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尾镇的破庙
江尾镇的清晨,空气里混着鱼腥味和柴油味,长江边的小码头冷冷清清,连只野猫都不来凑热闹。阿兰穿着围裙,站在自家渔家乐的门口,叉腰瞪着空荡荡的餐桌,嘴里嘀咕：这生意还不如去江里捞鱼籽卖！她瞅了眼招牌——老唐渔家乐,四个字被风吹得褪了色,活像她这几年的心情。
兰子！快去龙王庙烧炷香！厨房里传来老唐的喊声,夹杂着咳嗽。阿兰的老爹,镇上有名的龙王粉头,每天不拜拜那尊泥塑龙王就浑身不自在。阿兰翻了个白眼,端着盘刚煎好的鱼进屋：爸,时代不同了,龙王爷早退休了！咱这江水臭得鱼都跑光,拜他有啥用
老唐从炕上爬起来,瞪她：胡说！龙王爷护了咱江尾镇几百年,江水浑是他老人家生气！你不去拜,生意能好他指指窗外,江面泛着油光,偶尔漂过塑料瓶,像在嘲笑镇子的落魄。
阿兰叹气,懒得跟老爹掰扯。她22岁,大学读了两年因为家里没钱辍了学,回来接手这破渔家乐。镇上年轻人都跑城里打工了,留下她和一帮老头老太守着这条半死不活的江。她瞅瞅手机,网上又刷到长江污染的热搜,评论里全是江尾镇的鱼还能吃吗之类的吐槽。她气得想砸手机：吃吃吃,吃塑料袋去吧！
兰子,去庙里！老唐又喊,嗓门儿跟打雷似的。阿兰无奈,抓起把香,蹬蹬蹬跑去镇尾的龙王庙。庙不大,墙皮剥落,门口的香炉里全是烟头。她随手点上香,嘀咕：龙王爷,给个信号吧,咋救这破镇子要不您显个灵,把江水变矿泉水
香烟袅袅,庙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阿兰正要走,脚踢到个硬家伙,低头一看,是个蒙尘的木匣子。她撬开一看,里头是本泛黄的账本,封皮上写着龙王庙记事。翻开几页,里头记录着几十年前镇上渔民的供奉,还有几行潦草的字：上游厂,污水入江,鱼死,龙王怒。阿兰一愣,抬头瞅瞅龙王像,那泥塑的眼珠子好像在瞪她。
哟,龙王爷,您还管环保呢阿兰乐了,把账本揣兜里,心想：这玩意儿没准能挖出点猫腻。她哼着小曲儿回了家,江风吹得她头发乱飞,码头上的老渔船晃晃悠悠,像在给她鼓劲儿。
第二章：夜半龙吟
夜里,江尾镇安静得像睡着了,只有江水拍岸的哗哗声,像在诉苦。阿兰躺在渔家乐二楼的破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白天把那本账本翻了个遍,里头的记录虽老,但句句戳心：上游化工厂偷排污水,镇上鱼群死绝,龙王庙的香火也跟着淡了。她查了网上的资料,果然,上游有个叫宏泰化工的厂,近几年老被举报,可总能摆平。
龙王怒,呵呵,搁现在叫环保局怒吧！阿兰自言自语,闭上眼,脑子里全是江水浑浊的画面。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个梦：江面翻起巨浪,一条青龙在水里翻腾,瞪着她低吼：还我清江！她吓得一哆嗦,醒来满头汗,窗外月光洒进屋,江水声格外响,像真有啥在回应她。
啧,龙王爷,您还托上梦了阿兰嘀咕,爬起来喝口水,冷静一想,估计是白天账本看得太多,脑子抽风了。她正要再睡,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蹑手蹑脚下去一看,老唐裹着大棉袄,蹲在龙王庙的香炉边,翻着个木牌子,嘴里念叨：龙王令,龙王令……
爸,大半夜您cos龙王粉丝团啊阿兰没好气,凑过去一看,那木牌子刻着几个模糊的字：宏泰污江,龙王不允。她眼皮一跳：哟,这牌子还挺潮,环保标语都刻上了！
老唐瞪她：别瞎说！这是老辈儿传下的龙王令,镇上出大事才用！宏泰化工坏了江水,龙王爷早看不下去啦！
得得得,龙王爷还开微博举报呢！阿兰嘴上损,心里却犯嘀咕。这账本和木牌子都指向宏泰化工,难不成真有啥内幕
第二天,阿兰起了个大早,翻出她那辆二手电动车,决定去上游探探虚实。她在网上查到宏泰化工偶尔搞公众开放日,就报了个名,打算混进去瞧瞧。临走前,她顺手把木牌子塞兜里,冲龙王庙喊：龙王爷,借您老吉言,帮我抓个现行！
电动车突突突开到化工厂门口,门口的标牌写着绿色宏泰,造福江岸,阿兰差点笑出声：绿色绿藻吧！她戴上游客牌,跟着几个大妈混进参观团。厂里机器轰鸣,空气里一股刺鼻味儿,导游笑得像个卖保险的,嘴上全是环保达标。阿兰眼尖,瞅见远处有个水管往江里哗哗淌黑水。她偷偷摸出手机,想拍两张,导游却笑眯眯地凑过来：小姑娘,拍照得先登记哦！
阿兰心跳加速,赶紧把手机揣兜,咧嘴笑：我这人脸盲,拍个照留念,哈哈！她脚底抹油溜出人群,心想：龙王爷,您这令还挺准,化工厂果然有鬼！
第三章：化工厂的猫腻
阿兰骑着她那辆突突作响的二手电动车,顶着江尾镇正午的太阳,汗水把T恤贴在背上,活像刚从长江里捞出来的。她兜里揣着那块龙王令木牌,脑子里全是昨晚化工厂那根偷偷往江里吐黑水的管子。宏泰化工,绿色你大爷！她嘀咕,差点撞上路边卖鱼干的大婶。大婶挥着蒲扇喊：兰子,慢点！赶着去拜龙王啊
拜啥龙王,拜环保局去！阿兰甩句俏皮话,车轮一拐,朝上游的宏泰化工飞驰而去。
化工厂的参观团还在继续,阿兰混在里头,游客牌挂胸前,跟个来拍抖音的网红似的。她昨晚查了资料,宏泰化工号称长江绿色标兵,年年评优,网上却全是偷排罚款当挠痒的爆料。她眯着眼打量厂区,机器轰鸣,空气里一股化学味儿,熏得她想把早饭的鱼汤吐出来。导游小王笑得像个AI客服,嘴上全是循环经济零排放的官话,偏偏没人提那根黑水管。
阿兰趁大伙儿围着展览板听忽悠,溜到厂区角落。果然,那根管子还在,哗哗往江里吐黑水,水面上油光闪闪,活像给长江抹了层高级护肤霜。她掏出手机,咔咔几张偷拍,心跳得像在跑马拉松。刚想撤,身后传来一声吼：谁在那儿拍照！
阿兰吓得差点把手机扔江里,转头一看,俩保安瞪着她,活像龙王庙里那对泥塑虾兵蟹将。她灵机一动,摆出无辜脸：哎哟,拍个江景发朋友圈,咋了你们这江水,滤镜都不用,天然黑白！
保安不吃这套,伸手要抓她手机。阿兰一闪身,撒腿就跑,嘴里喊：龙王爷保佑,腿脚快点！她钻进参观团,混在大妈堆里,硬是靠着游客迷路的借口溜出厂门。
回了镇子,阿兰一头扎进渔家乐,瘫在竹椅上喘气。老唐端着碗鱼汤凑过来,眼神贼兮兮：兰子,龙王显灵了吧那木牌咋样
显灵显个大头鬼！阿兰翻白眼,把手机里的照片给老唐看,瞧瞧,宏泰化工的‘绿色贡献’,江水都快成墨汁了！
老唐瞪大眼,拍腿：这不就是龙王怒了嘛！咱们老祖宗早说了,‘江污鱼绝,龙王翻浪’！你得去庙里谢恩！
阿兰乐了：爸,您这迷信都快上热搜了！谢啥恩,我得把照片发网上,让环保局来管管！
她打开手机,挑了几张最震撼的黑水照,发到本地论坛,标题贼拉风：江尾镇请龙王喝墨汁,宏泰化工赞助！不到半小时,评论炸了锅,有骂厂子的,有喊着要查的,还有人问：这水还能钓鱼不阿兰气得回：钓塑料袋去吧！
可她没想到,麻烦也来了。镇上码头的老王叔打来电话,嗓门跟江风似的：兰子,你瞎搞啥宏泰化工给镇上多少活儿！你这照片一发,厂子关了,咱吃啥阿兰愣了,挂了电话,盯着窗外的江水,心想：龙王爷,您老要真在,给我个主意吧！
第四章：镇上风波
江尾镇的码头热闹起来,不是因为鱼多了,而是因为阿兰的帖子上了热搜。镇上微信群炸了锅,年轻人喊着干得漂亮,老一辈却骂她败家娘们儿。阿兰站在渔家乐门口,手里攥着手机,评论一条条翻,气得想把手机扔江里喂鱼：龙王爷,您看这帮人,江水都臭成这样了,还护着化工厂！
傍晚,镇上老少聚在龙王庙前,吵得跟菜市场似的。码头卖鱼干的大婶挥着蒲扇：兰子,你发那帖子干啥宏泰化工雇了镇上多少人！厂子一关,咱喝西北风啊
旁边卖烤鱿鱼的小李反驳：大婶,江水都成酱油了,还指望钓鱼兰子干得对！
阿兰站上庙前石阶,叉腰喊：你们吵啥江水干净了,鱼回来,渔家乐生意不就好了宏泰化工赚黑心钱,龙王爷都看不下去！
这话一出,众人安静了,老唐趁机挤上来,举着那块龙王令木牌,眉飞色舞：听我说！咱江尾镇的老规矩,每逢大旱大涝,都得办‘江祭’,请龙王保佑！当年我爹带人抬龙王像游江,第二天就下甘霖！兰子这回是得了龙王点化！
人群里有人嗤笑：老唐,你还活在清朝啊龙王能管环保局
阿兰憋着笑,抢过话头：管不管龙王我不知道,但江水不治,咱镇子真完蛋！你们不想孙子辈喝黑水吧
她这话戳中了众人心窝,几个老渔民点头,有人还提起老一辈的江祭故事：渔民用芦苇扎龙舟,供上鲜鱼和米酒,唱着龙王行雨歌绕江三圈,求风调雨顺。阿兰听得出神,心想：这不就是老祖宗的环保意识嘛她灵机一动,提议：要不咱复办个江祭不求龙王,求环保局！顺便把化工厂的破事儿抖出去！
这话点燃了年轻人的热情,小李举手：我能直播！咱搞个‘江尾护江节’,拍点龙舟、唱点渔歌,保管上热搜！
可老王叔还是皱眉：兰子,宏泰化工后台硬,镇上多少人靠它吃饭。你这闹法,怕是竹篮打水。
阿兰一拍大腿：王叔,竹篮打水也比打黑水强！你们等着,我再去化工厂挖点料,逼他们整改！
老唐拉住她,低声说：兰子,带上龙王令,保你平安。阿兰翻白眼：爸,您这木牌子还不如我手机好使！不过她还是顺手塞兜里,心想：万一真有点玄学buff呢
当晚,阿兰梦见江水翻腾,隐约有龙影掠过,嘴里叼着个亮晶晶的珠子。她醒来满头汗,嘀咕：龙王爷,您这是催我去环保局举报啊她打开手机,论坛上多了条匿名评论：宏泰化工的水样有问题,找人化验试试。阿兰眼一亮,心想：这不就是龙王点化她决定拉上小李几个年轻人,夜探化工厂,取点水样,彻底把这黑水龙王揪出来！
---
第五章：环保突击队
夜色浓得像江尾镇的鱼汤,江边码头静悄悄,只有几只野猫在翻鱼篓子。阿兰裹着件旧冲锋衣,蹲在龙王庙后头的芦苇丛里,旁边是她的江尾环保突击队——卖烤鱿鱼的小李、开网吧的胖子强,还有镇上唯一会用无人机的小学生狗蛋。阿兰瞅着这帮乌合之众,叹气：龙王爷,您老保佑吧,这队伍比江里的鱼还杂！
小李举着手机,直播间已经开了,标题贼夸张：江尾镇夜探黑水龙王,真相大揭秘！弹幕刷得飞起,全是主播胆儿肥龙王点赞的调侃。阿兰瞪他：小李,你直播归直播,别把咱定位暴露了！宏泰化工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
放心,兰姐！小李挤眉弄眼,我这叫舆论监督,龙王都得给我点个关注！
胖子强啃着个冷馒头,嘀咕：兰子,这水样真能让厂子整改别到头来竹篮打水,还得罪人。
阿兰一拍他脑门：竹篮打水也比打黑水强！你们想想,江水清了,鱼回来,咱渔家乐还愁没客
狗蛋举着无人机,奶声奶气：兰姐,我飞到水管上空,拍它个高清！
阿兰竖大拇指：狗蛋,龙王庙的鱼尾酒都给你留着！
计划简单：狗蛋的无人机侦察水管位置,阿兰和小李摸进去取水样,胖子强放风。阿兰兜里揣着龙王令木牌,心想：这玩意儿当不了证据,权当心理安慰。她领着小李,借着江边芦苇的掩护,猫腰溜到化工厂后墙。墙角那根黑水管还在哗哗吐污水,臭气熏得她想骂街：这味儿,龙王爷喝了都得吐！
小李架好手机,直播间弹幕炸了：这水能养鱼养乌贼吧！阿兰拧开带来的空瓶,蹲在水管下接样,手抖得跟筛糠似的。眼看瓶子快满,远处突然亮起手电光,保安的喊声传来：谁在那儿！
阿兰吓得差点把瓶子扔了,低声骂：龙王爷,您老不带这么玩的！她一把拉起小李,钻进芦苇丛,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关键时刻,狗蛋的无人机嗡嗡飞过来,朝保安头顶扔了个烟花,炸得火花四溅。保安吓得抱头蹲下,骂道：谁家熊孩子放炮！
小李憋着笑,直播间刷屏：无人机yyds！龙王派来的吧
趁乱,阿兰和队友撤回码头,气喘吁吁地躲进渔家乐。瓶子里黑乎乎的水样晃荡,像在嘲笑他们的胆量。阿兰喘着气说：这水样送去化验,宏泰化工跑不了！小李,直播别停,咱得让全网看看这‘绿色标兵’的真面目！
老唐闻声从厨房探头,手里端着盘晒鱼干：兰子,成了龙王显灵了吧
阿兰翻白眼：爸,显灵的是狗蛋的无人机！不过……她摸摸兜里的木牌,嘀咕,这破牌子还挺旺我。
直播火了,弹幕全是江尾镇牛批龙王护江的彩虹屁。可阿兰知道,化工厂后台硬,单靠水样和舆论还不够。她想起老唐讲的江祭故事：渔民扎芦苇龙舟,供上鱼头酒,唱鱼归江清,龙王笑的渔歌,求江水复苏。她心想：这不就是老祖宗的环保运动她决定搞个护江节,把镇上人心聚起来,顺便给化工厂施压。
第六章：龙王庙的转机
江尾镇的龙王庙热闹得像赶大集,庙前空地上堆满芦苇,镇上老少围着扎龙舟,嘴里哼着龙王行雨歌：江水滔滔龙王行,鱼归网满笑声清……阿兰站在石阶上,手里举着个破喇叭,喊得嗓子都哑了：大伙儿加把劲！护江节后天开,龙舟得扎得像模像样,别让龙王爷嫌寒碜！
卖鱼干的大婶乐呵呵：兰子,这龙舟扎好了,龙王真能把江水变清
阿兰咧嘴：大婶,龙王不管,环保局管！咱这节是给全网看,逼宏泰化工整改！
阿兰的水样寄去化验后,网上炸了锅。化验报告显示污水重金属超标,论坛和抖音全是江尾镇黑水真相的热议。环保局迫于压力,派人来调查,宏泰化工推说设备老化,罚了款就想蒙混过关。阿兰气得直骂：罚款罚龙王爷的香火钱啊！她灵机一动,决定把护江节搞大,借龙王庙的噱头,弄个全镇动员的环保秀。
护江节的筹备热火朝天,镇上老渔民教年轻人织渔网、编水灯,灯上画着龙纹,准备江边放灯祈福。小李忙着剪辑直播预告,胖子强拉来网吧的二手音响,狗蛋拿无人机练航拍,喊着要拍个龙王护江大片。老唐最来劲,翻出龙王庙的旧香炉,点上刻龙纹的龙香,还供了碗鱼头酒,嘴里念叨：龙王爷,保佑咱江水清,鱼群归！
阿兰瞅着乐了：爸,您这仪式感,够拍个纪录片了！
老唐瞪她：仪式感咋了咱江尾镇的规矩,逢大事必拜龙王！当年渔灯会,放千盏水灯,江面亮得像银河,鱼群第二天就回来了！
护江节当天,码头人山人海,芦苇龙舟下水,渔民穿着旧蓑衣,敲着铜锣唱渔歌,游客举着手机拍得不亦乐乎。小李的直播间涌进几万观众,弹幕刷屏：这龙舟绝了！龙王快来点赞！阿兰趁热打铁,拿着喇叭讲污染真相,末了还来句俏皮话：宏泰化工,江水是你家下水道龙王爷都看不下去了！
这话引来一片笑声,连老王叔都点头：兰子,干得不错,江水不清,咱孙子咋钓鱼
夜里,渔灯会开始,镇民点亮水灯,江面漂满点点星光。阿兰放了盏灯,上面写着鱼归江清,心里默念：龙王爷,您老要真在,帮个忙吧！当晚,她又梦见江水清澈,隐约有龙影游过,嘴里叼着颗珠子,冲她眨了眨眼。她醒来乐了：得,龙王爷,您这是让我接着干啊
几天后,环保局公布调查结果,宏泰化工被勒令停产整改,镇上江水监测点数据好转。阿兰站在码头,瞅着江面少了点油光,心想：这算不算龙王的点赞她决定把护江节办成镇子传统,不为拜神,只为护江。
第七章：江水新生
一年后,江尾镇的码头又热闹起来,渔船来来往往,空气里少了化学味,多了鱼腥味。阿兰的渔家乐生意火爆,门口挂着新招牌：龙王护江渔家乐,游客点名要吃她家的清蒸江鱼。阿兰穿着围裙,忙得脚不沾地,嘴里还哼着渔歌：鱼归江清,龙王笑,网满船归乐陶陶……
龙王庙翻新了,墙皮刷得雪白,香炉里龙香袅袅,游客当景点打卡,镇民却更当它护江地标。护江节成了镇子年节,去年那艘芦苇龙舟挂在庙里,旁边贴着环保局的江水报告,活像龙王爷的功绩展。老唐逢人就吹：我家兰子是龙王点化的,护江节多亏她！
阿兰翻白眼：爸,您这龙王粉丝滤镜也太厚了！江水清靠的是大伙儿种树、巡江,不是您那鱼头酒！
老唐乐呵呵：那咋了龙王爷满意不就行
满意你个头！阿兰笑骂,递给他盘晒鱼干,去码头卖鱼干,别在这儿cos龙王代言人！
码头边,渔民忙着织网、晒鱼,嘴里喊着老俚语：网破鱼逃,命里无财；江清鱼归,龙王欢喜。大婶们摆摊叫卖：新鲜江鱼,现杀现蒸,龙王爷认证！游客挤得水泄不通,有人还问：这鱼真是龙王送的阿兰路过,忍不住吐槽：送啥送,龙王爷又不是外卖员！
江水没完全变清,但比去年好太多,监测站的数据摆在那儿,鱼群也开始回游。镇民自发组了护江队,定期巡江、种树,连老王叔都加入,边巡边嘀咕：早听兰子的,江水早清了！宏泰化工整改后换了设备,偷排不敢了,镇上还多了个生态鱼塘,游客钓鱼钓得不亦乐乎。
傍晚,阿兰站在码头,瞅着江面上的渔灯,点点星光像老唐讲的渔灯会。她想起去年的梦,那条眨眼的龙,心想：龙王爷,您老要真在,估计也在笑吧小李跑来,举着手机喊：兰姐,护江节的纪录片上热搜了！弹幕说咱镇子是‘龙王认证’！
阿兰乐了：认证啥,认证咱江尾镇的鱼好吃！去,帮我吆喝几声,晚上加菜！
夜里,龙王庙灯火通明,镇民围着吃鱼宴,桌上摆着鱼头酒,铜锣敲得叮当响。阿兰举杯,冲大伙儿喊：敬江水,敬龙王,敬咱自个儿！众人哄笑,渔歌又起,码头灯火映着江面,像是给这条老江添了点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