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大群里突然跳出消息,像投入深潭的巨石,打破了平静。
神秘人：丧尸末日即将来临。请同学们选择自己想要的超能力。5分钟内私发给我。过时无效。
紧接着,一连串超能力选项刷屏：无限食物,无限水,无限武器,房车,飞行能力,治愈术,空间储物,隐身术,操控植物,预知未来……
1
507李阳：这谁啊大白天说胡话呢
609张涛：肯定是恶作剧,这脑洞可以啊,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201王晴：就是就是,我倒要看看还能整出什么花样。
周玥正窝在寝室追剧,手机不断震动。她皱着眉头点开群聊,看着那一条条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看学校群聊了吗周玥转头问正在敷面膜的吴佳、打游戏的王小满和整理衣服的苗斤斤。
吴佳揭下面膜,凑过来看了眼,嗤笑一声：肯定是哪个闲得无聊的人搞的鬼,现在的恶作剧都这么没创意了
王小满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就是,丧尸末日还超能力以为拍电影呢。
苗斤斤却停下手里的动作,若有所思：但你们不觉得有点奇怪吗谁会突然开这种玩笑而且还列了这么多超能力,我要房车,管它真的假的,我做梦都想要一辆房车。
周玥咬着嘴唇,想起最近新闻里报道的莫名失踪案、动物集体发狂事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我觉得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我是说万一,是真的呢
吴佳翻了个白眼：周玥,你不会真信了吧
王小满终于放下手机,脸上也没了刚才的轻松：其实我最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就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周玥深吸一口气：我打算选无限武器,要是真有危险,武器肯定有用。
吴佳犹豫了一下：那我选无限水吧,水是生存必需品。
王小满挠挠头：那我就选无限食物,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危险。
苗斤斤指着手机：我选房车,要是宿舍不安全,我们可以开车跑路。
五分钟很快过去,群里再次弹出神秘人的消息。
神秘人：时间到。选择无限食物的共196人,无限水157人,无限武器114人,房车10人,飞行能力8人,治愈术5人,空间储物7人,隐身术4人,操控植物6人,预知未来6人。恭喜各位,你们的超能力明天早上就会解锁。准备迎接全新的世界吧。友情提前：杀死别人,不会获得别人的超能力。
哈哈哈哈笑死,谁选谁傻子！
真有人信这种中二发言啊怕不是抖音看多了
班级群里的嘲讽刷屏时,周玥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吴佳凑过来戳了戳她肩膀：百分百是恶作剧,你还当真了她咬着吸管摇头,我赌五包辣条,明天啥事儿没有。
王小满抱着薯片袋子笑倒在沙发上：不管了,反正我们都选超能力了,真有丧尸也不怕苗斤斤翻着白眼整理书包：行了行了,明天满课,都早点睡吧。
2
第二天清晨,尖锐的爆炸声撕裂寂静。周玥跌跌撞撞冲到阳台,瞳孔瞬间收缩——校道上涌动着灰扑扑的人潮,那些扭曲的肢体、渗血的獠牙,分明是昨晚群聊里提到的丧尸！
快醒醒！周玥拽着吴佳的胳膊拼命摇晃,丧尸...真的来了！吴佳迷蒙的眼睛瞬间瞪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尖叫声刺破耳膜。王小满被吓得滚到床下,苗斤斤颤抖着点开群聊,未读消息瞬间99+。
605李建：这他妈不是恶作剧！我没有能力怎么办！
306马小玲：早知道就选飞行了！超控植物一点用都没有！
209贾欣欣：救命啊,你们选实物的有在六楼的吗,我们寝室没人选实物。
213何舒雅：我们寝室可以和你们合作,我们寝室没人选武器。
讨论声此起彼伏。嘲讽过超能力的人此刻疯狂刷屏求救。
而此神秘人再次发出信息：选择超能力的同学,能力将在5分钟内觉醒。今日任务：每个寝室击杀三只丧尸,晚上九点未完成者,随机抹杀寝室一人。未选能力的人疯狂咒骂。
怎么办！吴佳的指甲深深掐进周玥手臂,真的要杀丧尸啊,我平时杀鸡都不敢看
苗斤斤一脸平静：没事,我们有水有食物,周玥有武器,我有房车,实在不行我们就跑！
五分钟后,周玥的手机突然发烫。解锁屏幕后,一个血红的骷髅图标赫然出现,下方跳动着猩红的文字：【超能力补给站】。她颤抖着点开,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琳琅满目的武器库——手枪、火箭筒、军用匕首,狼牙棒,电机器。甚至还有一排闪烁蓝光的能量武器,购物车下方标记着当日限购10/10。
我的天！吴佳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她的手机悬浮着晶莹剔透的水球,屏幕上整齐排列着矿泉水、功能饮料、桶装水,最下方的购物车同样标记今日限购10/10。王小满的界面则飘出各种各样的食物,同样限购10/10。
苗斤斤死死盯着手机,：靠,我只有一辆车,还以为和你们一样每天有十辆呢...
还没等周玥回答,班级群再次炸响起。神秘人：803已完成今日任务。
有人艾特803：大哥带带我！你们是怎么做的！
803其中一个回答：我们有隐身术和武器。直接下楼就搞定了。
605李建突然发了条语音,背景音里充斥着嘶吼：别...别过来！我有钱！我...消息戛然而止,头像瞬间变成灰色。
周玥的后背渗出冷汗,她快速切换武器库,把电锯塞进苗斤斤,又把泛着蓝光电击棒拿给吴佳：三秒麻痹丧尸神经,撑不住就跑！又把狼牙棒给王小满,她自己拿了一把手枪。
我们从安全通道下楼,去丧尸少的地方击杀丧尸。周玥将子弹上膛的手枪握在手中。——这是她特意兑换的消音型号,
我和小满在前,苗斤斤断后,吴佳负责照明。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混着黏腻的嘶吼撞进耳膜。
腐臭味扑面而来时,吴佳的尖叫几乎刺破天花板。青灰色的丧尸歪斜着扑来,空洞的眼眶里还挂着半颗浑浊眼球,一瘸一拐的朝她们冲来,周玥的枪响起,子弹却只在丧尸肩头炸开血花。腐肉飞溅间,丧尸反而被激怒,喉间发出非人的咆哮。
让开！苗斤斤暴喝一声,电锯撕开空气的嗡鸣瞬间盖过尖叫。锯齿切入丧尸脖颈的瞬间,浓稠的黑血喷溅在防火门上,将安全出口的绿色标识染成诡异的暗褐色。尸骸轰然倒地,抽搐的手指还在抓挠地面。
血腥味在封闭空间里迅速扩散。快走,！王小满举起狼牙棒。又给了地上丧尸一下。四人跌跌撞撞退到二楼转角,突然看见铁门后瑟瑟发抖的何舒雅。面前的丧尸正弓着身子朝她扑去。
小心！吴佳的尖叫还没出口,王小满已经挥舞着狼牙棒冲了出去。木柄上尖锐的钢钉划破空气,重重砸在丧尸天灵盖上。腐肉与脑浆混着暗红色的血液飞溅而出,丧尸摇晃了两下,轰然倒地。
两杀！苗斤斤激动地握紧拳头,还差一个！
何舒雅浑身颤抖着爬起来,眼眶通红：谢谢...谢谢你们！她声音哽咽,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滑落。
周玥快步上前扶住她,警惕地扫视四周：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你的室友呢
何舒雅抽泣着解释：我们寝室已经完成任务了,我走得慢,结果突然窜出一只丧尸...她心有余悸地看向地上的尸体,要不是你们,我今天就...
没事了。周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再击杀一只丧尸,救送你回寝室。
四人继续小心翼翼地在走廊搜索。转过一个拐角时,突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一只浑身肿胀的丧尸从阴影里扑出来,周玥眼疾手快,举起手枪扣动扳机。子弹精准穿透丧尸眉心,它摇晃着倒下,撞翻一旁的垃圾桶,发出刺耳的声响。
耶,任务完成！王小满欢呼一声。
确认周围安全后,四人护送何舒雅回到213寝室。敲门后,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开了条缝,看见是周玥等人,何舒雅的室友才松了口气,急忙将她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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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213寝室,四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自己的房间。寝室铁门重重合拢的瞬间,周玥后背抵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吴佳腿一软跌坐在床上,手里的电击棒当啷掉在地上,
班级群突然弹出红点,神秘人：408已完成今日任务。剩余未完成寝室：12间。
活下来了...王小满声音发颤,从超能力软件里兑换出四个自热火锅。蒸汽升腾间,浓郁的麻辣香气暂时驱散了血腥气,可没人敢真的放松——她们都清楚,此刻群里那些未完成任务的寝室,正经历着怎样的绝望。
明天任务肯定更难。苗斤斤边吃东西边说。
话音未落,群里突然炸开满屏哀嚎。未完成任务的寝室开始刷屏求救。
深夜九点整,倒计时归零的提示音响起。群里瞬间安静得可怕,神秘人发出今日死亡名单。206,217,301,418,511,619,701随机击杀一人。宿舍楼顿时惨叫声连连。
下一次,可能就是我们。吴佳突然喃喃道,眼泪砸在还冒着热气的泡面里,如果明天任务是杀十个丧尸怎么办如果要我们自相残杀...
不会的。周玥猛地站起身,如果是这样,我们明天就坐房车跑。
窗外,月光被浓稠的乌云吞噬。寝室里,四个女孩围坐在手机冷光下,开始书写属于她们的末日生存法则。而在校园某个阴暗角落,神秘人注视着群里跳动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3
第二天早上九点整,神秘人神秘人的消息再次刺破死寂的群聊。今日任务,每个寝室需前往图书馆获取一本红色封面书籍,置于寝室阳台。晚上九点前未完成者,随机抹杀寝室一人。温馨提示：书籍有限。群聊瞬间被哀嚎淹没。
苗斤斤愤怒。直跺脚：图书馆在校区另一头！要穿过篮球场和两条主干道,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啊！
吴佳的语音带着哭腔：早知道就选隐身术了...现在怎么办
我知道了,盖气味。周玥突然开口,丧尸靠嗅觉分辨活物,只要我们身上的腐臭味够浓...
玥玥,你太聪明了,我们现在就走,我记得走廊上有好几具丧尸尸体。说着苗斤斤已经打开寝室门了。
太恶心了！王小满皱着鼻子,但颤抖着的手已经摸向墙角的丧尸残骸。苗斤斤二话不说割开丧尸腹部,黑褐色的脏器流出来时,吴佳直接冲进卫生间干呕。
十分钟后,四人浑身沾满黏腻的腐肉碎块,连呼吸都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四人小心翼翼地走到楼梯口。走廊尽头的丧尸只是迟缓地转头,便又陷入呆滞——伪装生效了。
通往图书馆的路上,血腥味浓得几乎能拧出水。篮球场中央,十几个丧尸正围着某个学生啃食,惨叫声撕心裂肺。周玥死死攥住电击棍,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们不能暴露,哪怕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同学变成尸体。
看！他们身上有血！不知谁喊了一声。几个狼狈逃窜的同学眼前一亮,有人直接从丧尸身上扯下腐肉往自己身上抹。人群骚动间,周玥看见305寝室的男生用玻璃瓶砸晕一只丧尸,狞笑着把同伴推向尸群：你先挡一会儿！
图书馆大门敞开着,满地都是发黑的血迹和碎肉。令人意外的是,馆内丧尸竟所剩无几,数十个同学
分散在书架间翻找。周玥听见左侧传来打斗声,两个男生为了争夺一本红皮书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人抄起灭火器狠狠砸向对方太阳穴。
分头找！大家注意安全。苗斤斤压低声音。
半小时后找到了！吴佳的声音打破图书馆的死寂。周玥循声望去,只见吴佳举着一本烫金红皮书冲出来,瞬间,十多道目光如狼似虎地锁定她们,翻找书籍的响动戛然而止。
苗斤斤横臂挡在吴佳身前,手枪保险已经打开。王小满握紧狼牙棒,金属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周玥刚要提醒快走,两个铁塔般的男生一人卡住苗斤斤的脖颈,手中的枪掉在地上,另一人劈手去夺红皮书。
把书交出来！染黄发的男生狞笑,你们四个女生,留着命回去不好吗话音未落,周玥的电击棒已经抵住他后腰,蓝紫色电流炸开的瞬间,男生浑身抽搐着栽倒在地。
妈的！另一个男生暴喝,抄起角落的大砍刀劈来。周玥手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枪,顶住对方眉心,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动作僵在半空。再敢动一下,她的声音比枪管更冷,我就把你的脑浆崩出来看看。
围观的人群发出压抑的抽气声。持刀男生的喉结上下滚动,砍刀当啷坠地,后退时撞倒整排书架。周玥用枪指了指出口,男生连滚带爬地逃窜。
快走！王小满抡起狼牙棒开路,四人护着红皮书冲出图书馆。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争抢声,还有人绝望的哭喊：我的书！他们抢走了我的书！
当寝室铁门重重合拢的刹那,吴佳腿一软跌坐在地,红皮书啪地摔在桌面。苗斤斤把书放去阳台。而此时,班级群里弹出新消息：408已完成今日任务,剩余未完成寝室：15间。
晚上九点,周玥撕开压缩饼干包装,机械地往嘴里塞着。班级群里,神秘人刚刚公布未完成任务的寝室名单,五组头像被猩红的叉号覆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周玥突开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今天是找书,明天可能就是自相残杀。神秘人根本没想让我们活着。
可我们能去哪吴佳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手机没信号,校门被丧尸堵死,出去就是死！而且...而且我们的超能力出了学校还能用吗
王小满狠狠咬下一口牛肉罐头：管他呢！在这等着也是被当猴耍。我们还不如跑出去,如果没有超能力了,我们就去超市收物质,明天玥玥能拿出十件武器,够我们用了,我昨天看到操场围栏塌了个口子,只要...
闭嘴！苗斤斤突然拍桌,震得矿泉水瓶倾倒,没有计划的逃跑就是自杀！我们连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说不定整个城市都是丧尸！
寝室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周玥盯着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那些游荡在路灯下的黑影正对着月亮发出非人的嘶吼。明天再说。周玥揉着太阳穴,看看神秘人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4
早上九点整,手机开始震动。
神秘人：今日任务：以寝室为单位,将其中一名室友转化为丧尸,圈养于阳台。晚上九点未完成的寝室,随机抹杀一人。
空气瞬间凝固。吴佳手中的水杯当啷坠地,这是疯了吗！吴佳的尖叫几乎撕破喉咙,开始让我们自相残杀了,让我们把自己人变成怪物！
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做。大不了我们拼了,我们先从操场围栏逃出去,随后我变出房车,我们就跑,路过超市我们就去找物资。
我看行,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出了学校,超能力还能不能用,武器今天可以拿出来十个,应该够了,食物和水也只能拿出来十份,肯定不够用,我们继续用老办法掩盖气味收物资也,总比自相残杀好,你们觉得怎么样。周玥开口道。
一旁的王小满和吴佳都纷纷点点头。
腐肉抹在身上的瞬间,吴佳又一次干呕起来,但她咬牙忍住,将最后一块黏腻的碎肉拍在肩头。周玥踢开走廊尽头的消防门,腐臭的风裹挟着丧尸的低吼扑面而来,一只丧尸正蹲在墙角啃食血肉。
动手！
苗斤斤用电击棒抵住最近丧尸的后颈,蓝紫色电流炸开的刹那,周玥和王小满同时扑上去捆住丧尸。四人浑身浴血地拖着战利品返回寝室,将丧尸锁进阳台,伪装她们已经完成任务的假象。
别磨蹭了！周玥拿起桌上的电击棒现在就走！
操场围栏的缺口处还挂着半截校服布条,看了有人和我们想的一样,已经有人逃出去了。苗斤斤深吸一口气道。
原以为校外会是尸山血海,却发现街道上只有零星几只丧尸漫无目的地游荡,腐臭的风卷着碎纸片掠过空荡荡的公交站台。
快！苗斤斤掌心蓝光乍现,银白色房车如同一道流光凭空出现。车身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纹路,车窗玻璃泛着特殊的金属光泽,轮胎边缘甚至嵌着细小的链齿。车门感应到主人靠近,无声滑开时还伴随着柔和的电子提示音：欢迎登车,已检测到四名生命体。
吴佳目瞪口呆地摸着真皮座椅：这哪是房车,根本是科幻电影里的战车！话音未落,车载屏幕自动亮起,3D地图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同时响起机械女声：检测到附近有丧尸,已规划最优逃生路线。
王小满兴奋地在车厢里乱窜,指尖划过隐藏式储物柜,柜门自动弹开露出折叠床铺和急救箱。当她好奇地触碰墙壁上的某个按钮,天花板竟降下投影仪,在对面墙面投出立体导航图。
周玥将染血的背包甩在操作台上,转头对苗斤斤喊道：能锁死车门吗
看这个！苗斤斤调出控制面板,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车窗瞬间变成全黑的防弹玻璃,车门发出三道机械锁扣闭合的声响,除了我,谁都打不开！
我们先把今天的物资取出来再走吧周玥已经从超能力软件拿出——加特林机枪、燃烧弹、催泪瓦斯,电击棍等十样杀伤力超强的武器。
吴佳和王小满也纷纷取出今日的物资。
5
房车轮胎碾过碎裂的柏油路面,苗斤斤盯着导航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控制台上的金属按钮。规划路线显示,她们正朝着城市边缘的高速公路驶去,而车窗外,原本稀疏的丧尸渐渐多了起来,灰扑扑的身影在废弃的广告牌下晃动。
驶出一公里后
四人的手机突然同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猩红的文字不断闪烁：警告！已离开授权区域,超能力将在60秒后失效！
苗斤斤猛地踩下刹车,房车在路面划出长长的胎痕。倒计时归零的刹那,四人的手机同时黑屏,那个诡异的超能力软件如同从未存在过一样。
没了...真的没了。吴佳颤抖着反复解锁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那个软件真的不见了。苗斤斤重新启动房车：先别想了,前面有个加油站,我们等一下去那里收物资。
五十公里的路程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漫长。当加油站锈迹斑斑的招牌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周玥看见便利店的玻璃门上还贴着全场八折的褪色海报。三个丧尸正围着加油机打转,其中一个的半边脑袋已经不翼而飞,灰白的脑浆顺着脖颈往下淌。
小声点。周玥从背包里摸出之前储存的电击棍,四人默契地分成两组,王小满和吴佳负责去便利店收物资。她与苗斤斤去给房车加油。她们身上有丧尸血肉,因此并没有丧尸攻击她们。
周玥苗斤斤绕到丧尸背后。腐臭味扑面而来的瞬间,周玥屏住呼吸,电击棍击中丧尸后背。很快,三个丧尸都被解决了。
便利店的货架上还残留着些许物资,王小满和吴佳疯狂地将泡面、火腿肠,面包,饼干,零食统统塞进编织袋。一趟一趟的往房车上送。
周玥拿着装汽油大桶,一通一桶的装满。远处突然传来酒瓶落地的声响,有一个瞎眼个丧尸被惊动,嘶吼着朝便利店走去。
周玥悄悄走到丧尸身后,一电棍下去,丧尸轰然倒地了。
房车仪表盘的油量指示灯终于转为绿色时,苗斤斤瘫在座椅上长舒一口气。车厢里堆满了成箱的食物和矿泉水,备用油桶整齐码放在过道两侧,连车厢顶部的行李架都挂满了火腿肠和罐头。这下至少能撑两个月。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四人休息了一会儿,洗了澡,吃了东西,继续出发。又驶出了二十公里。四人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4G信号图标如萤火般重新亮起。有网了。
苗斤斤将车停在路边一侧,,颤抖的手指点开新闻APP。
满屏的推送瞬间弹出,最醒目的标题血红刺目：S市突发丧尸危机！源头指向XX大学生物实验室。配图是她们学校大门的画面,吴佳声音发颤地念出报道：据知情人士透露,生物系教授张成业在进行基因改造实验时,病毒样本意外泄漏......
所以学校才是重灾区！难怪学校丧尸那么多,外面都没几个,周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神秘人发布的诡异任务,后背突然泛起一阵寒意。屏幕滑动间,一张卫星地图让所有人呼吸停滞——整个S市被红色警戒线圈住,边缘地带标注着军事封锁区,配文写着：本市已全面戒严,幸存者请就近寻找避难所。专家已经在治解药了,军方也在积极消杀丧尸。
那个老东西！居然拿我们当实验品！又让我们杀丧尸,又让我们拿书的
,还让我们感染自己人。王小满猛地踹翻脚边的矿泉水箱,塑料瓶滚得满车厢都是。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被丧尸追得狼狈逃窜的场景,眼眶瞬间红了。
吴佳浑身颤抖着将手机摔在桌上：什么狗屁教授！他知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我们差点就死在他的破实验里！她声音哽咽,想起那些被神秘人任务害死的同学,泪水夺眶而出。
苗斤斤死死握着方向盘,指关节泛白：神秘人每次都准时发布任务,还能操控超能力软件...除了那个变态教授,还能有谁
新闻说已经在治解药了,我们车上的物资够用两个月,我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待着,一个月后如果还没有解药,我们再出来找物资,周玥边查看地图边说。
6
盘山公路蜿蜒如蛇,房车碾过满地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后视镜里,最后一缕城市的烟尘已消散在天际线,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苗斤斤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些许,方向盘上的冷汗在真皮把套上晕开深色痕迹。
就这儿吧。周玥指着半山腰的林中。这里荒无人烟,应该没有危险。房车缓缓驶入林中。最终停在一棵柿子树下方。
吴佳贴在车窗上张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防弹玻璃：这里好啊,风景好,又安静
第一周在高度戒备中度过。每天清晨,周玥都会爬上车顶用望远镜扫视方圆十里；夜幕降临时,苗斤斤会重新布置红外感应装置,只要有人或者丧尸靠近房车就会自动报警。
第二周,吴佳林小满开始在车顶开辟小菜园。她把吃剩的菜根埋进泡沫箱,用收集的雨水浇灌。嫩绿的芽尖破土那天,四个女孩围着泡沫箱笑出了眼泪,这是末日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喜悦。
第三周,数十架标着军徽的直升机正呈扇形编队掠过天空,机身下方喷出细密的粉色雾霭,宛如为末日涂抹上荒诞的胭脂。
快看！吴佳尖叫着拍打车窗,手机屏幕上的新闻面里,同样的粉色药粉如细雨般洒落。镜头晃动中,原本嘶吼着扑向人群的丧尸突然僵住,浑浊的眼球泛起清明,腐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解药成功了！
感谢科研团队！
活着真好！
王小满的狼牙棒当啷坠地,她捂着脸滑坐在地,压抑的啜泣很快变成嚎啕大哭。苗斤斤打开车门,新鲜空气裹挟着淡淡的药草香涌入车厢——那是希望的味道。四个女孩相拥而泣,泪水混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在彼此肩头晕开深色痕迹。
我们...我们活下来了。周玥哽咽着走出房车,阳光穿过粉色雾霭洒在她脸上,恍惚间竟像是回到了丧尸爆发前的某个春日。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鞋底踩到碎石突然打滑,惯性让她整个人向后仰去。她伸手去抓车门把手,指尖却只触到冰冷的空气,头重重的磕在草丛里的石头上。
7
玥玥！玥玥！朦胧的呼唤声穿透混沌,周玥的眼皮像坠了铅块般沉重。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当她终于艰难地睁开双眼,白炽灯的光晕里浮动着三张熟悉的面孔。吴佳红着眼眶的笑脸、王小满紧绷的下颌、苗斤斤泛红的眼眶,都带着某种劫后余生的震颤。
我们……周玥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手臂上插着输液管,喉间像是吞了碎玻璃般沙哑,不是在房车里吗这是哪里我们得救了她的目光扫过四周洁白的墙壁、整齐的病床,记忆里最后画面却是粉色药粉弥漫的天空和生疼的脑袋。
苗斤斤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病号服渗进皮肤：玥玥,你又忘记了。她的声音带着某种刻意的轻柔,学校爆发丧尸病毒后,我们开车逃到郊外,结果在盘山公路被丧尸群围住。是军方的直升机救了我们。
王小满别过头抹了把脸,重新转回来时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为了保护我们,手被丧尸抓伤了！当时我们都吓死了……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但专家说你体内有特殊抗体,不仅没感染,还成了研制解药的关键！
吴佳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泪水滴落在周玥手背上：现在S市已经解封了！街道都恢复正常了,超市也开业了……她吸了吸鼻子,就是专家说你体内的抗体太强,让你产生了一些臆想后遗症。
周玥张了张嘴,想要说房车、神秘人、那些诡异的任务,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玥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专家说你的臆想后遗症,最多一周就好了,没事的,我们都会陪着你的苗斤斤握住她的手轻声说。
春日的阳光斜斜照进教室,粉笔灰在光柱里起舞。周玥转着钢笔望向窗外,操场上嬉闹的学弟学妹们笑声清朗,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仿佛那场末日噩梦从未存在过。
发什么呆呢吴佳的课本重重拍在她桌上,今天可是张成业庭审,走啊,去看看！
四人来到庭审旁观,法庭上,曾经道貌岸然的生物系教授此刻头发花白,戴着手铐站在被告席。法官激昂的声音回荡在大堂：经调查,张氏病毒泄露系人为故意,犯罪嫌疑人供认企图通过制造灾难...
庭审结束后,四人勾肩搭背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王小满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掏出零食,吴佳抱怨着又要考试,苗斤斤则认真规划周末的短途旅行。路过生物实验室时,周玥下意识驻足,铁门上危险勿入的警示牌在风中摇晃。
别看啦！吴佳拽着她往前走,听说新开了家奶茶店,第二杯半价！
夕阳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周玥笑着应和,心里却默默想着：或许有些秘密注定要被尘封,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所谓末日,不过是人生长河里一场带着血腥味的幻梦。而她们,终将带着彼此的羁绊,走向下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