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替嫁王妃,病娇王爷心尖宠 > 第111章 惹了不该惹的人

苏烟再次睁开眼时,窗棂已被西斜的日头染透金红。她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只觉得眼皮沉重如铅。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锦被上,将绣着牡丹的缎面映得熠熠生辉。她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却牵动了肩膀的肌肉,一阵酸痛立刻从颈后蔓延至整个背部。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这才想起昨日报恩寺遇袭之事。那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歹徒虽然他们已经付出了该有的代价,但自己也被其中一人的划伤了肩膀。
“这身子骨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苏烟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因刚睡醒而略显沙哑。
她慢慢撑起身子,锦被从身上滑落,露出只穿着素白中衣的纤细身躯。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更衬得她肤色如雪。
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马车颠簸的后遗症仍未消散。近几个月,她确实过得太安逸了,连这点奔波都觉得难以承受。窗外传来几声鸟鸣,她这才意识到已是下午时分。
“竟睡到这个时辰”苏烟喃喃自语,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让她彻底清醒了。她走到红木圆桌前,刚准备倒杯茶水,门外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小姐,您醒了吗?”奶娘的声音透过雕花木门传来,温和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苏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醒了,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奶娘端着红漆托盘走了进来。她鬓角斑白,但一双眼睛依然明亮有神。
看到苏烟只穿着单薄中衣站在地上,她立刻皱起眉头:“哎哟我的小祖宗,这大冷天的怎么连鞋都不穿?”说着放下托盘,快步走到床前拿起绣花鞋。
“奶娘,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了。”苏烟无奈地笑着,却还是乖乖坐回床边,她穿上鞋子。
“在老婆子眼里,小姐永远都是那个追着我要糖吃的小丫头。”娘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只不过那时的小姐才4岁多。
随即奶娘转身从托盘上端下几样点心——桂花糕、杏仁酥和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银耳羹。
“老奴猜您睡醒后应该会饿,特意让小厨房准备的。”奶娘将点心一一摆在桌上,“这银耳羹用文火炖了两个时辰,最是滋补。”
苏烟眼睛一亮,顾不得形象,抓起一块杏仁酥就咬了一大口,酥皮簌簌落下,沾在了衣襟上。“还是奶娘懂我。”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声音因满嘴食物而含糊不清。
奶娘见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小姐慢点吃,没人和您抢。”她伸手替苏烟拂去衣襟上的碎屑,眼中满是宠溺。
虽说小姐这般吃相不像大家闺秀,但她却觉得,这样真实可爱的小姐比那些端着架子的名门淑女强多了。
苏烟三两口解决了一块杏仁酥,又端起银耳羹一饮而尽,这才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这两日辛苦奶娘了,我没什么事了,你先去歇着吧。”
奶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点头:“那小姐有事一定要唤老奴。”
苏烟伸手又拿了块杏仁酥:“知道了。”
待奶娘离开后,苏烟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褪去。她走到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她轻轻拉开衣领,左手上的伤。昨日若不是她反应快,恐怕就不止是轻伤这么简单了。
“除了她还有谁”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报恩寺之行,为何会有人提前设伏?
与此同时,西城一处偏僻的巷尾,一座年久失修的老宅内传出阵阵咒骂声。宅子外墙斑驳,门楣上的漆早已剥落,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已久无人居。
“老大,这票买卖真是亏大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捂着青紫的右眼,愤愤地踢翻了脚边的破凳子,“不仅银子没捞着,还被那小娘们揍得鼻青脸肿。”
屋内共有五人,或坐或躺,个个身上带伤。被称作老大的汉子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此刻正捂着胸口咳嗽不止。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凶光毕露:“他奶奶的,没想到那小娘子看着弱不禁风,手上功夫却这么硬。”
“老大,我打听过了”一个瘦高个凑上前,“那人是前丞相的大女儿,现在是辰王妃,不是好惹的主。”
“辰王妃?”老大眯起眼睛,“你确定是辰王妃?”
瘦高个点点头:“正是”
角落里一个矮小男子怯生生地开口:“老大,咱们任务失败了,那位夫人答应给的尾款”
“李二,你他娘的就惦记着银子。”老大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跳了起来,“要不是你当时怂了,咱们至于这么惨吗?”
李二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屋内的气氛一时凝滞,只听得见几人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默。
“谁?”李二警觉地站起身,透过门缝往外瞧。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有人吗?老身是从南边来京城投亲的,谁知亲戚搬走了。这大冷天的,想讨碗热水暖暖身子”
李二回头看向老大,后者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走”
“家里没烧热水”李二冲门外喊了一声,刚坐回凳子,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大爷行行好吧”老妇人的声音带着颤抖,“老身这把年纪了,实在是冻得受不住啊”
老大咒骂一声:“开吧开吧,让她喝完赶紧滚”
李二不情不愿地拉开门闩。门外站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佝偻着背,脸上皱纹纵横,一双浑浊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她拄着根歪歪扭扭的拐杖,手中提着个破旧的包袱。
“多谢大爷”老妇人颤巍巍地跨过门槛,跟着李二来到院中。她环顾四周,目光在几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停在老大身上。
李二从屋里拎出个黑乎乎的烧水壶:“只有这个,爱喝不喝。”
老妇人接过水壶,动作出奇地稳当。她从袖中摸出个粗瓷碗,倒了半碗水,嘴唇刚沾湿碗边,突然手腕一翻——
“你”李二刚发出半个音,就觉脖颈一凉,随即眼前发黑,直挺挺地向前栽去。老妇人伸手一接,将他轻轻放在地上,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屋内四人尚未察觉异常,直到老妇人掀开帘子走进来,老大才猛地抬头:“怎么还不走?”
老妇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走?老身是来送诸位上路的。”
“什么?”老大腾地站起身,却见三个手下已经瘫软在地,面色铁青,显然已经断气。
他这才意识到不妙,伸手去摸腰间的匕首:“你是谁?我们无冤无仇”
老妇人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蓝的光:“我问你,谁指使你们去报恩寺的?”
老大额头渗出冷汗:“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五。”老妇人开始倒数,“四三”
“等等”老大慌了神,“我真不知道她是谁,见面时她戴着面纱,只说是位夫人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这是她不小心落下的。”
老妇人接过荷包,只见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娟秀的“婉”字。她打开荷包,里面除了一些碎银,果然有个小巧的白瓷瓶。
“果然是她”老妇人眼中寒光一闪,手指轻弹,银针如闪电般射出。
老大只觉脖颈一麻,随即呼吸困难。他瞪大眼睛,双手徒劳地抓挠喉咙:“你你”话未说完,便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老妇人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从怀中取出一块白帕,仔细擦拭双手:“要怪就怪你们接了不该接的活儿,惹了不该惹的人。”
她将荷包收入袖中,转身离去时,佝偻的背竟挺直了几分,步伐也变得轻盈矫健。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映在斑驳的墙面上,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宅院内重归寂静,只有几只乌鸦落在枯树上,发出刺耳的叫声,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杀戮唱响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