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沙域的夜风裹挟着丹毒雾气,在长生客栈上空形成诡异的七彩极光。张小纯的冰蓝色身影在极光中穿梭,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声骨骼碎裂的闷响。那些曾不可一世的黄袍修士,此刻如同断线风筝般坠落,他们的天火法则在寒域中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灯笼。
“这是……天罡战体!”神算子握紧罗盘,声音中带着震撼,“少祖竟将不死筋与寒域融合,炼就了传说中的肉身神通!”
张大胖站在一旁,手中的炼灵炉疯狂运转,将战场上的丹毒与寒雾炼化成“逆河血丹”。他看着张小纯以肉身硬抗结丹期法术,想起在灵溪宗时那个被他护在身后的小胖子,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早已不是需要保护的对象,而是能撕裂天道的战神。
李元圣的“天火令”在寒域中发出不甘的哀鸣,火域法则被冻结成红色冰晶,如同戴在他头上的耻辱冠冕。他看着同伴们被冰封的惨状,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在张小纯的寒域里,他引以为傲的天人血脉毫无用处。
“你知道得罪天人家族的后果吗?”他色厉内荏地怒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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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星空道极宗内门长老,你敢动我一根手指……”
“聒噪。”张小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寒域中浮现出三百六十个冰影,每一个都与他一模一样。这是中寒境大成的“冰镜分身”,每一道分身都蕴含着本体三成的力量。
李元圣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为何张小纯能在结丹中期施展出类似瞬移的神通——那不是瞬移,而是冰镜分身的高速切换,配合寒域的法则干扰,形成了视觉上的“空间跳跃”。
“去死!”他咬碎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激活“天人血遁”。血光闪过,他的身影出现在十里之外,却惊恐地发现寒域也随之扩张,自己依然在张小纯的领域内。
“我说过,”张小纯的本体出现在他头顶,左腿凝聚着不死筋的全部力量,“在我的寒域里,你逃不掉。”
惊天一脚落下,李元圣的血遁光罩如同玻璃般碎裂。他感觉自己的胸骨被直接踢进丹田,金丹在寒毒的侵蚀下发出痛苦的嗡鸣。龟纹锅适时飞来,锅内的逆火毒如活蛇般钻入他的识海,封印了他与家族的血脉联系。
“你……你到底想怎样?”李元圣咳出带冰碴的鲜血,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天骄的威严,只剩下蝼蚁般的恐惧。
张小纯居高临下,眼中闪烁着血祖的红光:“很简单,天人家族欠我的,必须还。”他抬手一挥,寒域中升起一座冰台,上面悬浮着十二个被冰封的黄袍修士,“告诉你们家族的元婴长老,用这十二人交换天空会在血沙域的所有产业。否则……”
他顿了顿,龟纹锅爆发出万道血光,在冰台上刻下逆河宗的图腾:“我会把他们炼成‘天人丹’,让整个星空道极宗都知道,逆河宗的丹炉,连天人血脉都能炼化。”
远处的天空会头领早已瘫坐在地,他终于明白为何天人家族的元婴长老会对张小纯如此忌惮——这个逆河少祖根本不是普通的结丹修士,而是一个能与天人境掰手腕的怪物。
“少祖,”神算子传来传音,“空域掌座的虚影出现在彩虹上,似乎有话要说。”
张小纯抬头,看到空域掌座的投影在极光中若隐若现。掌座目光扫过冰台上的黄袍修士,又看向张小纯眉心的竖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张小纯,”他的声音带着天道的威压,“天人家族已传来消息,同意你的条件。但你要记住,星空道极宗的规矩……”
“掌座放心,”张小纯抱拳行礼,寒域自动收敛,“我逆河宗向来遵守规矩。只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有人非要用规矩压我,我只好用拳头说话。”
空域掌座沉默片刻,虚影消散前留下一句传音:“你眉心的竖眼,最好少在彩虹下展现。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小纯心中一动,他知道掌座指的是逆河宗与血祖的联系。目送掌座虚影消失后,他转身看向冰台上的李元圣,后者正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他。
“记住,”他取出一枚刻有逆河纹的玉简,“这是你们的赎身符。滚回彩虹后,告诉所有人——逆河宗的领地,寸土不让。再敢来犯,下次就不是断骨这么简单了。”
当李元圣一行人狼狈离去时,血沙域的极光恰好达到最盛。张小纯站在冰台之巅,望着空域彩虹的方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寒域之力。他知道,今天的胜利只是开始,星空道极宗的深处,还有更强大的敌人在等待着他。
“神算子,”他轻声说,“启动‘天网计划’。从今天起,血沙域的每一粒沙子,都要成为逆河宗的眼睛。”
神算子立刻应下,罗盘上的“网”字红光暴涨。远处,张大胖将最后一枚逆河血丹收入储物袋,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知道,当张小纯的寒域突破五千丈,当逆河宗的丹旗插上空域彩虹,那个曾经被人嘲笑的小胖子,将成为整个东脉修真界的噩梦。
而在这一切的中心,张小纯摸了摸眉心的竖眼,喃喃自语:“凌菲,凌仙,再等我一段时间。当我的寒域能冰封通天河,当我的不死功炼至圆满,我会带着逆河宗的荣耀,来接你们回家。不管是天人境还是天道法则,都阻挡不了我。”
血沙域的极光突然化作血色莲花,在夜空中绽放。那是逆河宗的图腾,也是星空道极宗即将迎来的,最冰冷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