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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凄厉的惨叫声猛地响起,他的手因此松开,那花臂男惊叫一声,就坠入深渊。
刀疤捂着脸,痛苦哀嚎,我用力一推。
将他推下楼道,刀疤沿着楼道往下滚,所过之处都是血。
我松了口气,向陈梅走过去。
光头却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
他扬手给了陈梅一巴掌:贱人,竟敢做小动作
他阴狠地紧盯着我,满脸怒气。
两个废物,两个女人都搞不定。
光头活动了下脖子,向我走过来。
我紧抓着那只尖玻璃,试图移动身形,远离栏杆。
光头似乎没把我的反抗放在眼里,大踏步走过来,抢走尖玻璃。
一手按着我的脖子,将我向后弯腰,压在栏杆上。
我半边的身体都悬空了,脖子上的窒息感越来越紧。
贱人!臭老鼠!
他骂了很多,我却听不清楚了。
窒息感将我包围,我几乎喘不上来气,用力挥打着手臂,试图让他松一些力气。
明明我已经重活了一次。
差一点,就差一点。
我不想和前世一样,我不想被他们当作狗一样玩弄欺辱。
就在我以为我今天要死在这里时。
突然一声大喊,那光头的手突然顿住,不可置信地回头。
我的意识渐渐清明,陈梅瞪着眼,举着我刚才砸过去的半块砖头,再次用力砸下。
一下接着一下。
她像是暴走的狮子,失去了理智,眼里全是血。
光头的脑袋头破血流,很快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陈梅还想再砸,我连忙按住她:
楼下还有人堵着,我们先回去。
我们原路返回,幸好小门还开着。
我们从小门进去,将门反锁,然后将正门也关上,反锁。
物业在这时发过来消息:
【业主,保安已经到三号楼一单元楼下了。】
【他们在小门。】
消息发出去后,我跌坐在地上,劫后余生般大喘着粗气。
很快,楼下传来警笛声。
警察也赶到了。
堵在小门的两个人被当场抓住,刀疤的尸体在一楼发现,花臂晕倒在9楼,光头在十一层。
我领着警察到十楼的水房,宋娟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
一见我,就扑进我怀里,忍不住嚎啕大哭。
做笔录的时候,我的手仍旧在颤抖。
五个人都已经伏法,我已经彻底摆脱了前世的结局。
按理来说,我应该放心才是。
但我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眼前的这种安全,对我来说,像梦一样。
警察和我说话,也要说好几遍,我才能回过神,迷迷茫茫地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从警察局出来,宋娟打了辆出租。
医生说,你受刺激太大,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陈梅靠着我,她其实也被吓得不轻,但还是强撑镇定安慰我:
等过段时间,我们就换套房子吧,正好租期也快到了,这里太不安全了。
宋娟点点头。
我脑子乱成一团。
不对,这不对。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我忽略了的才对。
我皱着眉头抬头,正好和后视镜的司机四目相对。
心里咯噔一跳,那股子不详的预感卷土重来我。
我悄悄握住宋娟和陈梅的手。
两人同时向我看过来,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这不是回小区的路!
停车!
宋娟冲过去,用包带勒住司机的脖子,故作凶狠地警告:
我说,让你停车,没听见是不是
那司机哼笑一声,即便是被勒得脸色青紫,也没把她的愤怒当一回事。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顿时开始左右摇晃。
我的五脏六腑都险些要被晃出来。
这里是省道,道路边沿是一条长沟,四周都是荒野,距离人居很远。
陈梅用力开门,却纹丝不动。
我直接从包里掏出来手机,扑过去,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司机的后脑勺:
我他妈让你停车,想死是不是
透过后视镜,我能看见自己此刻双目猩红。
我们三个,都是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
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东西,比活着更重要。
那司机冷不防被我砸了,还没反应过来,宋娟就收紧了勒在他脖颈处的包带,让他喘不上来气。
陈梅直接扑过去,抢方向盘。
车子在过道上横冲直撞,司机和陈梅在方向盘上较劲。
小心!
车穿过了省道中间的绿化带,冲到对面,迎面一辆大货车直直地冲过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