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柠没有去训练，她说的要多练习一会儿也没有做到。
她还是早上临时跟沈云川说的这事，何永杰约了她去看杜仲树。
杜仲树的情况好像有所好转，研究员监测到的数据终于有了变化。
何永杰认为是司柠起到了关键作用，所以很早就将她叫过去了。
“前辈，杜仲树现在什么情况啊？”司柠跟李栀子又来到杜仲树的培养室。
何永杰迎上去，将他们带到目的地，一边说明情况。
“研究员这个月发现它们的活跃系数有明显上升，花朵开得旺盛，甚至还在自主授粉。”
“是吗？”司柠也感到很惊喜，居然开始自主授粉了。
“对！一定是你上次来看它们起到了作用，人类当中有人能理解它们，可能对它们来说是一件非常特别的事，这让它们感受到了安全感，所以数据有变化了。“
司柠失笑，“前辈，不一定是我的原因哦。”
何永杰不管这么多，他心里就认定是司柠的原因。
李栀子好奇，“那意思是，它们可以繁殖后代了？”
“倒也不一定，它们每年都在授粉，不管自主还是人为，但是都没有成功，这次也只能说明它们心情不错，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后续的观察。”何永杰的说法比较严谨。
司柠也是这样想的，她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厉害到这种程度，只是看了一次它们，就能让它们完全改变。
司柠来到杜仲树的旁边，再次伸手与它们交流，确实比上次要好很多了，但多的也看不出来了。
何永杰又要请她们吃饭，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前辈，你最近对杜仲树的关注特别多，难道是研究院给你研究权了？”司柠开心地猜测。
何永杰摇摇头，“没有，只是，我现在关注它们，没有那么多限制了而已。”
司柠和李栀子点点头，只是这样，都能让前辈这么开心呢。
“如果杜仲树繁衍后代了，指不定前辈你就可以拥有研究权了。”李栀子说道。
“其实。。”何永杰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两人好奇。
“我不太希望它们繁衍后代。”
“为什么？”两人惊讶，前辈不是希望杜仲树一直得到重视吗？
何永杰叹了一口气，对两个小他十岁的女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说道：
“经过了这十年多的磋磨，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放不下的，现在已经全部想明白、也放下了。
人嘛，能平安顺遂的活着已经很不错了对吧？
植物也是一样，它们的愿望甚至比我们人类更简单，就是在自然中自由自在地生长。”
“所以，你是希望它们不要繁殖？”
何永杰摇摇头，“我是希望它们能回去自然里，自由地繁殖。”
司柠和李栀子沉默了，带回基地的异兽或异植，基本不可能再有回到自然的机会。
除非死亡！
何永杰这是真的在漫长岁月里被浇灭了所有的热情与希望啊，连他自己带回来的杜仲树，都希望它们得到自由了。
司柠和李栀子不禁更加同情起何永杰，这是学院史上第一个最倒霉的学生，也是最命运多舛、还怀才不遇的一个学生。
两人怕伤到何永杰的自尊，都尽力克制住自己的表情，千万不要流露出什么不好的意思。
何永杰无奈一笑，他看得出来两个女生在努力地照顾他，但是没必要，他没这么脆弱。
“没关系，我比你俩大十多岁，这点事都承受不住，白长这么大岁数了。”
两个女生终于轻松一笑，任何难事，只要想明白了，那就好。
跟何永杰一起吃完午饭之后，下午司柠还要去训练，想起昨天将沈云川撂在后面，今天早上又放他鸽子，司柠就觉得这事有点难处理。
她在宿舍自制了一杯柠檬红茶，用自己的小熊保温杯装好，打算拿去给沈云川喝。
看在她亲自做饮料的份上，就算不是沈云川的口味，他应该也不会继续生她的气了吧？
司柠私信沈云川下午要过去训练，果不其然，沈云川过了几万年才回她一句“可以”。
司柠以为他是在生气，不然早就回她了，但沈云川其实是在做训练。
下午司柠和李栀子过去的时候，是孟飞出来接的。
“队长和其他队友在做盲狙训练。”孟非解释道，“所以让我来接你们。”
“盲狙？”这个词挺新鲜。
“野外的环境是很复杂的，有时候致命的危险会夹杂在一堆混乱中一股脑袭击而来，所以我们的训练项目之一就有盲狙。
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或是声音中，精准找到危险源，并击落它，这个项目最主要的还是训练我们的听力。”
“是要蒙上眼睛吗？”
“是的，模拟的是晚上的环境。”
“这么厉害啊？”两个女生感叹。
“我们还行吧，主要是队长，他是真的厉害！”
司柠突然来了兴趣，她加快了脚步，想去看看这所谓的盲狙训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到训练室，司柠就看到场地中间，沈云川用一块黑布蒙住了眼睛，手里拿着一把枪。
四周是3d投影的自然环境，有各种嘈杂的声音，有各种低级异兽或异植随机对沈云川发起攻击干扰。
但这些都不是真正致命的袭击，真正的危险隐藏在这些随机的攻击中。
司柠再次看到沈云川的耳廓动了起来，她之前见过两次。
不管多混乱的环境，他总能用耳朵精准判断出真正的危险在哪个方位。
沈云川抬起枪，砰砰砰几枪射击出去，代表危险的短箭接二连三被击落。
“好厉害！”李栀子都忍不住发出感叹。
司柠则忍不住捏起拳头，在心里说了一句：好帅！
“沈队长是在示范呢，我早上就一直在看青鹰队训练了。”
唐尖今早是自己来的，他已经见识到沈云川的厉害了，所以现在比较淡定。
沈云川摘下黑布，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司柠。
司柠对上他的视线，马上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
沈云川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走下了训练场。
司柠叹气，看来是真的在生气。
她拿着保温杯屁颠屁颠地迎上去，等沈云川对队员说完“抓紧训练”之后，才将自己的杯子递过去。
“给你喝，我自己做的柠檬红茶。”
沈云川接过保温杯，说了句“谢谢”，并没有马上喝。
“你怎么不喝？”司柠问道。
“先过来训练吧。”沈云川说完直接带路去了别的训练室。
司柠萎靡，只能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