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市离机场挺远，开车也要一小时。
叶颜靠着椅背，黑色耳机线挂在脖子上，她拿起手机按了按。
信号正常，网速也好了。
耳边响起岑湛的声音，“你去过地下黑市？”
叶颜“嗯”了一声，坦坦荡荡地承认。
“去那干什么？”岑湛想多了解她一些，随口问道。
叶颜眼眸微眯，“逛街。”
两人的对话完全没有避讳丁原，听到叶颜的话，他嘴角一抽。
虽然他没去过地下黑市，但一听这名字，尤其还是在M洲边境，不用猜都知道危险。
谁家女孩子逛街来这种地方，不是胆大，就是嫌命长了。
不知想到什么，叶颜眼尾微微上扬，笑容透着几分邪气，“那里挺好玩的。”
岑湛不语，悄悄握住她的手。
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掠过心疼，薄唇微抿，透着冷意。
地下黑市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都敢去，可想而知这些年在国外她吃了多少苦头。
可她却只字不提。
察觉到他的视线，叶颜转头，似看懂了他眼里的心疼，她挠了下他的掌心，云淡风轻地道，“现在这样挺好的。”
殊不知，她越是这么说，岑湛就越心疼她。
他握紧了她的手。
叶颜没有挣脱，眼里的笑带着些许纵容。
没有发现俩人的小动作，丁原一心沉浸在去地下黑市的兴奋中。
他们来过M洲边境几次，但每次都是执行任务完就立马回国，地下黑市还是第一次去。
“叶小姐，地下黑市有什么规矩吗？”他透过后视镜，目光落在叶颜脸上，像极第一次参加春游的小孩。
叶颜想了想，语调懒懒地道，“倒是有一个，不能带热兵器。”
“啊？”
丁原瞪大了眼，“那我们怎么办？”
他们是来执行任务的，怎么可能不带枪。
叶颜，“不带呗。”
丁原疑惑，“偷偷带会被发现？”
叶颜点头，“门口有人检查，就算有人偷偷带了进去，也没人敢在里面开枪，一旦破坏规矩，将会被地下黑市的人追杀，不死不休。”
地下黑市一开始有点像中洲边境，是个无人管辖的灰色地带，后来发生了一场暴乱，地下黑市便有了掌权的当家人，用雷霆手段收服那里的人，又制定了新规矩。
“这么严重。”丁原咂了咂嘴，化身为好奇宝宝，问道，“那要是有人起了冲突，在那打架的话怎么办？”
叶颜道，“只要不带热兵器，打架斗殴他们都不管，还有专门的角斗场，在那立下生死状后，就算是被打死也没人管。”
丁原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自言自语地道，“居然还能这样。”
“等下让其他人留在车里，我们几个进去就行，太多人容易引起注意。”叶颜淡声道，“他们留在外面接应。”
岑湛点头，“嗯。”
丁原听着叶颜对地下黑市的描述，还以为那里会是什么穷凶恶极的地方，不曾想，会这么……
普通又繁华。
周围是居住的小平房，街上打扫得很干净，左弯右拐的巷子，到处都是叫卖吆喝声，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还有食物的香味。
要不是门口挂着“地下黑市”的牌匾，丁原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叶颜买了两袋热包子，递给他一袋，“先吃点垫垫肚子。”
丁原接过纸袋，吃了好几天素，好不容易有口荤的，他拿出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
又鲜又香。
“好吃。”他边吃边点头。
叶颜笑，“你也不怕有毒。”
丁原愣住，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表情有点呆，“有毒？真的假的？”
叶颜轻笑出声。
“你啊。”岑湛低眸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纵容之色。
见状，丁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被骗了。
他幽怨地看了叶颜一眼，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气吃了五六个包子。
叶颜带着他们继续走。
两张长得过分好看的脸放在一起，总是能轻易成为焦点。
周围频频投来打量的目光，带着好奇和探究。
丁原有些不习惯，看向正在吃糖葫芦的叶颜，小声问道，“叶小姐，我们到底要去哪？”
总不能真是来逛街的吧。
叶颜抿了抿唇，“不急。”
紧接着，她把剩下的最后一颗山楂递给岑湛，嘴角勾起笑，“吃吗？”
岑湛没伸手拿，低头，就着她的手咬掉山楂果子。
叶颜把签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问道，“好吃吗？”
岑湛蹙眉，“酸，太甜。”
看着他一副吃得痛苦的表情，叶颜忍不住笑了。
被忽略的丁原，“……”
叶颜抓起岑湛的手，看了一眼腕表。
她说，“到点了，走吧。”
岑湛没问，叶颜走哪，他跟到哪里。
三人拐进一条巷子，来到另一条街，丁原看着门口挂着“药行”两字的牌子，不解地看向叶颜。
没等他问，叶颜迈进店铺。
下一秒，就被店里的伙计给拦住了。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营业。”
丁原脱口而出，“不营业开门干什么？”
伙计赔笑道，“抱歉，我们开门是因为等下有一批药材要来，几位想买东西的话，等明天再来吧。”
叶颜看向伙计，“我不买东西。”
顿了一下，她朝斜对面的竹帘看了一眼，“我找你们老板。”
伙计也是个机灵的，“我们老板不在。”
“那正好，这一屋子药材我可都拿走了。”叶颜刻意提高声音。
岑湛扫了一眼竹帘的方向，眸底闪过了然。
下一秒，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掀开竹帘走了出来。
手里拎着个挂着个精致小巧的金算盘，随着他的走动，算盘珠子发出一阵阵脆响。
谢临川气哄哄地道，“你个小土匪，心也太黑了吧。”
仔细一看，他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
伙计看着自家老板出来，一点都不意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他识趣地走到一旁擦桌子。
叶颜双手插兜，理不直气也壮，“谁让你躲在里面不出来。”
谢临川白她一眼，让伙计上茶。
“茶就不喝了，我还有急事。”叶颜道，“问完我就走。”
谢临川这才注意到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视线扫过岑湛俩人，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光。
“什么事？”
“最近有没有人来过这里m3病毒试剂。”叶颜也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
谢临川挑眉，“这是客户隐私，我不能说。”
叶颜，“开价吧。”
谢临川摇头，“这不是钱的事。”
叶颜继续说，“五百万。”
谢临川，“那也不行。”
叶颜也不急，淡定地道，“八百万。”
“行，你等等。”谢临川用他的金算盘拨了两下，随后又跑回竹帘后面，没一会就抱着一个本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