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察觉到她的异样,好奇地凑过来,想看她的手机,她却像是护着宝贝一样,立刻把手机藏到身后,死活不让看。回到宿舍后,她才静下心来,给李秋水回信息,问道:“哥,你咋知道我换男朋友了?”
李秋水很快回了信息:“我咋知道的你就别问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前面那个分手的原因?”
季阳肖便一五一十地回道:“我来学校时,在车站看到他和一个女子相跟着,那个女子就是上次指挥围攻我的女子,他们是一伙的。”
李秋水接着问:“现在知道他就是个劫道抢人的混混了?”
季阳肖回复道:“嗯!”
李秋水又说:“所以害怕了,又找了一个男朋友?”
季阳肖惊讶地回道:“哥,你咋啥都知道。”
李秋水说:“哥给你说了,你不用怕他,你就是现在到他们混混窝里去,把他们全打趴下,也没人敢还手的。”
季阳肖无奈地回复:“哥,我知道你关心我,可你离得一千多里路,手能伸得那么长么?我连一个也打不过,哪敢到人家窝里去。不过我们已经找辅导员了,辅导员领我们到校警务室报警了。”
李秋水知道季阳肖还是对他说的话不相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明白,只好又叮嘱道:“你现在这个男朋友我不了解,但他已经拉你的手了,你自己把握好与他的关系,如果他也有坏心思,他也得挨揍的。”
季阳肖看着李秋水发来的信息,惊得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她心想,自己身边肯定有李秋水安排的人,不禁在心里埋怨道:就知道监视我,那天我那么害怕,为什么不站出来?
以后,我可得留个心眼,留意身边的人,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毕竟自己也有隐私,和男朋友拉个手、亲个嘴什么的,哥哥都知道,这也太丢人了。
正月初五,阳光明媚,李秋水、韦青和爷爷一起坐着李秋水的车,回到了宝安县。车子停下后,他们直接上楼,来到了李秋水的房子。推开门一看,房子里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冷清,李秋水之前也就只买了一张床和一个三人的单沙发,一个一米长六十厘米宽的玻璃茶几。
韦有长看着这简陋的布置,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床和沙发不太满意。他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拨通了前段时间从东川市一家红木家具店买家具时的老板的电话,并且直接摁了免提。片刻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热情洋溢的声音:“韦老您好啊,过年好!您有什么指示?”
韦有长笑着回应道:“你好,过年好!刘老板,我上次订了你家两套家具,现在还得再要一套。”
刘老板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说道:“韦老,太好了,我这刚好还有三套没卖出去呢,您什么时候要?我马上给您送过去。”
韦有长问道:“你们过年放假了没有?”
刘老板赶忙回答:“我们个体户哪有什么假期啊,天天都开门营业呢。”
韦有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尽快送过来,还是宝安县城的这个小区,不是同一栋楼,到了之后打电话就行。”
刘老板忙不迭地应道:“好好好,下午三点前保证给您送到。”
挂了电话,接着轮到韦青大展身手了。她拿着手机,在网上根据自己的喜好和要求,对着电视、冰箱、洗衣机、厨房用品、床上用品一顿疯狂下单。她完全沉浸在购物的喜悦中,也不跟李秋水商量,自顾自地就完成了所有操作。
不过,由于还在年假期间,很多商品都无法立刻送货,只能耐心等待。办完这些事,他们三人便一起到街上的饭店去吃饭。过年期间,小饭馆大多都关着门,冷冷清清的,好在县城里几家大饭店还照常营业。
其实,过年的时候也就各个村子里扭秧歌的活动搞得热热闹闹的,其他地方都显得格外萧条。街上人影稀少,各种服务场所也都大门紧闭。
还好,这几年县城里几家大超市和大饭店还开着门,不然家里要是不做饭,吃饭都能成大问题。李秋水他们吃完饭,还特意打包了晚上和第二天早上的饭,就怕晚上饭店不营业,到时候只能吃泡面凑合。
韦有长老了,早就做不来饭了,李秋水和韦青更是两个从来没进过厨房的主,对做饭一窍不通。
吃完饭,他们便回到了韦青家的房子。司机、高菲、保姆都还没回来,三个人便百无聊赖地在家里开着电视,玩起了斗地主。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三点半,家具才姗姗来迟。虽说之前说好是三点前就送过来的,可大家也不好太过计较。
等工人们把家具都小心翼翼地运上楼,并且安装妥当,都已经五点多了,外面已经黑黢黢的。三个人站在屋里,满心欢喜地欣赏着、议论着这套崭新的家具。
这也是一整套红酸枝木家具,包括整套沙发七件套,一张长长的三米电视机柜,一张大气的两米餐桌和六把配套的椅子,两支宽敞舒适的大床,两个高大的两米五大衣柜,一张精致的一米八写字桌,还有一个气派的三米四书橱,总共花了五十七万多。
家具整体呈现出古色古香的韵味,各种雕花造型精美绝伦,线条流畅自然,看着既沉稳厚重,又十分大气上档次。
这家具一摆进来,原本空荡荡的房子瞬间就有了生活的气息,变得温馨起来。李秋水年前花了四千多买的沙发和床,这下都被搬到地下室去了,只能在那里
“吃灰”。
他原本还想着把这些旧家具运回村里的家,可又转念一想,村里的家都是大炕,这些家具根本不适用,无奈之下,只好让它们暂时待在地下室了。
这些红木家具固然是好,品质上乘、价格昂贵,可李秋水对它们却并不是十分喜欢。他的思想既带着几分贫穷带来的质朴,又有着现代年轻人的时尚观念,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那种简约风格的现代板式家具。
不过,这毕竟是韦青她爷爷的一片心意,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地夸赞家具好看。
晚上,李秋水的房子因为新进了大量的家具,还散发着浓浓的油漆味,暂时不能住人了。他本想着回村里的家,可韦青却贴心地安排他住到自己的房子里,而韦青则和爷爷住爷爷的那套房子。
韦青这么安排,一方面是为了照顾李秋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实在不放心爷爷。爷爷年纪大了,身边一刻也不能离人,司机、高菲、保姆都还没回来,只有她时刻陪在爷爷身边,才能让自己安心。
李秋水自然是满心欢喜地服从韦青的安排。现在的他,恨不能时时刻刻都黏在韦青身边,和她待在一起,怎么都看不够,怎么都腻歪不够。
回李家峁对他来说,只是出于无奈,那名义上的父母,他不过是借着宿主的身份去尽孝罢了。过年的时候陪他们待了一阵,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至于什么时候再回去,都无所谓了。
初六那天,晨曦初露,李秋水便早早地吃了饭,迎着新年的丝丝寒意,前往镇卫生院值班。
大过年的,卫生院里冷冷清清,除了那些因病情严重住院而无法回家的患者,就只来了几个因过年期间吃喝无度、饮食不当而突发急病的人,其他地方几乎看不到病人的身影。
中医科更是静谧得如同深山古寺,悄无声息。李秋水在科室里刚坐了一会儿,正百无聊赖地整理着桌上的医书,方紫娟突然
“吱呀”
一声推门走了进来。
李秋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说道:“你不是昨天值班吗,今天怎么还在这儿?”
方紫娟嘟着嘴,脸上带着一丝讪讪的神情,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李秋水身边。她那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扭,屁股便直接半坐在了李秋水的办公桌上。要有外人看见,说她们没有暧昧,鬼才信呢。
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要是和你一样有辆车,早就回家了。靠两条腿走回去,光在路上就得耗费大半天时间,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实在划不来。”
两人此刻靠得极近,一个是朝气蓬勃的年轻小伙,一个是青春洋溢的妙龄女子,这般近距离的接触,使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暧昧的气息。
他们彼此都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味道,尤其是方紫娟身上那股浓郁的护肤霜香味,更是萦绕在周围,久久不散。然而,两人的心中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心理边界。
李秋水心中已然有了对象,那份对爱情的忠诚如同城堡外的城墙,将他与其他异性隔开。而方紫娟也深知这一点,她只是因为独自值班到现在,心中满是孤单与寂寞。
刚才听到汽车驶近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跑到窗边张望,看到李秋水下车走进楼里,心中那股孤独感瞬间被打破,忍不住就来找李秋水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