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没走多远就被一路小跑的虞净月追上了。
“殿下,殿下你等等月儿!”
虞净月见谢桑还在走,压根儿没有停下来等她的意思,边跑边喊,“殿下!”
谢桑生怕她的声音被旁人听见了,在这行宫里被抓个正着,只好不耐烦的停了下来,给了身旁的侍卫一个眼神,那侍卫立刻就环顾周围,很快确定了地方。
“殿下,这边的假山有个山洞,您跟于虞姑娘进去谈,属下在外面为你守着。”
谢桑嗯了一声。
他突然停下脚步,一路狂追过来的虞净月刹不住车,就这么直直的撞到他背上。
手腕被他用力的攥住,虞净月还没站稳就被他强硬的拉到了一旁的假山山洞里。
进了山洞,谢桑有些不耐烦的松开了虞净月的手,“你追着本殿到底要做什么?外面那么多人你瞧不见吗?你如今被毁了名声,难不成要连本殿的一起毁了吗?”
虞净月被他甩开了手之后,顷刻之间就红了眼眶,她咬着贝齿,委屈的看向谢桑。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月儿撇清关系吗?”
以往,谢桑是最看不得虞净月哭的,好像只要她一红了眼,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的过错。
可如今看到她哭,谢桑只会觉得不耐烦。
动不动就知道哭,一点解决事情的能力都没有,还不如青水那个丫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祈福会上人多眼杂,你这般跟着我,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传出去会坏了你的名声。”
虞净月苦笑了一声,“我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名声?”
名声这东西,已经彻底臭了,她若是再不嫁人,以后怕是根本没有人会娶她。
虞净月抓着谢桑的手腕,“桑哥哥,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啊,是你说会娶我的,你答应了这次祈福会之后会上门提亲,你不会反悔吧?”
谢桑眼底有些心虚。
“咳咳,你急什么?今日这情况你也看见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让我怎么跟皇祖母说婚事?”
谢桑这摆了明的推卸,虞净月看的一清二楚,她脸色发白,声音都有些卑微。
“殿下,你说过会娶我的,我为你做了那么多,连女子家的名字都不顾了,你不能不娶我啊!”
她当初就是听了谢桑的话,才婚前就跟他做了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珠胎暗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如今怎么能……
谢桑一听见这话,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本殿什么时候说过不娶你了?现在时机未到啊!”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到了呢?我好不容易等到殿下退了婚,殿下说时机不到不肯求娶,如今过去那么久,殿下还说时机不到!”
虞净月整个人又暴躁了起来,先前的温婉不复存在。
瞧见她这副模样,谢桑真可谓是所有的心疼怜悯都没了,只觉得厌恶。
他用力的甩开了虞净月的手,“你放开!”
谢桑发了脾气,虞净月只觉得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就偃旗息鼓,老实了。
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礼,眼圈儿浮上了一层水雾,“殿下,月儿也是着急了,如今那么多人骂月儿,月儿真的受不住。”
谢桑瞧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皱眉。
以前也没觉得她哭的这么假,如今倒是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好了。
“算了,你放心,本殿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娶你进门儿,今日你刚刚得罪了徐太妃,就连太后娘娘都颇有微词,如今这情形,本殿的确是不好向皇祖母求娶,太后她老人家是不会同意的。”
虞净月听到谢桑软了脾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那你给月儿一个准话,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够向丞相府提亲啊?”
谢桑内心叹了一口气,“一个月之内,一个月之内无论如何我都会娶你过门儿,这下你放心了吧?”
虞净月不放心,可她现在也不敢再说什么,她如今肚子里唯一的筹码也没了,拿什么去要挟七殿下?
“桑哥哥,果然还是你最疼我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桃花树下,我即兴创作了一首诗,差了最后一句,,殿下你为我补了那首诗,初次见面,月儿只需要看殿下一眼,这颗心就已经全部都是殿下的了。”
虞净月回想起当初的事情,想要通过两个人以前的记忆让谢桑回想起她们之间的甜蜜。
谢桑回想起了当初,声音总算是温柔了下来,“嗯,那个时候的你,是我见过天底下最温柔的女子。”
两个人在山洞里面卿卿我我,很快就如胶似漆了起来。
——
虞娇娇进了房间,总觉得鼻头有些发痒,她揉了揉鼻子,一抬头就对上了秦长安的目光。
虞娇娇挑眉,“是王爷提前同宣太妃通了气,让太妃娘娘认我为干孙女的吗?”
她才不相信什么一见如故,她跟宣太妃的那个女儿可长得一点都不像。
好歹也在丞相府当了十几年的千金大小姐,她以前是见过这位宣太妃的,不过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宣太妃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收自己为干孙女儿,皇家,哪来那么多没有缘由的事情?
她可不认为自己的运气当真那么好,只是可怜一点就能够得到宣太妃的垂怜。
秦长安挑眉,抬手轻轻的弹了一下虞娇娇的脑门儿,“你这脑子有的时候能不能别转那么快?”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这样他很没有成就感。
虞娇娇瘪了瘪嘴角,“聪明一点不好吗?还是说王爷就喜欢笨的?”
秦长安有些无语凝噎。
虞娇娇瞧见他这模样,一张小脸儿微拉下去,“衣服脱了。”
秦长安照做。
宽大的衣袖脱掉之后,健壮的身上缠了许许多多的绷带。
此时,因为他下了床还走了那么多步,伤口又撕裂开来,绷带外都渗着鲜红的血迹。
虞娇娇看到这些就气不打一处来。
身为大夫,最讨厌不听话,不配合的病人了!
虞娇娇一个字都没说,沉着一张脸向前解开了秦长安身上的绷带,拿过药箱,重新给他上药。
空气当中都透露着寂静,净的一根银针掉下都能够被发现。
秦长安余光看了看虞娇娇抿紧的唇角,试探的开口,“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