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穿越古代,无双庶子 > 第337章 规则,题目

洛洪介绍完各学院以后,拂袖踏上观礼台,朗声道:“本届大比以三日为限,分三关定胜负——文锋试、格物试、论战台,各州书院需连过三关方得晋级。”
“!”
说完他挥令旗劈空,十三道烟花冲天而起:“现——开考!”
观礼台上下顿时响起嗡嗡议论声,如蜂巢震动。镇南王府长史王弘儒轻摇折扇,:“《藩镇十策》这题直指镇南军权,三皇子果然没安好心。”
“栖梧书院的浑天仪怕是要抢风头。”
刑部员外郎张恪指着广场西侧的铜铸巨仪,对身旁的钦天监旧属李修然道,“当年你在监里时,可曾见过这么精巧的朱雀瞄准器?”
李修然瞳孔微缩:“这仪器底座的云纹分明是钦天监秘库的‘北斗锁’纹样,洛洪那老东西果然私藏了先帝遗物。”
参赛书院的领队们三三两两聚在廊下。漠北书院山长萧砚冰负手而立,目光冷冷扫过观礼台上的三皇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狼首刺绣。身旁的学子叶寒舟低声道:“山长,青州沈砚的策论里暗指漠北私铸钱币。”
萧砚冰冷笑:“陈睿渊那点手段——他赐的《大陈治要要》抄本里夹着密信,想让咱们在《边军屯田》论战里咬‘镇南王府吞占军粮’?当我漠北书院是他的刀?”
另一侧,幽州鸿鹄书院夫子周鸿儒正与世子陈靖低语。
陈靖指尖摩挲着腰间狼首兵符,望着远处云溪书院整理器械的苏冉:“东宫的《青苗法修订稿》到了云溪手里,那‘均田策’若在格物试展出,必成太子党利器。”
周鸿儒捋须沉吟:“咱们只管亮出水车改良图,坐实‘屯田惠民’的名声便是。至于三皇子的挑拨漠北凉州与幽州井水不犯河水,犯不着替他当枪使。”
萧砚冰忽然抬眼,与隔廊相望的周鸿儒目光相触。两人皆微微颔首,却无半句交谈——漠北书院扎根凉州荒漠,幽州鸿鹄背靠幽王府,虽同属边塞学风,却因背后势力不同而素无往来。
萧砚冰转身走向器械区,靴底铁马刺在青石板上擦出锐响;陈靖则抬手招来学子李锐,低声吩咐:“把连弩藏进《屯田策》木箱,明日格物试谨防有人浑水摸鱼。”
“青州那群酸儒又在捣鼓骈文。”
云溪书院山长柳崇贤瞥了眼正在推敲诗句的沈砚,对学子赵萱道,“他们‘酒’字诗里必藏‘金谷酒数’的典故,你等会用‘月’字诗里的‘李广难封’破他,暗指三皇子压制边将。”赵萱抚剑颔首,剑柄明黄穗子扫过柳崇贤腰间的“东宫赐”玉佩。
“临江书院盯着咱们呢。”
栖梧书院夫子周明远轻叩器械台,目光掠过广场东侧的江州队伍。
学子林墨正往浑天仪朱雀眼中嵌入猫眼石,指尖顿了顿:“夫子是说他们的水车模型?昨日我见那轮轴刻着‘均田’暗纹,怕是要借《西域通商考》题发挥。”
周明远袖中露出半卷《格物要略》,书页间夹着钦天监旧制星图:“把‘荧惑守心’的推演时间往后推半个时辰。待洛大人的巡场官轿行至观礼台正南,太阳方位与浑天仪朱雀眼呈四十五度角时再启动——”他指尖点向星图上的心宿位置,“此时光影投射在《藩镇十策》题板上,恰好形成‘乱象’二字阴影。”
林墨眼眸一亮,手中猫眼石折射出细碎金光:“如此一来,临江书院想借‘通商税银’攻讦咱们格物不实,反倒要被这‘天象示警’牵入浑水。”他忽然压低声音,“可这星图推演当年钦天监正是用这手法误导先帝,咱们如今”
周明远拂袖盖住星图:“格物致知,贵在求真。若借乱象破乱象能寻得真相,又何妨用些机巧?”他望向远处正在核对器械的各州学子,袖中钦天监旧印轻轻抵住掌心,“且看明日格物试,究竟是器械精巧更胜一筹,还是人心机巧难测深浅。”
“李公子看那是谁。”
致远书院学子贺知涵轻推身旁的张云舟,目光投向正在与洛洪寒暄的崇文书院夫子黄岩,压低声音道:“黄夫子袖中露出的《青苗法新议》手稿,笔迹与某位贵人的替身‘云卿’如出一辙。你瞧这‘富国先于富民’的论点,分明是要把‘与民争利’的脏水泼给对手。”
张云舟折扇轻敲掌心,望着案头未拆封的策论题笺:“巧了,我等抽到的《藩镇十策》正需论及‘节度使掌地方财税之弊’。待会论战,正好用‘私设西域税卡’的证据,将‘重税困民’的帽子原路奉还。”
贺知涵指尖划过题笺上“富民”二字,忽然轻笑:“青州沈砚那帮人精于骈文,怕是要在《西域通商考》里用‘胡商云集’粉饰税银流弊。咱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借‘藩镇截留商税’切入,既应和首题‘富民’主旨,又能暗指某些势力与青州士族勾连。”
张云舟挑眉:“妙。就按这思路布局——首题驳崇文书院‘富国优先’,次题揭青州‘通商不实’,末题锁死‘藩镇揽财’的尾巴。待论战台交锋时,看他们如何拆招。”
扬州首富之女苏锦屏倚着栏杆,朝栖梧书院学子李慕然轻晃帕子:“今日诗词题还未揭晓,李慕然可已有了方向?”她指尖划过帕面“十年磨一剑”的绣纹,眼波流转,“我瞧各州都在策论里打转,倒忘了诗词才是藏机锋的妙处——若抽到‘剑’字题,‘漠北十三州’的运盐要道,藏在‘十’字平仄里,可比明着写更有意思。”
李慕然低头整理衣袖,指尖在“锦”字绣纹上点了三下:“苏姑娘所言极是。若遇‘剑’字题,我正想借‘剑指楼兰’的典故,暗合《西域通商考》里的税银流弊——‘十三州’盐路若能入诗,既应了兵器之‘剑’的豪迈,又能引出明日格物试的‘漠北商道沙盘’。”
苏锦屏掩唇轻笑:“如此,待诗题揭晓,我家商号的‘漠北运盐图’便借着这‘剑气’递到评阅官案头——既不违大比规则,又能让某些人瞧瞧,诗词里藏着的,未必只是风月。”
正在这时时,秦朗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争论。
青州学子林昭攥着策论手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青州陆氏三代治《藩镇考》,你云溪书院的‘藩镇宜抚’分明抄袭家学!《藩镇十策》首题便论开府利弊,你却偷换概念谈‘安抚’,分明是想借题发挥!”
云溪书院王琦抱臂冷笑,指尖敲了敲自己的策论标题《藩镇十剿策》:“巧了,我这‘宜剿’之论,倒像是从《藩镇考》残卷里化用——你稿中‘节度使世袭’的提法,与《藩镇十策》原题‘开府利弊’南辕北辙,莫不是想替某类人洗白?”
温清悠,林诗允,赵承德忽然凑近秦朗。
温清悠指尖轻点案头策论题笺,目光扫过《青苗法新议》标题:“首题‘富国与富民之辩’,崇文书院必然紧扣‘国库空虚’,咱们需从‘青苗钱盘剥农户’切入,用去年雍州灾荒数据驳其论点。”
林诗允展开《西域通商考》草稿,绢面上用朱砂圈出“税银流弊”四字:“青州沈砚精于骈文,定会用‘胡商云集’粉饰太平。我在文中嵌入‘西北三州私设关卡’的细节,可引向‘藩镇截留税银’的深层矛盾。”
赵承德压低声音:“末题《藩镇十策》才是关键。幽州鸿鹄书院主张‘节度使掌兵需归中枢’,看似挺镇北王,实则暗藏‘边军屯田自给’的后招。咱们需在‘开府利弊’中强调‘兵财分治’,既应和首题‘富民’,又可堵死某些人借屯田扩权的路。”
秦朗指尖划过《藩镇十策》题笺,沉声道:“三题环环相扣,首题辩‘青苗’定民生基调,次题析‘通商’揭财税漏洞,末题论‘藩镇’收束朝堂权争。幽州借‘掌兵归中枢’暗挺镇北,青州用‘通商繁荣’掩盖税银截留,咱们得用‘兵财分治’串起三题——既破青州‘富国优先’的虚饰,又断幽州‘屯田扩权’的隐忧。”
扬州城的日头升至中天,广场青砖被晒得发烫。秦朗望着各州书院的队列在阴影与光斑间交错,忽然明白:这一道道题目、一篇篇策论,早已不是单纯的文才较量,而是各方势力铺陈的棋局。每一笔落下的墨痕里,都藏着朝堂的角力;每一个斟酌的词句中,都隐着势力的博弈。而他们,即将在这文字的战场上,持着各自的筹码,投身这场没有硝烟的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