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别墅一片寂静，只有守夜的时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自从张涛四人被驱逐后，团队轮值守夜更加谨慎，每个人都配发了对讲机和简易警报器。
千晓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自从那天晚上在阳台上与十七的对话被打断后，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悬而未决。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沉闷。
突然，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划破夜空。
千晓瞬间从床上弹起，与此同时，别墅的警报系统尖锐地鸣叫起来。她一把抓起床边的医疗包和武器，冲出房门时正好撞见同样惊醒的云梦。
"怎么回事？"云梦睡眼惺忪但神情警觉。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千晓拉着她快速下楼。
客厅里，时玺已经打开了应急灯，十七和时源也从各自房间冲了出来。陈浩源兄弟紧随其后，手里拿着自制的武器。
"有人从西面扔了什么东西进来。"时玺简短汇报，指向破碎的窗户。
还未等众人反应，一股刺鼻的汽油味飘来，紧接着"轰"的一声，一团火焰从厨房方向爆开，火舌迅速吞噬了窗帘和木质家具。
"燃烧瓶！"十七怒吼，"所有人立刻撤离！带上必需品！"
千晓的心跳如鼓，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医学生，急救训练让她学会在危机中保持头脑清醒。
"云梦，去拿医疗箱；时源，收集食物和水；十七，重要装备；其他人带上武器和保暖衣物！两分钟后门口集合！"她的指令清晰而迅速，没人提出异议。
火焰蔓延的速度超出预期。当千晓冲进自己房间抓取背包时，热浪已经席卷了整个走廊。她的灵泉水、笔记本和父亲留给她的军刀是必须带走的，其他都可以舍弃。
团队在别墅前的空地上集合，眼睁睁看着他们经营多日的安全屋被火焰吞噬。火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映出愤怒与不甘。
"是张涛他们。"时源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响，"肯定是他们！"
十七的目光扫视四周黑暗的树林："他们可能还在附近。所有人保持警惕。"
千晓迅速检查团队状况——幸好没人受伤，但所有物资几乎损失殆尽，除了他们匆忙带出来的一些必需品。
"现在怎么办？"陈浩南问道，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慌乱。
千晓看向十七，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地达成共识。
"军方避难所。"十七说，"我们别无选择。"
云梦紧紧抱着抢救出来的医疗箱："现在？深更半夜？"
"不，先找个临时避难处等天亮。"千晓指着不远处的树林，"那里有个猎人小屋，我和十七上次巡逻时发现的。暂时够我们栖身。"
团队迅速向树林移动。千晓走在最前带路，十七断后警戒。途中，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注视他们，但每次回头都只看到摇曳的树影。
猎人小屋比预想的还要简陋，但至少能遮风挡雨。众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疲惫但无法放松。
"轮流休息，两人一组守夜。"十七安排道，"千晓和我第一班。"
其他人很快因疲惫而入睡，只有千晓和十七坐在门边，聆听着夜晚的声音。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画出银色的格子。
"你早就预料到会这样，是不是？"千晓低声问。
十七轻轻摇头："预料到他们会报复，但没想到这么狠。烧毁住所...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千晓从背包里取出灵泉水，递给十七："喝点吧，能缓解疲劳。"
十七接过水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千晓的手背，像一道电流穿过两人之间。他凝视着水面，突然问道："你的灵泉空间...现在怎么样了？"
"每天产量稳定在1.5升，空间大小没变，但水质似乎更纯净了。"千晓回答，"我总觉得它还有更多功能没被发掘出来。"
十七若有所思："就像我们的异能还在进化一样。我的雷电范围扩大了，但消耗的体力也更多。"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远处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嚎叫，夜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
"千晓，"十七突然开口，声音异常认真，"在阳台上那天晚上，我其实想告诉你..."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时源坐起身，脸色苍白："抱歉，不是故意的。喉咙有点不舒服。"
千晓递给他一杯灵泉水，偷瞄了一眼十七，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未说完的话和一丝无奈。
天亮后，团队清点剩余物资。情况不容乐观——食物只够两天，水还算充足，药品只有云梦抢出来的急救箱。武器倒是都带出来了，包括十七的斧头和时源的冰锥工具。
"从这里到广播中的军方坐标，大约需要两天车程。"千晓展开地图铺在地上，"问题是，我们没有足够的汽油。"
十七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这里有个小镇，可能有加油站。我们得冒这个险。"
陈浩源皱眉："万一那个军方广播是假的呢？或者他们已经撤离了？"
"总比坐以待毙强。"时源坚定地说，"而且留在这里太危险，张涛他们肯定还会再来。"
最终决定一致通过——前往军方避难所。团队收拾行装，向树林深处进发，那里停放着他们之前隐藏的备用车辆。
千晓走在队伍最后，突然感到一阵异样的注视感。她猛地回头，隐约看到树丛中一双发光的眼睛。但眨眼间又消失了。
"怎么了？"十七走回她身边问道。
千晓摇头："可能只是错觉...总觉得有什么在跟着我们。"
十七警惕地扫视四周："动物？还是张涛他们？"
"都不像..."千晓说不清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像是...被某种智慧生命观察。"
十七轻轻握住她的手臂："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这个简单的动作和"我们"这个词让千晓心头一暖。她点点头，跟着十七追上队伍。
隐藏的车辆完好无损，这让团队松了口气。这是一辆七座SUV，挤一挤能坐下所有人。十七自然担任司机，千晓副驾驶导航，其他人挤在后座。
车子驶上荒废的公路，曾经的文明世界现在只剩下废墟和偶尔游荡的丧尸。千晓注意到丧尸的行为似乎发生了变化——它们不再完全随机游荡，而是像受到某种指引般向特定方向移动。
"奇怪..."她喃喃自语。
"什么奇怪？"十七问。
千晓指着窗外的一小群丧尸："它们在集体移动，像被什么吸引一样。之前不是这样的。"
十七皱眉观察："确实。而且你们发现没有，丧尸的外表也在变化——有些皮肤开始泛青，动作也比以前敏捷了。"
这个发现令人不安。如果丧尸在进化，那么人类的生存将更加艰难。
车子行驶了几个小时，途中避开主要城市和丧尸聚集区。下午时分，他们到达了计划中的小镇外围。
"看起来情况不妙。"时源从后座探身说道。
的确不妙——小镇大部分已经烧毁，加油站只剩废墟。更糟糕的是，街道上徘徊着至少三十个丧尸，其中几个看起来格外强壮敏捷。
"绕过去吧，太危险了。"云梦紧张地建议。
十七摇头："油量不够了。我们必须在这里补充，或者找到替代车辆。"
千晓仔细观察小镇布局："看那边，兽医诊所旁边的小路。如果我们悄悄过去，也许能找到储油罐。丧尸主要集中在镇中心。"
计划迅速制定——十七、千晓和时源前去寻找燃油；时玺、云梦和陈浩源兄弟留守车辆，随时准备接应。
三人悄无声息地摸向诊所方向。十七用雷电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两个挡路的丧尸；时源则用空间异能扭曲了另一个丧尸的颈部，没发出一点声音。
千晓的医学知识帮助他们避开可能腐烂严重的区域——那里不仅气味会暴露他们，还可能滋生新型病毒。
诊所后门果然藏着一个小型储油罐，看样子是为发电机准备的。时源立即开始用他的空间能力转移燃油。
就在这时，千晓听到诊所内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里面有活物！"她低声说。
十七拉住她："可能是陷阱。"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是某种动物的哀鸣，充满痛苦和恐惧。
千晓的同情心战胜了谨慎："我必须要看看。如果是受伤的动物..."
不等十七回应，她已经轻轻推开了诊所后门。里面昏暗杂乱，药品和器械散落一地。呜咽声来自一个倒塌的货架下方。
千晓小心地靠近，挪开货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两只小狗被困在笼子里，一黄一白，看起来已经很久没进食进水了。黄狗较大，白狗较小，都瘦得皮包骨，但眼睛却异常明亮有神。
"天啊..."千晓立即打开笼子，两只狗虚弱但急切地爬出来，舔着她的手。
十七蹲下身检查："看起来是变异品种，眼睛颜色不正常。"确实，黄狗的眼睛是罕见的琥珀色，白狗则是淡蓝色。
"我们得带它们走。"千晓坚决地说，已经拿出水壶给两只狗喂水。
时源完成燃油收集回来，看到这一幕挑眉："宠物？现在？"
"它们活不了多久。"千晓解释，"而且...我觉得它们不普通。"
仿佛印证她的话，黄狗突然竖起耳朵，发出低沉的警告声。下一秒，诊所前门被撞开，三个丧尸冲了进来！
十七反应极快，一道闪电劈出，击中第一个丧尸。时源用空间挤压解决第二个。但第三个特别敏捷，直扑千晓而来！
千晓来不及躲避，眼看丧尸的利爪就要碰到她的脸——突然，那只黄狗如闪电般跃起，一口咬住丧尸的手腕，力道之大直接咬断了骨头！白狗也扑上去，精准地咬住丧尸的脚踝。
十七趁机一斧劈开丧尸的头颅。危机解除，但两只狗的表现令人震惊——它们的速度、力量和精准度远超普通犬类。
"好吧，它们确实不普通。"时源承认，"带走吧，也许能当警犬用。"
千晓抱起两只虚弱的狗："谢谢你们救了我。"黄狗舔了舔她的脸，白狗则温顺地蜷在她臂弯里。
三人迅速返回车上，云梦看到两只狗惊喜地叫出声："天哪！它们太可爱了！"
"也够凶猛。"十七简述了诊所里的惊险一幕。
陈浩南检查了狗狗："绝对是变异品种。看它们的牙齿和爪子，比普通犬类锋利得多。"
千晓给两只狗喂了些灵泉水，它们立即精神了许多，眼中闪烁着异常智慧的光芒。
"我们给它们起个名字吧。"云梦提议，抚摸着白狗的头。
千晓看着黄狗琥珀色的眼睛："啸天，怎么样？神话中的神犬。"
"那这只就叫糖糖！"云梦抱着白狗宣布，"因为它像棉花糖一样软乎乎的。"
啸天似乎对自己的名字很满意，舔了舔千晓的手，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走到十七身边，蹭了蹭他的腿。糖糖则一直黏在云梦和时源之间。
"看来它们已经选好主人了。"陈浩源笑着说。
车子再次上路，有了两只变异犬的加入，团队气氛轻松了不少。千晓注意到啸天一直警惕地观察窗外，偶尔发出低吼，仿佛能感知远处的危险。而糖糖则安静地伏在云梦膝上，但耳朵始终竖着，随时准备行动。
夜幕降临前，他们找到一处废弃农场过夜。简单的晚餐后，团队轮流洗漱休息。千晓坐在门廊上，啸天趴在她脚边。十七走过来坐下，两人望着满天繁星。
"今天很险。"十七轻声说，"如果不是啸天..."
千晓抚摸啸天的头："我感觉它们不像是偶然出现的。那双眼睛...太有智慧了，几乎像人的眼神。"
十七点头："末日改变了太多东西。动物变异，人类觉醒异能...世界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了。"
千晓转头看他："那天晚上在阳台，你想对我说什么？"
十七深深看进她的眼睛，正要开口，啸天突然站起来，对着远处的黑暗低吼。
"有情况。"十七立即警觉起来，手已经凝聚出电光。
千晓也站起身，顺着啸天注视的方向望去——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不是丧尸，也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