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外】
秦兆川最终还是没有去宋栀禾的婚礼。
其实那天他认真挑选了很久的西装,提前服了过量的镇定药,带了一束花去现场。
可是他胆怯了。
沈佳芮早已经被他赶走,不会再烦到宋栀禾。
可是,万一栀禾是嫌弃他烦呢
所以他在门外踌躇不前,哪怕手心里攥着宋栀禾发的请柬。
宋栀禾的婚礼好热闹。
来来往往的宾客,满簇的鲜花,还有穿着火红婚纱的宋栀禾。
她一向是那么张扬明媚的。
为他素净了三年,秦兆川想,自己该满足了。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从头到尾都没有认为缺席了某个人而被打断。
秦兆川站在外面静静听着,直到听到新郎誓词时,他终于绷不住泪如雨下。
他本该是念新郎誓词的人。
他本该是栀禾的新郎。
他们结婚后,圈子里还长久地流传着那对新人的消息。
有人赌他们不会长久,江玄一向恣意,而宋栀禾又向往自由,两个人都不是能沉下心过日子的人了。
甚至有人为这两人下了赌注,赌他们的婚姻能坚持几个月。
秦兆川在心中悄悄参与了。
私心里,他始终不相信会有人比自己更爱宋栀禾。
他希望宋栀禾幸福,又希望这幸福只跟他有关。
可是三月又三月,两个不被看好的人相互扶持着走过了金婚十年,又走过几十年风雨。
夫妻二人都是不好惹的主,强强联手,这些年宋家和江家被充实了不少。
率先被侵吞的,便是江河日下的秦家。
秦母去世得早,秦父唯一的指望便是秦兆川。
没想到唯一的儿子终日浑浑噩噩度日,让他彻底失去希望。
秦兆川不得不承认,父亲拉下老脸去求宋栀禾回心转意时,他其实心中在悄悄窃喜。
宋栀禾一向对他格外心软,怎么会丢下抑郁复发的他不管呢
直到秦父挂断电话,长叹一声。
他跌回病床上,严重希冀的光彩一点点消散。
他的手早就毁了,可是不论他怎么折磨自己,宋栀禾一次都没有为他心软过。
一如当初无论有多痛苦,宋栀禾都没有放弃过他。
秦父看着病床上的他,苍老又疲惫:着手接管家里的公司吧。
其实老人心里也清楚,他怎么能指望自己一心追求艺术的儿子去管理公司呢
秦老又想起那个优秀的女孩子,雷厉风行,处事又坚韧,是接管公司的好苗子。
如果她嫁给自己的儿子,现在他就只管颐养天年就行了,公司交给宋栀禾,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没有如果,在秦氏被吞并的那几年,秦兆川甚至有意往宋栀禾手里送把柄。
他不死心地想,栀禾是否会因此和他有更多交际
他又想空了。
当第一次与他们合作,见到对面坐着的江玄时,他明白了,那就是栀禾的回答。
往后余生,他们真的毫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