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趁他回头之际,我猛地一甩手。
衣袖翻飞间,寒光闪烁,密密麻麻的飞镖如流星雨般射出。
太子薛景翊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躲到床榻后面。
皇帝薛元启也惊得面色煞白,退后几步被大内侍卫围拢过来,用身体护住他。
一枚飞镖划过苏云倾的脸,瞬间血花飞溅。
她捂着脸疼得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我的脸!我的脸!」
而最后一枚飞镖,我特意瞄准了林肆的右手。
只听「扑哧」一声,飞镖深深刺入他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
我冷冷地看着他。
「林肆,你的这只手,就当是还给第一楼的利息。」
院中瞬间乱作一团,惊叫声、痛呼声此起彼伏。
皇帝满眼凌厉,没想到我的武功居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向楼主,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别忘了你妹妹还在朕手里!小心朕立刻......」
他见我不为所动,从袖中取出一件粉色的里衣,正是我今日亲手给妹妹换上的。
我死死盯着他,嗤笑出声:
「薛元启,你真是天真得可怜!」
下一秒吹响了腰间的玉笛,他身后第一楼的人,眼中变得一片混沌,整齐划一地转过身,跪在了我面前!
我不是傻子,朝廷招安第一楼,我又怎会不留后手
留在他们体内的蛊是我送给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笛声吹响,他们就会变成只听我号令的傀儡!
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惊恐。
他看着跪在我面前的第一楼众人,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做了什么!」
「只是收回了属于我的东西而已,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任你宰割吧。」
他死死咬着牙,还在妄图用妹妹的性命威胁我。
「只要朕一声令下,你妹妹今日便会一丝不挂地被绑在城墙上,全京城的人都能看到她,你可要想好了。」
我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忽地笑出了声。
「陛下,你不如下个令试试呢」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飞进了包围圈。
死对头萧子墨露出一双锐利而戏谑的眼睛。
「你妹妹我安置好了,安全得很。怎么样想不想搞个皇帝当当」
皇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抖动着,他指着我厉声尖叫:
「来人!来人!大内侍卫何在!给朕拿下这个妖女!」
随着他的命令,包围在外的大内侍卫立刻举着刀枪冲了进来,他们步履整齐,杀气腾腾。
然而,就在他们冲到一半时,异变突生!
萧子墨只是邪魅一笑,从袖中轻飘飘地撒出一把透明的粉末。
「扑通!扑通!」
还没等侍卫们冲到萧子墨面前,他们就一个个脸色发青,嘴角渗出黑血,倒在了地上。
萧子墨玩味地看着这一幕,轻轻一笑:
「小把戏而已,陛下的大内侍卫身手不错,可惜对毒药没什么抵抗力。」
薛元启显然是认出了萧子墨的身份。
「向楼主,朕当年不是让你杀了他吗」
我闻言,忽地笑了。
「斗了这么多年,他是我唯一的对手,也是这世上唯一能与我势均力敌的人。杀了他,这天下该有多无趣」
萧子墨在一旁懒洋洋地开口:
「楼主说得对,敌人也分三六九等。能做她对手的,除了我还能有谁」
薛元启僵在原地,目光闪烁不定,显然正在飞速权衡眼下的局势。
我的话让他脸色煞白。
「陛下,您就别想着金吾卫和京城外的驻军了。您可别忘了,那些所谓的首领将军,可都是我当年从第一楼亲手培养出去的人!」
6
沉默片刻后,薛元启的态度软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就把太子和苏云倾全权交给我处置。
更是允诺此事不追究我的责任,可以封我为护国公,以后我还是第一楼的楼主。
薛景翊和苏云倾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求饶:
「父皇!父皇您不能这样对儿臣!」
「陛下!陛下饶命啊!」
皇上颤抖着手,亲手将瘫软在地上的太子和苏云倾绑了个结实。
「不是喜欢看斗兽吗」
「去演武台!今天我就让你们斗个够!」
「子墨,去把后院那几只饿狼牵来,让咱们的太子殿下和苏美人好好展示一下他们的武艺。」
萧子墨眸光一亮,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不消片刻,他便牵着三只凶恶的饿狼回到了演武场。
那些野兽眼中泛着绿光,獠牙外露,显然已经饿了许久
薛景翊和苏云倾被粗暴地推进场中,他们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光,只有赤裸裸的恐惧。
他大声地向我求饶。
「不!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扶摇生气她为了我都可以去死,你伤了我就是伤了你们的姐妹情!」
真是可笑,他那般的对待扶摇,扶摇是善良但不是傻子,早就让萧子墨转告我,别弄死太子,她要亲自报仇。
我在高台上优雅地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开始吧。」
萧子墨松开了绳索,三只饿狼瞬间扑向了场中的两人。
薛景翊反应倒是挺快,一把抓住苏云倾的胳膊,将她狠狠推向了最凶恶的那只狼。
惨叫声响彻演武场,苏云倾被扑倒在地,饿狼贪婪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和血肉。
她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地哭喊:
「太子哥哥!救我!」
薛景翊躲在苏云倾身后,惊恐地看着她被饿狼撕咬得面目全非,血溅了他一脸。
他瑟瑟发抖,连挪动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苏云倾的咒骂越来越微弱,身体的抽搐也渐渐停止。
「没意思。」萧子墨放下茶杯,撇了撇嘴。
他随手一挥,几根银针射出,那几只饿狼瞬间倒地不起。
薛景翊还以为有了缓和的机会,连忙膝行到我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向楼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扶摇,你饶我一命吧!我愿意为扶摇做牛做马!」
我低头看着他,冷笑一声。
「是吗」
话音刚落,我手中的剑已经斩下。
薛景翊的右手齐腕而断,鲜血瞬间涌出。
「就是这只手喜欢画那些有的没的秘戏图吧既然没用,就别要了吧。」
薛景翊捂着断腕,疼得浑身颤抖,却不敢发出痛呼声,只能拼命点头求饶。
「去吧。」
我挥了挥手。
薛景翊如释重负,以为我是要放他走,挣扎着想要爬出演武场。
然而下一秒,萧子墨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像拎一只死狗一样把他又甩回了演武场中央。
薛景翊彻底绝望了。
他顾不得断手的剧痛,再次跪倒在地,冲我大喊:
「向楼主!我求您了!饶了我吧!我愿意交出太子印信!还有兵符!我手上掌握的兵权全部给您!我都是被苏云倾这个贱人蒙蔽的!是她!是她勾引我!是她唆使我!她才是罪魁祸首!」
他指着苏云倾,声嘶力竭地咆哮,试图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苏云倾听到这话,顿时歇斯底里起来,她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看起来甚至像来索命的厉鬼,再无当初高洁傲岸的模样。
「薛景翊!你个没骨气的东西,明明是你先勾引我,说你厌弃了向扶摇,现在却全推到我身上!」
不久前还在床上亲密无间的俩人此刻满是血污的地面上互相撕咬、抓挠。
我心头涌上一股快意,和萧子墨哈哈大笑。
皇上在我们身边坐着,脸色惨白,身体抖得像筛糠。
见他这副模样,我冷下了脸。
怎么没意思吗
但他看到我们发笑,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哆哆嗦嗦地附和:
「是......是啊......有趣......」
眼看两人已经奄奄一息,我勾了勾手指,就有人上前将他们拉开了。
转过身,目光冷冷地落在了一直战战兢兢坐在旁边的皇上身上。
「皇上,你似乎忘记了,当年若不是我向琳琅的支持,你又怎能坐上这九五之尊的皇位」
我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你众多兄弟中,我瞧着你最是谦卑贤明,才决定助你一臂之力。没想到,短短几年,你竟就利欲熏心,胆敢对我出手。」
皇上的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喀啦喀啦的响声。
他抖抖索索地想要辩解,却只说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你可还记得,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我质问他,声音冷了下来。
当年那场夺嫡之争,血雨腥风,九个皇子为了那张龙椅杀得天昏地暗。
我在暗中观察许久,最终选择了当时还是七皇子的他。
那时的他,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对待百姓也颇有仁心。
在众多皇子中,他既不是最有野心的,也不是最有手段的,但却是最让我觉得适合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我以为他会是一个明君,一个能让天下太平的好皇帝。
于是我动用了向琳琅楼的全部力量,在暗中为他铺路。
暗杀他的竞争对手,收买朝中重臣,甚至连那场最关键的禁军叛乱,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可以说,没有我,他永远不可能从九个皇子中脱颖而出。
然而短短五年,这个我亲手扶上皇位的人,竟然开始忌惮我的存在。
我冷冷地注视着他。
「当年我若是选择了你那个九弟,或许现在的局面会完全不同。至少他比你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
皇上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点头认错:
「记、记得......向、向楼主,朕、朕错了......」
萧子墨站在我身侧,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下一刻,皇上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双腿一软,「砰」的一声,不受控制地跪倒在我面前。
然而这时候,皇上眼珠一转,竟还想着最后挣扎一把。
他颤抖着声音对萧子墨说道:
「萧......萧公子,难道你真要让一个女人谋权篡位吗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屈居女子之下只要你站在朕这边,朕立刻封你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
「还真是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离间。」
「只是,皇上,你这情报也太不灵通了。你以为萧子墨会帮你你大概不知道,他早就恨透了男人,女人当权,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7、
看到皇帝终于明白了当前的局势,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身影瞬间从我面前消失无踪。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刻,历朝历代守护皇室的龙卫,这些隐藏在暗处的顶尖高手,终于按捺不住要现身了。
我一直在等,等的就是他们出现。
萧子墨闲适地合上手中的折扇,轻轻拍了拍自己衣角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带着几分无奈和促狭:
「向楼主,你可真是让我恨铁不成钢啊。这么多年了,总算在我有生之年,亲眼见你......谋权篡位了。」
萧子墨轻轻合上手中的折扇,优雅地拍了拍衣角上沾染的尘土,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向琳琅,我对你真是恨铁不成钢。这么多年了,总算在死前看到你谋权篡位的这一天。」
我挑眉看向他。
「怎么,你还真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那倒不至于。」
萧子墨重新展开扇子,慢悠悠地摇着。
「只是觉得你动作太慢了些。」
夜色渐深,我和萧子墨在东宫中对坐品茶,仿佛刚才的厮杀都与我们无关。
茶香袅袅升起,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几上,倒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苏云倾披头散发,脸上沾着血污,早已没了往日的傲慢。
她张着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哑声音:
「向、向楼主......求求你......饶了我们......」
太子更是被吓得小便失禁,一股骚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涕泗横流,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权力......兵符......都给你......只求别......别这样......」
苏云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喊道:
「对!我爹是苏宰相!只要你留我们一命,我可以让我爹......辅佐你!等你当上女帝,我爹他定会忠心耿耿!」
听到这话,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苏云倾,你真是天真得可笑,你觉得是我需要一个尸位素餐的宰相来『辅佐』我」
「这江山谁来坐,从来都是我说了算。以前我不想坐,以前是我懒得折腾,这才便宜了萧景琰那个不识相的东西。既然他不识抬举,倒不如我亲自来改朝换代」
话音刚落,我手中寒光一闪,手起刀落。
两截沾血的舌头掉落在地上,无声地扭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很快,第一楼的人就把他们两人做成了人彘,准备送往妹妹扶摇那里当玩具。
我轻抿了一口茶,唇角微扬:
「扶摇一定会很喜欢这份礼物的。她向来最恨背叛之人。」
天色渐亮时,我缓缓起身,从腰间抽出那支陪伴了我多年的玉笛。
笛声悠扬响起,穿透晨雾,传向远方。
城外驻扎已久的军队,以及我向琳琅楼遍布京城的暗桩和人马,如同潮水般攻入了皇城。
夺位的时刻,终于到了。
8、
我和萧子墨并肩踏入大殿时,满朝文武怒目圆睁
「向琳琅!你这乱臣贼子!胆敢闯入皇城!」
年迈的阁老拄着拐杖站起身来,须发皆张。
「你一个女流之辈,也敢觊觎这天下自古以来,哪有女人当皇帝的道理!你这是妄想,是逆天而行!」
他的话音刚落,一缕寒光闪过,手中的飞镖刺入了阁老的咽喉。
前一秒还在叫嚣的阁老口吐鲜血,随即轰然倒地。
我见此皱了皱眉斥责到。
「萧子墨,知道点分寸。」
萧子墨耸了耸肩,收回手,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蝼蚁。
「我最见不得这些老顽固的嘴脸。」
其他的朝臣眼看阁老的下场全都不敢多言,皇帝萧景琰脸色惨白,勉强维持着镇定。
几名身着黑色劲装、气息沉稳的龙卫挡在他面前,眼神锐利地盯着我们。
向琳琅!你收手吧!
朕可以给你十座城池,让你自立为王。或者,朕册封你为大雍第一女摄政王,位极人臣。但是让朕禅位......万万不可能。
「你一个女人,终究做不了皇帝。」
我轻笑一声,目光扫向那些龙卫:
「你们怎么想」
这些龙卫都是隐世家族,我还以为是多么庞大的一支,如今看来也是人丁凋落。
不过几条皇帝养的狗而已,倒是我高估了他们。
为首的龙卫统领沉声道:
「向楼主,陛下愿意册封您十城自立为王,已是天大的恩典。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竟然也想求一个折中的结局,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看样子这我畏惧的龙卫根本不成体统,还没交手就要寻求中庸之道。
龙椅上的萧景琰挺直了腰板,似乎在等着我千恩万谢接受他开出的条件。
我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
藏在扇骨间的细针带着微不可闻的声响,没入了皇帝的眉心。
皇帝张了张嘴,一口黑血喷涌而出,再也没了声息。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龙卫们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我收回扇子,眼神扫过那几名愣住的龙卫,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再次问道:
「那么现在,你们怎么想」
「想守住薛氏的天下也可以,那我把薛氏全屠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守。」
9、
薛元启子嗣不丰,嫡子就薛景翊一个,剩下的庶子还在牙牙学语。
我倒要看看这龙卫要怎么做。
长久的沉默在大殿中蔓延开来,几名龙卫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选择识时务。
他们不是真的效忠于薛氏,只是守卫皇权的工具。
当皇权本身被摧毁,工具自然会选择新的使用者。
为首的龙卫统领缓缓垂下头,第一个双膝跪地,发出一声闷响。他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响彻大殿:
「臣等......恭请楼主登基,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子墨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向前一步,朗声喝道:
「众臣听令!大雍皇帝昏聩无能,已然驾崩!向楼主顺应天命,平乱京城,乃是天下共主的不二人选!尔等还不速速跪下,恭迎新皇!」
满朝文武,扑通扑通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我以雷霆手段肃清朝臣,将朝中蛀虫一一除去,凡是贪污腐败、欺压百姓的官员,一律严惩不贷。
同时大兴科举,不拘一格选拔新官,唯才是举。
五日后,我身着龙袍,在万民瞩目下登基称帝,改国号为「至德」,开启了向氏王朝的新纪元。
一时间,大雍改头换面,新官们兢兢业业,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盈,军队强盛。
至于扶摇,我册封她为护国公主,赐予无数金银财宝,让她可以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她在一座豪华的公主府里,养了一院子的面首,日子过得恣意潇洒。
当然,她最喜欢的消遣,还是偶尔去看看被我制成人彘的薛景翊,享受折磨他的乐趣。
至德八年,大雍已是海晏河清,国富民强。
这一年,史载向氏迎来了第一位女宰相,风采灼灼,名震天下。
我放眼望去,殿中半数官员皆是女子,这盛世气象,正是我八年来励精图治的成果。
就在这时,那个总是摇着折扇、眼中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洒脱的萧子墨,却向我递上了请辞折子。
我坐在龙椅上,看着他,心中情绪复杂。
「你要走」
他手中折扇轻摇,笑意不减:
「陛下,臣早已说过,您是天生的帝王,无须臣的辅佐。」
这八年来,虽名义上他只是臣子,可很多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看穿我所有思绪,而我也懂他心中所求。
那种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让我在高处不胜寒的帝王位上,感受到一丝温暖。
他收起折扇,缓步上前,取出蛊虫,毫不犹豫地仰头服下。
「陛下,臣知晓您的担忧。」
「臣此去,是云游四海,也是替陛下看看这大好河山。」
「陛下若有诏,臣,必回。」
我总说和他是死对头,但这么多年来,只有他能看穿我的心思,这片天地间,我唯有这么一个知己,如今竟是也要失去了。
思量片刻,我做出决定:
「既然你要走,朕也不强留。」
我转身走向龙案,提笔写下诏书。
「朕册封你为逍遥王,赐封地云州三郡,你可在那里建立自己的王府,也可四处云游,全凭你意。」
这样我也安心,他有了封地,便有了根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归处。
至德二十五年,女帝向氏因积劳成疾,于承德宫中驾崩,享年四十八岁。
在位期间,女帝励精图治,开创了史上罕见的盛世。
她重用贤才,不拘男女,朝中女官占半壁江山,开女子从政之先河。
更难得的是,她宽仁治国,从不滥杀无辜,连年免征赋税,深得民心。
女帝驾崩之日,举国哀恸,百姓自发披麻戴孝,沿街跪拜送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