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我被顾承宇推下私人游艇。
晚晚,你的价值就是为我的公司牺牲。海水灌进肺里时,我听见他的情话。
重生回签婚前协议那天,律师正将钢笔递给我。
林小姐,顾总说签了才显得您真心。
这次我笑着划掉所有不平等条款:告诉顾承宇,协议得按我的规矩签。
后来他和小三的艳照挂满热搜,我当众播放他PUA录音。
顾总,现在谁才是真心
民政局门口记者围堵:林小姐净身出户后悔吗
第一章
冰冷。刺骨。
咸涩的海水猛地灌入我的鼻腔、口腔,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蛮横地捅进肺里,残忍地灼烧着每一寸脆弱的肺泡。身体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攫住,拖拽着,飞速沉向那片深不见底的、令人窒息的墨蓝深渊。
游艇引擎的轰鸣在水下扭曲成沉闷而遥远的呜咽,像来自地狱深处的嘲讽。
模糊的视野里,顾承宇的身影立在船舷边,成了最后定格的黑白剪影。
冰冷,漠然,如同俯视着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垃圾。他的声音穿透水波,清晰地敲在我的耳膜上,每一个字都淬着毒:
晚晚,别怪我。你的价值,就是为我的公司牺牲这一次。
价值牺牲
意识被剧痛和绝望撕扯得支离破碎,无数画面在濒死的黑暗里疯狂闪现、爆裂。
是顾承宇温柔地为我擦拭嘴角的蛋糕渍,指尖的温度烫得我心跳失序,他低语:我的晚晚,真像个需要人保护的小笨蛋。
是他指着财经杂志上某个女强人的照片,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蔑:晚晚,你看她,太强势了,一点都不可爱。我就喜欢你这样,全心全意依赖我的样子。
是他一遍遍在我耳边重复:晚晚,你离了我,什么都做不好。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太脏了,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安全的,才是珍贵的。
是苏清清那条带着挑衅意味的钻石手链照片,顾承宇的辩解言犹在耳:她只是我资助的贫困大学生,晚晚,你太敏感了,你这样让我很累。
是律师将那份厚厚的婚前协议推到我面前时,顾承宇温热的掌心覆在我冰凉的手背上,声音蛊惑:签了吧,晚晚,签了它,证明你对我的爱是纯粹的,和我的钱没关系。这样,我才能毫无保留地信任你、保护你。
每一次的保护,都像一把钝刀,缓慢而精准地切割着我仅存的自我认知和边界。每一次的为你好,都在我周围筑起一道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牢笼。
原来如此。
那些所谓的深情,那些精心编织的牢笼,那些日复一日的你不行、只有我爱你、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的洗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榨干我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然后,像丢弃一块用过的抹布一样,把我推进这冰冷的海底!
极致的恨意如同滚烫的岩浆,猛然在濒死的冰冷胸腔里炸开!烧穿了那刺骨的绝望!
顾承宇!
我恨!
那股几乎要撕裂灵魂的恨意,带着焚烧一切的炽热,猛地冲上头顶!
第二章
林小姐
一个刻意放得平缓、带着职业性诱导的声音,突兀地刺破那片溺毙的深海幻境。
我浑身剧烈一颤,仿佛从万丈悬崖失足坠落般,猛地睁开眼!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
肺里火烧火燎,残留着海水灌入的恐怖幻痛,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带着血腥味。
眼前光影晃动,模糊的重影渐渐聚合,聚焦在面前那张光滑锃亮的红木桌面上。
一盏设计简约的台灯散发着柔和却冰冷的光线。
一只骨节分明、保养得宜的手,正将一支沉甸甸的黑色钢笔,递到我的眼前。
笔尖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点冷硬的银光,像毒蛇的獠牙。
林小姐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抬起头。
对面,坐着一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是律师特有的那种精明与审视。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化微笑,嘴角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过,完美却毫无温度。
您还好吗律师微微前倾身体,语气里掺入一丝刻意的关切,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空调太低了或者……需要再喝点水他目光扫过我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白水。
我认得他。
顾承宇的私人律师,张衡。
第四章
前世,就是他,用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将那份吃人不吐骨头的婚前协议,包装成顾承宇对我纯粹爱情的试金石和保护伞。
视线艰难地移动,掠过那支象征着屈辱和陷阱的钢笔,死死钉在桌面上那份摊开的、散发着油墨味道的文件上。
白纸黑字,标题醒目得刺眼:
婚前财产协议
日期——我瞳孔骤然紧缩!
**20XX年X月X日**
正是我和顾承宇正式领证的前一周!正是前世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万劫不复的转折点!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随即又疯狂地搏动起来,撞得耳膜嗡嗡作响。
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冲上大脑,带来一阵眩晕般的狂喜和刻骨的冰冷恨意。
不是梦。
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命运的岔路口,回到了这决定一切的……五分钟前!
前世,就是在这里,在张衡看似温和实则步步紧逼的引导下,在顾承宇那句签了它,证明你对我的爱是纯粹的魔咒里,我像个被催眠的傻子,流着感动的泪水,用颤抖的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
那份协议,几乎将我剥皮拆骨。
林氏集团父亲留给我、由我代持的30%核心股权一旦我们离婚,自动转入顾承宇名下,美其名曰防止股权旁落,保障公司稳定。
我婚前继承的所有房产、基金、珠宝首饰全部纳入婚后共同财产范畴,顾承宇拥有绝对支配权。
我若提出离婚净身出户,一分钱也别想带走。
而顾承宇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公司股权与我林晚,没有半分钱关系!
多么纯粹的爱!纯粹到用我林家的血肉,去喂养他顾承宇日益膨胀的野心!
第五章
林小姐张衡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将我从滔天的恨意中拉回现实。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指尖点在协议最后签名栏的位置,那里还是一片空白。
顾总还在公司等我的回复。您看,这份协议,体现了顾总对您最大的信任和尊重。签了它,也是对顾总心意最好的回应,不是吗他循循善诱,笑容里藏着刀锋,签了,才显得您真心,顾总才能毫无保留地保护您、爱您啊。
保护爱
前世临死前那冰冷的海水,顾承宇那句你的价值就是牺牲的情话,瞬间在耳边炸响!
尖锐的恨意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四肢百骸,带来一种近乎毁灭般的战栗,却又在下一秒,被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坚硬的决心死死压住。
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飘浮着红木家具的沉郁气味、纸张的油墨味,还有一丝张衡身上古龙水的甜腻气息。
每一种味道都清晰地提醒着我——这是现实,这是战场!
我抬起头,看向张衡。
脸上所有因回忆而失控的情绪,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只余下一片近乎死寂的平静。
甚至,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寒潭。
第六章
张衡似乎被我这个反常的笑容弄得怔了一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
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去碰那支递到眼前的、如同烧红烙铁般的钢笔。
我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份摊开的协议上。那份前世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榨干我最后价值的卖身契。
然后,我动了。
左手伸出,不是去接笔,而是直接覆上那厚厚的协议文件。指尖冰凉,触碰到光滑的纸张表面时,带着一种毁灭欲的微颤。猛地发力!
嘶啦——!
一声尖锐刺耳的裂帛声,猝然划破了律师楼里虚伪的宁静!
厚实的纸张在我手下被粗暴地撕裂!从中间,狠狠地撕开一道狰狞的大口子!纸屑飞溅!
啊!张衡失声惊呼,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弹了起来,脸上那完美的职业假笑瞬间碎裂,只剩下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愤怒。林小姐!你疯了吗!这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气急败坏地伸手想要抢救,动作带着被冒犯的慌乱。
我却比他更快一步。
右手,快如闪电地抓起了桌上那支他刚刚递过来的、沉甸甸的黑色钢笔。
冰冷的金属笔身硌着掌心,带来一种奇异的、掌控力量的触感。
笔尖悬在被撕裂的协议上方。
无视张衡那张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脸,无视他伸过来的手。
我的目光,锐利如刀,精准地锁定在协议上那些曾经将我打入地狱的条款。
手腕沉稳,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笔尖狠狠落下!
黑色的墨水,如同复仇的毒液,带着凌厉的杀气,在洁白的纸页上狂飙突进!
不是签名。
是毁灭!
是改写!
第七章
笔尖凶狠地、不容置疑地划过那些精心设计的、对我林晚敲骨吸髓的条款文字!一条!又一条!
林氏集团林晚女士名下代持之30%股权……兹约定,若双方婚姻关系解除,该股权自动无条件转入顾承宇先生名下……
划掉!粗重的黑线如同判决的绞索,死死勒断!
……林晚女士婚前继承之全部不动产、动产、有价证券及珠宝首饰等,均视为婚后夫妻共同财产……
划掉!墨迹狠厉地覆盖,不留一丝余地!
……如林晚女士主动提出解除婚姻关系,则视为自愿放弃婚姻存续期间及婚前转入顾承宇先生名下之一切财产权益,净身出户……
划掉!划掉!通通划掉!黑色的墨迹如同愤怒的火焰,将那些吃人的字句焚烧殆尽!
笔尖摩擦着纸张,发出沙沙沙的急促声响,如同死神的低语。
墨迹淋漓,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美感,宣告着旧时代的终结。
张衡彻底呆住了,像一尊被雷劈中的泥塑木偶,僵在原地,嘴巴微微张着,眼镜滑到了鼻尖也浑然不觉。
他大概从未见过,也绝无法想象,那个被顾总评价为温顺、没主见、很好掌控的林家小姐,会露出如此……疯狂而可怕的一面。
办公室死一般寂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如同毒蛇在吐信。
直到最后一条榨干我的条款被彻底涂黑,我才猛地停手。
笔尖悬在协议末尾,那片空白的签名处上方。
我抬起头,看向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张衡。脸上那抹冰冷的笑意,终于清晰地蔓延开,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掌控一切的寒意。
张律师,我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慵懒,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对方的心上,麻烦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告诉顾承宇——
我微微停顿,欣赏着张衡眼中无法掩饰的惊骇。
——这份婚前协议,得按我林晚的规矩签。
我将手中那支沉甸甸的钢笔,啪地一声,随意地丢在桌面上那堆被划得面目全非、如同废纸般的协议残骸上。
第八章
黑色的笔身在红木桌面上弹跳了一下,滚了几圈,终于停住。
墨色的笔尖,冷冷地指向对面那个彻底失语的男人。
张衡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要努力咽下某种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
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指着桌上那堆被彻底毁灭的文件残骸,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林晚!你…你简直无法无天!你知不知道这份协议的价值!顾总他……
价值我轻声打断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身体向后,放松地靠进宽大舒适的椅背里,目光却锐利如鹰隼,牢牢盯在他因气急败坏而扭曲的脸上。我当然知道它的价值。它最大的价值,就是让我看清了顾承宇是个什么东西。
我微微倾身向前,双手交叠放在桌沿,姿态从容,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至于顾总他……现在应该很忙吧
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笑意。
忙着安抚他那位‘只是资助的贫困大学生’苏清清小姐毕竟,她手腕上那条新得的卡地亚限量版钻石手链,戴着还舒服吗顾总亲自挑的款式,眼光……确实独到。
张衡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见了鬼一般!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他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女人。
那些顾承宇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的秘密,那些他以为我永远蒙在鼓里的龌龊,此刻被我轻描淡写地戳破,如同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你……他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满眼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我没兴趣欣赏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复仇的序幕才刚刚拉开,这只是第一声微不足道的号角。
我站起身,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居高临下地看着僵如木鸡的张衡,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回去告诉顾承宇,想要林氏那30%的股权,想要我林晚的名字出现在他顾家的户口本上……
我的目光扫过桌上那堆废纸,如同扫过一堆垃圾。
让他亲自带着诚意来跟我谈。按我的规矩。
说完,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办公室厚重的实木大门。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稳定、一声声敲打在死寂空间里的回响。
哒、哒、哒……
每一步,都踏碎前世的枷锁。
每一步,都迈向复仇的深渊。
第九章
承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晚她是不是疯了!
尖锐的女声几乎要刺穿顾承宇办公室的隔音玻璃。
苏清清挥舞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热搜榜的截图——顾氏总裁顾承宇疑似婚内出轨、小三苏清清奢侈品来源成谜
几个词条后面,跟着刺眼的爆字。
她脸色惨白,精心修饰的指甲因为用力几乎要嵌进手机壳里:那些照片……那些照片怎么会流出去!还有我的手链!现在全网都在扒我!都在骂我!我的工作丢了!朋友把我拉黑了!我连门都不敢出!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扑过去捶打顾承宇的胸膛。
顾承宇烦躁地一把挥开她,力道之大让苏清清踉跄着跌坐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脸色铁青,眼下一片浓重的乌青,昂贵的丝质领带被扯得歪斜,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运筹帷幄
桌上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躁和失败的气息。
闭嘴!给我闭嘴!他低吼着,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来回踱步。我怎么知道!那贱人……林晚那个贱人!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狡诈!
他猛地停下脚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桌上另一部不断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是张衡的名字,如同催命符。那些被林晚当众播放的录音片段,如同附骨之蛆,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
晚晚,签了它,证明你对我的爱是纯粹的,和我的钱没关系……
晚晚,你离了我,什么都做不好……
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太脏了,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安全的……
你的价值,就是为我的公司牺牲这一次……
每一句,都是他亲口所说,在精心营造的温柔语境下,吐出的毒液。
如今,被林晚用最冰冷、最赤裸的方式公之于众,成了钉死他PUA渣男罪名的铁证!曾经被他操控的武器,如今成了反噬自身的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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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叮铃铃——!尖锐的座机铃声再次炸响,是前台惊慌失措的声音:顾总!不好了!楼下……楼下聚集了好多记者!还有……还有林氏集团法务部的王总监带着几个人,说代表林晚小姐,要见您!保安快拦不住了!
废物!一群废物!顾承宇狠狠将话筒砸在座机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猛地转向瘫坐在地上啜泣的苏清清,眼神狰狞得可怕: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贪得无厌,到处炫耀那些东西,怎么会被人抓到把柄!
我贪得无厌苏清清抬起头,泪眼婆娑中透出怨毒,顾承宇!是你说的!你说林晚那个蠢女人签了协议,林家的东西迟早都是你的!你说你会离婚娶我!给我最好的生活!现在呢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连那个黄脸婆都搞不定!你就是个废物!
你再说一遍!顾承宇额角青筋暴跳,扬起了手。
办公室的门,就在这剑拔弩张、一地鸡毛的时刻,砰地一声被大力推开!
张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头发凌乱,脸色比纸还白,手里死死捏着一份文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顾、顾总!不好了!林晚……林晚她、她把离婚协议签了!直接送到法院了!法院的传票……传票也……也同步到了!
他颤抖着手,将那份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文件递到顾承宇面前。
顾承宇一把抢过。
目光扫过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直接跳到最后。
签名栏处,林晚两个字,签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绝不回头的决绝!
而协议的核心条款,更是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球生疼:
——女方林晚名下所有婚前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林氏集团30%股权、不动产、有价证券、珠宝首饰等)均归林晚个人所有,与顾承宇无涉。
——男方顾承宇需就婚姻存续期间通过不正当手段转移、隐匿的林晚个人财产,于十五日内全额返还,并支付相应利息及赔偿(清单附后)。
——双方名下婚后添置财产,经核算男方顾承宇所占份额远低于女方林晚实际出资,故女方保留追索权利(证据链已提交法院备查)。
第十一章
净身出户的不是林晚。
是他顾承宇!
他处心积虑多年,眼看就要吞下林氏这块肥肉,结果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把他这些年偷偷摸摸从林晚身上榨取的东西,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噗——!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顾承宇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死死捂住胸口,那份离婚协议被他攥得变了形,发出纸张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死死瞪着那签名,仿佛要透过那墨迹,看到林晚那张冰冷带笑的脸。
林晚……林晚!!!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充满了被玩弄、被彻底击溃的狂怒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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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门口,初夏的阳光带着点刺眼的力度,明晃晃地泼洒下来。
空气却像凝固的胶水,闷热、粘稠,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窒息感。
黑压压的人群将出口堵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般的摄像机、话筒如同狰狞的钢铁丛林,密密麻麻地伸着,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躁动不安,推搡着,叫嚷着,嗡嗡的议论声汇聚成一片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海洋。
出来了!出来了!不知是谁眼尖地喊了一嗓子。
瞬间,所有的镜头、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嘈杂,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齐刷刷地聚焦在民政局那扇缓缓打开的玻璃门上。
我走了出来。
一身剪裁极其利落的纯黑色羊绒西装套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线条硬朗得像刀锋劈过。
脚下是同色的尖头细高跟鞋,鞋跟敲击着花岗岩台阶,发出清晰、稳定、仿佛带着某种节奏的笃、笃声,一下下敲在紧绷的空气中。
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绷紧的下颌和毫无血色的、紧抿的唇。
苍白。瘦削。像一株被暴风雨摧残过、却依旧挺直了脊梁的寒竹。
与身边那个同样走出来、却形容狼狈、脸色灰败如丧考妣的顾承宇,形成了惨烈到刺眼的对比。
林小姐!看这边!
顾总!请问您对热搜上的指控有什么回应!
林小姐!传言您签署了极其苛刻的婚前协议导致净身出户,这是真的吗您现在是否后悔离婚的决定
林小姐!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身无分文如何生活
林小姐……
第十二章
问题如同密集的冰雹,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每一个字都带着窥探、质疑和毫不掩饰的怜悯或幸灾乐祸。
话筒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摄像机冰冷的镜头贪婪地捕捉着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我墨镜后的脸上找到一丝崩溃、一丝悔恨、一丝属于失败者的软弱。
顾承宇在我身侧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
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翕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地望向我,那里面有残留的恨意,有被当众剥皮的羞恼,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茫然和死灰。
他张了张嘴,最终在记者更疯狂的追问和闪光灯无情的扫射下,狼狈地别开了脸,在助理和保镖的艰难簇拥下,试图挤开人群。
人群的焦点,瞬间全部集中在我身上。
身无分文净身出户如何生活
这些字眼,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前世沉入海底那冰冷绝望的记忆上,又迅速被此刻胸腔里翻腾的、滚烫的岩浆熔毁。
后悔呵。
我微微侧身,面向那片喧嚣刺目的镜头丛林。
然后,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在闪光灯骤然爆发的白光中,抬起手。
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指尖,精准地扣住了头上那顶看似优雅、实则沉重无比的栗色长卷发假发的边缘。
猛地发力!
嘶啦——
假发与头皮分离,发出轻微的粘滞声响。
一顶精心编织的谎言被瞬间撕下!
阳光毫无遮挡地、直直地倾泻而下,落在那颗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中的头颅上。
头皮苍白得近乎透明,清晰地映着淡青色的血管。上面,没有一根头发。
只有一道已经愈合、却依旧狰狞刺目的手术疤痕,如同一条沉默的蜈蚣,从一侧耳后,斜斜地爬向头顶中央,昭示着曾经经历过的、不为人知的残酷战争。
第十三章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前一秒还如同煮沸油锅般的喧嚣,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声音。
空气仿佛被冻住了,连聒噪的蝉鸣都消失无踪。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的镜头僵住了。
所有伸过来的话筒凝固在半空。
所有记者脸上那职业化的亢奋、探究、怜悯的表情,瞬间被一种极致的震惊所取代!他们张着嘴,眼睛瞪得滚圆,像是集体被施了定身咒,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颗暴露在烈日下的、象征着病痛与重生的光头,以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这视觉冲击力,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毁灭性。
连狼狈挤到人群边缘的顾承宇,也猛地停下了脚步,霍然回头!
当他看清我头顶的景象时,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见了鬼般的骇然!
他嘴唇哆嗦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被旁边的助理慌忙扶住。
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死死钉在我身上。震惊、疑惑、同情、探究……像潮水般涌来。
就在这片足以将人淹没的死寂和目光洪流中,我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下巴。
墨镜遮挡了眼睛,却挡不住那从灵魂深处透出的、淬炼过的冰冷与桀骜。
苍白的唇线,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锐利如刀锋的弧度。
迎着那些几乎要凝固的镜头,迎着顾承宇那惊恐万状、如同被剥光了示众的目光,我的声音穿透了凝固的空气,不高,却像冰锥砸落玉盘,清晰无比地传递到每一个角落,带着斩断过往的决绝和宣告新生的力量:
净身出户
那抹冰冷的笑意在唇边加深,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掌控全局的凛冽。
我姓林。
微微停顿,如同给这宣告加注最后的砝码。
林氏集团的林。
阳光炽烈,落在我光洁的头顶和那道刺目的疤痕上,反射出金属般冷硬的光泽。那光,刺得顾承宇猛地闭上了眼,面如死灰。
好的,我将详细描写林晚化疗的原因,让这个情节更具情感张力和现实意义。以下是补充完善的版本,融入故事主线:
第十四章
时间回到离婚前三天。
ICU的蓝光在凌晨三点依然亮着,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成为病房里唯一的节奏。
我望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手指颤抖着触碰头皮上第一簇脱落的头发。
林小姐,您确定要继续化疗吗陈医生欲言又止地递过最新检查报告,其实您的乳腺癌是零期,局部切除后复发率不足5%...
照原方案进行。我打断他,指尖摩挲着病历本上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诊断字样。
窗外暴雨拍打着玻璃,恍惚间又变成前世溺毙时的海浪声。
那个被顾承宇推下游艇的夜晚,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时,我摸到右胸的硬块——早在半年前体检时就该发现的病灶,却因为他说医院都是骗钱的而错过最佳治疗期。
他让你连自己都能背叛。心理医生的叹息言犹在耳。
化疗药水顺着静脉流淌的灼痛,远不及记忆里他温存耳语带来的战栗:晚晚这么迷糊,体检报告我帮你收着就好。那些被刻意藏起的异常指标,那些换成维生素片的抗癌药,都是他精心编织的死亡陷阱。
林董,顾氏的人又来探病了。陈锋低声汇报,我看着他手机里苏清清在病房外自拍的艳照,她脖颈上戴的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翡翠项链。
拔掉针头时,留置针带出一串血珠。
我看着镜中因药物反应浮肿的脸,突然想起前世死后漂浮在海水里的模样。
同样的苍白,但此刻我的眼睛里燃着幽蓝的火。
准备假发和轮椅。我对化妆师说,任由她在我光头上画出逼真的手术疤痕,要让他相信,我快死了。
当顾承宇在监控里看见我虚弱地签下股权转让书时,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些让他窃喜的化疗副作用——颤抖的手指、惨白的嘴唇,都是表演。
就像他曾经表演过的爱情。
真正的化疗早已结束。现在的每一剂药,都是为他准备的毒。
第十五章
林董,他们带了公证处的人。陈锋的消息让化妆师的手顿了顿。
我勾起嘴角,这个弧度在镜中病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多完美的时机,就像前世他选择在我生日那天动手一样精准。
按计划进行。我发出最后一条指令,伸手拔掉正在输注的生理盐水。
针头带出的血珠在雪白被单上绽开一朵红梅,像极了他去年送我的那支口红——那支检测出重金属超标的口红。
轮椅早已就位,我任由护士将虚弱不堪的我抱上去。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我把录音笔别进病号服褶皱里。顾承宇永远不会知道,这间特护病房的每一寸空气都在我的监听之下。
当轮椅被推出病房时,我立刻切换成呼吸急促的模样。
走廊尽头,顾承宇正对公证员展示那份精心准备的临终关怀协议,他脸上的悲伤演得如此逼真,连眼角的湿润都恰到好处。
晚晚...他跪在我的轮椅前,颤抖的手握住我冰凉的手指,签了它,我才能动用所有资源救你...
他身上的古龙水混着苏清清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和前世游艇上的一模一样。
我控制着肌肉微微发抖,看着协议上自愿转让股权的字样在眼前晃动。
真好,连台词都没变。
我故意让签字笔从指间滑落,在他弯腰去捡时剧烈咳嗽起来。
鲜血从嘴角溢出——是化妆师特制的胶囊染料,但足够让公证员倒吸冷气。
快!快叫医生!顾承宇的惊慌半真半假,他急切地把笔塞回我手里。
在所有人视线盲区,苏清清正用手机偷拍我病危的样子。
笔尖触到纸面的瞬间,整层楼突然断电。
应急灯亮起时,陈锋带着安保人员破门而入,他手里的平板上正循环播放着五分钟前电梯监控——顾承宇亲吻着苏清清说:等她签完字,icu的呼吸机插头...
我慢慢擦掉嘴角血迹,在顾承宇骤然惨白的脸色中站起身。
化疗后精心复健的腿稳稳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我亲手摘下假发,光头上真实的术后疤痕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惊喜吗我俯视着跪地发抖的他,这次换我教你——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轻轻踢开那份协议书,纸页纷飞间露出下面藏着的窃听器。
谋杀未遂的取证,比商业诈骗容易多了。
第十六章
民政局门口那令人窒息的死寂,被骤然掀起的、更狂烈的喧嚣巨浪彻底吞没!
天啊!她……
那道疤!是手术!是癌症手术吗!
林小姐!您……
顾承宇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不是……
无数的疑问、惊呼、镜头疯狂的咔擦声,如同沸腾的海啸,瞬间将我淹没。
空气被灼热的目光和闪光灯烤得滚烫。那道暴露在烈日下的狰狞疤痕,那颗苍白得没有一丝遮蔽的头颅,成了投向舆论油锅里最致命的火星!
我站在原地,墨镜隔绝了刺目的强光,也隔绝了外界所有试图窥探我真实情绪的眼神。
下颌绷紧的线条没有丝毫松动,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坚冰。
任由那些或震惊、或怜悯、或猎奇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头顶那道象征着重生与屈辱的烙印。
顾承宇被人群推搡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被助理塞进了他那辆黑色的宾利。
隔着深色的车窗,我依然能感受到他那道投射过来的目光——混杂着极致的惊恐、难以置信和被当众剥皮的羞怒。
车子引擎发出一声狼狈的嘶吼,仓皇地冲开人群,逃离了这片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刑场。
我微微侧头,对着身边沉默如山、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保镖兼助理陈锋,极轻地点了下头。
陈锋会意,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堵移动的墙,沉默而强硬地分开面前汹涌的人潮。
他的手臂沉稳有力,每一次格挡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硬生生在疯狂拥挤的记者群中,为我劈开一条狭窄却稳固的通道。
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我挺直脊背,踩着那双能踏碎一切的高跟鞋,在陈锋的护卫下,一步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车门无声滑开,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窥探和末日般的混乱。真皮座椅包裹住身体,引擎启动,平稳得如同滑入深海。
车窗外,疯狂的记者和闪烁的灯光飞速倒退,最终模糊成一片混乱的背景噪音。
第十七章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冰冷得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睛。
倒映在深色的车窗上,像两口结了冰的深潭。
回公司。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半点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天风暴的痕迹。
是,林董。司机的声音沉稳。
车子汇入车流,驶向城市的心脏,驶向真正属于我的战场。
林氏集团总部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匍匐在脚下的繁华景象。
阳光穿过特制的玻璃,洒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面上,却透不进来半分暖意。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顶级皮革混合的冷冽气息,空旷、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发出几不可闻的低鸣。
这里更像一个精密运转的指挥中心。
我靠在高背椅中,身上早已换掉了那套象征离婚的黑色战袍,穿着一身质地柔软、剪裁却依旧利落的米白色羊绒衫,肩上搭着一条薄毯。
化疗带来的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在卸下所有伪装后悄然蔓延,指尖冰凉。
但我脊背依旧挺直,目光牢牢锁定在面前并排摆放的三块巨大液晶屏幕上。
屏幕一:实时监控画面。地点——林氏集团附属医院顶级VIP病房外走廊。
画面中心,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头发凌乱、形容枯槁如鬼的男人,正对着紧闭的病房门,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是顾承宇。
屏幕二:财经频道滚动新闻。硕大的标题触目惊心:【顾氏集团股价雪崩!单日暴跌42%创历史记录!】【银行抽贷!供应商断供!顾氏帝国风雨飘摇!】配图是顾氏总部大楼下聚集的愤怒人群和闪烁的警灯。
屏幕三:一个加密通讯软件的对话框,对方头像是一片深海。最后一条消息是十分钟前发来的压缩包,标注:【核心证据链整合完毕,待命。】
病房外的监控画面里,顾承宇的声音通过隐藏的拾音器清晰地传了出来,带着哭腔,充满了虚伪的悲怆和走投无路的绝望:
爸!林叔叔!您开开门!求您开开门啊!他重重地磕着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又可笑。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对不起晚晚!我禽兽不如!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分昔日顾总的矜贵
可是……可是晚晚她现在需要我啊!他猛地抬起头,对着冰冷的门板,眼神里闪烁着最后一丝疯狂的算计,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医生……医生说她情况很不好!非常不好!需要最好的治疗!需要最精心的照顾!林叔叔,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您怎么照顾她
他膝行向前几步,双手死死扒住门缝,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煽动性的蛊惑和赤裸裸的贪婪:
只有我!只有我顾承宇最了解晚晚!我能给她找全球最好的专家!能用我全部的资源救她!爸!求您再信我一次!把林氏的股权……把集团交给我来管!只有这样,我才有能力、有资源救晚晚的命啊!她可是您唯一的女儿!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她……
砰!一声闷响。
病房厚重的实木门猛地向内拉开一条缝隙!
顾承宇猝不及防,扒着门的手一松,整个人差点扑倒在地。
第十八章
他脸上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以为自己的真情终于打动了里面的人。
然而,开门的不是林父。
是林父的私人特助,赵伯。
一位跟随林家几十年的老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熨帖的黑色中山装,面容冷峻得像一块磐石。他站在门内,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门外、如同烂泥般的顾承宇,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冰冷的审视。
顾先生,赵伯的声音平稳得像古井深潭,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敲打在顾承宇的神经上,林董让我转告您几句话。
顾承宇脸上的狂喜僵住,化为错愕和一丝不祥的预感。
赵伯的目光锐利如刀,刮过顾承宇涕泪横流的脸:第一,林董说,他只有一个女儿,姓林,不姓顾。
第二,林董的身体很好,林小姐的身体,更不劳一个差点亲手把她推进海里淹死、又在她病重时忙着转移财产、和小三寻欢作乐的人渣来操心。
第三,赵伯微微停顿,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冰冷的弧度,林董问您,您名下瑞士银行账户里那笔三千万美金的不明资金,还有您通过离岸公司向海外转移的林小姐个人资产,准备好怎么跟法院、跟税&务&局解释了吗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头顶炸开!
顾承宇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身体不受控制地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那是一种被彻底剥光、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扯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灭顶之灾!
不……不可能……你们怎么……他语无伦次,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
巨大的惊恐瞬间攫住了他,甚至压过了被羞辱的愤怒!那是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后路!是他最后的保命符!林家怎么会知道!怎么可能!
赵伯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如坠冰窟的样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看透跳梁小丑的冰冷。
林董还说,赵伯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让您滚。别脏了医院的地。
说完,砰地一声!
厚重的病房门在顾承宇面前,再次被无情地、狠狠地关上!
隔绝了他最后一丝妄想,也彻底将他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监控画面里,顾承宇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已经让他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十九章
办公室里,只有中央空调送风的低鸣。
我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顾承宇那副彻底崩溃的丑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
只有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泄露了一丝内心翻腾的恨意。
许久。
我微微抬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点触在第三块屏幕——那个显示着加密对话框的屏幕上。
光标,稳稳地落在那个标注着【核心证据链整合完毕,待命。】的压缩包上。
然后,食指轻轻落下。
点击。
【发送指令确认:Y】
屏幕上弹出一个简洁的进度条,红色的数据流开始无声地飞速滚动、传输。
几乎在同一秒!
办公室内另外几块屏幕上,原本滚动着顾氏集团股价崩盘新闻的画面,瞬间被更加爆炸性的头条强行覆盖、屠版!
【惊天黑幕!顾氏集团总裁顾承宇涉嫌巨额行贿、偷税漏税证据遭全网曝光!】
【铁证如山!录音+转账记录+合同扫描件!顾承宇商业帝国轰然倒塌!】
【警方已介入!顾氏总部及顾承宇多处住所被依法查封!】
【证监会火速立案!顾氏股票紧急停牌!或面临强制退市!】
每一个标题后面,都跟着一个血红色的、触目惊心的爆字!
图片、文件截图、清晰的录音片段……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所有网络平台!比之前任何一次爆料都更猛!更狠!更致命!这是足以让他顾承宇把牢底坐穿的铁证!
屏幕的光,映在我冰冷的瞳孔里,跳跃着幽蓝的火焰。
我拿起桌面上那份早已准备好、只待签名的文件。
封面标题清晰:《关于收购顾氏集团旗下核心子公司承宇科技及关联优质资产的意向协议》。
甲方:林氏集团。
法定代表人:林晚。
拿起那支沉甸甸的定制钢笔,笔尖落在签名处。手腕沉稳,没有丝毫犹豫。
林晚两个字,力透纸背,带着斩断一切过往的决绝和掌控未来的力量。
第二十章
就在我的名字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
轰!!
办公室厚重隔音门外,似乎隐约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紧接着是混乱的、模糊不清的呵斥声、奔跑声!
陈锋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冰冷:林董,人抓到了。就在楼下大堂,试图冲击安保闯上来。
我缓缓放下钢笔。
目光投向那块正直播着顾氏总部被警方查封、警灯闪烁画面的屏幕。
镜头晃动间,似乎能看到顾承宇那辆熟悉的宾利,正被几辆警车死死围堵在顾氏大楼门口。
推我出去。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陈锋立刻上前,动作轻缓而稳定地推动我的轮椅。轮椅无声地滑过光洁冰冷的地面,滑向那扇可以俯瞰整个城市、也俯瞰楼下那片混乱战场的巨大落地窗。
巨大的防弹玻璃幕墙,如同透明的结界,将顶楼的绝对掌控与楼下的末日混乱清晰地分割开来。
电梯门开。
顾承宇被两个身材高大的便衣警察反剪着双臂,粗暴地押了出来。
他昂贵的西装被扯得变了形,领带歪斜地勒在喉结下方,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还带着刚才跪地磕头留下的青紫和狼狈的泪痕。
此刻,那双曾经盛满虚伪温柔和算计的眼睛里,只剩下被追捕的惊恐、绝望和彻底的疯狂!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顾承宇!你们这是诬陷!是林晚那个贱人陷害我!!他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如同落入陷阱濒死的野兽,对着警察咆哮,对着四周举着手机拍摄的人群嘶吼。
老实点!警察的呵斥冰冷无情,手上的力道加重,顾承宇痛得闷哼一声,身体被死死按住。
就在这时,他似乎心有所感,猛地抬起头!
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穿透几十层楼的空间距离,直直地、死死地钉在顶层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后!
他看到了。
看到了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我。
苍白,瘦削,光洁的头颅在顶楼明亮的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那道疤痕,清晰可见。
可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病弱的憔悴,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平静。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如同看垃圾般的冰冷嘲弄。
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厚厚的玻璃,我们的目光在空中轰然相撞!
他眼中的疯狂和恨意瞬间达到了顶点!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束缚,朝着顶楼的方向嘶吼,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林晚——!!是你!是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你……
恶毒的咒骂被警察更粗暴的动作强行打断,他的脸被狠狠按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扭曲变形,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我平静地看着楼下那场短暂的、毫无悬念的镇压。
然后,微微侧头,对着旁边早已架设好、正将镜头对准我的媒体直播镜头,露出了一个极其浅淡、却精准无误的微笑。
红唇轻启,声音通过轮椅扶手上隐藏的麦克风,清晰地传递出去,不高,却足以让楼下挣扎的顾承宇和所有镜头捕捉到每一个字:
顾总,
我的目光依旧落在楼下那个被按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身影上,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别激动。
微微停顿,唇角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冰冷和戏谑。
这次,轮到我来‘照顾’你了。
第二十一章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顾承宇仅存的理智。
他猛地抬起头,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挣扎得更加疯狂,却只是徒劳。
闪光灯在这一刻彻底疯狂!无数的镜头贪婪地对准顶楼落地窗后的我,对准楼下如同丧家之犬的顾承宇!
这场昔日恩爱夫妻、如今生死仇敌的隔空对峙,成了引爆全城的终极画面!
一个挤在最前面的女记者,激动地将话筒奋力伸向我的方向,声音因为亢奋而尖利:
林董!林董!作为这场风波的绝对赢家,您此刻最想对您的前夫顾承宇先生说些什么您如何评价他这个人
轮椅缓缓转动,我面向那片闪烁的镜头丛林。
目光扫过楼下被警察强行拖拽起来、押向警车的顾承宇,他还在徒劳地扭动着身体,试图回头,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我抬起手。
陈锋立刻将一份刚刚由秘书送进来的、还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杂志,恭敬地递到我的手中。
封面,赫然是我!
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背景是林氏集团恢弘的总部大楼。标题霸气醒目:【福布斯亚洲新锐商业领袖榜首:林晚!涅槃重生的资本女王!】
我拿着那份杂志,在无数镜头的聚焦下,对着楼下那个即将被塞进警车的、灰败的身影,轻轻地、随意地晃了晃。
然后,目光转向提问的记者,红唇轻启,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碾碎一切的冰冷力量,响彻在寂静下来的大堂,也通过直播信号,传遍每一个角落:
垃圾,
微微停顿,眼神里是淬炼过的、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裁决。
就该待在焚烧炉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警车的车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彻底隔绝了顾承宇最后不甘的视线。
警笛凄厉地鸣响,闪烁着刺目的红光,载着那个曾经将我推入深渊的男人,驶向属于他的、真正的炼狱。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楼下那片混乱的余烬。
回办公室。声音平静无波。
陈锋推动轮椅,无声地滑离落地窗,滑向那片象征着权力巅峰的、冰冷而空旷的顶层空间。巨大的玻璃幕墙在身后缓缓合拢,将所有的喧嚣、窥探和败者的哀嚎,彻底隔绝在外。
阳光穿过玻璃,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孤绝而强大的影子。
第二十二章
顾承宇被警方带走后,他的商业帝国迅速崩塌。
媒体挖出更多黑料——他不仅涉嫌**行%贿、偷*税*漏*税,还被查出财&务造假、挪用公*款,甚至与境外洗&钱集团有勾结。证监会直接对顾氏集团启动强制退市程序,银行集体抽贷,供应商纷纷起诉,曾经风光无限的顾氏集团,一夜之间沦为商界毒瘤。
而更讽刺的是,他曾经费尽心机想要吞并的林氏集团30%股权,如今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法院判决,他必须归还所有非法转移的资产,并赔偿林氏集团巨额损失。
顾承宇,彻底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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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监狱探视室。
顾承宇穿着囚服,面容憔悴,眼窝深陷,早已没了昔日顾总的意气风发。
他坐在玻璃对面,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混杂着恨意、不甘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林晚……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我轻轻笑了,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
从你第一次对我说‘晚晚,你离了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
他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戳中了最深的恐惧。
你……
顾承宇。我打断他,眼神冰冷,你以为PUA我,就能让我一辈子当你的傀儡可惜,你忘了——
我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顿:
我是林晚,林氏集团的继承人。
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林晚,你够狠……
我轻笑一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不,我只是学会了你的游戏规则。
大结局
一年后,林氏集团年度财报公布——市值翻倍,跻身全球百强企业。
而我,林晚,登上了《时代》杂志封面,标题赫然写着——
从PUA受害者到商业女王:林晚的复仇与重生
记者问我:林董,您是如何在离婚后迅速崛起的
我微笑:因为有些人,只有在彻底失去后,才会真正觉醒。
那您对未来的规划是
我看向镜头,眼神锐利如刀:
让林氏成为全球顶尖企业,顺便——
让某些垃圾,永远待在焚烧炉里。
全场寂静一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一年前的今天,我还是那个被PUA到几乎窒息的顾太太。
而今天,我是林氏集团继承人——林晚。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弹出:
顾承宇在狱中自杀了。
我平静地关掉屏幕,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窗外,霓虹闪烁,万家灯火。
我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