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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点酒,脸微微泛红,但脚步依然稳健。他迈着方步,走进单元门,坐上电梯,来到家门口。当他用指纹验证打开门锁,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门里四个人,四把手枪正指着他;接着门外楼梯间的门被迅速打开,从里面也冲出四个人,同样用枪瞄准着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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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清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脱身。但他还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状态,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被打成筛子。
他是杀手,可他今天连枪都没带,给儿子过生日,孩子都小,喜欢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身上藏不住东西。仅仅凭身手,一个两个警察他还有谱,八个警察,如果赤手空拳对打,他也不怕,有机会逃脱,可他们手里都有枪,不会和他对打的,他没有机会。看来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他努力回忆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该如何补救,可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到答案。
在门口僵持了两分钟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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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元无奈地举起了手。两名警察立刻扑上去,迅速给他戴上手铐。到了屋里,为了防止他逃脱,又将他的双脚也铐了起来。
经过一天一夜的紧张工作,闻新他们确定了十二个杀手的信息,比之前又多了一个。虽然还有几个杀手无法联系上,但闻新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夜长梦多。他立刻向局里报告了抓捕请求,并申请武警特战大队配合。
局里高度重视,很快就批复了请求,还派郑副局长亲自协调省武警总队。在武警特战大队的配合下,抓捕行动正式展开。这次行动异常激烈,直接击毙了三个杀手,武警特战大队也有五个战士负伤,其中两个伤势严重。被击毙的三个杀手都是前十号杀手,还有一个前十号杀手在抓捕前逃脱了。也就是说,还有五个杀手逍遥法外。
这次抓捕行动动静太大,无疑会惊动其他未被抓捕的杀手和杀手组织上线的上线。想要再抓捕他们,难度可想而知。除非能抓住杀手组织上线的上线,获取更多关键信息,否则后续的抓捕工作将举步维艰。但无论如何,闻新他们在短时间内基本摧毁了
“狼队”
这个杀手组织,功劳显着。
局里已经向部里为他们报功,这也算是对他们这段时间辛苦工作的肯定。下一步,他们将主要追踪
“狼队”
这个杀手组织的保护伞,同时继续对杜秋延及与他有联系的相关人员展开监控调查。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李秋水就早早起床了。他简单地洗了把脸,拿了几件衣服,便出门坐电梯来到车库。站在奥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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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前,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嫌弃。
虽然理智告诉他,那个杀手并没有动过这辆车,这件事与车也没有任何关系,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奔驰汽车。其实,他内心还是更喜欢轿车,觉得越野车有些笨拙。但此刻,他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上了奔驰,启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车库。
韦青这边,果然请了假。平时七点就起床的她,今天七点过了还在床上安稳地睡着。但生物钟早已形成,七点刚过,她就自然醒来。一睁开眼,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询问李秋水到哪里了。
李秋水告诉她还在高速上,还要一个小时才能下高速。韦青又细心地嘱咐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想到即将见到心爱的人,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灿烂的笑意,羞怯地红了脸,用被子蒙住头,兴奋地在被窝里踢着腿。
因为还没结婚,韦青就敢让李秋水直接住在家里。要是在父母身边,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被允许的。但幸好有爷爷韦有长的宠爱,无论她做什么,爷爷都不会阻拦,反而会默默支持,最多在旁敲侧击地给她一些提醒和忠告。
其实,韦青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前几年爷爷还一直为她的婚事发愁。近两年爷爷生病,身体不好,管不了那么多。幸运的是,李秋水闯进了爷俩的生活,韦青钟情于李秋水,爷爷也认可了李秋水,默许了他们的关系。在爷爷看来,只要韦青喜欢,能获得幸福,他就不会反对。
韦青起床后,没有去吃饭,而是告诉保姆自己九点后再吃饭,还会有两个人一起。韦有长和保姆一听就明白了,知道是李秋水要来。
九点十分,李秋水准时到达。听到动静,韦青立刻下楼。此时,李秋水已经进了车库,停好车后,坐电梯直接进楼来了。因为有爷爷和高菲等人在,韦青没有和李秋水过于亲昵,只是轻轻地拉着他的手,一起走进厨房。
吃完饭,李秋水象征性地陪韦有长坐了一会儿。不一会儿,韦青就在楼上喊道:“木头,快上来啊!”
“好!好!”
李秋水连忙起身,急急忙忙地上楼了。
韦有长看着孙女急切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失落。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女,如今急于投入别人的怀抱,那种不舍和惆怅难以言表啊。但他早已习惯了为孙女着想,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千里迢迢把李秋水喊回来,就像果子成熟了,是时候有心怡的人来收获幸福了。他心里想着,该给孙女把婚事办了,让两个孩子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然而,筹办婚礼对于韦有长来说,实在是力不从心。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让儿子操心这件事。虽然孙女和儿子关系不太好,但儿子不用亲自来,派人来帮忙操办也行。
首先要做的就是定个好日子,他拿出手机,仔细地查了半天,发现下个月十六是个黄道吉日,于是先把这个日子定了下来。他想着,如果孙女不愿意,到时候再调整。
正想着,他听到有车开进家里的地下车库的声音。他有些疑惑,不知道是谁来了,便站起身走到窗口查看。只看到开进地库的车子屁股,看起来像是陈雨晴的车。
果然,来的人是陈雨晴。韦有长还没走到一楼大厅,陈雨晴就进楼来了。高菲从自己房间出来,热情地喊道:“阿姨!”
然后接过陈雨晴手里提的东西,转身去了厨房。
陈雨晴看到韦有长,立刻喊道:“爸!”
韦有长点点头,走到大厅,说:“来了?快坐!”
陈雨晴在沙发上坐下,说:“爸,我看到车库停着一辆奔驰,是那臭小子的吧?”
韦有长知道陈雨晴看不上李秋水,所以关于李秋水的事也不想多说,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声:“对。”
陈雨晴又问:“是今天才来的?还是就住这里了?”
韦有长回答:“是今天来的,也住这里了。”
陈雨晴明显有些不满,说:“爸,您不能就让她们这样。”
韦有长反问道:“那怎样?”
陈雨晴一时也犯了难,说:“青儿不让我管她和那臭小子的事,可这也不是个事啊。要是非要在一起,那就把婚事给办了。”
韦有长立刻笑着说:“你还别说,我今天正在琢磨这件事。”
说着,他打开手机,点开日历页面,说:“你看,下个月的十六是个好日子,要不就把日子定到十六。”
陈雨晴接过手机,仔细看了好一会儿,说:“这么看,下个月十六的日子确实不错。可咱就这么个闺女,就这么给定日子,是不是有点草率了,要不要从外面找个人给看看。”
韦有长摆摆手,说:“不要信那些,那都是骗人的,我们觉着好就是最好的。只是日子近了些,可能会有点匆忙,但就目前这情况,抓紧操办也能行。我是力不从心了,要不要让泽厚安排些人来给操办。”
“不用!”
陈雨晴一口拒绝,说:“我看着给办。先找一家婚庆公司,把策划书拿出来,全权委托他们给办,我们监督一下就行。”
韦有长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可你有时间给办么?你不上班了?”
陈雨晴情绪闷闷的说:“我退居二线了,说白了就是职位被人给顶了,工资从二十万一下降到两万了,还有两年半就退休了,上不上班无所谓了,十天半月的去看看就行。”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曾经意气风发的职场女强人,如今却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
韦有长看着她落寞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可无论社会那个角落都充满争斗,一个年薪几百万的职位,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为替换你,会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何况如今早已不同往日,在他年轻的时候,中专生都是香饽饽,现在研究生找不到工作的比比皆是,所以,在现代人才济济的职场江湖里,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是常事。
他没问缘由,也没说别的,只安慰说:“退下来也好,好好歇歇,陪着青儿也行。”
陈雨晴也是这个心思,忙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回来服侍您,看着青儿吧。”
韦有长又关切的说:“你娘家的父母都还健在吧?好多年没听到他们的音信了。”
陈雨晴表情沉沉的摇头说:“都不在了,我爸爸去世这都十一年了,我妈妈去世也六年了。”
韦有长说:“是啊,你爸爸比我大十岁,要活着快九十了。那你哥哥现在过得怎么样?”
陈雨晴说:“我哥哥也快七十了,我在县城给买了房子,买了养老保险,现在他的退休金一个月涨到三千六百多块钱了,养老是没问题了。关键是侄儿侄女都不成器,靠不住,没办法。”
陈雨晴无奈地说道,言语间满是对晚辈的失望。
韦有长说:“老的要养,小辈们就不管他们了。”
陈雨晴无奈的说:“说是不管,可毕竟是亲戚,好不了,也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