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尽家族之力助他登上帝位,他却亲手灌我毒酒,将我沈氏满门抄斩。重生归来,我跪在选秀殿上,竟能听到他冰冷的心声：【这个穿粉衣服的,看着最蠢,好控制。】他以为选中了一个温顺的棋子,却不知是引了一匹来自地狱的恶狼。陛下,你心里每一个肮脏的算计,都将成为你自己的催命符。
1
臣女沈月华,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我跪在冰冷的金殿石砖上,声音娇怯,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
前世这个时候,我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即将嫁给心爱之人,开启一段锦绣良缘。
可笑,真是可笑。
高位之上,萧煜身着明黄龙袍,墨发玉冠,俊美无俦。
他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殿下跪着的秀女们,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和厌倦。
然后,我听到了那个声音：【啧,一个个都想爬上龙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今年这些,姿色都一般啊。】
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冷笑。
萧煜,你这狗皇帝,还真是和前世一样挑剔。
沈月华他开口,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审视。
臣女在。我连忙应道,声音微微发颤,仿佛被他吓到了一般。
【这沈家倒是会养女儿,瞧这小模样,怯生生的,跟只兔子似的。沈将军手握重兵,塞个女儿进来,是想做什么】
他的心声再次响起。
我暗自冷笑,想做什么自然是想让你萧家江山永固,想让你这个皇帝坐得更稳当。
可惜啊,我沈家一片忠心,最终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抬起头来。萧煜命令道。
我顺从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脂粉未施却清丽绝伦的小脸,眼神懵懂,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和羞怯。
我今日特意穿了一件粉色的襦裙,衬得我肌肤胜雪,楚楚可怜。
因为我知道,前世他就是因为我这身打扮,觉得我看着最蠢,好控制,才点了我入宫。
果然,下一秒,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心声：【嗯,这个穿粉衣服的,看着倒是比其他人顺眼些,一脸蠢样,应该没什么心机。沈家的女儿……也罢,先放进宫里看看。】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喜不自胜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快要哭出来。
就你了。萧煜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赐香囊,封为才人,居揽月轩。
谢陛下隆恩！我叩头谢恩,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喜悦。
萧煜,等着吧。
这一世,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眼中这个蠢女人,是如何一步步颠覆你的王朝,让你为你前世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揽月轩,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月华如水,正好掩盖我复仇的锋芒。
2
入宫后的日子,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萧煜果然把我当成了一个胸大无脑的棋子。
他偶尔会来我揽月轩坐坐,大多时候只是为了在朝堂上安抚我父亲沈将军,做做样子。
他对我没什么兴趣,我也乐得清闲,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暗中观察宫中形势,联络旧部,为我沈家日后的翻身做准备。
读心术这个意外的金手指,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后宫之中,人心险恶,处处都是陷阱。
柳贵妃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子,也是我前世的死对头之一。
她仗着家世显赫和萧煜的宠爱,在宫中横行霸道,没少给我使绊子。
这日,她派人送来几匹上好的锦缎,说是赏赐给我。
我看着那些色彩艳丽的布料,心中冷笑。
柳贵妃会这么好心
我看向送布料来的小太监,他低眉顺眼,一副恭敬的模样。
【哼,这沈才人真是走了狗屎运,一进宫就得了陛下的青眼。不过贵妃娘娘说了,这几匹料子可是加了料的,穿上保管她浑身发痒,在陛下面前出尽洋相！】
小太监的心声清晰地传入我的脑海。
我心中了然。
又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有劳公公了,替我多谢贵妃娘娘赏赐。我面带微笑,让宫女碧桃赏了那小太监一些碎银。
打发走小太监,我拿起那匹最鲜亮的明黄色锦缎,仔细闻了闻。
果然,有一股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异味。
前世,我不懂这些,着了柳贵妃的道,在一次宫宴上浑身起满了红疹,痒痛难忍,当众失态,成了整个后宫的笑柄。
这一世,我可不会再那么蠢了。
我让碧桃把那些锦缎都收了起来,然后吩咐她去太医院取一些清热解毒的药草,偷偷研磨成粉,混进香料里。
几日后,是宫中每月一次的小宴。
柳贵妃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萧煜身旁,巧笑倩兮。
她特意换上了一件用我送给她的回礼——那匹被我动过手脚的明黄色锦缎——新做的宫装,想要在我面前炫耀。
宴会进行到一半,柳贵妃突然觉得浑身不对劲,先是脸上发红,接着脖子和手臂上也开始出现细密的红疹。
她不停地用手去抓,仪态尽失。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痒难道是那沈月华……不可能,她一个蠢货怎么会懂这些】
柳贵妃的心声充满了惊慌和不解。
萧煜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皱了皱眉：爱妃这是怎么了
【这蠢女人,平日里看着挺精明,怎么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穿真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想在后宫立足】
萧煜的心声里充满了不耐和鄙夷。
我低下头,掩去嘴角的笑意。
萧煜啊萧煜,你永远都想不到,你眼中这个废物,才是真正看透一切的人。
柳贵妃最终被太医诊断为误食发物,又受了风邪,被送回宫中静养。
据说,她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把那一身红疹消下去。
而我,因为在宴会上表现得体,又关心地派人去探望了柳贵妃,反而得了萧煜几句不咸不淡的夸奖。
他大概觉得,我这个蠢女人,运气还真是不错。
3
萧煜这个疯批皇帝,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他明明觉得我蠢,却又时常把我叫到御书房,让我陪他处理政务。
美其名曰学习,实际上,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摆设,一个可以让他放松警惕、偶尔吐露心声的树洞。
我乐得如此。
待在他身边,我能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也能更好地了解他的真实想法。
这日,我正在御书房里帮他研墨,他突然开口：沈爱妃,近日令尊在朝堂上,似乎有些过于活跃了。
我心中一凛,面上却故作茫然：陛下何出此言家父一向忠君体国,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哼,沈延年这个老狐狸,仗着手握兵权,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最近竟然敢公然反对朕的决策,是想造反不成】
萧煜的心声充满了猜忌和杀意。
我暗暗心惊。
父亲最近确实因为一些政见与萧煜相左,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了几次。
没想到,竟然引起了萧煜如此大的不满。
前世,沈家就是因为功高震主,又不懂得收敛锋芒,才会被萧煜忌惮,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一世,我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陛下息怒,我连忙放下手中的墨锭,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家父性子耿直,若有言语冲撞之处,还请陛下看在臣妾的份上,饶恕他一次。臣妾回去后,定会好好劝说家父,让他以后谨言慎行。
我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萧煜的表情。
【这蠢女人,就知道哭哭啼啼。不过,她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楚楚可怜。沈延年……暂且再留他一段时间。】
萧煜的心声缓和了一些。
我心中稍安。
看来,我这个蠢女人的身份,暂时还是有些用处的。
罢了,萧煜摆了摆手,看在你的面子上,朕这次就不与他计较了。你且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我连忙谢恩起身。
回到揽月轩,我立刻修书一封,派心腹秘密送出宫,提醒父亲最近行事务必低调,切不可再与萧煜硬碰硬。
同时,我也开始暗中联络前世那些对沈家忠心耿耿的旧部,让他们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萧煜这个人,喜怒无常,心思深沉。
我必须在他对我彻底失去耐心之前,积攒足够的力量,保护好沈家。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萧煜对我的关心,似乎并不仅仅停留在表面。
有几次,我因为熬夜为家族谋划,或者暗中查探消息,导致身体不适,精神萎靡。
萧煜虽然表面上依旧冷漠,甚至会斥责我不知检点,但他的心声却是：【这蠢女人又熬夜绣什么破东西,不知道对眼睛不好吗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非要朕发脾气才肯好好休息】
还有一次,我在御花园里与三皇子萧瑾多说了几句话。
萧瑾是萧煜的庶弟,性情温和,与世无争,前世与我沈家关系还算不错。
萧煜恰好路过,看到我们相谈甚欢的模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便拂袖而去。
但他的心声,却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不知廉耻！跟谁都嬉皮笑脸！沈月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朕的女人,也是你能随便勾搭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
萧煜啊萧煜,你这占有欲,未免也太强了些。
明明是你自己把我当成棋子,对我毫不在意,现在却又因为我跟别的男人多说几句话而生气。
你这疯批皇帝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4
沈家的危机,比我预想的来得更快。
朝中一直与沈家作对的太傅李岩,联合了几个御史,突然上奏弹劾我父亲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他们罗列了十几条所谓的罪证,言辞凿凿,一副要把沈家置于死地的架势。
萧煜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控诉,看不出喜怒。
但我听到了他的心声：【李岩这个老东西,倒是会挑时候。沈延年最近确实有些不安分,正好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他。不过,直接定谋反的罪名,似乎有些过了。沈家在军中势力盘根错节,动了他,怕是会引起兵变。】
我心中稍定。
看来萧煜还没有完全昏了头。
只要他不相信父亲会谋反,沈家就还有周旋的余地。
下朝后,萧煜把我叫到了御书房。
他看着我,眼神幽深：沈爱妃,对于令尊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我跪在地上,泪如雨下：陛下明鉴,家父对大萧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反叛之心！这一定是有人恶意构陷,想置我沈家于死地！求陛下彻查此事,还家父一个清白！
【哼,又来这套。不过,她哭起来的样子,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我见犹怜。李岩这次的证据,看起来确实有些牵强。沈家……如果真的没了,对朕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萧煜的心声再次响起。
我心中一动。
看来,他虽然忌惮沈家,但也明白沈家对稳固朝堂的重要性。
陛下,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臣妾知道,陛下英明神武,定能洞察真相。臣妾恳请陛下给家父一个自辩的机会。若家父真的有罪,臣妾愿与沈家上下一起领死,绝无半句怨言！
【这蠢女人,倒是有点骨气。不过,她似乎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蠢。沈家这次能脱险,到底是她运气好,还是……她真的在背后做了什么】
萧煜的心声里,闪过一丝疑虑和探究。
我心中一紧。
难道他开始怀疑我了
不行,我必须继续扮演好我这个蠢才人的角色。
最终,萧煜下令彻查此事。
我利用读心术,提前得知了李岩等人的全盘计划和他们伪造的那些所谓证据的漏洞。
我将这些信息秘密传递给父亲,让他在接受调查时,能够从容应对,逐条反驳。
几天后,调查结果出来了。
李岩等人提供的证据,大多是捕风捉影,甚至是凭空捏造。
我父亲沈延年,虽然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有些逾矩,但谋反之罪,纯属诬陷。
萧煜最终下令,将李岩等人以诬告罪论处,削职为民,永不录用。
沈家,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次危机。
但我的心,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萧煜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他那些矛盾的内心独白,究竟是无意识的流露,还是更深沉的算计
他对我所谓的在意,又有几分真心
我的复仇计划,还能顺利进行下去吗
在不断听到他真实心声后,我的恨意,会不会动摇
前世那些推波助澜的仇人,今生又会以何种面目出现
迷雾重重,前路未卜。
而萧煜,这个疯批皇帝,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我吞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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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对我,似乎越来越不一样了。
他不再仅仅把我当成一个排解寂寞的摆设,或者安抚沈家的工具。
他开始对我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比如,他会突然出现在揽月轩,检查我平日里看的书,甚至是我写的字。
【这蠢女人,字倒是写得不错。不过,她看的这些书,怎么都是些兵法谋略一个女人家,看这些做什么难道……】
他的心声里充满了怀疑。
我连忙装作不经意地把那些书藏起来,换上一些诗词歌赋。
陛下,这些书都是臣妾闲来无事,随便翻翻的。我笑着解释。
他又会限制我与其他宫妃的来往,尤其是我与三皇子萧瑾的接触。
【哼,萧瑾那个伪君子,就知道装温和善良,骗取女人的好感。沈月华,你最好给朕安分点,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的心声里充满了警告和不悦。
我只能无奈地减少了与萧瑾的见面。
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他开始主动试探我。
这日是中秋宫宴,各国使臣和王公大臣齐聚一堂。
萧煜却一反常态,对我格外冷落,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反而对新晋的林美人关怀备至,频频赏赐。
林美人受宠若惊,其他宫妃则是嫉妒不已。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色平静,仿佛毫不在意。
但我知道,萧煜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
他在观察我的反应。
宴会进行到一半,三皇子萧瑾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与我寒暄了几句。
我们只是正常的交谈,并无任何逾矩之处。
但萧煜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敢！朕的东西,旁人也敢觊觎！沈月华,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的心声充满了暴怒。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不顾众人的惊愕,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跟朕走！他低吼一声,不由分说地把我从宴席上拖走。
众人哗然。
林美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其他宫妃则是幸灾乐祸。
我被他一路拖拽到御书房,他才猛地甩开我的手,将我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沈月华,你是不是觉得,朕太纵容你了他猩红着眼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陛下,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我强忍着手腕的疼痛,故作无辜地看着他。
不知做错了什么他冷笑一声,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你跟萧瑾眉来眼去的时候,可曾想过朕
【该死的女人！朕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敢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朕真想把你锁起来,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朕的视线！】
他的心声充满了偏执和疯狂。
我心中一颤。
萧煜,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对我所谓的好,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控制和占有。
你可曾真正问过我,我想要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断了我们的对峙。
是萧煜最信任的大太监福安。
陛下,边关八百里加急！福安神色慌张地跪在地上。
萧煜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松开我,接过福安递上的密函,迅速浏览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越难看。
【匈奴犯边还联合了西凉李岩那个老匹夫,竟然勾结外敌！】
萧煜的心声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李岩
那个被我设计削职为民的太傅李岩
他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勾结外敌,策动叛乱
前世,李岩也是沈家覆灭的推手之一。
难道,这一世,他要提前动手了吗
而且,萧煜的心声在此时变得异常复杂难辨。
【沈家……沈延年……匈奴……西凉……】
他的心声断断续续,夹杂着许多我听不懂的片段。
他会怎么做
他会像前世一样,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再次牺牲沈家吗
我的心,沉入了谷底。
6
边关战事紧急,匈奴和西凉联军来势汹汹,大萧军队节节败退。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萧煜连续几天都宿在御书房,召集大臣商议对策,却迟迟拿不定主意。
我知道,他在犹豫。
沈家军是大萧最精锐的部队,我父亲沈延年更是经验丰富、战功赫赫的老将。
派沈家军出征,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但萧煜忌惮沈家,怕我父亲拥兵自重,功高震主,威胁到他的皇位。
这几日,我明显感觉到萧煜对我的态度更加冷淡,甚至带着一丝疏离。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猜忌。
【沈月华……她到底知道多少如果朕派沈延年出征,她会不会趁机在后方搞小动作】
他的心声充满了不安。
我心中冷笑。
萧煜啊萧煜,你真是多疑到了骨子里。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担心这些
若大萧亡了,你这个皇帝,又能做几天
这日,我主动去了御书房。
陛下,臣妾有话想说。我跪在地上,语气平静。
萧煜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复杂：你想说什么
臣妾恳请陛下,派家父领兵出征,抵御外敌。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她竟然主动要求派沈延年出征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煜的心声充满了疑惑。
陛下可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继续说道,若国将不国,我沈家便是满门忠烈,又能如何陛下难道忘了,我沈家世代忠良,从未有过二心！
我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萧煜沉默了。
他看着我,眼神闪烁,似乎在重新评估我。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你就不怕,朕像忌惮你父亲一样,忌惮你吗
【这个女人,似乎不像朕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眼中的坚定,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朕真的错怪她了】
他的心声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动摇。
我心中微动,但面上依旧平静：陛下是天子,富有四海。臣妾一介女流,能有什么作为臣妾只求,陛下能给沈家一个为国尽忠的机会。
最终,萧煜还是下令,命我父亲沈延年为征西大元帅,统领二十万大军,即刻开赴边关,抵御匈奴和西凉联军。
送父亲出征那日,我站在城楼上,看着父亲身披铠甲,跨马远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前世,父亲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为萧煜征战沙场,最终却落得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父亲,您放心去吧。
后方的一切,有女儿在。
我一定会保护好沈家,保护好您。
7
父亲出征后,我利用读心术,更加小心翼翼地在后宫中周旋。
我知道,朝中还有很多李岩的余党,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在后方捣乱,甚至对我下手。
果然,没过多久,宫中就传出谣言,说我与三皇子萧瑾私通,意图在陛下出征期间,扶持萧瑾上位。
这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所谓的人证物证。
萧煜虽然远在边关,但宫中的眼线,还是会把这些消息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他。
我能想象到,他听到这些谣言时,会是怎样的暴怒。
但我没有慌乱。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通过读心术,锁定了几个在背后散播谣言、伪造证据的关键人物。
然后,我设计了一出捉奸在床的好戏。
不过,被捉的不是我,而是柳贵妃和她宫中的一个侍卫。
原来,柳贵妃一直与那个侍卫有染。
我只是不小心让这件事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一时间,后宫哗然。
柳贵妃百口莫辩,被萧煜下旨打入冷宫。
而那些诬陷我和萧瑾的人,也被查出是受了柳贵妃的指使。
一场针对我的阴谋,就这样被我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萧煜从边关传回来的信中,虽然没有提及此事,但我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
【这个女人,手段倒是越来越高明了。柳如烟那个蠢货,竟然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朕以前,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他的心声里,带着一丝惊讶,一丝赞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
边关的战事,进展得并不顺利。
匈奴和西凉联军,似乎得到了高人指点,战术诡异,让我父亲吃了不少苦头。
我通过读心术,从一些被俘的敌军将领口中,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原来,在背后为匈奴和西凉出谋划策的,竟然是前世辅佐萧煜登基的第一谋士,号称鬼才的徐敬之！
徐敬之,前世也是我沈家的仇人之一！
他为何会投靠外敌
难道,前世沈家的覆灭,还有更深层次的内幕
我的心,越来越沉重。
8
为了查清徐敬之叛国的真相,也为了帮助父亲扭转战局,我决定铤而走险。
我利用一次萧煜微服私访的机会,偷偷跟了出去。
我知道,萧煜这次出宫,是为了去见一个神秘人。
那个神秘人,很可能与徐敬之有关。
果然,在一处偏僻的宅院里,我听到了萧煜与一个黑衣人的对话。
【徐敬之那边,进展如何朕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
【陛下放心,一切尽在掌握。沈延年虽然骁勇,但有徐先生在,他必败无疑。】
【很好。事成之后,朕不会亏待你。】
我躲在暗处,听着他们的对话,浑身冰冷。
萧煜！
竟然是你！
是你和徐敬之合谋,要置我父亲于死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前世的悲剧,全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强忍着冲出去质问他的冲动,悄悄离开了宅院。
回到宫中,我心乱如麻。
我一直以为,萧煜只是忌惮沈家,只是想削弱沈家的势力。
我从没想过,他会如此狠毒,竟然勾结外敌,要将沈家军和我的父亲,一同葬送在边关！
不行,我不能让他得逞！
我立刻修书一封,将徐敬之投靠匈奴和西凉,以及萧煜可能与此事有关的消息,用最快的速度送往边关,交给我父亲。
同时,我也开始暗中联络朝中那些对萧煜不满、但又被他压制的老臣。
我知道,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与萧煜抗衡的。
我需要盟友。
就在我紧锣密鼓地布置着一切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我的读心术,突然对萧煜失灵了！
无论我怎么集中精神,都无法再听到他的心声。
就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我与他的精神联系。
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发现了我的秘密
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巨大的不安,笼罩了我的心头。
没有了读心术,我就像瞎子一样,无法再洞悉萧煜的真实想法。
我的复仇计划,还能继续下去吗
9
读心术失灵后,萧煜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试探我,或者对我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
反而,他开始对我……好。
他会赏赐我各种奇珍异宝,会陪我下棋品茶,甚至会亲自为我画眉。
他的眼神温柔,举止体贴,仿佛我真的是他捧在手心里的挚爱。
如果不是经历过前世的背叛,如果不是知道他曾经对我沈家做过的一切,我几乎要沉溺在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里。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萧煜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他越是对我好,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他在算计我,他在试探我。
他想看看,在我失去读心术这个依仗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我不能让他看穿。
我依旧扮演着那个天真烂漫的沈才人,对他表现出受宠若惊的喜悦和依赖。
但我内心深处,却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这日,他带我去了皇家猎场。
他说,要教我骑马射箭。
在马上,他从身后环抱着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间。
月华,你怕吗他低声问,语气暧昧。
我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摇了摇头：有陛下在,臣妾不怕。
他轻笑一声,握着我的手,拉开了弓弦。
看着前面那只兔子,他说,朕教你,如何一箭穿心。
箭矢离弦,正中兔子的要害。
兔子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我看着那只死去的兔子,心中一片冰冷。
萧煜,你是在暗示我吗
你是不是也想这样,一箭穿心,了结我
月华,你喜欢吗他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我转过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喜欢！谢谢陛下！
他看着我的笑容,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有些……释然
我看不懂他。
没有了读心术,我再也无法窥探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安。
但我知道,我不能退缩。
我的复仇计划,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
我必须沉住气,等待最佳的时机。
10
边关传回捷报。
我父亲沈延年,在得到我送去的情报后,将计就计,设下埋伏,大败匈奴和西凉联军。
并且,他还活捉了徐敬之。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萧煜在得到消息后,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整整一天。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他一定很愤怒,也很……害怕。
徐敬之被押解回京的路上,我派人秘密接触了他。
我告诉他,我知道他和萧煜之间的勾当。
如果他想活命,就必须配合我,揭发萧煜的罪行。
徐敬之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萧煜的弃子。
只有和我合作,才能有一线生机。
几天后,徐敬之在金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陈萧煜勾结外敌、意图谋害忠良的种种罪行。
他还拿出了一些关键的证据,包括萧煜与他来往的密信。
朝堂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竟然会做出如此卑劣无耻的事情。
萧煜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一派胡言！他怒吼道,徐敬之,你竟敢诬陷朕！来人,把他拖下去,斩了！
陛下,且慢！我父亲沈延年站了出来,朗声道,徐敬之所言,是否属实,自有公论。陛下如此急于杀人灭口,莫非是心中有鬼
沈延年！你大胆！萧煜指着我父亲,怒不可遏。
陛下,我缓缓从后殿走出,来到金殿中央,与萧煜遥遥相对,事到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我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萧煜。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沈月华,你……他开口,声音沙哑。
陛下,我打断他,语气平静,你以为,我还是前世那个任你摆布、随意欺凌的沈月华吗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吗
你以为,你对我那些虚情假意的温柔,就能让我忘记沈家满门的血海深仇吗
我一步步走向他,每说一句话,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萧煜,你错了。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全都记得。我记得你亲手灌我毒酒时的冷漠,我记得沈家被屠戮时的惨状,我记得你说过,皇后之位,我沈家女不配！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金殿里回荡,清晰而又冰冷。
萧煜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如纸。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苦
你……你都知道了他喃喃自语。
是,我都知道了。我说,从我重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哈哈哈哈……萧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又绝望,好,好一个沈月华！好一个血债血偿！朕真是小看你了！朕竟然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
他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我看着他,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11
萧煜的罪行被揭露后,朝野震动。
在沈家和朝中一众老臣的施压下,萧煜被迫下旨退位,禅位于三皇子萧瑾。
他被软禁在深宫之中,昔日的九五之尊,如今成了阶下囚。
我去看过他一次。
他穿着一身素衣,头发散乱,形容憔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你来看我笑话吗他看着我,眼神空洞。
不,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做到了。
他沉默了。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前世,朕……朕并非有意要那样对你和沈家。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当时,朝中局势复杂,朕也是……身不由己。他试图解释,但语气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身不由己我冷笑一声,好一个身不由己！一句身不由己,就能抹去沈家满门的鲜血吗一句身不由己,就能让我忘记被你亲手灌下毒酒的痛苦吗
萧煜,你不用再狡辩了。无论你有什么苦衷,都改变不了你是个刽子手的事实。
他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月华,他轻声唤我的名字,朕知道,朕错了。如果……如果还有来生,朕一定……
没有如果了。我打断他,萧煜,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我没有再回头。
对于这个男人,我曾经爱过,也曾经恨过。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大仇得报,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空虚和疲惫。
或许,是因为这段复仇之路,走得太久,太累了吧。
12
萧瑾登基后,励精图治,大赦天下。
沈家也因为拥立之功,再次成为大萧的顶梁柱。
我父亲被封为太傅,辅佐新君。
而我,则被萧瑾封为镇国公主,食邑万户,享尽尊荣。
但我知道,皇宫不是我的归宿。
在经历了两世的爱恨情仇之后,我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
我向萧瑾辞行,说我想去江南看看。
萧瑾没有强留我,只是给了我很多金银珠宝,派了得力的侍卫护送。
临行前,他又来看了我一次。
皇姐,他看着我,眼神真诚,无论你走到哪里,大萧永远是你的家。朕,永远是你的弟弟。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离开京城的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明媚,惠风和畅。
我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中一片宁静。
前世的沈月华,已经死了。
今生的沈月华,也完成了她的使命。
从今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
去看看这大好河山,去体验不同的人生。
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我还会想起萧煜。
想起他曾经的温柔,也想起他曾经的残忍。
但那都过去了。
爱也好,恨也罢,都已随风而逝。
余生,我只想活得简单,快乐。
马车渐行渐远,京城的轮廓,在身后慢慢模糊。
一个新的开始,在等着我。
而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去迎接属于我的,全新的人生。
13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我选择在苏城定居下来,买了一处雅致的小院,过起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每日里,养花,读书,弹琴,作画。
偶尔,也会去城中茶馆听听书,或者去郊外踏青。
日子过得平静而又惬意。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偶尔想起萧煜。
想起他临死前,那双充满悔恨和痛苦的眼睛。
【月华,若有来生……】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头,隐隐作痛。
我知道,他对我,并非完全没有感情。
只是,他的爱,太过偏执,太过自私,也太过沉重。
我承受不起。
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错误。
有一天,碧桃,我从宫中带出来的贴身侍女,也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突然问我：公主,您……还恨着先帝吗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恨了。
是的,不恨了。
当所有的爱恨都尘埃落定,剩下的,只有一片释然。
他已经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
而我,也该放下了。
14
平静的日子,过了大约三年。
这三年里,我几乎与京城断了联系。
我不想再被卷入那些权谋争斗,只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我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我的平静。
是萧瑾派来的心腹太监,王德。
公主殿下,王德跪在我面前,神色焦急,京城出事了！
我心中一紧：出什么事了
先帝……先帝他,从软禁的宫殿里逃出来了！王德急声道,而且,他还带走了一批死士,不知所踪！
我如遭雷击。
萧煜……他竟然逃出来了
他想做什么
东山再起还是……来找我复仇
陛下有何旨意我强作镇定地问。
陛下请公主殿下速速回京,共商对策！王德说,陛下担心,先帝会对公主殿下不利！
我沉默了。
回京
我好不容易才逃离那个是非之地,难道现在又要回去吗
可是,如果萧煜真的是冲着我来的,我躲在江南,就能安全吗
而且,萧瑾待我不薄,如今他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备马,我说,我即刻回京。
15
当我再次踏入皇宫的时候,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里,承载了我两世的爱恨情仇。
这里,有我最痛苦的回忆,也有我最甜蜜的时光。
萧瑾见到我,又惊又喜。
皇姐,你终于回来了！他拉着我的手,眼圈泛红。
陛下不必担心,我安慰他,萧煜虽然逃出来了,但他手中并无多少兵马,成不了气候。
皇姐有所不知,萧瑾叹了口气,先帝虽然失势,但在军中,仍有不少旧部对他忠心耿耿。而且,他还联络了西凉国,意图借兵复辟！
我心中一沉。
萧煜,你真是贼心不死！
那陛下打算如何应对我问。
朕已经派兵布防,严阵以待。萧瑾说,只是,朕担心,先帝的目标,是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
萧煜对我,爱恨交织。
他既可能想杀了我,以泄心头之恨。
也可能想把我抓回去,重新囚禁在他身边。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
陛下放心,我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萧煜想动我,也没那么容易。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
萧煜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他的人,不断在京城制造混乱,刺探情报。
甚至有几次,还试图潜入皇宫,对我下手。
幸好我早有防备,才没有让他们得逞。
我知道,萧煜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让他一举翻盘,或者与我同归于尽的机会。
而我,也在等。
等待着,与他做最后的了断。
16
这场对峙,持续了近一个月。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萧煜动手了。
他率领着手下的死士和西凉的援军,对皇宫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惨烈的厮杀,心中一片冰冷。
萧煜,你为了你的野心,不惜引狼入室,让大萧的将士自相残杀。
你真是无可救药！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分,叛军终于被击溃。
萧煜带着残部,退守到了曾经软禁他的那座宫殿。
萧瑾率领大军,将宫殿团团围住。
萧煜！萧瑾站在阵前,高声喊道,你已经穷途末路了！速速投降,朕可以饶你不死！
宫殿里,一片死寂。
许久,才传来萧煜沙哑的声音：让沈月华来见朕。
萧瑾看向我,眼神征询。
我点了点头：我去。
我独自一人,走进了那座阴森的宫殿。
萧煜坐在龙椅上,身旁站着几个手持兵刃的死士。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疯狂,有绝望,还有一丝……眷恋
你来了。他说。
我来了。我说,萧煜,你输了。
是啊,朕输了。他惨笑一声,朕输给了你,输给了这个天下。
你不是输给了我,也不是输给了这个天下,我说,你是输给了你自己。输给了你的野心,你的多疑,你的残忍。
他沉默了。
月华,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神灼热,如果……如果朕说,朕后悔了,你信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朕后悔,前世那样对你。他继续说道,朕后悔,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朕后悔,把你推得越来越远。
朕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苦笑一声,但是,朕还是想告诉你,朕……爱过你。
爱过我
我心中一颤。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讽刺。
你的爱,太沉重了。我说,我承受不起。
是啊,他点了点头,朕的爱,总是会伤害到别人。
他突然拔出身旁死士的剑,指向自己的胸口。
萧煜！你做什么！我惊呼道。
月华,他看着我,眼神温柔,这一世,朕欠你的,太多了。朕还不清了。只能用这条命,来偿还一二。
不要！我冲上去,想阻止他。
但已经晚了。
利剑穿心而过。
鲜血,染红了他的龙袍。
他看着我,嘴角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容。
月华……对……不……起……
说完这三个字,他缓缓倒了下去。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倒在血泊中,心中一片空白。
萧煜……死了
他就这样……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没有喜悦,没有悲伤,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或许,从他重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
爱恨情仇,终究化为尘土。
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