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寒黑眸深幽:“凌建硕昨晚醒了!”
江芸娣倏然一惊。
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他……伤得严重吗?”
凌启寒面色幽暗不明:“下半身以后都不能人道了,你说严重吗?”
江芸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心里顿时波涛汹涌。
她怎么也没想到,凌健硕竟然伤到了下半身……
当时情急之下,她只是拿剪刀胡乱一戳。
没想到竟然把他那儿捅伤了……
“你这段时间最好都留在这里,哪都别去!”凌启寒严正警告。
江芸娣见他轮廓冷肃,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难免担心她那个案子又有新情况。
“是不是警方那边要改判?”
“警方那边有黄律师提交的证据,已经正式判定你是正当防卫!”凌启寒紧抿着薄唇道。
不是警方那边?
那他为什么不让她出去?
江芸娣又想了想:“难道是爷爷那边不好交代?”
他昨天来医院,告知他们凌老爷子的意思的时候,凌建硕还没醒。
现在凌建硕不但醒来了,还伤了下半身。
凌建硕虽然不受老爷子宠,但好歹是凌家子孙。
现在伤了下半身,等同于要凌家绝后。
凌老爷那边想必十分震怒。
“我会处理!”
凌启寒沉着一张脸。
黝黑的眸子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没再说什么,他转身就离开了。
江芸娣下楼的时候,凌启寒已经上车走了。
“江小姐,吃早餐吧。”
小昭走过来对她说。
江芸娣没有心情,吃下任何东西。
她拿起手机给周梓阳打了电话。
没想到周梓阳竟然跟凌启寒一个意思。
“凌建硕现在不能人道了,四房的人跟疯了一样,到处想找你算账!你现在千万别乱跑,等他们情绪先稳定了再说。”周梓阳着急地提醒她。
“可我躲得了一时,总躲不了一世吧?再说婆婆还在医院里……”江芸娣眉眼含忧。
周梓阳:“你就先别管其他人了,顾好你自己再说吧,你婆婆这边有我亲自帮你盯着,出不了什么事!再说她怎么也是五房遗孀,还是被凌建硕捅伤的,四房那边找不了她什么麻烦。”
倒是江芸娣,凌建硕这次是被她废了下半身。
四房就凌建硕这么一个儿子。
现在等于是要四房断子绝孙了。
岂能轻饶了她?
就算警方那边判定她是正当防卫。
四房跟老爷子那边都未必会认。
“我是不是没法再在凌家待下去了?”江芸娣突然攥紧了手机问。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次是闯了“大祸”了。
凌家怕是再容不下她了。
“那倒未必!”周梓阳安慰她:“老爷子那边的态度现在还不明朗,凌建硕并非长子嫡孙,只是一个四房的独子而已,只要老爷子或者大少站在你这边,四房未必能拿你怎么样?”
江芸娣苦笑:“凌建硕以后都要绝后了,爷爷可能放过我吗?”
周梓阳:“我已经拜托我哥回国,帮你求情了!我哥跟大少关系好,又是二房继承人,应该能帮你在老爷子和大少那边说上话。”
江芸娣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竟然把常年在国外求医的凌建宸都请了回来。
凌建宸是二房嫡子,也是周梓阳父亲原配的亲儿子。
他为人刚正不阿,温润如玉。
在江芸娣的印象里一直是个温暖的大哥哥。
就连对周梓阳这个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弟弟,也格外包容。
只是他从小就体弱多病,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医治。
“谢谢你梓阳。”
江芸娣连忙感激。
周梓阳又叮嘱了她一番,才挂断电话。
江芸娣用完早餐,又打了个电话回公司请假。
然后就抱着小猫上楼回房了。
她整个人坐立不安。
心情格外的沉重。
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幸好有怀里的小猫陪着。
她撸着猫,稍微可以分散一些注意力。
中午小昭喊她下来吃饭。
江芸娣吃得很慢,全然没胃口。
直到别墅大门那边传来声音。
她跟小昭同时抬头望去。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小昭十分惊喜:“凌先生,您回来了!”
江芸娣也没想到凌启寒会这时候过来。
“凌先生,你有没有吃午餐?要不要在这吃点?”小昭跟着他,恭敬地问。
“不必。”凌启寒淡淡地回。
大步朝餐厅这边走来。
深眸扫了一眼正在餐桌边用餐的江芸娣。
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又回到了大厅里。
他在沙发上坐下,俊脸深邃难懂。
小昭立即奉上上好的茶水。
江芸娣继续低头用餐。
仿若凌启寒突然回来,与她无关一样。
只是这顿午餐,她吃的尤其的长。
足足吃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吃完。
江芸娣心思很重。
脑子里不停想着凌建硕的事。
不知道凌家那边会如何处置她。
突然,她手肘意外扫到了一个汤碗。
“啪!”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江芸娣发现自己竟把那个汤碗打在地上,碎裂了。
凌启寒跟小昭应声赶到。
“江小姐,你没事吧?”小昭关心地问。
江芸娣摇摇头,蹲下身,想要伸手去捡碎了一地的瓷碗片。
凌启寒突然伸出手,就要去拉她。
江芸娣下意识地反应,就是伸手挣开他。
谁知道她手里已经捡起一块瓷碗片。
这一划,凌启寒的手掌心里立即留下一道伤口。
鲜血,几乎是立即顺着掌心滴落下去。
小昭立马冲过来,惊讶地叫着:“凌先生,你有没有事?”
接着又转头,埋怨向她:“江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芸娣也愣住了。
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居然伤着凌启寒了。
小昭急忙走出餐厅去找医药箱。
江芸娣连忙道歉:“对不起……”
凌启寒眸色深沉晦暗:“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江芸娣也知道他这两天都在为她的案子费神。
“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她软下口气。
凌启寒冷哼一声:“做牛马就不必了,以身相许我还能考虑考虑。”
江芸娣闻言一惊。
抬头对上他幽深的视线,心里不自觉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