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青缓了缓神,说道:“是又怎么样?这是我爷爷家,又不是我妈家,没那么多讲究。”
李秋水耐心地说:“你爷爷家也是娘家,你别强词夺理,这事儿得认真对待。还有啊,我要不要下聘礼?我们要不要先订婚?这些都得好好考虑考虑。要讲究的家庭,这些都得做。”
李秋水这么说,韦青从没想过这些,心里也没底,说:“那今天到家,你就和我爷爷商量商量呗。”
李秋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得我们两个先商量好,意见统一了,才能一起去和你爷爷说。不然我们俩意见都不统一,还怎么和别人商量。所以,我们得先沟通好,然后你再和你爷爷沟通,这样事情才能顺利办成。”
韦青想了想,又问道:“那就不和你家里沟通了?”
李秋水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不一样啊,我是男方,就是什么都不做,我把你背回家,家里都愿意。再说我家里我说了算。我常年在外面,他们也管不着我,想管也没那个能力,所以也就没得商量。”
说到这里,李秋水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有你妈,她对我好像不太满意,横竖看不顺眼。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先跟她沟通一下,免得她到时候跳出来阻挠,那可就不好办了。”
韦青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事先不用和她沟通。我又不是她养大的,虽然她是我妈,我也认她,但不一定要什么都听她的。我早就跟她说了,我们俩的事,她不许插手。到时候我们通知她一声,让她来参加婚礼就行。”
李秋水知道韦青性格霸道,心思通透,向来有自己的主见,不容易受别人干扰。她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会说到做到,想到这里,李秋水也就放心了。
车子在城市的街道上疾驰,朝着韦青家的方向驶去。结婚毕竟是两个人的大事,牵扯两家人的方方面面,不是那么简单的,只是他们想简单了。
因为李秋水是第一次正式上门拜访韦青的爷爷,出于礼貌,他们特意拐弯去了一趟超市,买了高档的营养品、茶叶、咖啡以及一些水果,满满当当装了两大袋。等回到家时,墙上的挂钟指针已悄然指向三点多。
李秋水虽说这是首次踏入韦青家的大门,但他与韦有长早已十分熟悉,彼此之间也就没有那些多余的客套。韦有长把他让到茶室喝茶,茶室原本是一个开放的平台,后来用铝合金和玻璃封闭了,成一个三十多平米的玻璃洋房,韦有长便把这里布置为茶室。一张两米长的古色古香的红木桌子,配套八把椅子,南侧靠墙是一排柜子,放着各种饮品,北侧靠墙放着一套沙发。东西两侧有门,门的两侧挂着书法作品,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雅致。
李秋水来了也没见外,自己动手泡了一壶茶,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在整个茶室。两人在茶台前坐了,品茗着香茶,拉着家常。
不知不觉间,话题聊到了那些曾想制造车祸害韦青的人,这显然是韦有长最关心、最忧心的事。韦有长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说道:“这件事必须想办法解决,不然他们阴魂不散,没完没了。要知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一旦让他们钻了空子,我们可输不起。”
李秋水也是神色凝重,认真地回应道:“他们隐藏得太深了,相互之间仅仅通过
qq
邮箱联系,行事极为谨慎小心。我们目前所接触到的,不过是他们组织边沿干活的小喽啰。就拿上次的微博举报来说,那是我控制了他们其中一个人,写了举报信,目的就是把我所知道的关键信息传递给警方。”
他顿了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继续说道:“这件事确实亟待解决,可也急不得,得徐徐图之。我们目前还没有能力一举将他们这个组织彻底打掉。而且,依我看,最好的办法还是借助警方的力量,与警方相互配合,站在警方这一边。
“倘若操作不当,与警方站在了对立面,引起警方的专项调查,那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上次的车祸现场,就已经引起警方好几轮调查了嘛。目前我们还能勉强掩饰过去,可要是次数多了,情况过于直接明显,往后可就难说了。”
韦有长听完,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说道:“是啊,必须得小心谨慎。我实在是没那个能耐掌控局面了,青儿的安危,往后可就全托付给你了。”
李秋水笑了笑说:“韦爷爷放心,我一定会用心的。”
没错,韦青得安危他们是同样的忧虑和用心,特别是这段时间,他都是倾心的守护着。然而,韦有长对于他这份用心和守护看不见、摸不着的,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无法确切地把控,难免放心不下。
就在这时,韦青轻盈地从三楼走了下来。她身着一袭淡黄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她走到两人面前,轻声对李秋水说:“你上三楼去,我和爷爷商量点事儿。”
“好!”
李秋水知道她要和爷爷商量什么,爽快地应道,连忙站起身,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三楼走去。
韦青走到爷爷身边,先给爷爷的茶杯里添了茶,在爷爷身边的椅子上坐了,说:“爷爷,李秋水今天和我商量我们的婚事了。”
韦有长满是慈爱地微笑着问道:“怎么说的呀?”
韦青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爷爷,说道:“就是关于我们将来的家安在哪里的事儿。我的想法是就在咱们家里结婚,可他让我跟您商量商量,他担心您讲究那些世俗的忌讳,觉得女儿家结了婚不能住娘家。”
韦有长连忙摆了摆手说:“我可没那些老掉牙的忌讳,我孙女在自己家里结婚,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能有啥可忌讳的。”
韦青在爷爷跟前还是小时候的心态,一把抓住爷爷的手,嘟着嘴,嗔怪道:“哎呀!爷爷!我知道您宠我,可咱们也得顾忌一下世俗的眼光嘛。反正我的原则是,我们绝对不分开,就算再买个地方,也一定要住在一起。”
韦有长拍了拍韦青的手,温和地说:“那又何必折腾呢,咱们这房子很宽敞的,足够我们一家子住了。再说了,这里位置绝佳,住着也舒服。别折腾了,你就在这儿结婚,多好。”
爷爷这么说,韦青也就定了心性,说:“那就这么定下了,爷爷您不许反悔哦。”
说着,爷孙俩像以往一样,伸出小拇指拉了勾,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从此,李秋水便在韦青家住下了。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束。李秋水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便开着她爷爷的路虎汽车前往培训地点。
此次培训,先来讲课的大部分是省中医学院里的专家教授、科室主任。李秋水看着讲台上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曾经,他也是省中医的医生。记得还在实习的时候,他经常缠着这些导师们问东问西,对于问题,不搞清楚绝不轻易放过。也正是他那股子拼命钻研的劲头,深得导师的喜爱,导师极力推荐,才把他留在了省中医。
可惜世事无常,他自己不争气,早早地便丢了性命,辜负了导师的一番厚爱,每每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便满是懊悔与痛心。如今,自己换了一副皮囊,已不能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走到他们跟前去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听了一周的理论课程,紧接着便开始参加坐诊和临床实践。这天,阳光明媚,李秋水像往常一样,朝着病房楼走去。他还没来得及去换工作服,刚走到病房楼门口,竟迎面与伍佩霞撞了个正着。
伍佩霞看到李秋水,惊讶得猛地一跺脚,高声说道:“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秋水同样感到十分意外。眼前的伍佩霞,模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她瘦得皮包骨头,一副病态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三四十岁因营养不良而面容憔悴的女人。
可如今,她已然恢复了二十几岁该有的青春靓丽。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修剪得恰到好处的弯弯睫毛下,一对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亮晶晶的。脸蛋涂抹得粉粉嫩嫩,嘴唇鲜艳夺目,宛如熟透的樱桃。
她身材窈窕,有一米六五的身高,胸脯微微隆起,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正装,更衬得身姿苗条。她手里提着两个精致的礼盒,另一只手拎着一袋水果,显然是来看望病号的。
李秋水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伍佩霞,心中不禁暗自赞叹,原来她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其实,伍佩霞今天是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的,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她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给病房里的病人看的。要不然,来看病人时,打扮的这般妖艳,反倒不合适。她这样故意为之,就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