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娣目光复杂。
她没想到张婉茹这么快就发现了建轩已经在外头另有他人了。
若是此事曝出来，建轩肯定会公开选择季瑶。
到时候她在凌家的处境就会非常尴尬。
也许，现在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芸娣，你是不是生气了？”
张婉茹见她突然就不说话了，不禁有些着急。
“没有，妈！”
江芸娣回神，摇了摇头。
张婉茹不信她真的一点不介意。
但她跟她保证：“你放心，妈是站在你这边的！妈肯定想办法让建轩跟外面那个狐狸精断了！”
江芸娣连忙阻止：“妈，其实建轩已经跟我分开一年多了，他也许已经在外面认识了比我更合适的女人……”
“还有谁能比你跟他更合适？”
张婉茹打断她，满脸殷切：“你跟建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外面那些狐狸精哪能比得上你呢？还不是冲着他凌家五少爷的身份来的？”
江芸娣还想再劝，但张婉茹神情坚定。
她就只认江芸娣这么一个儿媳妇。
说什么都要让凌建轩跟外面的狐狸精断绝关系。
江芸娣见婆婆听不进去她的话，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让建轩自己过来劝婆婆了。
回房后，她就跟凌建轩发了条消息过去。
【妈已经知道你外面有女人了。】
发完后她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凌建轩也没给她回。
江芸娣躺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就听见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本以为是佣人叫她起床。
江芸娣应了一声，说自己已经起来了。
谁知她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房门刚巧被人从外面打开。
凌建轩高大的身子，出现在门口。
“对不起芸娣，我听你说你已经起了……”他连忙解释。
江芸娣也觉得有些尴尬。
她身上只穿着一条真丝吊带睡裙。
虽然她跟凌建轩从小一起长大，但毕竟男女有别。
而且他们早分开一年多，关系已经生疏了很多。
再加上凌建轩现在已经有季瑶了。
江芸娣赶紧拿起床边昨晚脱下来的真丝长袖穿上。
但还是被凌建轩捕捉到她锁骨跟后背裸露的肌肤上，那大片的红痕。
他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了，自然明白那些红痕是怎么造成的。
他跟季瑶每次只有格外激烈地时候，他才会在季瑶身上留下痕迹。
而江芸娣身上根本不止一处，由此可见那个男人是有多猛烈……
“我去门口等你！”
凌建轩轻咳了咳，自觉替她关上房门。
江芸娣长舒一口气。
快速下床洗漱了一番。
然后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正装穿上。
这才走过去打开房门。
“建轩，你找我有事？”
江芸娣努力扯出一抹正常的微笑。
凌建轩转过身来，点点头。
“方便去你房间谈吗？”
“当然可以。”
江芸娣请他进屋，转身给他倒茶。
“芸娣，我打算跟妈坦白我跟季瑶的事。”
凌建轩忽然在她身后道。
江芸娣一愣。
心里百转千回。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芸娣？”
凌建轩又唤了她一声。
江芸娣回神。
这才惊觉自己手里的杯子，水早已经倒满了。
早就溢出来了。
“那个……我去拿拖把拖一下。”
她低头就去了阳台上取拖把。
转身的一瞬间，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江芸娣承认自己这一刻很难受。
尽管从凌建轩回到凌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但这一刻真的要来到了，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很难面对。
她从小就被给了凌家做童养媳了。
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对这里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可如今凌建轩另有爱人。
到了她必须要离开让位的时候了吗？
江芸娣强忍住泪水，默默地拿拖把将湿的那块地拖干。
凌建轩一直凝望着她的动作。
看到她眼底的晶莹，他的心里也格外难受。
“对不起！”
他不想伤害她的。
真的不想。
但他跟季瑶的事，纸包不住火。
张婉茹跟凌家其他人迟早都会知道。
江芸娣吸了吸鼻子。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努力调整情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童养媳，本来就该恋爱自由啊。”
季瑶是他自由恋爱的选择。
她只是凌家强塞给他的联姻工具。
就算凌建轩一直对她不薄，但他心里始终把她当妹妹。
他那次已经亲口告诉她了。
“芸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你！”
凌建轩眼里溢满了愧疚，认真地对她道。
“不用，我用不着你补偿！”江芸娣毫不犹豫地摇头：“你跟妈解释清楚挺好的，最好再找个机会跟老爷子也坦白了吧，把季瑶光明正大地娶回来！”
凌建轩确实有这方面的打算，可他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
到底还是顾忌她的处境跟感受的。
“那你呢？”
他皱着眉问。
一旦他跟季瑶公开，再被凌家接受。
江芸娣以后在凌家的身份就会很尴尬了。
“我早就打算离开凌家了！”
她忽然扬唇道。
凌建轩怔住：“你想离开凌家？”
江芸娣笑：“是啊，我都在京都待了十几年了，早就想家了。”
凌建轩盯着她：“你想回去海城？”
江芸娣点头，真心道：“我想回去我妈身边尽孝。”
如今凌建轩回来了，她不用再担心婆婆张婉茹没人管了。
若是他真打算跟季瑶公开，她也可以有名正言顺地理由离开凌家，回去海城她自己真正的家了。
凌建轩沉默了。
目光深深凝视着她。
就在江芸娣重新倒了杯水递给他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你想离开，凌启寒肯答应吗？”
江芸娣倏然一怔。
拿着水杯的手抖了抖。
建轩，他怎么会知道？
“你……在说什么？”
江芸娣镇定住情绪，佯装出没听懂他什么意思的模样。
凌建轩眼眸深幽了几分：“芸娣，你别再瞒我了，在你背上留下痕迹的男人，就是大哥吧？”
江芸娣俏脸急变。
她的后背上竟然被凌启寒留下了痕迹？
她想尽办法瞒了那么久，自以为天衣无缝。
她跟凌启寒的关系，凌家所有人目前为止都不知情。
没想到凌建轩一回来，就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