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六月的阳光透过教室百叶窗洒在桌案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味道。距离高考还有十八天。
秦语低头看着手中的成绩单,年级第二,差顾慕寒三分。
秦语,你又被顾神甩在后面了。同桌林小雅凑过来,人家可是有清华保送资格的,你就算拼命也追不上。
秦语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笔。
她知道顾慕寒很优秀,全校公认的学神,长得帅成绩好,还有钱。而她,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女儿,能走到今天全靠拼命学习。
咦,顾神怎么愁眉苦脸的林小雅突然指向教室门口。
秦语抬头看去,顾慕寒正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平时总是淡然自若的他,此刻眉头紧锁,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顾慕寒,李主任叫你去办公室。班长跑进来通知。
顾慕寒点点头,转身就走。经过秦语身边时,一张纸条悄悄飘落在她桌上。
秦语愣了愣,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帮我一下。
什么意思堂堂顾学神还需要她帮忙
下课后,秦语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找顾慕寒。走廊里,她远远看见顾慕寒站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情绪明显激动。
不行,我不同意！这是我的人生,不是你们的！
什么未婚妻我根本不认识她！
保送名额我宁可不要！
秦语听得一头雾水,正要离开,顾慕寒已经挂了电话,转身看见了她。
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你没事吧秦语小心翼翼地问。
顾慕寒苦笑一声：你相信包办婚姻这种事情吗
什么秦语瞪大眼睛。
我爸妈给我安排了未婚妻,说如果我不同意,就取消我的保送资格。顾慕寒靠在墙上,看起来很疲惫,他们觉得我应该听话地接受家族安排,毕业后继承家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
秦语震惊了：可是...可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事
豪门世家的规矩,你不懂。顾慕寒看向远方,我本来想反抗,但他们威胁要断绝我的一切经济来源,包括保送名额也是他们运作的。
那你为什么要我帮你秦语不解。
顾慕寒转头看着她,眼中有种她从未见过的认真：我需要一个女朋友,假的也行。这样我就可以拒绝家里的安排。
秦语的心跳突然加速：你...你是说...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顾慕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可以帮你补习,确保你高考超常发挥。作为交换,你只需要在我家人面前假装是我女朋友就行。
秦语愣住了。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可是看着顾慕寒真诚的眼神,她竟然有些心动。
不是因为他的长相或者身份,而是因为他眼中那种被困住的绝望。
我...我需要考虑一下。
我知道。顾慕寒点头,但时间不多了,我家人明天就会来学校。
放学路上,秦语心事重重。回到家,看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妈妈,她突然有种想要保护什么的冲动。
妈妈是清洁工,爸爸在工厂上班,为了供她读书,两个人每天起早贪黑。如果她能考上好大学,改变家里的境况...
而顾慕寒的提议,确实是个机会。
晚上做题时,她的思绪总是飘散。顾慕寒说得对,他们确实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可是今天的他,看起来那么无助,就像是被金丝笼困住的鸟儿。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是秦语吗我是顾慕寒。
嗯。
你考虑得怎么样
秦语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顾慕寒略显激动的声音：谢谢你。
挂了电话,秦语躺在床上,心跳得像擂鼓一样。她刚刚答应了什么假装顾慕寒的女朋友
这听起来就像是言情小说里的情节,可现在真的发生在了她身上。
第二天一早,秦语刚到学校就被林小雅拉住：你知道吗顾神的家人来了！听说是来商量什么重要事情的。
秦语的心一紧,朝顾慕寒的座位看去,他不在。
在会议室呢。林小雅压低声音,我听说是他家里给他安排了未婚妻,今天是来谈订婚的事。
什么秦语故作惊讶。
就是啊,豪门都这样,讲究门当户对。听说那个女孩也很优秀,家里也是做生意的。
秦语的心情复杂起来。她答应帮顾慕寒,可真的要面对这样的场面吗
第二章
上午第二节课,顾慕寒还没回来。秦语心不在焉地听着老师讲解数学题,不时地朝门口张望。
秦语同学,请你来解一下这道题。数学老师突然点名。
秦语慌忙站起来,看着黑板上的函数题,大脑一片空白。平时她最擅长数学,现在却连题目都看不清楚。
我...我...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顾慕寒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眼中带着一丝愤怒。
报告。
进来吧,顾慕寒。数学老师点点头,然后继续看向秦语,想起来了吗
顾慕寒经过秦语身边时,轻声说了句：下课后天台见。
秦语的心更乱了,勉强解出了题目,坐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下课铃一响,她就往天台跑。顾慕寒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
他们不同意。顾慕寒没有回头,声音很平静,我说我有女朋友了,他们说要见见。
秦语走到他身边：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在凯悦酒店。顾慕寒转头看她,你确定要帮我吗他们不是好相处的人。
秦语点点头：我说了会帮你就会帮你。
谢谢。顾慕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妈很难对付。
中午,秦语在食堂里坐立不安。林小雅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该不会是喜欢上顾神了吧
别胡说。秦语红着脸否认。
哎呀,喜欢就承认嘛,我们班谁不喜欢顾神啊。林小雅揶揄道,不过人家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秦语的心情更复杂了。她真的只是在帮忙吗
下午放学后,秦语回家换了套比较正式的衣服。妈妈好奇地问：语语,你这是要去哪里
同学聚餐。秦语撒了个谎,心里有些愧疚。
早点回来,明天还要上课呢。
知道了。
到了凯悦酒店门口,秦语深吸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金碧辉煌的装修让她感到紧张。
顾慕寒已经在门口等她,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秦语今天特意化了淡妆,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虽然不是名牌,但胜在清雅脱俗。
你很漂亮。顾慕寒真诚地说。
秦语脸红了：谢谢。
记住,一会儿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交往了半年,很相爱。顾慕寒压低声音交代,我妈可能会问一些私人问题,你尽量照实回答就行,不要紧张。
嗯。
包厢里,坐着三个人。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就是顾慕寒的父亲,眉宇间有着相似的轮廓。一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人,应该是他母亲,正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她。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大概二十岁左右,长得很漂亮,正是传说中的未婚妻。
爸,妈,这是我女朋友秦语。顾慕寒搂着秦语的肩膀介绍。
秦语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心跳加速：叔叔阿姨好。
哦这就是你说的女朋友顾母上下打量着秦语,眼神冷淡,看起来很普通嘛。
妈！顾慕寒皱眉。
我只是实话实说。顾母转向秦语,小姑娘,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秦语感到一阵窘迫,但还是如实回答：我爸爸在工厂上班,妈妈是清洁工。
包厢里一阵沉默。那个女孩看向秦语的眼神带着同情,而顾父顾母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慕寒,我们先出去谈谈。顾父站起身,语气不容拒绝。
父子三人走出包厢,留下秦语和那个女孩面面相觑。
你好,我叫方雨薇。女孩主动开口,声音很温和,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抢你男朋友的。
秦语愣了愣：什么意思
方雨薇苦笑：我和慕寒从小认识,我们家是世交,所以长辈们觉得我们很合适。但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从来没有其他想法。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方雨薇叹了口气,我爸妈觉得慕寒家有权势,想要联姻。可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是那个人身份不够,我爸妈不同意。
秦语有些同情她：那怎么办
所以我很高兴慕寒有女朋友了,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拒绝这门亲事。方雨薇看着她,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吧
秦语的脸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和顾慕寒只是在演戏,可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顾慕寒三人回来了。顾父的脸色很难看,顾母更是怒气冲冲。
慕寒,你最好想清楚,是要这个女孩,还是要你的前途。顾母冷冷地说,我们顾家不需要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妇。
够了！顾慕寒猛地站起来,我说过了,我和秦语是真心相爱的,我不会和雨薇订婚,也不会接受你们的安排！
你！顾母气得浑身发抖,那好,你选择了她,就别想要家里的任何支持,保送名额也取消！
说完,顾父顾母愤然离去。
方雨薇歉意地看了秦语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包厢里只剩下顾慕寒和秦语,气氛尴尬极了。
第三章
对不起。顾慕寒颓然坐在椅子上,声音低沉,我没想到他们会说得这么难听。
秦语看着他沮丧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没关系,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可是我失去保送资格了。顾慕寒苦笑,为了一个假的女朋友,值得吗
秦语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假的女朋友...对,她差点忘了,他们只是在演戏而已。
你后悔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顾慕寒抬头看着她,眼神复杂：不,我不后悔。至少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秦语的心情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失落。明明帮他解决了问题,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秦语。顾慕寒突然开口。
嗯
谢谢你今天的帮忙。作为回报,从明天开始我给你补习,帮你冲刺高考。
不用了。秦语摇头,我们扯平了。
什么意思
你已经失去保送资格了,我不能再占你便宜。秦语停下脚步,从明天开始,我们还是普通同学关系吧。
说完,她转身就跑,留下顾慕寒一个人站在路灯下。
第二天早上,秦语刻意避开了顾慕寒的视线。上课时,她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可她就是不敢回头。
课间时,林小雅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你知道吗顾神昨天晚上和家里闹翻了,保送资格都没了！
秦语心中一紧：真的
千真万确！听说是因为不愿意接受家里安排的婚姻。林小雅压低声音,他现在要和我们一起参加高考了。
哦。秦语故作平静。
你说他为什么要放弃保送啊那可是清华的保送名额诶！林小雅不解,难道真的是为了反抗包办婚姻
秦语没有回答,心情更加复杂了。顾慕寒真的放弃了保送,而她却在这里假装不知情。
中午吃饭时,顾慕寒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秦语低头吃饭。
有关我们的约定。
秦语抬头看他：什么约定
我说过要帮你补习,这个承诺依然有效。顾慕寒在她对面坐下,你不能拒绝。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顾慕寒认真地说,如果不是你帮我,我现在还被困在那个金丝笼里。
秦语的心软了下来：可是你已经失去保送资格了...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顾慕寒打断她,从今天开始,放学后你来图书馆,我等你。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秦语在原地发愣。
下午放学后,秦语犹豫了很久,还是来到了图书馆。顾慕寒已经在那里等着,桌上摆着各科的辅导资料。
坐下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真的不用...
秦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慕寒看着她,但我希望你明白,帮你补习不是出于愧疚,而是因为我想帮你。
为什么
顾慕寒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发现,你是第一个真正关心我感受的人。
秦语的心跳加速了。她看着顾慕寒认真的表情,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我们开始吧。她轻声说。
接下来的几天,秦语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图书馆。顾慕寒很有耐心,总是细致地为她解答每一个问题。慢慢地,她发现自己的成绩在稳步提升。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顾慕寒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他会记住她爱喝什么饮料,会在她困倦时提醒她休息,会在她解对难题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今天心情不好某天补习时,顾慕寒突然问。
秦语愣了愣：没有啊。
你在撒谎。顾慕寒放下笔,这道题你平时五分钟就能解出来,今天已经算了十五分钟了。
秦语叹了口气。今天早上,妈妈因为工作的事情挨了领导的批评,回家后一直闷闷不乐。爸爸为了安慰妈妈,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拿出来,说要给妈妈买件新衣服。
看着父母为了这个家这么辛苦,她的压力更大了。必须考上好大学,改变家里的境况。
家里有困难顾慕寒轻声问。
秦语点点头,简单地说了家里的情况。
顾慕寒听完,沉默了很久：我可以帮你。
不用！秦语立刻拒绝,我不需要同情。
不是同情。顾慕寒认真地说,我只是想帮助一个优秀的人实现梦想。
我说了不用！秦语有些激动,你已经帮我补习了,不能再...
秦语。顾慕寒突然握住她的手,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接受别人的帮助不丢人。
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秦语的心乱了。她抽回手,慌乱地收拾书包：我要回家了。
秦语！顾慕寒叫住她。
明天见。秦语头也不回地跑了。
路上,她的心跳得很快。刚才顾慕寒握她手的那一刻,她差点以为...
不对,她不能有这种想法。他们只是朋友关系,他帮她只是出于善意。她不能想太多。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失落呢
第四章
第二天,秦语刻意避开了顾慕寒。上课时不敢看他,下课后也匆匆离开教室。
林小雅察觉到了异常：你和顾神是不是闹矛盾了我看他今天一直在看你。
没有。秦语否认。
真的那你为什么不敢看他林小雅狡黠地笑,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你瞎说什么！
哈哈,脸红了！林小雅拍手,秦语,你真的喜欢顾神了！
秦语被说中心事,更加慌乱。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顾慕寒的是从他在天台说需要她帮助的那一刻还是从他认真给她补习的时候
放学后,她没有去图书馆,而是直接回了家。
正在做饭的妈妈看到她,有些意外：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要补习吗
今天不补了。秦语随口说道。
是因为钱吗妈妈担心地问,如果是请老师太贵,我们可以...
不是的,妈。秦语赶紧解释,是免费的,同学帮忙。
那就好。妈妈松了口气,你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晚上做作业时,秦语心不在焉。手机响了几次,都是顾慕寒发来的信息：
你为什么没来图书馆
我在等你。
明天记得来。
秦语看着这些信息,心情复杂。最后,她回了一条：以后不用了,谢谢。
很快,电话就打了过来。
为什么顾慕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
我觉得...我们保持距离比较好。秦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秦语沉默了很久：因为我怕自己会喜欢上你。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
秦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秦语打断他,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应该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谁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顾慕寒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秦语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是顾家的少爷,即使现在和家里闹翻了,你依然是天之骄子。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秦语,你听我说...
对不起,以后我们还是做普通同学吧。
秦语挂了电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秦语红着眼睛来到学校。顾慕寒已经坐在位置上,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上课时,秦语强迫自己专心听讲,可是思绪总是飘散。她感觉到顾慕寒在看自己,可她就是不敢回头。
课间时,他走过来：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秦语低头整理书本。
有很多要谈的。顾慕寒在她桌前停下,关于昨天你说的话。
我说得很清楚了。
你说得不对。顾慕寒固执地说,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我们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
秦语抬头看他,眼中带着疑惑。
我的梦想是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人生,你的梦想是通过努力改变命运。顾慕寒认真地说,我们都在反抗既定的轨道,都在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奋斗。这难道不是同一个世界吗
秦语的心动摇了。
至于家庭背景,那些都是上一代的事情。顾慕寒继续说,我现在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和你一样要参加高考,一样要为前途担忧。
可是...
没有可是。顾慕寒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秦语,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我发现我也喜欢上你了。
秦语的脸瞬间红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顾慕寒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她耳中,不是因为感激,不是因为同情,而是真的喜欢。
教室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秦语意识到他们成了焦点,慌忙抽回手：别在这里说这些。
那我们去天台。
我不去。
秦语,给我一个机会,好吗顾慕寒的眼中带着恳求,让我证明给你看,我们是合适的。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秦语的防线终于崩塌了。
好。她轻声说。
顾慕寒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秦语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
中午,两人来到天台。阳光正好,微风轻拂,顾慕寒站在秦语面前,神情认真。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开口说,你担心我们的家庭差距,担心我只是一时冲动,担心这段感情没有未来。
秦语点点头,这确实是她内心的顾虑。
但我想告诉你,这些都不是问题。顾慕寒握住她的手,我喜欢的是你的善良、你的坚强、你的努力,这些品质比任何家庭背景都珍贵。
秦语感到眼眶发热。
至于未来,我承认现在还有很多不确定性。但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一起努力。顾慕寒的声音很温柔,秦语,你愿意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吗
秦语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也消散了。
我愿意。
第五章
确定关系后,两人的生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表面上,他们在同学面前还是保持着普通的距离,但私下里却有了更多的互动。顾慕寒会在她的课本里偷偷夹小纸条,上面写着鼓励的话语或者简单的问候。秦语也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在他桌上放一颗糖或者一张便利贴。
补习时间也成了他们最甜蜜的时光。图书馆里,两人坐得很近,顾慕寒偶尔会故意碰一下她的手,惹得秦语脸红心跳。
专心点。秦语假装生气地瞪他。
我很专心啊。顾慕寒无辜地眨眨眼,专心地看着你。
不许贫嘴,快做题。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直到林小雅开始怀疑。
你最近怎么总是偷笑某天课间,林小雅凑过来观察秦语,而且脸色红润,眼睛发亮,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没有。秦语否认得太快,反而显得心虚。
真的没有林小雅狐疑地看着她,那为什么顾神总是偷看你
秦语心跳加速：有吗我没注意。
还说没有！林小雅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瞪得老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顾神吧
你想多了。秦语赶紧低头做作业。
但林小雅已经开始脑补各种可能,下午就开始有意观察两人的互动。
放学后,秦语和往常一样去图书馆。刚坐下,顾慕寒就递给她一杯奶茶。
你什么时候买的秦语有些惊讶。
中午的时候。顾慕寒笑了笑,你昨天说想喝这个口味的。
秦语心中一暖,没想到他这么细心。
谢谢。
不用客气,谁让你是我女朋友呢。顾慕寒压低声音说。
秦语红着脸瞪他一眼,然后专心喝奶茶。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甜而不腻,就像此刻的心情。
正专心做题时,顾慕寒突然开口：秦语,你有想过报考哪所大学吗
秦语抬头看他：当然想过,我想考北大中文系。
为什么是中文系
因为我喜欢写作,梦想是当一名作家。秦语的眼中闪着光,虽然这个梦想看起来很不现实,但我还是想试试。
很好的梦想。顾慕寒真诚地说,我支持你。
那你呢你想报什么专业
顾慕寒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家里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一切,商学院,然后回去继承家业。
那现在呢
现在...顾慕寒看着她,我想学心理学。
心理学秦语有些意外。
嗯,我想了解人的内心,想帮助那些和我一样被困住的人获得自由。顾慕寒的声音很坚定,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做选择。
秦语被他的话感动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看起来什么都不缺的顾慕寒,内心也有这样的渴望。
那我们一起努力吧。她轻声说,为了各自的梦想。
嗯,一起努力。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味道。
然而,这种甜蜜并没有持续太久。
第二天上午,秦语正在认真听课,突然被叫到办公室。班主任李老师坐在桌前,表情严肃。
秦语,我想和你谈谈。
老师,什么事秦语有些紧张。
有同学反映,你最近和顾慕寒走得很近。李老师直接开门见山,现在是高三的关键时期,我希望你能专心学习,不要被其他事情分心。
秦语的心一沉。她知道一定是有人告状了,很可能就是林小雅。
老师,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是吗李老师看着她,那为什么你们每天都在图书馆待到很晚
秦语没想到连这个都被发现了：我们...我们只是在一起学习。
秦语,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希望你因为早恋毁了自己的前途。李老师的语气有些严厉,顾慕寒的情况你也知道,他现在和家里关系紧张,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老师,我们真的没有...
好了,我不想听解释。李老师挥挥手,从今天开始,你们不许单独相处,更不许一起补习。我会让人监督的。
秦语想要辩解,但看到李老师坚决的表情,只能默默点头。
回到教室时,她的脸色很难看。顾慕寒察觉到了异常,趁下课时走过来。
怎么了
秦语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压低声音：老师知道了。
顾慕寒皱眉：知道什么
我们的事。秦语简单地说了刚才的情况。
听完后,顾慕寒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别担心,我去找她谈。
不行！秦语赶紧阻止,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怎么办
秦语咬咬唇：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等高考结束再说。
顾慕寒不同意：我不想分开。
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秦语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你的学习。
我在乎的不是学习,是你。
我也在乎你,所以才要这样做。秦语看着他,顾慕寒,相信我,好吗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顾慕寒最终妥协了。
好,但只是暂时的。
嗯,暂时的。
第六章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刻意保持着距离。上课时不敢对视,下课后也各自找事情做。秦语回到了以前独自学习的状态,而顾慕寒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林小雅察觉到了变化：你们是不是真的闹矛盾了我看顾神最近总是愁眉苦脸的。
可能是因为学习压力大吧。秦语随口应付。
真的只是学习压力林小雅狐疑地看着她,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都怪怪的
秦语没有回答,只是专心做作业。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难受。习惯了顾慕寒的陪伴后,突然的分离让她感到空虚和孤独。每天放学后走过图书馆时,她都会忍不住往里面看一眼,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慕寒也不好过。他试过几次想要主动找秦语说话,但都被她巧妙地避开了。看着她故意疏远的样子,他的心情越来越糟糕。
这种僵持的状态持续了一周,直到一个意外事件打破了平静。
那天下午,秦语正在教室里做题,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喧哗声。
顾慕寒和高三二班的人打起来了！
秦语的心一紧,立刻冲出教室。走廊里围了很多人,中央是扭打在一起的几个男生。她看到顾慕寒被两个人按着,脸上有血迹。
住手！她大声喊道,冲进人群。
顾慕寒！她跪在他身边,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伤,你怎么样
我没事。顾慕寒擦了擦嘴角的血,只是一点小伤。
什么小伤！都出血了！秦语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李老师赶到了现场,严厉地训斥了打架的学生,然后让秦语陪顾慕寒去医务室。
医务室里,校医给顾慕寒处理伤口。秦语站在一边,担心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打架她轻声问。
顾慕寒沉默了一会儿：他们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什么话
关于你的。顾慕寒的声音很冷,他们说你是想攀高枝的女孩,说我被你迷惑了。
秦语的心一痛。她知道同学们会有这种想法,但没想到有人会说得这么难听。
你不应该为了这种话打架。
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你。顾慕寒看着她,眼中满是认真,即使我们现在不能在一起,你依然是我最在乎的人。
秦语感到眼眶发热,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顾慕寒...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顾慕寒打断她,你想说我们应该保持距离,不要给彼此添麻烦。但我做不到,秦语,我做不到看着你受委屈而无动于衷。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很痛苦。秦语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就不要分开。顾慕寒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面对这些流言蜚语,一起承受压力。
秦语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再次松动。
可是老师...
老师那边我来处理。顾慕寒说,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们在一起。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推开,李老师走了进来。看到两人握着手的样子,她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秦语,你出来。
秦语不安地看了顾慕寒一眼,跟着李老师走出医务室。
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们保持距离李老师的语气很严厉。
老师,他受伤了,我只是关心同学...
关心同学李老师冷笑,你刚才抱着他哭的样子,是关心同学应有的表现吗
秦语无言以对。
秦语,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和顾慕寒纠缠不清,我就通知你父母。李老师威胁道,你想想,你父母知道你早恋会有什么反应
秦语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如果父母知道她谈恋爱,一定会非常失望,甚至可能不让她继续上学。
我...我知道了。她艰难地说。
希望你说话算数。李老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了。
秦语站在走廊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她和顾慕寒之间的障碍太多了,家庭背景的差距、老师的反对、同学的流言蜚语...
也许,他们真的不该在一起。
当天晚上,秦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里有好几条顾慕寒发来的信息,她都没有回复。
最后一条信息是：秦语,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
看着这条信息,秦语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也不想放弃,可是现实太残酷了。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凭什么奢望和顾慕寒有未来
第二天早上,秦语红着眼睛来到学校。顾慕寒脸上贴着创可贴,看到她时眼中满是担忧。
昨天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下课时,他走到她桌前。
以后不要再发了。秦语头也不抬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们真的不合适。秦语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痛苦,顾慕寒,我们分手吧。
顾慕寒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秦语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这段感情本来就是错误的,现在及时止损还来得及。
是李老师威胁你了吗顾慕寒的声音有些颤抖。
秦语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语,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顾慕寒急切地说。
你怎么保护我秦语苦笑,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顾慕寒。确实,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保护她
我知道现在很困难,但我们可以等待,等高考结束,等我们都有能力...
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秦语打断他,顾慕寒,我们都要面对现实。你是顾家的儿子,即使现在和家里闹翻了,迟早也会和好的。而我,永远都只是一个普通女孩。
我不在乎这些！顾慕寒激动地说。
可是我在乎！秦语也提高了声音,我不想被人说成是攀高枝的女孩,不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更不想成为你和家人和解的障碍！
说完这些话,秦语感到心力交瘁。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秦语！顾慕寒叫住她,你真的要这样吗
秦语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对不起。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顾慕寒一个人站在原地。
第七章
分手后的日子,秦语强迫自己专心学习。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复习上,试图用繁重的课业来麻痹自己的感情。
顾慕寒试过几次想要找她谈话,但都被她坚决拒绝了。渐渐地,他也不再主动联系,两人彻底变成了陌生人。
林小雅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你们是不是真的有过什么现在连说话都不说了。
没有什么好说的。秦语冷淡地回答。
可是我看顾神最近很消沉,你也是,整天愁眉苦脸的。
那是因为高考压力大。
林小雅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秦语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好作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五月底。距离高考只有一周了,整个学校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这天下午,秦语正在教室里做最后的复习,班主任李老师走了进来。
同学们,我有一个消息要宣布。李老师站在讲台上,根据最新的保送政策调整,顾慕寒同学重新获得了清华大学的保送资格。
教室里一阵哗然。秦语的手一颤,笔从手中滑落。
这意味着什么有同学问。
意味着顾慕寒不需要参加高考,可以直接进入清华大学。李老师解释道,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秦语的心情复杂极了。她为顾慕寒感到高兴,但同时也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下课后,围绕着顾慕寒的同学很多,大家都在恭喜他。秦语远远地看着,没有上前。
恭喜你。林小雅代表她们宿舍向顾慕寒表示祝贺。
谢谢。顾慕寒的声音很平淡,目光却一直在寻找某个身影。
当他看到秦语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间,然后秦语立刻移开了视线。
放学后,秦语正要离开教室,顾慕寒叫住了她。
秦语,我们谈谈。
恭喜你重新获得保送资格。秦语的声音很平静,现在你不用担心高考了。
我拒绝了。顾慕寒的话让她震惊。
什么秦语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拒绝了保送,我要和大家一起参加高考。顾慕寒的声音很坚定。
你疯了吗秦语急了,那可是清华的保送资格！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
顾慕寒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奋斗,一起面对高考,一起走向未来。
秦语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是你的单方面决定,我从来没有同意过。顾慕寒走近她,秦语,我爱你,这个事实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而改变。
可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秦语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有光明的前途,不要为了我毁掉自己！
没有你的前途,对我来说毫无意义。顾慕寒握住她的手,秦语,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等高考结束,我们一起去北京,你考北大中文系,我考北大心理系。
秦语被他的话感动了,但理智告诉她这不现实：万一我考不上怎么办
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顾慕寒的眼中满是信任,而且我会陪着你,一起努力。
顾慕寒...
答应我,秦语。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充满了力量,让我们重新开始。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秦语的防线再次崩塌了。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他,无法拒绝这份真挚的感情。
好。她轻声说,我们重新开始。
顾慕寒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是秦语见过的最美好的表情。
那么,秦语同学,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他故作正式地问。
我愿意。秦语也笑了,眼中有泪光闪动。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掌声。两人转头看去,发现李老师正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老师...秦语有些紧张。
我都听到了。李老师走进来,顾慕寒,你真的决定放弃保送吗
是的。顾慕寒坚定地点头。
李老师看了看两人,叹了口气：既然你们这么坚持,我也不再阻止。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高考成绩出来后,如果你们能够同时考上理想的大学,我就正式同意你们在一起。李老师说,如果不能,你们就此分开,不要再纠缠。
顾慕寒和秦语对视一眼,然后坚定地点头：我们同意。
那好,我等着看你们的成绩。李老师说完就离开了。
教室里只剩下两人,气氛变得温馨起来。
你后悔吗秦语轻声问,放弃保送的决定。
不后悔。顾慕寒握紧她的手,能和你一起奋斗,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万一我们考不好呢
不会的。顾慕寒看着她,眼中满是信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因为我们有彼此。
秦语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力量。不管前路如何艰难,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最后一周的复习时间里,两人重新开始了一起学习。这次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坐在一起,互相督促,互相鼓励。
同学们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反应却比预想的要好。大家都被顾慕寒为了爱情放弃保送的行为感动了,纷纷表示支持。
真是太浪漫了！林小雅感叹道,为了爱情放弃清华保送,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偶像剧！
秦语红着脸没有说话,但心中充满了甜蜜。
第八章
高考的日子终于到了。
六月七日,秦语和顾慕寒一起走进考场。分别前,他握了握她的手。
加油,我们在出口见。
嗯,一起加油。
语文考试开始了。秦语看着试卷,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答题。这是她十二年学习生涯的最重要考试,也是她和顾慕寒约定的见证。
作文题目是《青春的选择》。秦语想到了自己和顾慕寒的经历,想到了那些艰难的选择和坚持的勇气,笔下的文字变得格外流畅。
考试结束后,两人在校门口汇合。
感觉怎么样顾慕寒关心地问。
还不错,你呢
也还好。顾慕寒笑了笑,走吧,回去准备明天的考试。
接下来两天的考试都很顺利。数学、英语、文综,每一科秦语都发挥得很好。顾慕寒也是如此,他们彼此给了对方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后,两人走出考场,感受着六月的阳光。
结束了。秦语有些感慨。
是的,结束了。顾慕寒看着她,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尽力了。
嗯。秦语点点头,然后突然有些紧张,你说我们能考上吗
一定能的。顾慕寒坚定地说,我对我们有信心。
成绩要等到二十多天后才能公布,这段等待的时间是最煎熬的。秦语每天都在想象着各种可能的结果,时而兴奋,时而紧张。
顾慕寒则要冷静得多,他经常安慰秦语,带她出去散心,试图缓解她的压力。
不要想太多,结果已经注定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我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秦语靠在他的肩膀上,万一我们考不上同一个城市的大学怎么办
不会的。顾慕寒轻抚她的头发,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六月二十五日,高考成绩终于公布了。
秦语颤抖着手打开查分网站,输入自己的考号。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分数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632分！超出了北大中文系的录取线！
她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立刻给顾慕寒打电话。
慕寒！我考了632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顾慕寒激动的声音：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你呢你考了多少分
我...648分。
秦语激动得跳了起来：太好了！我们都考上了！
两人的成绩都超出了北京大学的录取线,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学校继续他们的爱情。
当天下午,两人在学校里再次见面。看到彼此时,都忍不住拥抱在一起。
我们做到了。秦语在他怀中哭得像个孩子。
是的,我们做到了。顾慕寒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秦语,我爱你。
我也爱你。
这时,李老师出现了。看到两人的成绩单,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恭喜你们。她真诚地说,你们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了爱情的力量。
谢谢老师。两人齐声说道。
现在,我正式同意你们在一起。李老师笑着说,希望你们能够在大学里继续这份美好的感情。
秦语和顾慕寒激动地点头,他们终于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晚上,两人来到了第一次约会的天台。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谈话吗顾慕寒问。
当然记得。秦语笑了笑,那时候你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假女朋友。
现在呢你愿意做我真正的女朋友,一辈子的那种吗
秦语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中充满了幸福：我愿意。
那我们约定,大学四年,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成长,然后...顾慕寒停顿了一下,然后我娶你。
好。秦语红着脸点头,我等你。
两人相视而笑,在夕阳下拥抱在一起。此刻,他们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高考结束了,他们的故事却刚刚开始。
第九章
八月底,北京。
秋语拖着行李箱走进北京大学的校门,心情激动而忙乱。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首都,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而陌生。
顾慕寒比她早到了两天,已经熟悉了校园环境。看到她出现在宿舍楼下时,他立刻跑过去帮她提行李。
怎么样对宿舍还满意吗他关心地问。
很好,室友们都很友善。秦语笑着说,你呢适应这里的生活吗
还不错。顾慕寒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最重要的是,你在这里。
两人的宿舍楼距离不远,平时见面很方便。虽然分属不同的院系,但他们经常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一起在食堂吃饭,就像高中时期一样。
大学的生活比高中自由很多,两人有了更多独处的时间。周末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去北京的各个景点游玩,故宫、天坛、颐和园...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没想到北京这么大,这么美。第一次去故宫时,秦语感叹道。
等我们毕业后,就在这里定居吧。顾慕寒握着她的手,我们可以买一套小房子,过简单幸福的生活。
嗯,我也这么想。秦语点点头,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然而,平静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了。
十月份的某一天,秦语正在宿舍里写作业,室友小莉急匆匆地跑进来。
秦语,楼下有人找你！
谁啊秦语有些疑惑。
不知道,但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开着豪车。
秦语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赶紧下楼。果然,楼下站着的是顾慕寒的母亲。
阿姨秦语有些紧张,您怎么来了
顾母上下打量着她,表情依然冷淡：跟我来,我们谈谈。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顾母直接开门见山：我想你离开慕寒。
为什么秦语努力保持冷静。
因为你们不合适。顾母的语气很坚决,慕寒现在是在赌气,等他冷静下来就会明白,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我和慕寒相爱,这就足够了。
相爱顾母冷笑,爱情能当饭吃吗秦语,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明白现实的残酷。
秦语的手握得更紧：我们会努力的。
努力你知道慕寒放弃保送意味着什么吗顾母的声音提高了,他本来可以顺利进入家族企业,继承亿万家产,现在却要和你一起从头开始。你觉得你配得上他这样的牺牲吗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秦语。她确实觉得愧疚,因为她的存在,顾慕寒失去了很多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秦语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我会努力变得更好。
你永远不可能变得足够好。顾母无情地说,门第观念是几千年来的传统,不是你一个人的努力就能改变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秦语面前：这里有一千万,只要你离开慕寒,这些钱就是你的。
秦语看着那张卡,感到一阵屈辱：我不要。
一千万不够那两千万如何
不是钱的问题！秦语站起身,声音有些激动,阿姨,我知道您是为了慕寒好,但请您相信,我也是真心爱他的。
真心顾母也站了起来,如果你真心爱他,就应该离开他,不要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我不会离开他的。秦语坚定地说。
顾母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那好,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慕寒的父亲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如果慕寒不回去继承家业,公司就会倒闭,我们全家都会破产。
秦语震惊了：什么
现在你还觉得你们的爱情很伟大吗顾母冷冷地看着她,为了一个女人,让全家人陷入困境,这就是你要的爱情
秦语感到天旋地转,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
慕寒知道这件事吗她颤声问。
他不知道,我们不想让他分心。顾母说,但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主动离开,让他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秦语坐回椅子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她爱顾慕寒,但她不能成为他的负担,更不能看着他的家庭因为她而陷入困境。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她艰难地说。
我给你三天时间。顾母站起身,三天后,我希望听到你的答案。
说完,她就离开了,留下秦语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
那天晚上,秦语失眠了。她想到顾慕寒的父亲,想到顾家可能面临的困境,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第二天,顾慕寒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秦语强笑道,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大。
那我们今晚不去图书馆了,我陪你在校园里走走。
好。
两人手牵手在校园里漫步,秋日的黄昏很美,金桂飘香,令人陶醉。但秦语却无心欣赏风景,她的心里乱成一团。
秦语,你真的没事吗顾慕寒停下脚步,担心地看着她。
我...秦语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差点要把一切都说出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我真的没事。
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顾慕寒握紧她的手,我们是一起面对的,记得吗
秦语点点头,心中更加痛苦。如果她告诉他真相,他一定会很痛苦,也一定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不能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
第十章
第三天晚上,秦语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
她给顾慕寒发了一条信息：明天早上在湖心亭见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第二天早上,顾慕寒准时到了湖心亭。看到秦语时,他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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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红了,是哭过吗他担心地问。
秦语避开他的视线：慕寒,我们分手吧。
顾慕寒如遭雷击：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秦语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为什么顾慕寒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努力的吗
我想清楚了,我们真的不合适。秦语的心在滴血,但表面上却装得很冷静,这段感情对我来说压力太大了,我想要轻松一点的生活。
你在撒谎！顾慕寒激动地说,前天我们还在讨论未来的计划,你怎么可能突然改变主意
人是会变的。秦语残忍地说,我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顾慕寒。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痛苦。
秦语,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句话。
秦语强迫自己抬头看着他,重复道：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
看着她坚决的表情,顾慕寒终于相信了。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声音也变得冷淡：好,我知道了。
慕寒...看到他受伤的样子,秦语差点要反悔。
不用解释了。顾慕寒打断她,既然你不爱我了,那我们就到这里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显得那么孤独。
秦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知道她永远失去他了,但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接下来的几天,顾慕寒没有再找过她。据室友说,他已经请了长假,可能回家了。
一周后,秦语收到了顾母的电话。
谢谢你。顾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感激,慕寒已经同意回家继承家业了。
秦语的心一痛：他...他还好吗
他很痛苦,但会慢慢好起来的。顾母说,时间会治愈一切。
挂了电话,秦语坐在宿舍里发呆。她救了顾家,却失去了最爱的人。
这个选择对吗她不知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大四。秦语的成绩依然很优秀,还拿到了研究生保送资格。但她却提不起精神,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样生活着。
室友们都很担心她,但她总是说自己没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经死了。
毕业典礼那天,秦语穿着学士服站在台上。台下坐着很多学生和家长,她的父母也专门从老家赶来参加。
颁奖时,主持人宣布了各个奖项的获得者。当念到优秀毕业生这个奖项时,秦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心理学系,顾慕寒。
她震惊地抬头,看到了台下那个熟悉的身影。顾慕寒穿着笔挺的西装,正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瘦了很多,脸上也没有了以前的笑容,但依然是她记忆中最帅的样子。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间,然后各自移开。
典礼结束后,秦语想要找他,但是他已经不见了。
晚上,秦语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恭喜毕业。愿你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她知道这是顾慕寒发的,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
第二天,秦语在整理行李时发现了一封信,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字迹是那么熟悉。
她颤抖着手打开信封,里面是顾慕寒的字迹：
秦语,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北京了。
我知道你当初离开我的真正原因。我妈妈终于告诉了我一切,包括我父亲的病,包括她找过你。
我想责怪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但后来我明白了,你是在保护我,就像高中时你总是保护别人一样。
这三年来,我一直很痛苦,但也在成长。我完成了学业,也帮家里度过了难关。现在的我,有能力保护你了。
但是,我知道已经太晚了。我们都变了,回不到从前了。
我会记住那些美好的时光,记住你的善良和勇敢。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给了我最珍贵的青春回忆。
愿你幸福。
慕寒
秦语看完信,哭得像个孩子。她知道,他们的故事彻底结束了。
但她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爱,有时候就是要学会放手。
多年后,秦语成了一名知名作家,她写了一本小说,叫《班草为我放弃保送名额》,记录了她和顾慕寒的青春故事。
书的扉页上写着：
致我的青春,致那个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少年。虽然我们没能走到最后,但你曾经为我绽放过光芒,这就足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