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推背镇守使 > 第1章 初入长安

《推背图》剧烈震颤,第一象的卦象突然扭曲变幻。
乾卦化作混沌漩涡,那盘李子中的二十一颗果实同时亮起,石碑上的“元气肇始”四字脱离书页,悬浮空中。
“这是”李炫瞪大眼睛。
“不好!”柳三娘脸色骤变,“时空通道?!”
她猛地扑来,染血指甲暴涨三尺,却抓了个空——李炫的身影开始模糊,如同水中倒影被搅散。
“不!”柳三娘厉声尖叫,“你逃不掉!我会找到”
声音戛然而止。李炫只觉天旋地转,身体被撕扯成无数碎片又重组。眼前闪过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烽火连天的战场、金碧辉煌的宫殿、尸横遍野的荒野
“砰!”
重重摔在坚硬地面上,李炫痛得蜷缩成团。鼻腔充斥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耳畔是清脆的鸟鸣——这与幽墟界的死寂截然不同。
“这是哪”
李炫呻吟着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他立刻又闭上了眼睛。
等等,阳光?幽墟界不是永远被阴云笼罩吗?
李炫呆坐在长安城的青石板街道上,眼前繁华的景象如同一场梦。阳光洒在身上,他却感到一阵恍惚,思绪在现代与此刻的长安之间穿梭。
“此人从天而降,莫非是仙人?”一位老者满脸惊奇地望着李炫说道。
“衣着怪异,恐非善类”
“快去报官!”
周围百姓的议论声让李炫回过神来。他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呆住了——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是古色古香的木质建筑,街上行人穿着只有在古装剧里才能看到的服饰。
最令人震惊的是,不远处巍峨的城墙和城门楼上“长安”两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穿越了?”李炫喃喃自语,低头看向手中的《推背图》,古籍已经恢复平静,但封面上的烫金字体似乎比之前更加明亮。
“且先找个落脚之处。”李炫暗自思忖,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城内走去。那身古怪的装扮,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但大唐民风尚算开明,并未有人做出过激举动。
李炫寻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客栈,准备歇脚。他刚踏入客栈,便引来一阵惊呼。店小二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狐疑,犹豫着问道:“这位客官,您打哪儿来呀?”
李炫心中一紧,支支吾吾地答道:“远方远方而来,路过贵地。”
“哟,瞧客官这打扮,跟我们大唐可大不一样。”店小二打趣道。
“这位客官,您这身打扮”店小二狐疑地打量着李炫的现代装束,目光在他牛仔裤和运动鞋上逡巡,“莫不是西域来的胡商?”
李炫低头看了看自己格格不入的衣着,灵机一动:“正是。家父是波斯商人,我自幼随母亲在山中修行,近日才下山”
“原来是个杂胡!”店小二恍然大悟,态度顿时热络几分,“难怪官话说得这般好。客官要住店?”
李炫刚要点头,突然想起一个致命问题——他身上没有开元通宝!现代的人民币在这贞观年间,怕是连张废纸都不如。
“这个”他尴尬地摸了摸口袋,只掏出那把青铜钥匙和《推背图》,“我”
“没钱?”店小二脸色立刻变了,抄起门边的扫帚,“去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就在李炫被赶出客栈的当口,街上一阵骚动。几个穿皂衣的衙役推开人群,径直朝他走来。
“就是此人!”一个卖炊饼的小贩指着李炫喊道,“方才从天而降,定是妖人!”
为首的衙役膀大腰圆,腰间挎着横刀,上下打量李炫:“这位郎君,请随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李炫心知不妙,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长安城,反抗只会让情况更糟。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差爷明鉴,在下只是”
“有什么话,到衙门再说。”衙役一挥手,两个手下已经架住李炫的胳膊。
长安县衙比李炫想象中要简朴。穿过仪门,绕过戒石亭,他被带到二堂侧边的一间厢房。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案几和几个蒲团。墙上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漆色已经有些剥落。
“坐。”为首的衙役——自称姓赵的捕头指了指蒲团,“说说吧,从哪来?”
李炫深吸一口气,决定半真半假地编个故事:“回差爷,小人自幼随师父在终南山修行,近日师父仙逝,临终命我下山寻亲。不料在山中迷路多日,方才跌跌撞撞到了长安”
“修行?”赵捕头眯起眼,“可有度牒?”
李炫一愣,随即明白他问的是道士的身份证明:“师父是隐修之人,未曾”
“那就是野道。”赵捕头冷哼一声,“再说说,你师父姓甚名谁?修的是哪派道法?”
“家师道号玄真子,修的是”李炫绞尽脑汁回忆袁老道提过的唐代道派,“上清派。”
赵捕头突然站起身,走到李炫面前,一把扯开他的衣领——左臂的饕餮纹暴露在空气中。
“这是何物?”赵捕头厉声问。
李炫暗叫不好。唐代刺青多为囚徒或胡人所用,正经人少有纹身。就在他不知如何作答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此乃四象封印,赵捕头不必惊疑。”
门帘一挑,走进个身着浅青官袍的中年文士,面白无须,眉目清秀,腰间佩着银鱼袋——显然是位有品级的官员。
“明府!”赵捕头连忙行礼。
文士摆摆手,径直走到李炫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左臂的纹身:“监兵现世,天下将乱。小友从何处得来此印?”
李炫心头一震。此人竟认得饕餮纹是监兵封印!他谨慎地回答:“家师所传,具体缘由未曾明言。”
文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问道:“今上是谁?”
这问题来得突兀,但李炫立刻明白是试探:“贞观天子,太宗皇帝。”
“今年是何年号?”
“贞观三年。”
幸好刚才路上拉过几个路人问了当今年号,勉强蒙混过关。
几个问题下来,文士似乎满意了,对赵捕头道:“此子确为隐修弟子,非奸非盗,给他办个过所吧。”
“可是明府,他”
“我自有道理。”文士打断赵捕头,转向李炫,“本官姓杜,名楚客,现为长安县丞。小友既无亲无故,可愿暂居我府上?”
李炫又惊又喜。杜楚客这名字他有印象,是唐初名相杜如晦的弟弟,历史上以博学多才着称。更重要的是,此人显然对玄门之事颇有了解,或许能帮他解开《推背图》的秘密。
“多谢明府收留!”
手续办得出奇地快。不过半个时辰,李炫就拿到了“过所”——相当于唐代的临时身份证。更让他惊喜的是,杜楚客还命人给他准备了一套合身的青色圆领袍和乌皮靴。
“李郎君先随我回府沐浴更衣。”杜楚客微笑道,“晚些时候再细谈。”
杜府位于崇仁坊,离皇城不远,是处三进的大宅院。穿过影壁,绕过假山,李炫被带到一间僻静的厢房。屋内早已备好浴桶和干净衣物。
“郎君请自便,晚膳时分我来相请。”杜楚客说完便离开了。
温热的水洗去一身疲惫,李炫换上唐装,对着铜镜打量自己——
寸短头发,青袍加身,活脱脱一个和尚不是和尚,士子不是士子的异类。只是左臂的饕餮纹和脖子上的青铜钥匙,提醒着他并非这个时代的人。
李炫在杜府的厢房里,借着铜镜,仔细端详着自己现在的模样。虽换上了青色圆领袍和乌皮靴,但现代思维仍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轻轻摸了摸脖子上的青铜钥匙,这把钥匙仿佛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唯一依靠,也是他与现代世界的微弱联系。
李炫站在镜子前,思绪万千。
想起了在幽墟界的种种经历,想起了师父师叔的惨死,想起了柳三娘那狰狞的面容。
虽然如今来到了这个陌生时代,但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并未完成,《推背图》的秘密也尚未解开。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且先将这大唐的局势摸清楚,再做打算。”李炫心中暗自思忖。
“公子,晚膳已备好,请移步前厅。”门外,一个小厮恭敬地说道。
李炫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了厢房。
前厅里,杜楚客正坐在主位上,见李炫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他看着李炫,眼中满是欣赏:“李郎君这一身打扮,倒有几分我大唐士子的风采了。”
李炫谦逊一笑:“多谢明府抬爱,若不是明府相助,我不知还要在这长安城流浪多久。”
杜楚客摆摆手:“客气了。李郎君,今日初来乍到,一路奔波劳累,尝尝这长安的吃食。”
李炫拱手行礼,道:“多谢明府厚待,在下初来贵宝地,还有诸多不习惯之处,往后还要仰仗明府多多关照。”
两人落座,侍从们开始布菜。
菜肴香气四溢,有炙烤的羊肉、清蒸的鲈鱼,还有各色小菜。
李炫尝了一口,只觉风味独特,与现代的美食大不相同。
席间,杜楚客向李炫详细介绍了长安城的一些情况。
“如今天下承平,陛下广纳贤才,开科取士,天下读书人皆有机会施展抱负。只是这世道虽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一些隐居山野的智者,也纷纷出世,欲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杜楚客缓缓说道。
李炫心中一动,他知道杜楚客所说的隐居山野的智者,或许对他理解这个时代,乃至解开《推背图》的秘密有所帮助。他说道:“明府所言极是,李某初来长安,对许多事情还不甚了解,还望明府多多指点。”
杜楚客点点头,说道:“李郎君客气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这府上,藏书颇多,或许能对郎君有所裨益。”
“听闻你出自终南山,想必对道家典籍颇为熟悉?”杜楚客放下茶盏,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炫。
李炫心中一动,知道这是试探自己的学问,便说道:“略知一二,家师常教导我研读《道德经》《庄子》等典籍,我也略通其中皮毛。”
“如今天下承平,正是用人之际,能得李郎君这般人才,也是我杜某的荣幸。今日请你来,便是想与你聊聊这天下之事,也听听你这隐修弟子的见解。”杜楚客试探着说道。
李炫心中一动,知道这是一个融入大唐官场,了解天下局势的好机会。他正色道:“明府有问,炫定当知无不言。”
杜楚客缓缓开口:“如今天下虽承平,但隐患犹存。前朝隋乱虽已平定十余年,可百姓历经战乱,元气大伤。我大唐初立,百废待兴,教化百姓,治理天下,急需人才。李郎君自幼修行,想必学识不凡,不知对这治理天下有何见解?”
李炫沉思片刻,说道:“明府所言极是。天下承平不易,治理之道,当以民为本。百姓乃国之根本,若百姓安居乐业,则天下可定。如今百姓虽已脱离战乱,但生活仍不富裕,许多地方甚至温饱都成问题。大人可奏请圣上,兴修水利,鼓励农耕,减轻百姓赋税,让百姓能安心从事农业生产,如此一来,天下粮仓可实,百姓生活可安。”
杜楚客微微颔首:“此乃治国根基,李郎君所言甚是。然教育一事,亦不可忽视。百姓大多不识字,若要长治久安,必得提高百姓的文化素养。只是如今师资匮乏,难以大范围推行教育,李郎君可有良策?”
李炫略一思忖:“大人可广设蒙学,招募天下有学之士为师。对于那些有才学却因贫困无法入学者,可给予一定的资助。同时,可鼓励民间办学,对于办学者给予奖励。如此,或可提高百姓的文化水平。”
杜楚客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善!李郎君之策,与我不谋而合。只是这一切,都需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如今国库虽有一定积蓄,但想要长远发展,还需寻找新的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