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父皇病重的第一天,准驸马赵伦深情款款拉着我的手问我这个消息要告诉哪位皇子。
第一次我选择皇家正统太子哥哥。
太子顺利登基后赐婚赵伦和二姐,把我跟三皇兄打为逆贼毒杀。
第二次我选择世家支持最多的四皇兄。
四皇兄谋杀父皇和太子篡位登基后赐婚赵伦和三姐,把我跟三皇兄打为逆贼当街斩首。
第三次我选择在军营历练的二皇兄。
二皇兄逼宫登基后赐婚赵伦和四姐,把我跟三皇兄打为逆贼祭天火焚。
这一次,我选择给赵伦一个透心凉,哭唧唧扑进大皇姐怀抱。
1
我重生了。
烈火焚身的痛苦仿若附骨之蛆爬满全身,呼吸被浓烟阻塞的窒息感还未完全退去,眼前又变成熟悉景象。
赵伦在一旁蹙眉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深情和担忧。
净月,我知你受到打击不小,眼下当务之急是把此消息透露给可靠之人以备后效。他拉起我的手询问我你打算支持哪位皇子
听到这个问题我身体忍不住颤抖,努力压着恐慌惊惧的表情,抬头看着这个与我青梅竹马且有婚约在身的男人。
那么阿伦觉得支持哪位皇兄合适
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赵伦掩住眼中窃喜,向我推荐四皇兄。
原来是喜欢三姐啊,那你去死吧！
拔下发髻上那根赤金红宝石簪子戳进他脖颈,在里面狠狠搅弄直到他彻底没气。
进殿奉茶的小太监受到惊吓当即就要喊出声来,我走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说道：
父皇要见大公主,还不滚出去传旨。
小太监忙不迭点头,我一松手,就连滚带爬跑出去大喊皇上要见昙阳公主。
我是大商国五公主殷净月,上头分别排序有四个哥哥四个姐姐。
作为最受宠的小公主,我自小就被父皇亲自养在身边,特许十六岁后仍居宫中。
今日父皇突发恶疾,御医费尽心思也只能吊命七天。
父皇昏迷前下令封锁所有消息,防的是皇位之争会因此生出变数。
可我知道,他醒不过来了。
因为这样的日子,我已经重复经历三次。
第一次我选择把消息透给皇家正统太子哥哥。
父皇撑满七天驾崩,太子顺利登基后赐婚赵伦和二姐,把我跟三皇兄下狱悄悄毒杀。
第二次我选择把消息透给世家支持最多的四皇兄。
四皇兄迫不及待提前谋杀父皇和太子,篡位登基后赐婚赵伦和三姐,把我跟三皇兄打为逆贼当街斩首。
第三次我选择把消息透给在军营历练的二皇兄。
二皇兄整顿禁军逼宫,登基后赐婚赵伦和四姐,把我跟三皇兄打为逆贼祭天火焚。
连错三次,身心俱疲,我深感皇兄没一个好东西,于是决定摆烂让一向宠我的大皇姐帮我选。
至于为什么不选三皇兄
谁家皇帝能是串帝啊！
2
皇姐来的比想象中更快,赵伦尸体还没硬,她就已经站在我面前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皇姐,净月好害怕,父皇病得厉害御医说只能再撑七天。那赵伦竟然想撺掇我泄露消息,我一时失手才……
说着说着,我身子一颤倒进皇姐怀里。
再醒来,父皇已经埋进土里,大皇姐隔着一道屏风在跟一个男人吵架。
准确的说是皇姐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看地上五花大绑的男人边蛄蛹边骂人。
殷昙阳你个**养的**,牝鸡司晨不得好死***
骂的太脏导致我第一时间没听出来这声音是来自平素成熟稳重的太子哥哥。
支起身子走到前厅,看清地上骂人者的相貌,毒酒在胃里烧灼,四肢百骸如同被群虫噬咬的痛苦涌上心头。
实在忍不了,上去给太子肚子上踢两脚,踢得我脚疼。
宫女太监都被挥退,皇姐无奈亲自扶我坐下。
何苦动肝火,还把自己伤着。
倒在地上的太子看着我跟皇姐满眼不可置信,然后气厥过去。
用了半个时辰我不争气的脑子才消化掉如今的局势信息。
父皇身死,太子被曝是下毒之人,皇姐率领三千公主府府兵进入皇宫清君侧。
二皇兄慢皇姐一步,麾下五千禁军包围皇宫等待皇姐动手杀太子之后就冲进来匡扶正统。
他预想给皇姐安的罪名是陷害太子,给自己立的人设是为父兄报仇。
四皇兄什么都没来得及布置,手中又无兵力,好在人脉很广,逃的很快。
大概在等兄姐斗起来之后坐收渔翁之利。
把太子关回密室,我拉着皇姐的手忧心忡忡问：
皇姐,敌众我寡,你有把握胜二皇兄吗
大皇姐轻柔抚摸我的发顶,告诉我不要害怕。
我的心中忽然充满了力量,皇姐和皇兄们都不一样。
3
第二天一早太子就死了。
皇姐放出消息说愿意让二皇兄就陛下中毒一事审问太子,结果刚把太子放出宫门,禁军中飞出一只箭矢正中太子眉心。
太子弑父二皇子弑兄的罪名被这一箭牢牢钉在史书上。
二皇兄眼见盘算落空恼羞成怒,拔剑就要命令禁军冲进皇宫杀了我跟皇姐。
但烽火最终还是没能烧进宫里,本该远在边关的秦家军出现在城中,与公主府府兵里外夹击禁军。
皇姐站在宫墙上看着二皇子和苦苦支撑的禁军,下了道逼二皇兄上绝路的指令。
二皇子殷谭宇众目睽睽之下谋杀储君,蛊惑禁军谋反,念禁军受人蛊惑,交出二皇子可保所有人免受其罚。
禁军副统领亲自绑了二皇兄送到皇姐面前,皇姐夸奖他,并当场下旨杀了原本的统领让他上位。
现在皇城里所有的兵都是皇姐的人,皇姐站在金銮殿的龙椅旁边,抚摸着龙椅的把手问我：
净月,这龙椅好看吗
我看着金灿灿的椅子冲皇姐摇头。
我更喜欢凤凰,不如打一把凤凰椅。
皇姐没有说话,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只沉默抚摸扶手上的龙头。
我知道,这是暴雨来临前的宁静。
决定登基后皇姐把她原本的公主府赐给我,告诉我十日之内不可乱跑。
我带着一众婢仆住进皇姐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还邀请三哥来公主府与我小聚。
到底三世同赴死,捞捞这位伟岸挺拔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的哥也算全了兄妹之情。
4
三皇兄搬来一起住的第一天,我俩一起在后院池塘钓鱼。
他负责钓,我负责躺在婢女搬来的贵妃榻上躺着边吃冰镇葡萄边欣赏他的美貌。
不得不说,虽然皇帝老爹道德水平不太高,但是眼光大大的有！
我小时候曾见过三皇兄的母妃舒妃娘娘,她是个十足的美人儿。
黄金般闪耀的微卷长发,碧色眼眸里仿佛盈着草原圣山上最纯净的湖泊,雪白肌肤更胜腊月白梅,红唇丰厚撩人,我看了都想尝尝。
连带着三皇兄这肖似母亲的头发和眼睛,高挺如雪山的鼻梁,还有继承自父亲的薄唇都让人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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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看却是个不能吃的哥哥,实在遗憾。
大概我的眼神太过露骨,三皇兄被我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大热天打个冷颤。
净月,你真的不来钓鱼吗池边吹风很舒服。
池子里的锦鲤让丫鬟们喂得肥肥的,性格又出奇的鬼精,哪里会去吃他的饵,傻皇兄被骗了还不知道。
三皇兄搬来一起住的第二天,我俩一起在厨房炸锅。
我说想吃舒妃娘娘故乡的特色小吃,三皇兄自告奋勇下厨,很荣幸炸掉公主府两口铸铁锅。
爆炸是上午发生的,皇姐的赏赐是下午来的。
赏的是个西域烤架,还有上百根铁签。
我叫东厨割了新鲜牛肉穿串,把桌子跟调料搬到院子里来享受皇兄现烤的牛肉串。
滋滋冒油,香气扑鼻,味道更是惊人的好吃。
看来皇兄即便不做皇子,去边塞当个烤肉厨子定然也是十分出色。
当晚我吃的肚子圆滚滚,躺在贵妃榻上看星星,三皇兄在旁边代替婢女任劳任怨给我揉肚子。
三皇兄搬来一起住的第三天,我俩各自在房里疗伤。
中午时分公主府角门处隐约传来打斗声,我照旧在院中摆了贵妃榻躺着看书吃葡萄。
今儿三皇兄的任务是表演舞剑。
他的剑艺师父大约没怎么认真教过他,一套剑法耍的力道有余技巧不足,,看起来更像拿了把刀跟空气打架。
就在皇兄收刀的那一刻,几个黑衣刺客闯进公主府直奔皇兄而来。
本公主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与武学一道更是沾不上边。
生平最大的好处就是善。
于是在三皇兄以一敌多差点被偷袭的时候扑上去用背挡了一下。
感谢侍卫大哥来得及时,本公主的善举没变成死前善举,不然再重开一次还挺麻烦。
就是皇兄见我受伤时表情很臭,他向来是个风流浪荡的性子,我从没见他这么严肃过。
三皇兄搬来一起住的第四天,宫里传来消息,四皇子在离京路上遭遇山匪袭击,找到的时候人身首异处极其凄惨。
同天,皇姐宣布谋逆反贼二皇子已经在宗人府畏罪自戕,宗室无可堪登基之子,自己将会作为女帝登基。
5
三皇兄从公主府搬离,养伤的生活变得无趣起来,成天趴在床上朝窗外望,盼着十天时间快点结束。
日子一天天过去,刚好在我搬进公主府的第十天,宫里来人宣读女帝圣旨。
皇姐要登基了,就在明天。
圣旨要我去参加登基大典,还特意赏了当日可穿的礼服和头面。
很漂亮的大红色宫装,背后金线绣了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裙子长长的曳地裙摆上是凤凰随风飘荡的七根尾羽。
半夜起床梳妆打扮,终于赶上一早参加登基大典。
后宫娘娘们的脸色很难看,难看不过前朝的大臣们。
当年父亲上位手段残忍,所有兄弟和宗室男子被他屠戮干净,如今皇室血脉唯有三哥和公主。
世家大臣们捏着鼻子在手握兵权的大公主和异国血脉三皇子中间选了大公主。
原因很简单。
女帝也比串帝强。
东方既明,艳阳高照,皇姐走过长阶登上金銮殿。
她一身龙袍威仪万千,台下众人山呼万岁,在长长的贺表之后,一道道圣谕颁出。
我在台下站了将近一天,却并不觉得疲惫。
因为这次,没人给我扣上谋逆的罪名,我幸福的一生才刚要开始。
漫长的仪式快要结束时,终于轮到关于我的圣旨。
【皇五女净月,仪态端淑,秀外慧中,仁慈醇厚,册长公主位,封地沂南,食禄三千户。钦此！】
好的封地就像好的郎君一样重要,上头其他三个姐姐封地不是偏就是穷,食禄也只有千户,任谁也看得出皇姐偏心。
但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有本事来打我呀！
6
有时候人还是不能太嘚瑟,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三皇兄不知道跟皇姐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总归他要带着舒妃的骨灰回西域啦。
我在郊外十里亭为他送别,依依不舍念叨着受了欺负要回来,妹妹给你撑腰。
送走不能吃的异域大美人,转头就碰上怒气冲冲来兴师问罪的三皇姐。
你居然杀了赵伦,他不嫌弃你一无是处愿意与你定亲,你怎么敢杀了他！
这就是消息不灵通的人,赵伦人都不知道埋地下腐烂成什么样子,她才知道他死了。
是是是,你什么都会那他怎么不跟你定亲,是不喜欢吗
三皇姐被我气得脸色憋的像猪肝,然后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就要上来打我。
……
两位长公主因为在十里亭扯头花被宣进宫里训话的消息一时间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民间传说越传越离谱,甚至变成长公主为争夺面首大打出手。
我毫无形象的赖在地上,手里抱着皇姐大腿,哭诉当日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理方式给自己名誉造成损伤。
呜呜呜我不活了,他们怎么能说我跟三姐抢男人,他们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是不能质疑我的眼光。
皇姐叹口气,问我：你想怎么办
我要十个赏心悦目的年轻面首,身材得好性格得乖。
人还没踏出宫门,女帝有意从世家公子里给几位长公主选驸马的消息不胫而走。
凭我们四姐妹要性情有样貌、要品性有地位的好名声,好人家的公子哥各个自危,皇城媒婆生意好得不得了,全城世家结亲率大幅上升。
而攀龙附凤之辈则多如过过江之鲫纷纷冒头。
皇姐挑了个家族有心攀附,本人木讷无趣,长相平平无奇的四品官家公子给三姐做驸马,听说气的德太妃在寿安宫摔了七八个花瓶。
7
三姐出嫁前又来找我,只是这次平静许多。
我想清楚了,我不喜欢赵伦,只是自小父皇就宠你,你要什么都有。所以他说他喜欢我的时候,我心里总想着抢过你一回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还是没忍住问我为什么要杀了赵伦,虽然不喜欢,但总是好奇的。
他一样的话跟我们四个都说过,我觉得恶心。
前三世,每一次不论我选谁,赵伦都会成为皇上亲妹的驸马,所以这一次,我合理怀疑他背着我做了什么。
杀了他之后我就派人去查,一查一个不吱声。
赵伦作为太子伴读入宫,与宫里的皇子公主都是打小认识,他天赋虽然不差,但家中资源尽数倾斜兄长,自己继承家里爵位无望,所以很早就开始筹谋想当个驸马,想借着公主的势为自己谋个封侯拜相的前程。
毕竟大商没有驸马不得入朝的规矩。
先皇最宠我,所以他对我殷勤,但他并非没考虑过先皇驾崩我一个母家不显的公主能提供的助力会减少的可能。
所以他私底下同时钓其他三个。
前几世我得知父皇情况后,他撺掇我放他出宫给皇兄报信,实际上到了对应的皇兄处,都要先说一番我是为xx公主才甘冒大不韪前来报信,然后再告诉皇兄父皇留下口谕传给其他皇兄,此事只有我知晓,借此投诚求娶我的姐姐。
就他这番说辞还是上一世二皇兄放火烧死我跟三皇兄之前告诉我的,不然到这辈子我说不定还会心软留他一命。
三姐震惊于我所说的赵伦同时钓四个公主的事情,满脸失落。
我这个姐姐人是傻了点,脾气是臭了点,但她实在算不上什么大坏人,见她那失魂落魄马上要掉小珍珠的样子,我决定再安慰她几句。
其实皇姐说张公子虽然样样中庸,但人品还不错。他跟家里关系恶劣,尚了公主之后你要他住到公主府或者叫他另府别居,只要帮他离开那个家庭,后来的事定然十分好拿捏。你到时只要别欺负的太过,日子总是舒坦的。
她听了这话翻个大大的白眼,冷哼一声就走掉。
8
第二个赐婚的是二皇姐。
因为太子哥哥的事情,太后恨毒了皇姐,家族势力处处跟皇姐作对。
皇姐被烦的没边,用二皇姐的婚事威胁太后老实点。
嫁个不好的郎君,即便是公主也很危险。
中年丧子的太后经不起可能丧女的打击,用同意皇姐裁撤半数族中势力为代价,换取皇姐自己选一门心仪的亲事。
于是宫中办了场马球会,邀请不少未婚青年才俊参与。
皇姐挑上南襄军校尉家小儿子,皇姐当场赐婚。
南襄军跟秦家军都是皇姐的死忠,二皇姐挑这么个姻缘,也不排除向皇姐投诚的可能。
二皇姐大婚之后,太后党消停许多。
但朝中又兴起催婚皇姐的风潮,我进宫缠着皇姐要面首的时候,看到满桌的奏折,一看后宫空虚,再看子嗣凋零。
皇姐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十个面首里边我要个西域的,最好眼睛能像三皇兄那么绿。
皇姐还是没有送我面首,但她在万寿节当天纳了异国美人进后宫。
北狄、南疆、西域、东夷各一个。
北狄来的贵妃身材高大面容坚毅,身材看的人直流口水。
南疆来的淑妃是个可爱纯真的少年,手上脚上还有银链子串着铃铛,唱起歌来格外好听。
西域来的德妃棕发蓝眼,不仅腰肢劲瘦有力,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十分勾人。
东夷来的贤妃不仅性格开朗说话健谈,皮肤还黑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则丑,少一分又没有韵味,现在这样看起来就健康阳光。
吃这么好那还得了！
第二天朝臣闹得更厉害,后宫四个异域妃子,中宫无主简直可笑。
皇姐被吵的头疼,台鸿胪寺卿家的沈小姐为皇后,择日入宫完成封后大典。
这下群臣全都沉默了。
父皇在世时不喜欢皇姐,原因是皇姐的母妃当年为了争宠买通太医宫人谎称生的是个皇子。
皇姐作为父皇的第一个孩子被寄予厚望,以太子规格培养到十六岁时正式册封为太子,还许了沈小姐当太子妃。
结果次年皇姐女儿身就被发现,李昭仪被赐死,皇姐褫夺太子身份在公主府囚禁三年才被放出来。
现在沈小姐做皇后,甚至算是先帝赐婚。
我听着这消息在公主府笑开了花。
9
封后大典第二日,我马不停蹄赶去宫里看嫂子。
当初皇姐的事情让沈小姐被皇城勋贵子弟嘲讽,沈大人自觉难堪竟一直没给沈小姐议亲,这才让拖到现在让沈小姐成了皇后。
听说沈大人也在关心皇家子嗣的朝臣之列,也不知道现在是否悔青肠子。
这一趟没见到沈小姐,却是被四皇姐拦下。
许久不见,这位姊妹中生的最明艳的姐姐竟然看起来非常潦草。
衣裳和头面不搭,妆容也是草草扑了个粉,没涂口脂的嘴唇看起来发白干裂,她在宫道上拦下我,带我去宫里废弃的戏台子说话。
净月,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她说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整个人像是被恐惧包裹着。
我忙安抚她,询问发生了什么。
皇兄,皇兄他不是自戕,你知道吗
四皇姐与二皇兄一母同胞,她说的是二皇兄无疑。
二皇兄当然不会自戕,但皇姐说他是,他就得是。
净月,你肯定想不到,皇兄不仅不是自戕,皇姐还让人把他点天灯活活烧死,我当时托了关系进去看望皇兄,眼睁睁看着他……
她的话还在继续描述她的恐惧,我却像是血液凝固一般浑身发寒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太子被箭射死的时候嘴唇发紫中毒,四皇兄遇到山贼断首,二皇兄被活活烧死。
他们的死法都和他们对我跟三哥做的一模一样。
我好怕皇姐会杀了我,净月,皇姐最疼你了,你帮帮四姐好不好
与四姐分别后,我没有马上去找皇姐皇嫂,而是浑浑噩噩回到公主府。
事情会是谁干的
三哥显然跟皇姐是共谋,会是他们中的谁想出这个主意。
算了,都不重要。
至少我现在安稳活着。
10
我还是抽时间再次入宫。
当着皇嫂的面,我跟皇姐说：
听闻淑妃是南疆前任土司的儿子,也算是个皇子。如此诚意,不如我们也回个礼好不好。
皇姐闻言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她目光中的审视似要把我看穿,我强撑身躯与她对视,良久她先挪开视线。
皇嫂看出我们不对劲,没敢多劝,只给一人喂了一口牛乳酥。
不到一旬功夫,宫里就传出圣旨,大商南疆两国交好,南疆以皇子前来和亲,大商皇帝深感诚意,决定远嫁亲妹锦明长公主和亲修万事之好。
和亲旨意一下,四皇姐连夜来跟我道谢。
她带着秘密在大商太容易被人当筏子攻击皇姐,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皇姐绝不会放过她。
南疆国力弱小,一直依附大商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
这次和亲去南疆的并非惯例的宗室女,而是皇帝亲生血脉,南疆也定然不敢苛待。
对皇姐和四皇姐,这是个相对两全的方法。
只是往后难以再见了。
……
四皇姐出嫁后,日子富贵安逸但无聊,我又开始缠着皇姐要面首。
比面首先到的是三皇兄的来信。
西域现任大王是他舅舅,这个舅舅身体有疾,无法生育。
他一回去就被指定为继承人,现在正在享受,叫我不要担心。
听说西域气候干燥炎热,希望他漂亮的白皮不会被晒伤。
11
数不清第多少次被皇姐绕开面首话题后,我终于怒了。
我让小厮们打听城里的纨绔子弟都喜欢去哪里玩儿,得到三个回答。
青楼、赌坊、明月楼。
明月楼是皇城最大的酒楼,除了好酒好菜还有好节目。
楼里养了一批卖艺不卖身的南疆歌伎西域舞姬每月初一十五表演歌舞,听闻精彩胜过别处百倍,每逢表演的日子楼里一座难求。
这么有意思的地方怎么能少的了我。
花重金包了一个月明月楼视角最好的最好的雅间,十五当天我准时出现在明月楼打算瞧瞧是什么表演这么好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掏钱包。
一楼圆形舞台按照表演内容特意搭建,这些异域民族的美人拿着特色乐器穿着本异域服饰表演,从楼里任何一个座位看去都能看到表演不一样的巧思。
而作为视角最好的雅间,正对这个方向的舞姬是一圈人里功底最好的。
南疆表演结束后,紧接着西域风格表演开场。
这场舞由十二个人表演,六男六女的对舞,边跳边换位置,不停绕着圆舞台转。
胡姬带着半透面纱身穿露腰的特色服饰,露出明亮的大眼睛,面纱随着舞姿翻飞,美丽的全貌若隐若现。
跳舞的男子也是十分狂放,他们上身只用一条与舞姬面纱同样的半透纱巾围着肩颈到胸的位置,下半身是胡人在沙漠中常穿的低腰阔裤。
迷人的胸肌半透不透,精壮的腰腹一览无余。
哪家小姐能受得了这种诱惑
怪不得听说来这里的女眷都是匿名还要蒙着面纱来。
好在我不需要匿名,因为我的名声早就在锲而不舍所要面首的行为中传遍皇城。
欲求不满的公主来这里看点儿滋补的也属正常。
正当我看的津津有味,一位原本在舞台另一端背对我的舞男转到我面前的位置。
他不羁的金发随着舞姿张扬摇摆,白皙的皮肤和碧绿的眸子引人沉醉。
简直长在我的点上。
当晚净月长公主强买明月楼新来的舞男当面首的事情就传遍皇城。
皇姐没有责怪我乱玩儿,只微服私访来公主府看了一眼。
彼时我正靠在贵妃榻上,买回来的舞男塞伊德跪坐在一边帮我剥葡萄喂我。
她问我以后会不会后悔。
不会的,皇姐。
我回答的坚决,一瞬也没有犹豫。
皇姐回宫给我拨了十个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的男宠,从此我过上了十二个人一起吃吃喝喝到处游玩儿的快乐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