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
我穿成了死对头校霸顾渊。
系统逼我72小时内壁咚他三次,
否则将永远互换身体。
篮球脱手砸中自己脑门的瞬间,
我看到我正被不良少女堵在墙角。
我大吼着冲过去英雄救美,
却被我一把推开。
顶着我的脸的顾渊,
淡定掏出手机：
再动我老婆试试
不良少女们吓得鸟兽散。
我目瞪口呆,
看着他用我的身体霸气护妻,
突然觉得这波穿越血赚。
下一秒,
系统提示音冰冷响起：
首次壁咚任务倒计时：10分钟。
我盯着我纤细的脖颈,
咽了咽口水。
---
宿主请注意！本次灵魂互换将持续72小时,
期间需完成壁咚顾渊三次！
失败惩罚：灵魂永久滞留当前躯壳！
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
我猛地睁开眼。
视野拔高了至少二十厘米,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俯视模式。
手里沉甸甸的——是个篮球。
脚下是硬邦邦的塑胶场地,
荷尔蒙气味直冲鼻腔。
等等……这身体……
我下意识低头。
宽大的黑色T恤,
袖子卷到小臂,
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
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拍打着篮球,
指关节上几道浅浅的旧疤透着野性。
一股陌生的、属于男性的强悍的力量。
我是苏然！
那个身高勉勉强强一米六出头,
在班里属于透明人的苏然！
现在……
我成了顾渊
那个传说中一个眼神能让教导主任腿肚子转筋、
脸上常年写着生人勿近的校霸顾渊！
脑子里叮一声脆响,
一道毫无感情的蓝光屏幕弹了出来：
【任务：72小时内壁咚顾渊本体三次（0/3）】
【失败惩罚：灵魂永久滞留当前躯壳】
我操！
壁咚
顾渊
用他这具身体,
去壁咚……
现在顶着苏然身份的他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脑子里正上演被顾渊本人一拳KO的血腥小剧场,
捏着篮球的手指却背叛了意志,
软绵绵地一松——
那颗该死的篮球,
划着离谱的抛物线,
像个醉汉,
歪歪扭扭砸向篮板。
哐当！
一声闷响,
篮球凶狠地反弹回来！
目标精准,
角度刁钻。
咚！！！
更沉闷的巨响在我的头顶上炸开！
眼前金星乱冒,
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黑。
额角靠近太阳穴的地方,
迅速膨胀长出一个滚烫的大包！
疼！
真他妈的疼！
天旋地转！
渊哥……今天这球……
旁边穿球衣的男生话卡在喉咙,
表情像见了鬼。
手滑测试篮板硬度
另一个声音憋着笑。
渊哥刚才捂头了！还龇牙咧嘴！我发誓！
细小的议论钻进我耳朵。
渊哥今天手滑得有点萌啊……
萌！
萌你个头！
我疼得龇牙咧嘴,
生理性眼泪在打转。
顶着校霸的脸,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扔的球爆头
丢人丢到太平洋了！
逃！
必须逃！
我一手捂着额角的大包,
一手胡乱挡脸,
连滚带爬冲出篮球场。
背后那些惊疑、憋笑、探究的目光,
像针扎后背。
我埋头狂奔,
专挑人少的犄角旮旯。
刚狼狈拐过一个僻静墙角,
压抑的争执声拽住了我。
啧,这不是我们苏然‘学霸’吗躲这儿装蘑菇呢
借点钱花花呗,学霸肯定不缺这点零花钱吧
就是,上次让你帮写的作业还拖拖拉拉,今天是不是该给点‘劳务费’啊
三个流里流气的女生,
呈半圆形,
把一个瘦小身影堵在墙角。
被围住的女生低着头,
校服洗得发白,
柔顺黑发遮住大半张脸,
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
那是我！
一股无名火噌地烧起来,
盖过了额头的疼和满心慌乱。
操！
敢动老子的身体！
然然别怕！我来救你！
我条件反射,
属于这躯壳的蛮力瞬间爆发！
我大吼一声,
凭借185的身高和奔涌的力量,
不管不顾撞向那几个不良少女！
风声呼啸,
就在即将撞上黄毛的瞬间——
一只纤细、甚至苍白的手,
从被围堵的苏然身侧,
异常精准地伸出来。
它随意地搭在我冲锋的胳膊上。
我冲刺的势头像撞进棉花,
被带偏方向。
我踉跄着,
像个笨拙陀螺,
原地转了半圈,
差点栽进冬青丛。
我稳住身形,
惊愕抬头。
只见苏然——
顶着我的脸、穿着我旧校服的顾渊,
缓缓抬头。
那张属于我的、总是怯懦的脸上,
覆盖着一层冰霜。
眼神锐利,
平静扫过那三个被我校霸突然出现惊住的不良少女。
没有一丝属于苏然的慌乱。
他慢条斯理从我那洗得发白的校服口袋,
掏出一部屏幕碎成蜘蛛网的旧手机。
我的老古董。
拇指在屏幕上随意划了几下,
他将手机屏幕朝外,
平平举到那三人眼前。
屏幕光映亮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也照亮对面瞬间僵硬的煞白脸色。
他开口,
声音是我的声线,
却冰冷、清晰,
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看清楚这个号码。
目光扫过黄毛和她瑟缩的同伙。
再碰我老婆一下试试
空气凝固。
那三个气焰嚣张的女生,
眼珠子瞪得要脱眶,
死死盯着破手机屏幕,
脸上血色唰地褪尽。
顾…顾……
黄毛嘴唇哆嗦,
渊字卡在喉咙。
对…对不起！渊哥！我们不知道！真不知道！
另一个女生尖叫出声,
声音抖得不成调。
我们这就走！马上走！苏…苏然姐对不起！
第三个女生九十度鞠躬,
带着哭腔。
三人像见了鬼,
连滚带爬,
跌跌撞撞朝巷子口狂奔逃命。
几秒前剑拔弩张的角落,
只剩我和苏然。
静得只剩我擂鼓般的心跳。
我僵在原地,
额头的包还在突突跳,
但疼痛完全被魔幻现实冲击得麻木。
我看着顾渊用着我再熟悉不过、
此刻却陌生心悸的脸——
无比自然地将破手机揣回口袋。
他甚至顺手理了理我那件不合身旧校服的衣领,
动作从容得令人发指。
做完这些,
他才把目光转向我。
那双嵌在我脸上的杏眼,
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审视。
他朝我走近一步。
我浑身汗毛倒竖！
压迫感成倍放大！
我下意识想后退,
脊梁骨绷紧,
他停在距离我不到半臂处。
傻了
顾渊开口,
我的声音,
语调却带着他本人的凉意和……戏谑
顶着我的壳子,就这点出息
他又近一步。
明明是我矮他一大截的身体,
那无形的压迫感让我又想后退！
他停在我面前,
微微仰头看着我——
用我的身体,
仰视着他自己的高大身体。
系、系统任务……
我脑子一抽,
本能让我在混乱中抓住稻草,
要壁咚你三次……
顾渊挑眉。
这动作在我脸上,
该死地帅气又危险。
哦
他拖长尾音,
嘴角勾起极浅却让我头皮发麻的弧度,
壁咚我
他非但不躲,
反而凑近半步,
几乎贴到我胸前。
苏然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钻进我鼻腔。
距离近得看清我脸上细小绒毛。
现在
他声音压低,
带着蛊惑的磁性,
用我的身体,壁咚我
轰——！
全身血液冲上头顶,
大脑彻底宕机。
顾渊突然动了！
他猛地伸手,
一把抓住我胸前衣襟！
我猝不及防,
被他拽得趔趄,
高大身躯不受控前倾！
砰！
后背重重撞在爬满藤蔓的冰冷墙壁上。
顾渊用着我的身体一手揪紧衣襟,
另一只手啪地撑在我耳侧墙壁上。
完美的、标准的、极具压迫感的……壁咚！
被咚在墙上的是顶着185校霸壳子的我。
他微微踮脚,
仰脸。
属于苏然的脸上,
表情平静得可怕。
只有那双杏眼,闪烁着锐利、冰冷、玩味的微光。
时间凝固。
我被钉在墙上,
动弹不得。
壁咚顾渊开口,
声音不大,
带着令人心颤的嘲讽,
是这样吗
他靠得极近,
温热气息拂过我的下巴。
苏、然
他念我名字,
尾音微扬,
像羽毛搔刮敏感神经。
大脑空白,
只剩系统冰冷提示音颅内刷屏：
【叮！检测到有效壁咚行为！任务进度（1/3）！】
完成了
看来,
顾渊松开衣襟,
后退一步。
他拍了拍我旧校服上不存在的灰,
抬眼,
看我灵魂出窍的傻样,
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加深。
任务也没那么难。
语气平淡。
剩下的两次,
他顿了顿,
映出我僵硬的模样,
记得提前预约。
我时间很贵。
说完,
他不再看我,
转身,
径直走向巷子口。
阳光勾勒我瘦小却挺直的背影。
留下我,
额头的包隐隐作痛,
像个被玩坏的提线木偶。
看着自己远去的霸气背影……
我艰难咽唾沫。
接下来半天,
我顶着顾渊壳子,
在学校东躲西藏。
怕撞见顾渊,
更怕他再来惊喜壁咚。
任务
命要紧！
躲是躲不掉的。
第二天中午,
食堂人声鼎沸。
我端着餐盘想找角落速战速决。
目光扫过人群,
心脏猛抽——
苏然坐在斜前方,
一个人安静吃饭。
阳光落在他身上,
柔顺黑发,
侧影美好如画——
如果忽略那圈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周围几桌全空。
我赶紧低头,
假装没看见,
端盘想溜。
转身刹那,
变故陡生！
一个端满热汤的男生被人撞了,
趔趄着,
汤碗脱手！
滚烫的热汤油花直泼安静吃饭的苏然！
小心！
惊呼四起。
我瞳孔骤缩！
那是我自己的身体！
苏然！
我本能反应,
脑子没转身体已离弦箭般冲出！
餐盘脱手飞出,
番茄酱炸开惨烈的花。
只想挡住！
护住我的身体！
就在我即将扑到苏然身前,
准备用顾渊后背硬扛热汤瞬间——
一直安静低头的苏然动了。
他甚至没抬头看飞来的汤碗,
握筷子的右手腕极轻微一抖。
啪！
清脆撞击声。
他手里那根木筷,
精准击打在汤碗边缘！
力道角度妙到毫巅！
热汤被改变轨迹,
划出诡异弧线,
擦着苏然桌角,
哗啦泼在旁边地砖上！
汤汁四溅,
碗滴溜打转。
整个过程,
不足一秒。
苏然握筷姿势几乎没变,
他慢条斯理抬头,
那双杏眼平静扫过地上狼藉,
目光精准锁定正狼狈扑到他桌前的我。
我全力冲刺急刹车,
失去平衡,
一只手下意识重重拍在苏然面前餐桌上！
砰！
闷响震得餐盘一跳。
高大身躯前倾,
形成阴影,
笼罩坐在椅上的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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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撑桌面,
离他的脸不到二十公分。
他微仰头,
属于我的脸上没有惊吓,
只有一丝被打扰用餐的极淡不悦。
阳光落在他纤长睫毛,
投下小片阴影。
食堂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聚焦。
我僵住,
维持这极易让人误会的姿势,
大脑空白。
额角的包隐隐作痛。
顾渊看我,
嘴角极其缓慢勾起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他放下筷子,
身体微后仰靠向椅背,
好整以暇：
苏然同学,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声音不高,
惊雷炸我耳边。
紧接着,
该死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检测到有效壁咚行为（桌面壁咚变体）！任务进度（2/3）！】
完成了！第二次！
我脸腾地从脖子红到耳朵根。
触电般收回撑桌的手,
站直身体,
高大身躯手足无措。
顾渊却像没事人,
拿起餐巾纸优雅擦嘴角,
站起身。
他走到我面前,
微仰头,
杏眼里闪烁洞悉一切又带点恶劣趣味的微光。
看来,
他声音压得更低,
带气音,
你挺着急完成任务
我喉咙发紧,
说不出话。
他轻轻拍拍我结实手臂,
语气平淡如聊天气：
还剩一次。
今晚十点,
他报出学校后门附近一个极其偏僻的小仓库地址,
过期不候。
说完,
他不再看我,
径直穿过无数道八卦的目光,
走出食堂。
留下我,
承受整个食堂无声注目礼。
额角的包一跳一跳。
--
晚上十点,
废弃仓库门口。
夜风吹得门嘎吱作响。
漆黑一片,
远处路灯投来微弱光晕。
我深吸气壮胆。
顾渊选这地方,
绝对没安好心！
任务只剩最后一次,
硬着头皮也得上！
推开沉重吱呀铁门,
里面更黑,
灰尘铁锈味弥漫。
顾渊
我压低声音喊,
顾渊的低沉声线在空旷里显得虚,
苏然你在吗
没有回应。
只有回声。
我摸索往里走,
心提到嗓子眼。
这地方太适合杀人抛尸了……
突然！
斜刺里一道黑影猛扑出！
带着狠厉风声,
直袭我侧腰！
不是顾渊！
这速度力量,
带着明确攻击性！
我悚然一惊！
顾渊躯体的战斗本能瞬间激发！
肌肉记忆快过思考,
本能拧身抬臂格挡！
砰！
手臂与来袭者小臂狠狠相撞,
巨大力量震得手臂发麻！
借着微弱月光,
我看清袭击者——戴黑色鸭舌帽口罩的陌生男人,
眼神凶狠！
冲顾渊来的！
真麻烦找上门了！
操！我骂出声,
肾上腺素狂飙！来不及多想,对方一击不中,更凶猛攻击接踵而至！
拳脚带风,招招狠辣,冲着废人来的！
我哪见过这阵仗
魂快吓飞！
只能凭顾渊身体残留战斗意识和强悍素质,狼狈格挡闪避。
仓库杂物乒乓作响,灰尘弥漫。
顾渊！你他妈死哪去了！
我狼狈躲闪,气急败坏吼。
这王八蛋诓我来当沙包！
就在我险险避开凶狠扫腿,
后背重重撞上冰冷铁架时——
咻！
细微破空声。
噗轻响。
凶悍袭击者身体猛僵,前冲势头停滞。
他难以置信低头看大腿外侧——稳稳扎着一根……尾部微颤的……飞镖
玩具飞镖！
塑料尾翼,昏暗光线下可笑。但效果拔群。
袭击者闷哼,动作迟滞。
一道清瘦身影,鬼魅般从旁边高高废弃纸箱后走出。
是苏然！
他手里捏着另外几根一模一样塑料飞镖,
月光勾勒他纤细轮廓,
那张苏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冰冷平静。
谁派你来的
顾渊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冰的刀子,穿透仓库寂静。
袭击者眼神惊骇,看看腿上飞镖,又看月光下弱不禁风的少女,
这他妈什么邪门情况！
他猛拔掉腿上飞镖,转身想跑！
啧。
顾渊发出极轻不耐。
手腕再次一抖！
咻！咻！
两道破空声！
噗！噗！
精准无比！两根塑料飞镖,一根扎他另一条腿小腿肚,
另一根擦他头皮,深钉面前门框上！尾翼嗡嗡震颤！
袭击者彻底僵住,冷汗唰下来。
他毫不怀疑下一镖瞄准眼睛或喉咙！
这准头力道,用玩具镖打致命威胁……怪物！
最后一次。
顾渊声音冷得掉渣,名字。
…是…城西虎哥……
袭击者声音抖不成调,吓破胆。
滚。
一个字,赦令。
袭击者如蒙大赦,
拖伤腿连滚爬爬冲出仓库,
消失夜色。
仓库恢复寂静,只剩灰尘漂浮光柱里。
我背靠铁架,大口喘气,看着魔幻一幕,心脏狂跳。
搏斗和飞镖救场画面冲击太大。
顾渊慢悠悠走到我面前,
弯腰捡起地上染血塑料飞镖,
随手在裤子上擦擦,揣回兜里。
他抬头看我,月光落脸上,杏眼带玩味。
吓到了他问,语气平淡。
我张嘴,没声音。
何止吓到魂飞魄散！
他朝我走近一步。
我下意识绷紧身体。他又想干嘛
顾渊停我面前,微歪头,
这动作在我脸上,带着奇异近乎天真的残忍。
任务,
他提醒,目光扫过我身后铁架子,
还剩最后一次。
我猛地反应！壁咚！
条件反射般,我带着破罐破摔悲壮,
猛抬手朝他肩膀推去！
想把他按旁边铁架,强行完成第三次壁咚！
就在手掌即将碰到他（我的身体）肩膀瞬间——
顾渊（像预判我动作。
他没躲,反而极其自然向前迎半步！
同时,一条腿快如闪电隐蔽前伸,精准卡在我双腿之间后方支撑点！
我本就搏斗重心不稳,前推力叠加脚下被绊失衡感——
唔！
我高大身躯不受控向前扑倒！
顾渊则顺势向后,轻盈靠上冰冷铁架。
砰！
闷响。
我一只手为稳住前扑势头,重重撑在顾渊耳侧铁架上！
另一只手因惯性,下意识按在他另一侧肩膀附近。
整个人以极其暧昧又狼狈的姿势,将靠在铁架上的苏然,圈在我和冰冷铁架之间。
标准的、严丝合缝的……壁咚！
被困的是顶着我小白兔外壳的顾渊。
顾渊被我困在双臂与铁架间,
微仰头,那张苏然脸上甚至带一丝恰到好处的无辜疑惑
像问：你想干嘛
月光勾勒重叠身影。
我的脸离他的脸近得感受彼此呼吸。
苏然身上淡淡皂角味再钻鼻腔。
时间凝固。
【叮！检测到有效壁咚行为！任务进度（3/3）！任务完成！72小时灵魂互换解除倒计时：10秒！】
冰冷提示音天籁！
终于解脱！
我狂喜！
立刻想抽身后退,离这顶着我的壳子比鬼还可怕的顾渊远点！
就在倒计时3瞬间——
顾渊平静杏眼里,骤闪锐利寒光！
那只垂在身侧的手,突然伸出！
目标是我胸前口袋露出的一角——一张属于顾渊本人的、印特殊暗纹的名片！
唰！
名片被他两指闪电夹走！
同时,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抬起,掌心向上,稳稳摊开我面前。
掌心中央,静静躺着一枚……纽扣
像从我旧校服上扯下的。
交换。顾渊开口,声音低沉清晰。
交换名片和纽扣我脑子混乱,来不及思考！
【2…1…0！】
倒计时归零！
巨大无法抗拒吸力猛袭！天旋地转！灵魂被硬生生抽离躯壳！
眼前一黑,再一亮！
熟悉的视野高度,熟悉的带洗衣粉香气的旧校服布料。
我低头,看到自己那双纤细的、属于苏然的手。
回来了！我的身体！
我狂喜抬头——
正对上几步外,顾渊那双熟悉的、深邃的、此刻翻涌着看不懂复杂情绪的眼睛。
他正微蹙眉,低头看自己手里失而复得的名片,
还有那枚……我的旧校服纽扣。
他指腹无意识摩挲那枚廉价塑料纽扣,动作带着难以言喻的……专注
顾渊……
我下意识开口,自己的声音带点惊魂未定的沙哑,
刚才……
顾渊猛地抬头,视线锐利射向我。
那眼神,不再是属于苏然的冰冷平静,
而是属于顾渊本人的、带着审视和一丝……探究
像第一次真正认识我。
他深深看我一眼,目光复杂得让我心惊。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极其自然将名片收进口袋,
接着,把那枚小小的普通纽扣,放进了贴身衬衣口袋。
做完这些,他转身,头也不回走出废弃仓库。
夜风吹动他黑色衣角。
留下我一人,站在空旷冰冷弥漫灰尘铁锈味的仓库,
手里残留撑铁架的冰凉触感,
额角仿佛还有篮球砸包的幻痛。
我看着顾渊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脏因灵魂归位冲击和他最后眼神狂跳。
任务完成,身体换回。
可那枚被顾渊贴身收好的、属于我的旧校服纽扣……
还有他最后复杂到极点的眼神……
我茫然站着。
---
废弃仓库铁门在顾渊身后哐当关上,
隔绝月光和他最后那复杂到心惊的眼神。
我独自站在冰冷仓库,空气残留灰尘铁锈和他身上冷冽气息。
指尖仿佛残留着铁架冰凉触感。
任务完成。
身体换回。
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枚被他贴身收好的廉价塑料纽扣,
像根刺扎进混乱思绪。
交换
他用那张不普通的名片,换走我毫无价值的校服纽扣
还有他最后看我的眼神……
不再是之前顶我壳子时的冰冷审视戏谑,
而是属于顾渊本人的、深邃的、翻涌看不懂情绪的眼神,
像平静海面下汹涌暗流。
心,跳得乱七八糟。
接下来几天,
我努力想回空气人状态。
低头走路,缩教室角落,避开所有可能和顾渊交集的场合。
仿佛只要躲得够远,仓库一切、诡异灵魂互换、三次离奇壁咚、消失的纽扣……就能像场光怪陆离的梦,醒来消散。
然而,顾渊的存在感,像被无限放大。
他回自己185校霸壳子,依旧是生人勿近冷脸,走路带风,眼神扫过自带冰风。
篮球场上,他干净利落扣篮引全场尖叫,额角光洁,仿佛被自己砸出大包的糗事从未发生。
但……我总能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视线。
在拥挤走廊,在我埋头啃书时,在我去小卖部买最便宜面包当午餐时……
那道视线沉沉的,带着难以忽视专注力落我身上。
可我猛抬头寻找,又只看到他挺拔背影,或他冷淡和别人说话,仿佛刚才注视是错觉。
直到那天下午,放学铃刚响,我抱书想最快速度溜出教室。
苏然。
低沉熟悉、带点不容置疑的声音身后响起。
脚步瞬间钉原地,后背寒毛唰立起。
顾渊！他主动叫我了！在教室！当着没走完同学的面！
我能感觉周围瞬间安静,无数道好奇探究畏惧目光嗖嗖射向我。
空气凝固。
我僵硬一点点转身。
顾渊站几步外,单手插兜,另只手随意拎书包。
夕阳金辉透过窗给他冷硬轮廓镀暖边,却丝毫软化不了他眼神里那种……专注
或者说,狩猎般的耐心
他朝我走来,每一步踩我紧绷神经上。
周围同学自动让开通道,大气不敢出。
他停我面前,高大身躯投下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清冽带压迫感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的书。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安静教室。
书我茫然低头看怀里几本普通课本练习册。
下一秒,顾渊骨节分明的手伸来,目标明确,
直接抽走我夹课本最上面一本……数学练习册。
我自己的练习册,封面贴着我名字标签。
全班目光聚焦他手里练习册,又齐刷刷看我,充满无声询问：校霸拿苏然数学练习册干嘛找茬算账
我也懵了,心脏擂鼓。他想干什么
顾渊像没看到周围目光,也完全无视我脸上惊愕。他修长手指随意翻开练习册封面,
目光落第一页空白处。那里干干净净,只有我名字。
他垂眼帘,浓密睫毛眼睑下投小片阴影,嘴角似乎极细微勾了一下快得我以为是错觉。
然后,在几十双眼睛注视下,他慢条斯理从自己校服口袋掏出一支……笔。
不是他惯用看起来很贵的金属笔,是学校小卖部最便宜的那种蓝色圆珠笔。
他拧开笔帽,笔尖悬在练习册第一页,我名字旁边空白处。
时间仿佛拉长。
教室静得能听笔尖摩擦纸面沙沙声。
他在写什么我名字旁边批注警告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大脑空白,眼睁睁看他那双好看的手,握廉价蓝色圆珠笔,在我那本同样廉价练习册上,落下清晰有力带他个人风格的笔迹。
写完了。
他合笔帽,动作流畅将圆珠笔揣回口袋。
抬眼,目光再次精准落我脸上。
那眼神深邃像潭水,翻涌我依旧看不懂却莫名心跳加速的情绪。
给你。
他把练习册递还我,声音平淡无波,像归还普通东西。
我几乎机械伸手接住。
他不再看我,拎书包,转身,迈他那标志性沉稳压迫步伐,在无数道呆滞目光中,径直走出教室。
直到他身影消失门口,教室凝固空气才哗重新流动。
窃窃私语声爆发！
卧槽什么情况
渊哥给苏然……批作业
批什么作业！渊哥自己作业都懒得写！
那他写啥了情书战书
苏然快看看啊！
无数目光像探照灯打身上,充满八卦火焰。
我捏着练习册,感觉烫手。
在众人催促好奇目光下,我深吸气,颤抖手翻开封面。
目光落第一页空白处。
在我工整写着的苏然两字旁边,多了一行字。
用那支廉价蓝色圆珠笔墨水,蓝色,清晰无比。
笔迹是顾渊的,凌厉锋芒,又奇异地透一丝……郑重
那行字是：
纽扣,我收了。
嗡——
大脑瞬间空白,脸颊腾烧起,热度蔓延耳朵根！
纽扣！是那颗校服纽扣！
他不仅收了,他还……写在……我的练习册上！
这算什么宣告通知隐秘回执
周围同学也看到,短暂寂静后,爆发出更大声难以置信兴奋议论！
纽扣什么纽扣
定情信物！
卧槽卧槽！惊天大瓜！渊哥和苏然！
渊哥主动留字！这他妈是官宣吧！
闭嘴！一声带怒气娇叱响起,是之前堵过我的黄毛女生。
她脸色发白,眼神惊疑不定在练习册和我脸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那行字上,像看极其恐怖东西。
她和身后几个同样煞白小姐妹反应,瞬间坐实猜测。
整个教室彻底炸锅。
而我,苏然,捏着写纽扣,我收了。的练习册,像煮熟虾子,顶全班炙热目光震耳八卦声,只想找地缝钻！
顾渊他……到底想干什么！
---
接下来日子,我彻底成校园风暴中心。
纽扣事件光速传遍学校每个角落。
版本越传越离谱,从校霸强抢民女纽扣到学霸与校霸隐秘定情信物,再到苏然用一颗纽扣征服顾渊……
无论走到哪,我都能收获无数道或好奇羡慕嫉妒畏惧目光。
之前堵我那几个不良少女,现在见我隔着十几米绕道走,眼神充满大佬的女人惹不起敬畏。
顾渊本人,却恢复常态。
依旧是高冷独来独往校霸,仿佛那行字不是他写,那颗纽扣与他无关。
只是,那道沉沉的若有若无视线,出现频率更高。
偶尔走廊擦肩,他身上冷冽气息拂过,总让我心跳漏拍。
那颗纽扣,成了悬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成了系我心尖的隐秘丝线。
它到底意味什么顾渊那句收了,是结束,还是开始
周五放学,夕阳染橘天空。
我抱书低头,想快速穿过操场逃离是非地。
刚走到篮球场边缘——
咻！
一个篮球,带熟悉破空声,划精准弧线,没有砸篮板,没有爆任何人头,而是……不偏不倚轻轻滚到我脚边。
我脚步一顿。
抬起头。
篮球场中央,顾渊站在那里,夕阳将他挺拔身影拉长。
他刚结束投篮,额角带细密汗珠,夕阳下闪微光。
他没看球,深邃目光穿透半个球场距离,直直落我身上。
周围打球的人停下来,屏息看着。
时间凝固。
顾渊抬起手,没有指球,而是指向我。
薄唇微启,低沉清晰声音穿透傍晚微凉空气：
苏然。
他叫我名字。
把球,
他顿了顿,那双总带冰封的眼睛里,此刻清晰映夕阳暖光,
还有一个穿校服抱书呆立场的小小的我。
嘴角极其缓慢却无比清晰向上弯起弧度。
一个真正的带温度的甚至有点……温柔的笑容。
给我送过来。
不是命令。不是请求。
是理所当然带着宣告意味的亲昵。
轰——！
全身血液涌上脸颊烧滚烫。
我僵原地抱书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脚边篮球安静躺着,像烫手山芋,又像甜蜜邀请。
周围抽气声此起彼伏。
我看着他站夕阳里,带浅笑等我的顾渊。
鬼使神差,我慢慢弯腰放下书本。
伸手捡起脚边温热篮球。
篮球皮革触感粗糙熟悉。
我抱着它,一步一步在无数目光聚焦下,朝篮球场中央,朝夕阳下等我的人走去。
脚下塑胶跑道变柔软,夕阳光线暖融融包裹全身。
那颗曾砸中我额头的篮球,此刻被我抱怀里,成了连接我们的信物。
走到他面前,我仰头对上他含笑意的深邃眼眸。他额角汗珠夕阳下晶莹剔透,仿佛滑稽大包从未存在。
我把篮球递给他。
他伸出手,没立刻接球。
温热手指轻轻却带不容置疑力道覆在我抱篮球手背上。
肌肤相触瞬间,电流般酥麻感从手背窜上脊背。
苏然。
他又叫我名字,声音低沉带奇异安抚笃定。
嗯我声音细若蚊呐。
他微俯身靠近我耳边,温热气息拂过耳廓,带他身上清冽汗水阳光混合味道。
那颗纽扣,
压低声音像羽毛搔刮敏感神经,带近乎蛊惑魔力,
是利息。
利息什么利息
我没反应过来,他已直起身,同时手腕一翻轻松拿走我怀里篮球。
修长手指灵活转球,动作流畅潇洒。
他看我依旧茫然泛红脸,嘴角弧度加深,笑容里清晰映着小小手足无措的我。
本金,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带宣告主权毫不掩饰占有欲,
是你。
话音落,他不再看我瞬间爆红脸颊和快跳出胸腔心脏,转身手腕一扬——
橘红篮球再划破夕阳精准入篮筐。
哐当！
清脆入网声像一锤定音。
为我离奇穿越,为我和顾渊间那扇被纽扣悄然推开大门,落下甜蜜霸道注脚。
夕阳下他运球跑开背影挺拔张扬。
我站原地手背残留他指尖温度耳边本金是你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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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那天,礼堂坐满穿学士服毕业生。
空气弥漫离别伤感、未来憧憬、解脱躁动。
我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站后台候场,捏演讲稿指尖冰凉。
看台下黑压压人群心脏擂鼓。即使习惯顾渊带来改变,面对大场面骨子里属于苏然的怯意还会冒头。
主持人念我名字。
深吸气我走上灯光聚焦讲台。
台下瞬间安静无数目光聚焦。
我感觉到自己声音发紧但努力平稳念感谢梦想未来的字句。
就在我渐入佳境稍微放松时——
嗡……
口袋里传来细微震动。
不是电话铃声是…消息提示音
声音卡壳一瞬。台下有细小骚动。
该死！谁这时发消息
我脸上努力镇定心里慌得要命。
是顾渊只有他会这么不管不顾！
念完一段间隙我屏住呼吸借讲台遮挡手指颤抖极迅速摸出手机按亮屏幕。
果然。
发件人：未知号码
内容一行字简洁霸道带他独有风格：
【任务：现在,壁咚我。（0/1）】
轰——！
大脑瞬间空白！血液全涌头顶！
壁咚现在在毕业典礼演讲台壁咚谁他自己坐台下呢！隔着整个礼堂！
疯子！
他到底想干什么！
台下骚动更大前排领导投来疑惑目光。
我捏手机掌心全是汗。
演讲稿字迹眼前模糊。
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壁咚他用意念！
就在我僵台上进退维谷感觉自己下一秒要社会性死亡时目光下意识带求救控诉投向台下熟悉位置。
顾渊坐毕业生席位中间位置醒目。
他穿同样学士服却穿出鹤立鸡群气场。
此刻他微微仰头深邃目光穿越人群牢牢锁定我身上。
四目相对。
没有催促没有戏谑。
他眼神平静像泓深潭却带奇异令人安心力量。
仿佛说：别怕按我说的做。
更让我心跳骤停是他抬手极其缓慢却无比清晰用食指点了点他自己心脏位置。
壁咚……心脏
一个荒谬大胆念头闪电劈开混乱思绪！
我猛攥紧演讲稿指尖用力泛白。
脸颊滚烫但一股前所未有冲动勇气像岩浆心底喷涌！
去他的怯懦！去他的规矩！
顾渊这是你自找的！
在台下越来越大疑惑议论声中我深吸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份写满官方辞藻演讲稿……翻到背面。
空白纸页明亮灯光下像全新舞台。
我拿起讲台麦克风清亮声音透过音响传遍礼堂带一丝不易察觉颤抖却异常清晰：
最后……
我顿住目光再投向台下那个身影像找到唯一锚点。
我还有份特别‘毕业致辞’想送给一位……很重要的人。
在所有人震惊目光中我拿起讲台签字笔拔开笔帽。
在演讲稿空白背面顶几千道视线聚焦一笔一划用力写起来。
笔尖摩擦纸面沙沙声响通过麦克风无限放大。
偌大礼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伸长脖子屏息凝神看台上纤瘦女生在毕业典礼演讲台旁若无人写字
我写得快带豁出去决绝。
写完最后一字放下笔拿起那张纸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举到麦克风前。
灯光下雪白纸页上只有三个字。
不是顾渊不是我爱你。
而是——
我愿意。
字迹我自己的却带前所未有力量和孤注一掷勇气。
这三个字透过麦克风清晰响彻礼堂每个角落。
短暂死一般寂静。
随即——
哗——！！！
整个礼堂彻底沸腾！
闪光灯疯狂闪烁记录本校毕业典礼史最劲爆一幕！
我举着写我愿意的纸像举胜利旗帜。
目光穿过沸腾人群精准落顾渊身上。
他依旧坐那里没起身没欢呼。
静静看我看着我手中那张纸。
然后在无数镜头捕捉下鼎沸人声喧嚣中他缓缓缓缓抬起手。
不是指向心脏。
而是将那只骨节分明手轻轻按在左胸口——被我隔空壁咚的位置。
同时嘴唇无声开合清晰对着我方向说三个字。
没有声音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说：
收到了。
下一秒他唇角上扬绽放无比耀眼无比真实带全然满足骄傲笑容。
那笑容点亮他整张脸也点亮整个喧嚣沸腾礼堂。
毕业典礼变狂欢海洋风暴中心我们隔人海无声对视用只有彼此懂方式完成这场跨越灵魂互换始于一颗纽扣终于一次隔空壁咚的终极交付。
顾渊站起身穿过激动人群一步步朝我走来。
学士服下摆随步伐轻摆。
他走上讲台在无数闪光灯尖叫见证下无视旁边想递鲜花主持人径直走到我面前。
高大身影笼罩下来带来熟悉令人安心压迫感。
他伸出手没去接任何毕业纪念品目标明确无比自然牵住我还微微颤抖的手。
掌心温暖干燥带不容置疑力量将我的手完全包裹。
他低头看我深邃眼眸映礼堂璀璨灯光也映小小脸颊绯红却勇敢回视他的我。
毕业快乐苏然。他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开低沉清晰带宣告般郑重。
然后他微俯身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气音补上后半句带他特有霸道终于得偿所愿满足：
利息收完了。
该收本金了。
礼堂喧嚣仿佛远去。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
反手握紧他手踮脚尖第一次主动清晰用足以被麦克风捕捉声音回应他也回应整个礼堂见证：
顾渊。
毕业快乐。
还有……
收好了概不退换。
闪光灯亮成一片星河。
他低笑出声胸腔震动通过紧握的手清晰传递。
笑声里是前所未有愉悦笃定。
他牵着我毕业季喧嚣祝福声中无数镜头目光聚焦下像牵全世界最珍贵宝藏一步一步并肩走下属于我们青春舞台。
未来很长但纽扣为证心跳为凭。
这本金他收定了。
而我也终于在这离奇穿越后找到了属于苏然的最盛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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