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几位评委也忍不住讨论起来：
“这指标……远超苏制122了，不太可能吧……”
“我们国内现在还没有一款能对齐苏制122的火箭弹……”
“是啊，还没仿制成功，何谈超越，还是大幅度的超越？”
王部长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向顾清远，似乎想听听顾清远的意见。
然而此时顾清远双手握紧杵着额头，遮住自己的眼睛。
他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啊怎么实现啊。
而且他也不知道张楚到底想怎么做。
这些指标听上去是挺离谱的。
但张楚已经在他面前表演过一次神迹。
他也不能站出来说张楚一定实现不了。
所以他就尬住，只好保持沉默。
“顾主任？你们厂真的有这能力吗？”
开口的是764厂的那位老者。
“这...”
顾清远没有信心，抬头看张楚。
张楚代替顾清远肯定的回答：“有的。”
老者看向张楚问道：“这位小同志，你是谁？之前好像没见过。”
张楚应道：“我是顾主任的下属，技术员，我叫张楚。”
老者继续提问：“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听到这话，老者周围几人笑了笑，不过是偷笑，实在忍不住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竟然夸下如此海口。
就算是一向严肃的研究员也很难忍住。
“24岁。”张楚如实回答。
回答并未引起很大反应，毕竟张楚这张脸就是24岁的脸，一眼就能猜出大概。
老者便回头看向王部长：“王部长，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就像您说的，南方战事吃紧。”
张楚打断道：“王部长，火箭弹射程提升十公里，精度提升100米，可以减少多少伤亡？”
此话一出，整个会堂沉默了！
实际上，南方战场，国内使用的还是40MM的单兵火箭弹。
而敌方拥有大量的122MM车载火箭炮。
口径就是战斗力，虽然有点绝对。
但大部分情况下就是这么回事。
更大的口径意味着更大的爆炸威力，更远的射程。
而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
这个项目如此匆忙，不就是因为我军部队在这方面吃亏了吗？
见众人不说话了。
张楚继续开口往下说：“既然能减少伤亡，减少损失，为什么不试试？我们的战士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话落，王部长猛地站起来，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张楚。
张楚没有表现出胆怯，因为他是真的有把握。
不过，坐在旁边的林强军已经汗如雨下。
他很慌，这种事情开不得半分玩笑。
事到如今，张楚如果不能实现他所说的指标，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顾清远，他也流汗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参加投标。
以前上百人的投标会他也参加过，场面比这大得多
但从未如此紧张。
此时此刻，在张楚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新兵蛋子。
整得也太大太刺激了吧！
他现在也只能祈祷张楚真的能实现。
王部长见张楚态度如此坚决，便说道：
“前方战线，战士浴血奋战，每耽误一分钟，就有战士倒下，你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吗？”
张楚掷地有声：“我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好，既然如此，你多久能给我新的设计方案？”王部长问道。
“明天。”张楚的回答也很干脆。
他自然知道战争的残酷，他也想抓紧时间解决难题。
“明天？这人疯了吧。”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疯了，绝对是疯了。”
“……”
王部长面容沉重，举手示意。
众人安静，随即，他宣布中止了投标会，表示明天继续。
明天，他要看到5371厂的新方案。
......
散会之后，顾清远三人走出大楼。
见周围没其他人了，顾清远突然转过身来，死死抓住张楚的胳膊：
“小张同志，你认真的？你说的这些技术指标已经完全超过苏制122MM火箭弹，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张楚点点头：“我知道，实际上，方案我也想好了，回去整理一下就行。”
“已经想好了？”顾清远像是见着了鬼。
张楚没说谎，实际上，系统赠送给他的模型里面就有三十公里，四十公里122毫米火箭弹的模型，只需要把模型转变成方案就行了。
这其实是一种逆向工程。
一般来说，先有方案，然后设计模型，现在反过来就很简单了。
“走，回去，让我看看你的方案。”顾清远拉着张楚就往外走，打辆车，先回到酒店。
准备工作就全交给林强军了，准备纸笔，随时听候差遣。
然而张楚刚要开始动笔，突然想到一件尴尬的事情，停下动作。
只见他说道：“顾主任，你能代笔吗？”
顾清远一愣：“代笔？是有什么问题吗？”
张楚解释道：“我绘图的技术很差……”
实际上，穿越之前，张楚都是在电脑上完成设计，现在突然让他动笔，他还真不会！
张楚这话让顾清远陷入混乱。
一个绘图都不熟练的人……竟然能完成这种工作？
但是，张楚真的完成过，还是当着顾清远的面。
“好，我帮你，你指挥，我来写，我来画。”
顾清远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两人交换位置，张楚像是教学的老师，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
然后指导顾清远记录，绘图。
张楚发现顾清远这方面的业务能力很强，不需要太多的辅助工具，绘图非常精准，速度也很快。
林强军就在旁边看着，渐渐地，他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从焦虑，变成困惑，最后是目瞪口呆。
时间来到深夜，张楚的声音响起：“结束，就这些。”
此时桌面上堆着十几页的手稿，这些都是张楚口述的设计方案。
顾清远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就这样盯着张楚看，仿佛在看外星人。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方案到底可不可行，但张楚光是不间断地口述这么多内容，已经带给他极大的震撼！
“顾主任，你检查一下吧，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张楚叮嘱道。
顾清远下意识把手稿整理好，然后开始翻阅。
看第一页的时候还挺仔细的，后来越来越快。
因为他完全无法确定！
他没这本事啊！
于是顾清远索性把手稿放到张楚手上：“我相信你！”
“咕咕咕……”就在这时，张楚肚子传来一阵声响。
林强军也下意识摸摸肚子。
今天一天没吃饭，光顾着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