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第一人民医院,顶层特护病房外,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院长吴博文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他身边,一众院内顶尖专家,包括那位曾被苏辰“打脸”的国医圣手孙不为,此刻都面色沉重,束手无策。
病房内,躺着的是京海市的二号人物,常务副市长,钱学斌。
钱副市长年富力强,素有清誉,是未来市长甚至更高位置的有力竞争者。然而,就在数小时前,他在一次重要会议上突然毫无征兆地昏厥,心跳呼吸一度骤停,送至医院后,虽勉强用最先进的生命维持系统吊着一口气,但各项生命体征依旧在持续恶化,瞳孔亦有放大的迹象。
所有检查都做了,西医的专家们会诊数轮,却连病因都无法明确,只知道一种未知的毒素正在迅速侵蚀钱副市长的生机。孙不为也尝试了针灸和汤药,但收效甚微,那毒素霸道异常,仿佛有生命般不断消解着他输入的药力。
“吴院长,钱夫人那边……情绪很不稳定,我们真的……尽力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
孙不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行医一生,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霸道的病症。此刻,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年轻人的身影——苏辰。那个能将李老爷子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年轻人,或许……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吴博文精神一振,急忙迎了上去。
只见苏辰在一身职业套装、英姿飒爽的李如雪的陪同下,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
“苏神医!您可算来了!”吴博文仿佛看到了救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姿态放得极低,几乎要鞠躬了,“情况万分紧急,还请苏神医速速施以援手!”
周围的专家们也纷纷侧目,目光复杂地打量着苏辰。他们大多听闻了苏辰救活李老爷子的事迹,但亲眼见到如此年轻的神医,心中还是充满了怀疑和好奇。尤其是孙不为,看到苏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与期待。
李如雪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心中暗自替苏辰捏了把汗,但看到苏辰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模样,她的心又莫名的安定下来。
“病人在哪?”苏辰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直接问道。
“这边,这边请!”吴博文连忙引路,将苏辰带到特护病房门口。
病房内,一位保养得宜的中年美妇正伏在病床边低声饮泣,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色焦急而悲痛,正是钱副市长的妻子和儿子。
“钱夫人,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苏神医,医术通神,或许……或许能有转机!”吴博文小心翼翼地介绍道。
钱夫人闻言,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到苏辰如此年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此刻已是病急乱投医,她哽咽道:“苏……苏神医,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老钱,只要能救活他,我们钱家……什么都愿意付出!”
苏辰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病床上的钱学斌身上。
只见钱学斌面色青紫,嘴唇发黑,胸口插着各种管子,生命监护仪上的数据波动微弱,随时都有归零的危险。一股淡淡的、带着腐臭气息的黑气,萦绕在他眉宇之间,常人不可见,但在苏辰的修罗法眼之下,却清晰无比。
“是‘腐骨阴煞’。”苏辰心中了然。
这是一种极为阴毒的煞气,通常由歹毒的术法或者沾染了极阴之地的怨气所化,一旦侵入人体,便会迅速腐蚀生机,破坏脏腑,寻常医药根本无解。
“苏神医,可有诊断?”吴博文紧张地问道。
苏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两指,轻轻搭在钱学斌的手腕上,闭目凝神。片刻后,他睁开眼,眼神平静无波。
“病因已知,尚有可为。”苏辰淡淡道。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什么?病因已知?”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动用了所有仪器都查不出来!”
“尚有可为?钱副市长现在的情况,简直是……”
专家们议论纷纷,难以置信。孙不为更是瞳孔一缩,他隐约感觉到苏辰所说的“病因”绝非寻常医学范畴。
“苏神医,您……您说的是真的?”钱夫人激动得浑身颤抖,几乎要跪下来。
“妈,您别激动!”钱副市长的儿子钱明宇扶住母亲,看向苏辰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希冀,但更多的是一丝审视,“苏神医,我父亲的病,连孙老国手都束手无策,您如此年轻,真有把握?”
他并非不敬,只是事关父亲性命,不得不谨慎。
苏辰瞥了他一眼,没有解释,只是对吴博文道:“准备一套银针,要最细最长的那种。另外,清空病房,除了病人家属和李小姐,其余人等全部出去。治疗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股天然的威严。
吴博文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下去。很快,一套崭新的银针送了过来,其余无关人等也识趣地退出了病房,只留下苏辰、李如雪、钱夫人和钱明宇四人。孙不为本想留下观摩,但见苏辰态度坚决,也只能无奈退到门外,心中却充满了好奇与不甘。
苏辰接过银针,在指尖轻轻一捻,银针竟发出细微的嗡鸣之声,仿佛有了生命。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修罗真气运转,双眸之中,金光一闪而逝。
“起!”
一声轻喝,苏辰手腕疾动,数根银针如流星赶月般,精准无比地刺入了钱学斌周身大穴!
与上次救治李老爷子不同,这次他所用的针法更加诡异莫测,每一针落下,都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仿佛不是在救人,而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凶戾之物搏斗。
“阎王索命针”
苏辰心中默念。这套针法,乃是修罗医尊传承中一套极为霸道的针法,专克阴邪煞气,以煞制煞,以毒攻毒,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对施针者的要求极高。
随着银针的刺入,钱学斌原本青紫的面色,竟然开始泛起丝丝缕缕的黑气,顺着银针缓缓溢出,在空气中消散。而他眉宇间那股腐臭的黑气,也开始变得淡薄。
钱夫人和钱明宇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李如雪更是美眸异彩连连,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苏辰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专注而强大的气场,仿佛神祇降临。
苏辰神情专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腐骨阴煞”比他预想的还要顽固,若非他已恢复部分修为,还真有些棘手。
他并指如剑,在几根颤动不休的银针尾部轻轻弹击,每一击都蕴含着精纯的真气,将逼出的煞气彻底震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病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突然,钱学斌猛地咳嗽起来,一口乌黑腥臭的淤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雪白的床单上,触目惊心!
“爸!”钱明宇惊呼一声,就要上前。
“别动!”苏辰沉声喝止。
随着那口淤血喷出,钱学斌的面色竟奇迹般地开始恢复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起来。生命监护仪上的各项数据,如同坐了火箭一般,迅速回升到正常范围!
“这……这……”钱夫人捂着嘴,喜极而泣。
苏辰收回银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目瞪口呆的钱家母子道:“煞气已除,修养几日便可无碍。不过,此煞非同寻常,是人为所致,你们最好查查,钱副市长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人为所致!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钱夫人和钱明宇心中炸响!
他们原以为只是突发恶疾,没想到竟是遭人暗算!
“苏神医,此话当真?”钱明宇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苏辰点头:“我从不说谎。那煞气凝而不散,显然是有人刻意施为。”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钱学斌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虽然还有些迷茫,但已然恢复了神采。
“我……我这是……活过来了?”钱学斌看着围在床边的妻子和儿子,又看了看苏辰和李如雪,声音虽然虚弱,但中气已足。
“老钱!”
“爸!”
钱夫人和钱明宇喜出望外,扑到床边,激动得语无伦次。
门外的吴博文和一众专家听到动静,也顾不上规矩,纷纷涌了进来,当看到钱副市长真的苏醒过来,并且精神状态良好时,一个个都惊得合不拢嘴。
“神了!真是神了!”
“起死回生!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孙不为更是面露惭色,对着苏辰深深一揖:“苏小友,老夫……心服口服!你的医术,早已超凡入圣,老夫望尘莫及!”
苏辰坦然受了他这一礼。
钱学斌在妻儿的搀扶下,勉强坐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苏辰,感激道:“年轻人,多谢救命之恩!若非你出手,我钱学斌今日恐怕就要去见阎王了!这份恩情,我钱家铭记于心!”
他久居高位,自然看得出苏辰的不凡。
“苏神医,您的大恩大德,我们钱家无以为报!”钱夫人拉着苏辰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
苏辰没有推辞,他知道,对这些大家族而言,人情债比金钱债更难还。他收下,反而能让他们心安。
“钱副市长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苏辰淡淡道,“不过,我刚才所言,还请副市长放在心上。那害你之人,手段阴狠,不得不防。”
钱学斌眼中精光一闪,郑重点头:“苏神医放心,此事我定会彻查到底!绝不会放过幕后黑手!”他心中已有了几个怀疑对象,只是没想到对方竟会用如此歹毒的手段。
“苏神医,”钱学斌沉吟片刻,从枕头下摸出一块雕刻着麒麟图案的紫檀木牌,递给苏辰,“这是我的一点私人信物。以后苏神医在京海若遇到任何麻烦,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拿着此物来找我,只要是我钱学斌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这块木牌,分量可比那张银行卡重多了!这等于是钱副市长,京海市的二号人物,许下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李如雪在一旁看得美眸放光,她知道,苏辰这次不仅救了人,更是为自己赢得了一个无比强大的靠山!有了钱副市长的这句承诺,以后苏辰在京海市,几乎可以横着走了!
苏辰接过木牌,入手温润,他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一丝正气,点了点头:“多谢钱副市长。”
他知道,这块木牌,未来或许真的能派上大用场。
事情已了,苏辰不愿在此多留,便向钱家告辞。
吴博文和一众专家恭恭敬敬地将苏辰和李如雪送到医院门口,那态度,比对待上级领导还要殷勤。
坐上李如雪的法拉利,车子缓缓驶离医院。
李如雪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赞叹道:“苏辰,你真是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连副市长都能从鬼门关拉回来,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她看向苏辰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倾慕。
苏辰闭目养神,淡淡道:“略懂皮毛而已。”
李如雪闻言,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还真是会装……不,或许在他看来,这真的只是皮毛?
她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与苏辰合作“灵犀养生垫”,只是她接近这个神秘男人,并与他产生更深交集的开始。
而苏辰,此刻心中也在盘算。救了钱学斌,不仅获得了一笔不菲的诊金,更重要的是得到了一个强有力的承诺。这对他未来在都市的发展,无疑是一大利好。
至于那“腐骨阴煞”的来源,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还需要进一步印证。
京海市,看来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而他苏辰的到来,注定要在这潭水中,掀起更大的波澜!
他睁开眼,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