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破屋子里面也不能这么一直脏乱差,总该添点儿新东西回来。
赵兴邦从床底下摸出个旧包袱皮,小心地包好那株何首乌和一些天麻。临出门前,赵兴邦看碗里的肉基本上也快吃完了,便把碗还到了刘婆婆那边。
刘婆婆一看赵兴邦来换碗了,也是白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你这小兔崽子会直接把这碗占为己有呢。”
赵兴邦笑而不语,放碗之前还专门舀了点水把碗给清洗干净。
刘婆婆看到这碗,也自然想到了昨晚上那留下来的一大碗儿兔肉,也不好意思在这方面上多说几句,只是看赵兴邦背着那么一个小破包,忍不住问道。
“咋地,今儿个又要出门儿去啊?”
“是啊,昨天在山上还是挖了点儿好货下来的,今天出门儿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人给这点儿好货收了。”
“切……这小兔崽子运气倒是挺好的。”刘婆婆咋额咂嘴,然后看了一眼赵兴邦身上背着的那个乌漆麻黑的小破包,也是在赵兴邦洗完碗了之后,转头甩了一个用麻布制成的布包。
“要去镇上了,带这个包去,但原先那么破的一个包不仅装不了啥东西,还给咱们屯里的人丢人!”
看到这个狠狠的砸到他脸上的小包,赵兴邦的嘴角处也忍不住的出现了一抹笑意,随后帮刘婆婆这里洗好了碗筷之后便走出了村口。
实际上也只有他知道这个包里面的东西都是空空的。珍贵的东西都装到了神农空间里面,弄这个小包只是为了做隐藏而已。
离开家门之前顺带着锁好摇摇欲坠的屋门——其实也就是用根麻绳草草系了下,反正就这么一个破屋子里头,除了那帮赵家人之外也不会招别的小偷进来。
赵兴邦大步流星地往村口走去。路上遇到几个去田里干活的村民,都主动跟他打招呼。
“兴邦,去镇上啊?”
“别理你那黑心爹娘,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兴邦啊,我支持你!以后也早点儿把玉兰娶回去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感情,咱们这些人啊都看在心里头呢。”
赵兴邦一一应着,脚步不停。走到村口老槐树下时,正好碰上赶牛车去镇上的牛老汉。
平日里这这里面就说他们家养的牛最多,所以村里的大活儿也都叫他牛叔。
“牛叔,捎我一段?”赵兴邦这边儿也是多说了点儿好话。这对他一个读书人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儿。
“哈哈,你这小伙子嘴巴倒是挺甜的,不过叔叔我这牛车上不镇上,顶多给你送到那镇门口的路上,剩下的如果你自己走过去吧。”
“没事,我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时间充裕的很呢。”
牛车慢悠悠地走在乡间土路上,赵兴邦靠在车栏上,闭目养神。张老汉瞥了眼他怀里的包袱,随口问道:“去镇上卖东西?”
“嗯,挖了点药材。”赵兴邦没多说。
“药材好啊...”张老汉咂咂嘴,看赵兴邦没兴趣多说,他也没多问,就这么继续悠哉悠哉的赶着他的牛车。
晃晃悠悠的牛车也很快带着赵兴邦来到了附近的镇上,跟落后的屯村相比,这里倒是要热闹不少,宛若跟两个世界一样。
前世赵兴邦也来过这里好几次,目的就是为了在这里找找能不能干活儿的工作,前世的他总是听说大城市赚钱的机会多,不过赚再多的钱只要没离开那个吸血窟,啥也没用!
好在前世的那些经历也让他对这个镇上的路况算是相当的熟悉。
赵兴邦站在镇子中央最气派的三层木楼前,仰头望着黑底金字的匾额——‘景仲中药堂’。
门口两侧挂着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赵兴邦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怀里的包袱,把该卖的药材从神农空间里面弄出来,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大堂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几个伙计正在柜台后称药、碾药。靠墙的木架上摆满了瓷罐,每个罐子上都贴着红纸黑字的药名。
“这位小同志,看病还是抓药?”一个穿蓝布衫的年轻伙计迎上来问道。
赵兴邦摇摇头,压低声音:“我有些药材,想问问你们收不收。”
伙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打着补丁的衣裤上停留了片刻,忍不住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什么药材?我们这个中药堂可不是什么野路子草药都收的。”
赵兴邦不慌不忙地从包袱里摸出两株天麻,不是先拿出那最贵的何首乌,毕竟还要看一下这家药铺的态度,随后放在柜台上:“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伙计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突然瞪大眼睛,伸手拿起一株仔细端详。这天麻通体呈半透明状,断面纹路清晰,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这...这是野生的?”伙计认真的看了看这个药材上的色泽,声音都变了调。
赵兴邦点点头:“山里挖的。”
顶多就是稍微在神农空间里面多泡了一天而已,比寻常的野药要好上不少。
伙计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里屋跑:“师傅师傅!您快来看看!”
不多时,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约莫五十来岁的清瘦男子快步走出来。他鼻梁上架着圆框眼镜,右手拇指和食指上沾着些药粉,显然是正在配药。
“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又是掌柜,又是药店师傅的那人放下了手中的手套,走了过来,听着年轻的伙计汇报。
听完了汇报之后,掌柜的瞥了眼天麻,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凝固。他放下算盘,抓起一株天麻凑到眼前仔细端详,随后认真的看向赵兴邦道。
“小同志,能让我先稍微试一下这药吗?”
“请。”
得到赵兴邦许可之后,掌柜的顿时取下了一个小刀片,在这天麻上稍微划了点粉末下来,随后用食指沾了点,放在舌尖尝了尝。
“嘶,这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