,小叔,你们回来了,我的礼物带了吗
老公摸摸他的头,语气温柔,这次回来的急,下次给你带,嫂子,你先带永强去屋里玩,一会送你们回家。
嫂子低头瞧见地上的碎片,让永强进屋,拿起扫把一声不知的扫地。
周建山皱眉,抢过扫把丢我身上,阴沉着脸斥责道,杜晓华,你要干什么！现在连房间都不打扫了吗
我瞪着眼,怒气冲冲的吼道：周建山,你不应该先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不耐烦地撇撇嘴,行了,非叫我回来干啥。
我瞪着婆婆,语气冰冷,妈不让妍妍去高考,还要她嫁人。
3
周建山蹙眉,眼眸转了转,厉声道,妈,这可不行！妍妍才多大。
转头安慰女儿,没事,妍妍学得好,明年再考也一样是不是
女儿抿着唇不说话。
婆婆啧一声,白了女儿一眼,建山,女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人家条件好,光彩礼就给二十万,不仅如此,之后生孩子,男孩给三十万,儿女给二十万。
周建山睁大眼,眼底闪过犹豫,镇上还有这么有钱的人家。
是城里的,永强网上认识的……
心口一阵钝痛,我忍无可忍,抬手掀翻了桌子。
你们当我死了在这研究卖我女儿！
我去打周建山,嫂子来拉我,拉扯之间嫂子摔倒地上,被地上的玻璃随便扎到腿,鲜血顺势而淌。
周永强推开我,你个贱人,竟敢打我妈！
周建山抱起嫂子,横眉竖目道,杜晓华你过分了！
望着他们护着嫂子去医院的背影,我自嘲的笑了,这个家我始终都是外人。
捡起扫把收拾狼藉的屋子,女儿很懂事的帮忙。
整理好一切,我忍不住抱着女儿哭出了声,妍妍,是妈妈对不起你。
女儿瑟缩一下,没事的妈妈,爸爸说得对,我明年再考也一样。
恍惚间,看到女儿背后的红痕,我一把开女儿的衣袖,身上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红痕。
我浑身颤抖,胸口的怒火止不住的上涌,这些谁弄的
女儿低着头,眼泪夺眶而出,奶奶说,你跟别的男人跑了,不要我了,不许我去上学,出门就打我,还撕掉我的准考证。
头顶像是劈起一声惊雷,震得我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上。
混蛋！
我攥紧拳头捶打大腿,手上的青筋暴起,指甲扣到肉里都感觉不到。
女儿抱着我安抚,妈妈,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她总是这样懂事,让人格外心疼。
因为大哥的死,周建山一直偏向周永强,妍妍从来没说过什么。
周建山傍晚才回来,手上提着女儿爱吃的草莓。
晓华,别生气了,爸妈年纪大了,更年期,你就别怪他们了。
因为大哥的死,他们一直不喜欢妍妍,以后我不让他们来了,好不好
这事就过去吧,妍妍学习那么好,晚一年考只会更好,对吧,别生气了。
就因为大哥的死,我忍了他们十几年,冷言冷语打骂怎么对我我都能接受,可为什么要折磨妍妍,她还是个孩子啊。
想到女儿满身的伤痕,眼泪夺眶而出。
妍妍长这么大,我都没舍得打一下。
4
周建山脸色微变,搂着我的肩膀轻拍。
爸妈那代人就爱打孩子,我20岁还挨过打呢,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我耸肩甩掉他的碰触,转过身不看他。
起开,刚刚你还要卖女儿呢。
他急忙解释,老婆,冤枉啊,妍妍是我亲生女儿,我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就是想着女儿还小,结婚还早呢,可以先接触认识认识,对方条件这么好,以后要真嫁过去妍妍肯定不会吃苦。
说完他掏出一副耳环替我戴上。
这些年你独自照顾妍妍,又要照看爸妈,辛苦了。
等老公当上副厂长,就接你们去城里享福。
十年了,就会说这种漂亮话。
周建山好面子,只会在无人的时候低声哄我,偏偏我就吃他这一套,总是轻而易举的被他哄好。
我张开嘴刚要说话,便被他的唇堵上,轻车熟路地解开衣扣。
老婆,我好想你。
恼怒的情绪在缠绵中渐渐迷失。
清晨,周建山匆匆赶去医院,出门前嘱咐我买点排骨给嫂子煲汤。
办完复读手续后,我拎着保温桶到医院。
嫂子住的高级病房,隔着门听见周建山的声音。
我来我来,你怀着孩子呢,这种小事交给我。
嫂子娇嗔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怀,哪有那么娇气。
那也不行,万一伤到我儿子呢。
晚上我们回城里,去那边好好养着。
建山,要不还是打了吧,让别人知道怎么办啊。
没事,晚上我们回城里,去那边生,到时就说我捡的。
弟妹和妍妍能同意吗
不用管她们,还记得两年前我认识的泰国人吗他那边有办法让人消失。
周建山冰冷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去年给她们娘俩买了巨额保险。
嫂子惊喜的问他,那我们岂不是要发财啦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我没有勇气当面扯下这层遮羞布。
昨晚的耳鬓厮磨还记忆犹新,那些话,都是为了稳住我。
我扶着大树,忍不住干呕几声。
和我过了二十年的枕边人,心里想的竟是杀妻骗保！
不敢想象这个看着老实亲和的男人,皮下里是这般的恶臭。
他们真的太恶心了！
我翻遍了周建山所有东西都没找到那份保险。
周建山回来见屋子凌乱不堪,眉毛上挑,这是要干啥
找东西。
他哦了一声,没太在意,自顾自的去厨房给嫂子装汤。
望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咧着嘴,哼着歌,和我怀妍妍时一模一样。
我低头自嘲地笑笑。
老婆,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我认识个朋友做泰国生意,我带你们出去旅游散心吧。
我心中泛起寒意,攥紧的手指变得苍白。
周建山,如果我和妍妍死了你怎么办
他拧着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瞎说什么呢。
我不说话,冷冷地盯着他。
他呼吸加快了几秒,手指微抖,仓皇逃跑,等下回来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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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他慌慌张张的背影,看着像个逃兵。
我指甲扣着肉,疼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次他回来的很快,坐到我身旁,语气卑微。
老婆,你是怎么了爸妈这次的确做得不对,别跟他们计较了好不好
妍妍这么优秀,复读一次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躲开他的触碰。
我们离婚吧
他眼底升起怒火,提高音量。
你！不可理喻！多大个事,至于离婚了你想过孩子吗
我在心里冷笑,我已经问过妍妍了,她以后跟着我。
他站起身,怒目圆睁。
我不信,她不可能同意你离婚！
女儿走出来,靠着门边轻声道：我同意,反正这个家有没有爸爸都一样。
周建山伸出胳膊指着她,手指微抖。
你！你出去！
他瞪眼后又垂下眼皮,反复几次后蹲在地上。
老婆,别闹了,我马上要升职了,领导要是知道我离婚了,肯定不会升我做副厂长的。
我侧头看他,语气冷淡,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到时工资高了,咱家不就过得更好了。
我不由笑出声,周建山,结婚到现在,你给家里花过钱吗柴米油盐你买过吗妍妍的学费你交过吗连爸妈的家吃穿都是我送过去的。
除了过年给我和妍妍买点东西,你还花过什么
他半张着嘴,支支吾吾道,城里花销大,人情往来的…不过我马上升职,到时涨了工资,我都打给你。
我扬声质问道：你给周永强买自行车,买手机,买电脑的时候有钱,你给妍妍买过什么
周建山猛地起身,皱着眉不悦道：这有什么可比的！
大哥不在了,我照顾一下怎么了要不是妍妍,大哥能死吗这是我们家欠他们的。
我起身怒吼道：够了！
周建山,我受够了！十五年了,你们反反复复提这件事。
大哥是我们杀的吗你们不去恨凶手,只会发泄在我和妍妍身上。
全家人都怨我们,是我和妍妍让他去拉架的吗是我们让他去救人的吗
凭什么恨我们这么多年！
他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十五年了,我从没为此事说过一句话,每每提到大哥我都不说话。
我感激大哥,也很愧疚,但十五年了,我真的累了。
6
妍妍三岁时,反复高烧好几天,镇上的医生毫无办法,建议送去城里检查。
当时周建山不在家,大哥骑车送我们去城里。
医生说孩子脑膜炎,再晚来些时间可能就救不回了。
不巧的事当天医院有医闹,大哥热心肠上去拉架,被病人家属捅了三刀,最后没抢救过来。
公公婆婆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我和妍妍身上,这些年我任劳任怨尽心尽力伺候他们,以为可以换来真心,结果什么都没有。
从那之后周建山便把嫂子和周永强放在第一位,我想他重情重义,我理解不怨他,可我得到了什么
周建山怔愣许久,灰败的低下头。
晓华……委屈你了。
我冷哼一声,你一直都知道我委屈不是吗只是你习惯了,你认为我不重要。
算了,我不想说了,明天去把婚离了吧。
他脸色煞白,抖着手抓住的胳膊,不！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我奋力甩开他,和他接触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态度坚决,附在他耳边小声威胁,不去那我就把你和嫂子的事说出去,看看是谁丢人！
他眼神慌乱,厉声警告,你思想龌龊！
呵！我龌龊要不是顾及妍妍,我一定说出去让你们身败名裂！
年年给大哥上坟的时候,两人就没觉得羞愧吗
他瞪着眼指着我,手不断地颤抖,你！你！不可理喻！
他咬着牙转身,用力摔门。
我不忘提醒他,明天民政局等你。
他肯定不会去,我不过是想制造点矛盾。
果然,第二天一早周建山领着嫂子回家,从钱包里抽出50块给妍妍,让她出去玩。
嫂子苦口婆心地劝我,弟妹,你真的误会我和建山了。
你大哥走后,他瞧着我们娘俩可怜,多帮了帮。
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建山对你有多好。
是啊,从结婚开始,周建山就是出了名的对老婆好。
那时他工作的工厂倒闭,失业在家操持家务,一天三顿按照我的喜欢做饭,起早送我上班,晚上接我下班。
谁见了都会说一句,杜老师好福气。
怀妍妍的时候,他更是细心妥贴,我当时想,要是孕吐能转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替我承受。
妍妍三岁时,他跟着镇上的人去城里上班,没多久大哥就出事了。
大嫂听说城里赚得多,也跟着去了。
周建山不经常回家,但每晚都会打电话跟我讲那边的情况,十年如一日。
每一次回来都会主动去接我下班,有时会捧着一束花,有时是礼物,同事们都羡慕我嫁了个浪漫的男人。
我从未怀疑过他们,甚至不曾想过周建山会出轨,更不曾想过他想让我死。
我抽回手,目光下移瞧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们离婚了,你的孩子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生。
嫂子大惊失色,身子向后踉跄半步,眼睛瞬间落下泪,声音哽咽。
弟妹说这种话,让我一个寡妇怎么活啊！
周建山扶着她,眼神阴郁至极,怒声道。
我都让嫂子来和你解释了,你还想怎样这些年我对你够好吗还这样胡思乱想冤枉我们！
杜晓华,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侧过脸深呼吸,心灰意冷道：周建山,做没做过你最清楚。
我只想离婚,我们好聚好散,别让场面更难看！
他们厂长是妻管严,认为对家庭和睦的男人才能做好领导,如果知道周建山做出这种背德的事,一定不会再用他。
杀妻骗保我找不到证据,但离婚出轨的事败露他肯定会失业。
我已经联系过律师了,保险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购买,可以起诉保险公司撤销。
倒时,我和女儿就可以摆脱他了。
周建山低着头,乱转的眸子里全是思量。
走廊里忽然响起女儿的呼救声。
我瞬间推开两人跑去开门,女儿瞬间扑进我怀里,带着哭腔。
妈妈！
7
周建山大步过来,担心道：怎么了
哥哥他……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周永强愤怒的低吼,臭丫头,你跑什么！
周建山怕被人听见,连忙拽进屋里关好门窗。
怎么回事
女儿眼泪簌簌落下,哥哥领着一个老男人找到我,说是要娶我的那个人,我不嫁,那人却要拉着我去酒店。
念叨着不嫁没关系,哥哥收了钱,我必须得陪他……
我心中一惊,一耳光扇过去,畜生！
周建山不可置信地看向周永强,这是真的
周永强无所谓地点头,语气张狂,是啊！我爸都是被她害死的,她的命都是我的,让她陪男人睡个觉怎么了
啪！啪！
嫂子冲过来狠狠地扇他两巴掌,混账,赶紧认错。
周永强梗着脖子不说话。
嫂子呼吸紧蹙,眼神慌乱,紧张地有些结巴。
建山,弟妹,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永强还小,肯定是被人骗了。
女儿哭的泣不成声,我的心里一阵阵抽痛,疯了般推他们出去。
周建山被锁在外面,不停地敲门。
嫂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人一起走了。
询问了女儿后才知道,周永强经常以介绍男女朋友的名义约别人出来,收男生钱后,帮着灌醉女生去开房。
小小年纪竟然心肠如此歹毒。
要不是女儿不喝酒跑得快,今天肯定中计。
我带女儿去报警,很快周永强几人被抓,警方调查了所有聊天记录短信和通话记录。
认定周永强组织卖淫嫖娼的行为,有些女孩还是未成年,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公婆听到这个消息,血压飙升当即晕了过去。
嫂子再次找上我,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晓华,嫂子求求你,放过永强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我冷声质问,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就不是孩子吗
她半张着嘴,回答不上来,只能不断的磕头。
晓华,我们可是一家人,你忍心看着他蹲监狱吗要是真的判刑,他这辈子可就完了。
弟妹,求求你,饶了他吧。
见我不说话,她爬过去抓着女儿的腿,妍妍,你哥哥不是有心的,原谅他一次好不好他是你亲哥,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对你。
以后你嫁人了,也能有娘家人替你撑腰啊。
妍妍害怕地后退,婶婶,你快起来。
我推开她,把妍妍护在身后。
嫂子,周永强的那是犯罪,你求我们有什么用！
嫂子不听,一味地哀求,声音悲切且凄凉。
求求你们撤诉吧。
不为别的,看在你大哥当初送你们去医院,救了妍妍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吧。
犯罪事实成立,已经不是我们撤诉的问题了,周永强骗了很多女孩子,并以此威胁她们。
小女孩害怕不敢跟家里说,只好听他的话。
我说她在这里求我一点用都没有,她不信,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
嫂子的腿间淌出血,许是跪得久了导致流产,我急忙电话送去医院。
周建山在医院照顾公婆,撞见嫂子被推进手术室,护士大声嚷道,病人家属在哪
他一把拽过护士问道,怎么回事
病人有流产征兆,你是她丈夫吗
周建山瞳孔放大,随即垂眸摇头,我是她小叔子。
护士眼睛一亮,正好,快联系你哥签字,医生等着做手术呢。
周建山面色为难,眼神飘忽不定,皱着眉强说出口,我哥他死了。
护士一愣,皱起眉,这……
手术室里一声惨叫。
周建山脸色一变,眼底尽是心疼,抢过护士手里的文件签上名字,快手术。
护士看着签字,眼神犹豫,要直系亲属签字才行……
周健身低吼一声,赶紧手术！我是孩子父亲！
此言一出,护士双眼瞪大,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半晌后快步跑进手术室,通知医声。
8
有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杜老师的丈夫吗杜老师怀孕了
我前几天看到杜老师在楼下呕吐,原来是呕吐。
我刚刚怎么听到里面的人是他大嫂。
啊那……
一人指向我,周老师不是在那吗
几人尴尬地捂着嘴,周老师,应该是我们听错了。
我大步向前,当众给周建山一耳光,大声质问,周建山,你对得起我嘛！
大家伙看周建山的眼神变得鄙夷。
周建山抬头,满脸戾气,你有什么脸说我！
说罢拿出几张照片摔在地上。
明明是和男人在宾馆住了一个月,还说什么高考出题！杜晓华,你装什么我几个月没回来了,你前几天来医院却孕吐,你还敢说你和这个男人没关系
不知道他在哪里得到的照片,里面是一同出题的老师。
我皱眉,你别冤枉人,所有出题老师都在这里！
自己脏就看谁都脏！
他冷笑一声,我冤枉你消失一个多月,若真是出题,学校那么多老师怎么一个人都不知道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校长今日恰好来医院做检查,路过听到声音,高喊一声,我能证明！考试结束前,出题老师名单全部保密,全校只有我知道,你若不信也可打教育局电话！
校长德高望重,镇子里的人对他都十分敬重,他的话大家自然相信。
身边人对着周建山指指点点,自己出轨还诬陷杜老师,这什么人啊,要不要脸。
杜老师这些年一个人照顾孩子照顾家,毫无怨言,真是个没良心的男人。
周建山被臊得抬不起头,躲到手术室门口的角落里。
事情传的很快,我借此机会向法院起诉离婚,判决书下的很快。
同事们纷纷安慰我。
周建山看着老实本分,没想到竟然办出这么大的事。
杜老师,你也别难过,早点看清他也好。
对啊,现在妍妍也大了,也不需要你操心了,别想太多。
没事,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我笑笑没说话。
周永强的判决书也下来了,被判八年。
嫂子的娘家人听说了她们娘俩的丑闻,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嫌她丢人,扬言从此与她断绝关系。
周建山爸妈出院后受不了邻居的指指点点,跟着他们搬去了城里。
厂长得知了此事,当即辞退他,不仅如此,还查出他偷卖厂里的东西,私吞了不少钱。
公婆去了城里才发现,周建山私下欠了好多钱,不光是他们住院的钱,还有很多赌债,失业后迟迟还不上款,追债的找上。
公婆被打成植物人,嫂子流产后跑了,周建山成了残疾,天天在街上被逼乞讨。
女儿听到这些消息时,眼睛弯弯的,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温柔一笑。
妈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轻轻一笑。
别想以后了,抓紧准备复读。
女儿的成绩一直是镇上第一,复读对她没什么压力。
又是一年高考,女儿迎着阳光走进考场,奋笔疾书,直到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她扣上笔帽,如战士收刀。
脸上洋溢着对清北的自信。
出成绩这天,镇长亲自领着清北的招生老师来到我家,身后还跟着记者。
女儿落落大方的接受采访,再也不是一年前唯唯诺诺的样子。
我欣慰的看着她,这一年经历的事让她成长了不少。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女儿入学那天,周建山拖着残疾的腿到大学附近,远远的看着我们。
女儿余光瞥了一眼,牵起我的手,大步迈进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