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不是替身吗?她怎么捧权臣称帝了 > 第68章 香案爆发

太和殿的鎏金铜鹤还未吐完最后一缕檀香,三皇子的朝靴已重重磕在汉白玉阶上。
他捧着一方锦盒,暗红缎面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声音却扬得极高:“启禀陛下,臣昨日带人清理承禧宫废墟,于偏殿残梁下寻得此帕!”
满朝文武的目光唰地聚在锦盒上。
苏映瑶垂眸抚过鬓边素银步摇,步摇上坠着的小银铃在袖底轻颤——这是墨羽寒今早亲手替她簪的,说“今日早朝,该让某些人见见真章”。
萧煜攥着龙椅扶手上的云纹,指节发白。
他昨夜在御案前坐了整宿,刘宫女留下的《承禧宫旧事录》还压在袖中,青铜碎片硌得掌心生疼。
此刻见三皇子掀开锦盒,一方染血的并蒂莲帕赫然入目,他喉间发腥——那帕子的绣工,分明是苏映瑶的手艺。
“此乃苏氏王妃前世遗物!”三皇子提高声调,目光扫过苏映瑶,“当年贤妃娘娘含冤而终,这帕子沾着她血,埋在承禧宫十年,今日重见天日,正是要讨个公道!”
殿中炸开一片议论。
老臣张阁老捋着花白胡子直叹气:“承禧宫荒废多年,怎会突然挖出这等物事?”言官王御史则拍着朝笏喊:“此乃天示公允,当为贤妃正名!”
苏映瑶抬眼,正撞进墨羽寒投来的目光。
他站在殿首,玄色蟒袍上金线绣的海水江崖纹随着呼吸起伏,像极了北疆雪原下暗涌的潮水。
她轻轻颔首,袖中半幅残帕被指尖攥得发皱——这是前世她被赐死那晚,塞在承禧宫地砖缝里的,原想着留给后世说句公道话,倒成了今日反击的刀。
“请陛下验明帕上血迹。”她的声音清泠泠荡开,惊得殿角铜铃轻响。
萧煜猛地抬头。
她今日穿了月白交领襦裙,没有珠钗堆砌,倒比从前做贤妃时更显利落。
他喉结动了动,想起昨夜在《承禧宫旧事录》里读到的:“贤妃素爱并蒂莲,说这花虽生浊水,偏要香得干净。”
刑部尚书领命上前,取了帕上血样。
验血型的朱砂水刚滴上去,他的手便抖了——那血珠在瓷盏里晕开的纹路,与三年前北疆战死将士的血样图册分毫不差。
“回陛下,此血非苏氏所有,乃北疆戍边儿郎之血!”
殿中霎时静得能听见檐角铜铃的轻响。
三皇子的脸“刷”地白了,锦盒“当啷”掉在地上。
苏映瑶却不紧不慢从袖中取出那半片青铜碎片,举到众人面前:“此碎片取自承禧宫地砖,与河工司镇水兽纹路同源。”她转向萧煜,眼尾微微上挑,“陛下可还记得?苏家祖宅的地砖,正是河工司当年修黄河时特制的——每块砖里,都藏着河工秘图。”
萧煜只觉耳畔嗡鸣。
他想起昨夜比对地砖时的震撼,想起苏映瑶前世总说“承禧宫的雪冷得刺骨”,原来他早该明白——她跪的哪里是雪地?
是他命人拆了苏家祖宅,把河工秘图嵌进承禧宫地砖,让她日日跪在他的贪念上!
“三皇兄急着呈帕,不过是想借贤妃旧怨,掩盖自己私藏反贼的罪。”墨羽寒开口了,声线沉得像压过千钧的玄铁。
他抬手,身后侍卫捧着一摞账册上前,“这是三皇子府库私藏的漕运司账册,每笔贪银都记着‘承禧宫修缮’的由头。更可查的是——”他目光扫过三皇子煞白的脸,“承禧宫地底,还埋着三皇子与反贼勾结的密信。”
三皇子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立柱上。
他突然指着苏映瑶尖叫:“你早有准备!你你根本不是为了贤妃,是为了报苏家之仇!”
“我为的是承禧宫雪地里冻僵的药碗,是染痘宫女颤抖的手,是十年前被埋在地砖下的河工秘图。”苏映瑶取出袖中残帕,与三皇子的染血帕子拼在一起——并蒂莲的花瓣严丝合缝,“前世我总以为,真心能捂化这宫里的冰。如今才懂,有些人要的不是真心,是苏家的秘图,是河工的权柄。”
她松开手,帕子轻飘飘落在萧煜脚边。
并蒂莲的绣线在晨风中晃动,像极了前世她跪在雪地里,帕子上晕开的泪。
“今日起,承禧宫的雪,再与我无关。”
萧煜望着脚边的帕子,喉间腥甜翻涌。
他想伸手去捡,却见苏映瑶已转身走向墨羽寒。
摄政王玄色大氅一扬,将她护在身侧,两人并肩走向殿外,晨光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堵他永远跨不过的墙。
暮色漫进摄政王府时,苏映瑶正倚在暖阁软榻上。
窗外宫墙方向腾起火光,映得她眉尖微挑:“那是漕运司衙门。”
墨羽寒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指尖抚过她鬓角的银步摇:“萧煜烧的不是证据,是他最后那点自欺欺人的执念。”
火光映着他眼底的暗涌,苏映瑶忽然想起今早早朝时,他递来的那卷北疆军粮调令——先帝遗诏的朱印还盖在末尾,红得像团烧不尽的火。
“王爷,”她指着窗外渐起的夜风,“河工司送来北疆急报了。”
墨羽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小丫鬟捧着蜡封木匣匆匆而来,烛火在匣上跳动,映得“北疆”二字忽明忽暗。
苏映瑶伸手去拆蜡封,指尖刚碰到匣口,一片碎雪随着夜风飘进来,落在木匣缝隙里——她瞥见匣中信纸一角,有墨迹晕开的“雪灾”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