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团宠全靠摆烂 > 第一章

1
穿书女配逆天改命
>一睁眼穿成修真甜宠文里的作死女配,三天后必死。
>系统逼我陷害女主:请立即将小师妹推入炼丹炉!
>我反手把任务面板砸了: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系统故障黑屏的瞬间——
>大师兄的剑突然拐弯替我挡了雷劫。
>高冷师尊端着鸡汤蹲在门外:乖,喝一口补补脑子
>连死对头魔尊都连夜扛来灵脉:洞府缺不缺看门的
---
2
雷劫惊魂剑拐弯
浓郁的、带着焦糊味的药气直冲鼻腔,呛得我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不是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一口巨大得能炖下三头牛的青铜炼丹炉。炉底暗红的炭火明明灭灭,炉壁雕刻的狰狞异兽在跳跃的光影里张牙舞爪。空气里弥漫着灵植烧焦的苦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甜,混合着丹砂特有的矿物味儿,糊成一团,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苏爽师姐一个怯生生的、带着点试探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僵硬地扭过头。
旁边站着个穿鹅黄纱裙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眼睛像浸了水的黑葡萄,水润透亮,此刻正带着点不安和疑惑看着我。她怀里抱着一捆翠绿欲滴的星焰草,灵气氤氲,一看就不是凡品。这身打扮,这标志性的水灵大眼睛……还有这该死的、几乎能让人窒息的环境设定……
脑子里嗡的一声,无数碎片化的信息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把我淹没。
苏爽。修真界第一大宗门凌霄宗内门弟子。天赋平平,心术不正。暗恋大师兄顾清弦不得,嫉妒备受宠爱的同门小师妹林晚晚。在原著里,她就是个活不过三集的炮灰女配,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疯狂作死,用自己的愚蠢和狠毒去衬托女主的真善美和团宠地位。
而今天,就是她作死的起点——按照原著剧情,就在这个炼丹房里,就在这口巨大的、据说能炼化金丹期修士的离火玄金炉旁边,恶毒女配苏爽,会因为嫉妒小师妹林晚晚能参与炼制凝碧丹这种高级丹药,趁着林晚晚低头整理药材的瞬间,从背后狠狠推她一把!
林晚晚会掉进丹炉不,当然不会。女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挂掉。千钧一发之际,恰好来送药引的大师兄顾清弦会英雄救美,飘逸登场,不仅救下林晚晚,还会反手一掌,将恶毒女配苏爽震飞,撞在坚硬的炉壁上,当场重伤濒死。虽然被救回一条命,但灵根受损,修为大跌,从此彻底沦为宗门笑柄,并在三天后因为试图再次暗害女主,被暴怒的师尊一掌拍得神魂俱灭。
三天!满打满算就只剩三天活头!
我盯着眼前这口冒着不祥热气的炼丹炉,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那热气蒸腾得离体而去了。后背瞬间爬满冷汗,黏腻腻地贴在里衣上,激起一片寒栗。
叮!
一声清脆得如同催命符般的电子音在脑海深处炸响。
一个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半透明面板,毫无预兆地悬浮在我眼前。冰冷的机械音毫无感情地响起:
【新手任务发布:维护剧情秩序,推动关键节点。】
【任务内容:立即将小师妹林晚晚推入离火玄金炉。】
【任务时限:三十秒。】
【失败惩罚:即刻抹杀。】
【倒计时开始:29…28…27…】
面板下方,一个刺眼的红色倒计时数字疯狂跳动,每一个数字的减少都像一柄重锤砸在我的心脏上。推下去林晚晚那张无辜又带着点依赖的小脸在我眼前晃动。不推抹杀!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我看着面板上血红的数字跳到【15】,又看向旁边毫无所觉、正小心翼翼将星焰草放在旁边石台上的林晚晚。她纤细的脖颈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折。
师姐林晚晚似乎察觉到我目光有异,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你脸色好白,是不是……太热了要不你先去外面透透气这里我看着就好。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真心实意的担忧。
这声师姐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我脑子里那根绷紧到极致的弦。
推她推下去,大师兄顾清弦下一秒就会出现,然后我就得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炉子!不推那个该死的系统说了,抹杀!左右都是个死!凭什么!老娘刚穿过来,房租押金还没退呢!连杯奶茶都没喝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邪火噌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烧干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去他妈的剧情!去他妈的恶毒女配!去他妈的系统!
热对!热!热死了!我猛地拔高声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癫狂,手指狠狠戳向眼前那个冰冷的蓝色任务面板,仿佛要把它戳穿,透什么气!老娘现在火气大得很!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这破班谁爱上谁上!老娘不伺候了!!
我的手指带着满腔的愤怒和不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戳向面板上那个疯狂跳动的血红色倒计时数字【5】!
指尖触碰到那冰冷光幕的瞬间——
滋啦——!!!
一声极其刺耳、如同金属被强行撕裂又泼上浓硫酸的尖锐爆鸣,猛地在我脑子里炸开!
眼前的蓝色光幕剧烈地扭曲、闪烁,像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屏幕,无数杂乱的雪花点和扭曲的色块疯狂跳动。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发出断断续续、扭曲变调的嘶吼:【警告!核心协议…遭…未知…冲击…逻辑…错…乱…滋——】
最后一个滋声拖得极长,尖锐得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紧接着,那疯狂闪烁的光幕猛地一暗,像被强行拔掉了电源插头,所有的光芒、所有的字符,包括那催命的倒计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脑子里一片死寂。
只剩下炼丹炉底炭火燃烧的噼啪轻响,以及林晚晚被我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到,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任务面板……没了
系统……好像……被我吼宕机了
我僵在原地,手指还保持着前戳的姿势,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尖锐的爆鸣声残留的嗡鸣。成功了失败了抹杀呢怎么没动静
苏爽!你在发什么疯!一声清冷的怒斥从门口传来,带着凛冽的寒意,瞬间打破了炼丹房里的死寂。
我机械地转过头。
门口逆光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白衣胜雪,墨发如瀑,面容清俊得不似凡人,只是此刻那双好看的凤眸里凝着千年寒冰,正冷冷地锁在我身上。是大师兄顾清弦!他果然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寒气四溢的玉盒,想必就是那冰魄蟾酥的药引。
完了!剧情惯性!他没看到我推人,但我刚才那通发疯肯定被他看在眼里了!他肯定以为我在欺负林晚晚!
顾清弦的目光锐利如刀,先扫过被我吼得小脸煞白、泫然欲泣的林晚晚,然后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怒意,钉在我身上。他薄唇紧抿,周身无形的剑气开始激荡,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大师兄!不是的!林晚晚反应过来,急忙摆手想解释,师姐她只是……
她的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炼丹房厚重的玄铁屋顶,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轰——咔!!!
一道粗壮得如同水缸、刺目得足以灼瞎人眼的紫色劫雷,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竟毫无预兆地穿透了宗门层层叠叠的防护大阵,撕裂了坚固的屋顶,带着煌煌天威,直直地朝着下方——朝着我所在的位置,当头劈下!
那毁灭性的威压瞬间降临,我感觉自己渺小得像狂风巨浪中的一粒尘埃,连思维都被冻结了。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恐怖的紫色雷霆撕裂空气,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而至。
我甚至能闻到雷电烧灼空气产生的焦糊味。
顾清弦脸色剧变!他离我更近,几乎是首当其冲!他手中玉盒瞬间脱手,想也不想就要拔剑。他的剑,那柄名动修真界的清霜剑,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流光,剑尖直指那道灭顶的紫雷!按照他惯常的反应,他应该会立刻闪开,或者格挡,但绝不会硬撼这种程度的天劫!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清霜剑即将与那道恐怖紫雷碰撞的千钧一发之际,剑身猛然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剑光剧烈地一颤,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拨弄了一下,剑尖竟硬生生、极其突兀地朝旁边一拐!
嗤啦——!
那道足以将我轰杀至渣的紫色劫雷,被清霜剑拐歪的剑势险之又险地擦着边引开了一部分!
狂暴的雷霆之力擦着我的头皮掠过,几缕焦糊的发丝打着旋儿飘落。剩余大部分被引开的雷电狠狠劈在旁边的空地上,轰出一个深不见底、边缘闪烁着紫色电蛇的焦黑大坑。碎石混合着灼热的气浪猛地炸开,劈头盖脸砸来。
我脑子嗡嗡作响,被气浪掀得一个趔趄,耳朵里全是轰鸣,脸上火辣辣地疼,是被飞溅的石子划破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剧痛交织,让我眼前发黑。
顾清弦还保持着出剑的姿势,清霜剑斜斜地指着一旁,剑尖兀自嗡鸣震颤。他脸上的冰冷怒意早已被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死死盯着自己那柄仿佛突然有了自主意识的佩剑,又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复杂得如同见了鬼。
林晚晚吓得小脸惨白如纸,紧紧捂住嘴,大眼睛里全是惊恐的泪水。
整个炼丹房一片狼藉,浓烟混合着焦糊味弥漫开来,只剩下劫雷过后的死寂和剑身低沉的嗡鸣。
我捂着脸上火辣辣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看着顾清弦那见鬼的表情,又瞥了一眼地上那个还冒着烟和电光的大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刚才那系统……好像真的被我砸没了然后大师兄的剑……它自己拐弯了替我……挡了雷劫!这世界它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
3
师尊鸡汤补脑子
脸上那几道被碎石划出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提醒着我刚才那一道劫雷并非幻觉。我捂着腮帮子,疼得直抽冷气,视线在顾清弦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和地上那个冒烟的巨坑之间来回切换,只觉得这世界魔幻得厉害。
大…大师兄林晚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打破了死寂。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半步,看看顾清弦,又看看狼狈不堪的我,大眼睛里全是茫然和后怕,刚…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师姐…师姐你没事吧她似乎想过来扶我,又慑于顾清弦周身尚未散尽的凛冽剑意,踌躇着不敢上前。
顾清弦像是被林晚晚的声音惊醒,猛地收回了钉在我脸上的、那复杂得难以言喻的目光。他手腕一振,清霜剑发出一声低鸣,倏然归鞘。他看也没看地上那价值不菲的冰魄蟾酥药引玉盒,只是眉头紧锁,目光如电,再次扫过房顶那个被劫雷撕裂的大洞,又落回我身上,声音沉凝,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探究:天劫为何会无故锁定你苏爽,你方才在做什么
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把我剖开看个究竟。我能说什么说有个破系统逼我推你心上人,结果被我吼短路了,然后老天爷看我不顺眼想劈死我这话说出来,估计顾清弦会直接把我当失心疯处理掉,或者干脆补上一剑永绝后患。
我…我热啊!我扯着嗓子,声音因为疼痛和刚才的嘶吼有些沙哑,干脆把之前对林晚晚的说辞又嚎了一遍,带着破罐破摔的蛮横,热得头晕眼花!不行吗谁知道这天雷抽什么风!大师兄你的剑法…呃…真是出神入化!我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把话题引到他那诡异拐弯的剑上。
data-fanqie-type=pay_tag>
顾清弦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他显然也对自己的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困惑。他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没再追问,只是深深地、带着强烈警告意味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最好安分点。然后他转向林晚晚,语气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疏离:晚晚,丹药炼制暂停。此地危险,你先回去。今日之事,我会禀明师尊。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个冷硬而充满谜团的背影。
炼丹房只剩下我和惊魂未定的林晚晚,还有满屋狼藉和刺鼻的焦糊味。
师…师姐,林晚晚怯生生地靠近,掏出一方带着清雅药香的素白手帕,你…你脸上流血了,快擦擦吧她眼底的关切倒是真心实意。
我看着那方干净的手帕,再对上她那双清澈见底、毫无杂质的眼睛,心里那点因为原著剧情而产生的迁怒和别扭,瞬间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这都什么事儿啊的疲惫淹没了。我接过手帕,胡乱在脸上按了按,布料接触到伤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谢了。
师姐,林晚晚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刚才…大师兄的剑…是不是…在保护你啊她问得小心翼翼,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奇异光彩。
保护我我扯了扯嘴角,牵动伤口又是一阵疼。那更像是他的剑突然抽风了吧!不过这话没法说。我摆摆手,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道呢,大概是大师兄剑法通玄,收发由心吧。走了走了,晦气!
顾不上收拾残局,也顾不上林晚晚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出了炼丹房。外面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才让我有种活过来的感觉。但脸上、胳膊上被碎石划破的地方,还有后怕带来的心悸,依旧一阵阵地抽痛。
回到我那位于外门弟子区域、偏僻得鸟不拉屎的破旧小院,一头栽倒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简陋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尘土气,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桌子一张床,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寒酸得令人发指。这原主混得也太惨了!
脸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炼丹房那惊魂一幕。我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翻箱倒柜,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积满灰尘、瓶口都结了蛛网的小药瓶,上面模糊地写着金疮药三个字。
拧开瓶塞,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陈腐和劣质药粉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去。这玩意儿确定是疗伤不是投毒我捏着鼻子,忍着恶心,抠出一点黑乎乎、黏腻腻的药膏,对着桌上那面模糊不清的破铜镜,小心翼翼地往脸上抹。
嘶——药膏接触到伤口,那感觉,像是撒了一把盐又浇上了辣椒水,疼得我眼泪差点飙出来。我对着铜镜里那个脸上横着几道黑乎乎药膏、头发焦糊、眼神呆滞的倒霉蛋形象,悲从中来。
别人穿越要么是公主郡主,要么有金手指系统。我呢穿成个三天后必死的恶毒女配,唯一的金手指还是个刚上岗就被我吼宕机的残次品!现在好了,系统没了,剧情崩了,大师兄的剑抽风了,我还差点被天打雷劈!这开局,简直是地狱难度中的地狱难度!
4
魔尊夜访送灵脉
就在我自怨自艾,对着镜子里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唉声叹气时,一阵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停在了我那小破院的柴门外。
脚步声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收敛,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紧接着,一股极其诱人、浓郁醇厚的香气,丝丝缕缕,顽强地穿透了破旧门板的缝隙,霸道地钻进了我的鼻腔。
鸡汤!
是那种用真正老母鸡、文火慢炖了好几个时辰,汤色金黄清亮,表面飘着点点油花,浓郁得能勾起人灵魂深处馋虫的鸡汤香味!里面似乎还加了某种温补的灵药,那股特有的草木清甘混合着鸡肉的鲜香,简直是对此刻饥肠辘辘、身心俱疲的我最恶毒的酷刑!
我肚子里的馋虫瞬间造反,咕噜噜叫得震天响。谁谁在外面炖鸡汤还炖得这么香故意馋我的吧!
我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蹑手蹑脚地蹭到门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凑到门板一道细细的裂缝上,往外窥视。
这一看,我差点把自己眼珠子瞪出来!
门外,我那坑洼不平、长着几根顽强杂草的小院泥地上,蹲着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料子极好、纤尘不染的月白云纹广袖长袍,宽袍大袖随意地铺散在泥土上,竟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矜贵。墨玉般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青玉簪松松挽着,几缕发丝垂落,拂过他线条近乎完美的侧脸。他微微垂着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得如同在参悟什么绝世功法。
而他手中,正稳稳地端着一个……巨大的、冒着腾腾热气、香气四溢的白玉汤盆!
盆里,一只炖得骨酥肉烂、金黄诱人的肥嫩母鸡静静地卧在澄澈金黄的汤中,汤面上点缀着几颗饱满的红枣和翠绿的灵葱段。那浓郁的、带着灵气的香味,就是从这个盆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的。
我的师尊,凌霄宗地位超然、以高冷寡言、不食人间烟火著称的化神期大能——云衍仙尊!
他老人家此刻正姿态极其随意地、像村口晒太阳的老大爷一样,蹲在我这破院子门口,端着一盆能香死人的鸡汤!那画面带来的冲击力,比我看到劫雷劈下来还要惊悚一万倍!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脑子里一片混乱。高冷师尊端鸡汤蹲在我门口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门外,云衍仙尊似乎并未察觉到门缝后那道震惊到呆滞的目光。他保持着那副专注的姿态,对着那盆热气腾腾的鸡汤,薄唇微启,用一种与他平日清冷声线截然不同的、带着点……迟疑和难以启齿的语调,低低地、试探性地开口了:
乖……喝一口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极其重要的措辞,才艰难地挤出后半句,……补补脑子
……
轰隆!
我感觉一道无形的天雷,再次精准地劈在了我的天灵盖上,把我仅存的那点理智炸得粉碎。
补……补补脑子!
我僵硬地、一寸一寸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手里那瓶散发着陈腐怪味的劣质金疮药上,再想想门外那盆香飘十里的灵药鸡汤……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愤瞬间席卷了我。
这个世界!它绝对!是!有!大!病!!!
---
5
洗面奶洗出惊天秘
那一夜,我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像个受惊过度的鹌鹑,连院子里的虫鸣都让我心惊肉跳。云衍仙尊那句石破天惊的补补脑子如同魔音灌耳,在我脑子里单曲循环了一整晚。直到天蒙蒙亮,我才在极度的疲惫和混乱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脸上的伤口结了深色的痂,稍微动一动就扯着疼。我对着破铜镜龇牙咧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剧情人物远点!越远越好!炼丹房那种高危场所是绝对不能去了!
可不去干活,宗门任务怎么办没有贡献点,连最劣质的辟谷丹都换不起!原主那点可怜的家底,连瓶像样的金疮药都没有,更别说支撑日常修炼了。
我翻遍了原主记忆的犄角旮旯,终于扒拉出一个最不起眼、最没技术含量、也最没人愿意干的活——扫山门!
没错,就是拿着大扫帚,从凌霄宗那九百九十九级、象征着登天路的宏伟白玉台阶顶端,一路扫到山脚坊市入口!这活计枯燥乏味,耗时长,灵气稀薄,贡献点还少得可怜,向来是外门杂役弟子的专属。内门弟子去干这个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
但丢人总比丢命强!我二话不说,冲去杂役管事那里,顶着对方那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领了任务牌和一把秃噜了毛的大竹扫帚。
站在凌霄宗山门前,仰头望着那直插云霄、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光泽的九百九十九级白玉阶,我深吸了一口气。很好,远离核心区域,远离男女主,远离抽风的剑和送鸡汤的师尊!安全!
我撸起袖子,抄起那把快散架的扫帚,从最高一级台阶开始,吭哧吭哧地往下扫。动作谈不上标准,更像是在胡乱划拉。扫了不到五十级,额头就开始冒汗,腰也开始发酸。这身体原主虽然是个战五渣,但好歹也是引气入体过的修士,怎么虚成这样
更糟心的是,这白玉台阶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极其光滑,灰尘沙砾沾上去,扫帚一过,有些顽固分子纹丝不动。我扫得灰头土脸,效果却微乎其微。
啧,这不是苏爽师姐吗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抬头,看见几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男女正从上面走下来,为首的一个尖下巴女修,我记得叫柳如烟,仗着有个内门管事的叔叔,平时就爱阴阳怪气。此刻她正用手帕掩着鼻子,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我:哟,怎么沦落到来扫台阶了这活计,可真是‘配’您呐!她故意把配字咬得很重,引来旁边几人一阵低低的哄笑。
我懒得理她,低下头继续跟顽固的灰尘作斗争。这种小角色,在原剧情里连名字都不配拥有,搭理她纯属浪费时间。
柳如烟见我不理,自觉没趣,哼了一声,扭着腰肢带着人趾高气扬地往下走了。边走还能听到她刻意放大的声音:……听说昨天炼丹房差点被雷劈了有些人啊,心术不正,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
我握着扫帚柄的手指紧了紧,又缓缓松开。算了,不生气,不生气,安全第一。我继续埋头苦干。
太阳越升越高,晒得我口干舌燥,汗流浃背。脸上结痂的伤口被汗水一浸,又痒又痛。看着眼前仿佛永远扫不到头的台阶,再看看手里这把破扫帚,一股烦躁和委屈直冲脑门。
凭什么啊!别人穿越都是吃香喝辣,我就得在这里扫台阶还被嘲讽!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储物袋——那是最低级的布袋子,空间小得可怜,里面装着原主仅有的几样破烂家当。角落里,一个巴掌大的、粉红色、印着可爱卡通兔子头的塑料瓶子,在一堆灰扑扑的杂物里显得格格不入。
洗面奶!还是我穿过来之前,在出租屋楼下超市打折买的,便宜大碗,主打一个泡沫丰富清洁力强!当时顺手塞在睡衣口袋里,结果一起穿过来了!
一个极其大胆、极其荒诞的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占据了我的脑海。
我左右飞快地扫视一圈,确定这条漫长的台阶上此刻只有我一个人。远处山门值守的弟子也离得老远,正靠在柱子上打瞌睡。
干!
我一把掏出那瓶粉红色的洗面奶,拧开瓶盖,对着面前一级顽固沾着灰泥的白玉台阶,狠狠地挤了一大坨!
乳白色的膏体带着熟悉的、廉价却清爽的香精味落在光洁的玉石上。我蹲下身,用手沾了点台阶缝隙里积存的、还算干净的露水,开始疯狂揉搓!
丰富的泡沫瞬间涌了出来,雪白雪白的,带着清新的花果香气(虽然是香精),迅速覆盖了台阶表面。我像个勤劳的粉刷匠,双手并用,用泡沫使劲擦拭着那些顽固的污渍。
嘿!你还别说!这现代工业的清洁力真不是盖的!那些用扫帚死命都扫不掉的陈年污垢和嵌入石纹的泥印,在泡沫的包裹和我的大力揉搓下,竟然真的开始松动、溶解!被泡沫覆盖过的地方,露出了白玉台阶原本温润光洁的质地,在阳光下甚至能反光!
我顿时来了劲头,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手脚并用,一级台阶一级台阶地往下涂泡沫、搓洗、再用扫帚把污水和泡沫扫到两边排水沟里。
沙沙沙——
唰唰唰——
泡沫摩擦玉石的声音,扫帚扫过污水的声音,混合着我哼哧哼哧的喘气声,在这空旷寂静的山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效率惊人!比干扫快了三倍不止!而且看着被洗得锃光瓦亮的台阶,一种莫名的、带着点恶趣味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就在我干得热火朝天,已经快洗完一百多级,成就感爆棚的时候,身后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明显震惊和困惑的吸气声。
嘶——!
这声音不高,但在只有我制造噪音的环境里,异常清晰。
我浑身一僵,保持着蹲在地上、一手泡沫、一手扫帚的滑稽姿势,脖子如同生了锈的机械,一格一格地扭过去。
在我上方十几级台阶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低调的深青色弟子常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是那种极具侵略性的英俊,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利落,薄唇紧抿,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瞳色是罕见的浅淡琥珀色,此刻正微微睁大,一瞬不瞬地、带着一种近乎呆滞的震惊,死死地盯着我面前那堆还在冒着泡的白色泡沫,以及我沾满泡沫、亮晶晶的双手。
是秦狩!
凌霄宗年轻一代战力顶尖的核心弟子之一,出了名的修炼狂人、战斗疯子!性格孤僻冷傲,除了修炼和打架,对一切琐事漠不关心,看人的眼神都像在看路边的石头。在原剧情里,他对苏爽这种货色,那是连眼角余光都欠奉。
可现在,这位以冷硬著称的战斗狂人,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瞳里,清晰地倒映着我面前那堆雪白的泡沫,以及泡沫旁边那块被我搓洗得光可鉴人、甚至能清晰映出人影的白玉台阶。
那眼神,活脱脱像是看到一头太古凶兽在跳芭蕾舞!
时间仿佛凝固了。
山风吹过,带来远处几声悠远的鹤唳。台阶上,我蹲着,满手泡沫,形象全无。秦狩站着,身姿挺拔,表情呆滞。
尴尬,死寂的尴尬,在白玉台阶上无声地蔓延。
我的大脑在短暂的宕机后,开始超负荷运转。解释怎么解释说我用异世界的清洁神器在保养宗门圣地他会信吗以他传闻中那简单粗暴的性子,会不会直接把我当成脑子有病的妖孽,一剑劈了省事
秦狩的目光艰难地从那堆泡沫上移开,缓缓上移,最终落在了我的脸上。他的眉头一点点蹙起,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完了!要兴师问罪了!我头皮一炸,几乎是凭着求生本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举起沾满泡沫的双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到极致的笑容:
秦…秦师兄!早…早上好啊!您…您看这台阶!我洗得…呃…干净吧锃亮!绝对配得上咱们凌霄宗的威名!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热情和邀功的意味,尽管因为紧张而抖得不成样子,您…您要不要也…也来点我甚至下意识地把手里的洗面奶瓶子往前递了递,瓶身上那只傻乎乎的卡通兔子正咧着嘴笑。
秦狩:……
他那张俊美冷硬的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震惊、困惑、难以置信、以及一种强烈的这人怕不是真有病的嫌弃感,如同打翻的颜料盘,在他琥珀色的眼底轮番上演。他紧抿的唇角似乎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眼神在我谄媚的笑脸、我沾满泡沫的手、还有那只粉红色的兔子洗面奶瓶子之间来回扫视了好几遍。
最终,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污秽不堪的东西,猛地、极其嫌弃地撇开了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充满鄙夷的冷哼,他连一个字都懒得施舍给我,直接绕过我身边那块光可鉴人的台阶区域,目不斜视,脚步甚至比来时更快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逃离的速度,迅速消失在下方的山道拐角处。
直到他那深青色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我才像被抽干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还带着水汽的冰凉台阶上,后背全是冷汗。
活…活下来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瓶傻笑的兔子洗面奶,再想想秦狩刚才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一股强烈的、荒谬绝伦的笑意猛地冲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肩膀控制不住地疯狂抖动起来。
这个世界!它果然!是!有!大!病!!!
---
6
烤肉引来魔尊怒
扫台阶的壮举似乎没引起太大波澜,除了秦狩那惊鸿一瞥的见鬼表情,再无人关注我这角落里的尘埃。我乐得清静,每日早出晚归,与那九百九十九级白玉阶死磕,靠着一瓶快见底的洗面奶,硬是把山门入口那一段刷出了包浆般的光泽,引来几个不明真相的低阶弟子啧啧称奇。
脸上结的痂终于脱落,留下几道浅浅的粉红印记。兜里攒的那点可怜贡献点,连塞牙缝都不够。肚子里的馋虫在闻到厨房飘来的饭菜香时,叫嚣得尤其厉害。辟谷丹那玩意儿又苦又涩,跟嚼蜡似的,不到饿得前胸贴后背,我是绝不会碰的。
这天傍晚,夕阳把西边的云霞烧得通红。我拖着酸软的双腿和那把秃毛扫帚,蔫头耷脑地往回走,路过外门弟子聚居区后山那片人迹罕至的小树林时,一股极其霸道、混合着焦糊和奇异香气的味道,蛮横地钻进了我的鼻孔。
烤肉味
我脚步一顿,循着味儿,拨开茂密的灌木丛。
眼前豁然开朗。林间一小片空地上,燃着一堆篝火。火堆旁,几个穿着外门弟子灰扑扑服饰的年轻男女围坐着,手里都拿着串在树枝上的、烤得黑乎乎看不出原貌的肉块。火堆上方架着个简易木架,上面串着的几只肥硕野兔和山鸡,正被烤得滋滋冒油,表皮焦黑,散发出浓郁的……嗯,烤糊了的肉味,混合着一种奇怪的、类似泥土和青草的腥气。
王师兄,这…这兔子腿里面好像还是红的能吃吗一个圆脸小弟子怯生生地问,手里举着半生不熟的兔腿,一脸犹豫。
嗨!怕什么!烤熟了就行!咱们修士,还怕这点生肉被称作王师兄的壮实青年大大咧咧地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焦黑的鸡翅,嚼了两下,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呸呸呸!这什么味儿又腥又柴!
就是,上次张胖子烤得还行啊,这次怎么搞的另一个女弟子也抱怨着,嫌弃地放下手里的肉串。
我看着那几串饱受蹂躏、外糊内生、散发着原始腥臊味的可怜烤肉,肚子里的馋虫瞬间被勾到了嗓子眼,又被那糟糕的卖相和气味狠狠按了回去。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食材!
让开让开!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一个体型微胖、脸上沾着烟灰的弟子挤到火堆前,正是他们口中的张胖子。他手里拿着几片宽大的、不知名的深绿色叶子,上面摊着一些灰绿色的、碾碎的粉末。试试这个!我在百草园那边发现的‘香辛草’,管事说能去腥提味!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灰绿粉末撒向烤架上的兔肉。
粉末接触到滚烫的油脂,发出嗤的轻响,一股更浓郁的、带着强烈土腥和苦涩草味的怪异气息猛地升腾起来,瞬间盖过了原本的肉香。
呕——!离得近的一个女弟子直接干呕了一声,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张胖子!你搞什么鬼!这味儿更冲了!王师兄也黑了脸。
张胖子挠挠头,一脸无辜加挫败:不应该啊……管事说这草效果很好的……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哪是烤肉这是生化武器实验现场!
停手!都停手!我拨开灌木丛,大步走了出去,声音因为激动和某种拯救美食的使命感而格外响亮。
空地上一静。七八道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带着惊讶、疑惑,还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看清是我——那个最近因扫台阶和炼丹房引雷事件而小有名气的内门奇葩师姐后,他们脸上的表情更古怪了。
苏…苏师姐张胖子认出我,有些局促地放下手里的香辛草。
我没理会他们的目光,径直走到火堆旁,视线锐利地扫过那几串烤得惨不忍睹的猎物和旁边散落的、被粗暴拔毛处理还带着血丝的鸟毛兔皮,痛心疾首:暴殄天物!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蹲下身,动作麻利地将烤架上那几只焦黑大半的兔子和山鸡取下来,放到旁边干净的阔叶上。又从储物袋里摸索——感谢穿越大神,我那点寒酸家当里,居然还有一小包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那是我在出租屋吃烧烤外卖时,店家送的赠品小料包——孜然粉!辣椒面!还有一小撮细盐!
油纸包打开的瞬间,一股辛香霸道、直冲灵魂的复合香气猛地扩散开来!孜然的异域风情,辣椒的灼热刺激,盐粒的纯粹咸鲜,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口舌生津、食指大动的魔力!
刚才还弥漫在空地上的那股土腥糊味,瞬间被这股浓郁的、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异香冲得七零八落!
围坐的外门弟子们齐齐吸了吸鼻子,眼睛瞬间瞪圆了!连一直皱着眉的王师兄都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
看好了!我像个传道授业的大厨,拿起一串被我抢救下来、肉质还算完好的山鸡腿,重新架到火力适中的地方。油脂在火焰的舔舐下重新滋滋作响。我手指捻起一小撮金黄色的孜然粉,手腕轻抖,均匀地、带着某种韵律地撒在焦黄油亮的鸡皮上。
嗤啦——辛香被热油激发,化作一缕带着致命诱惑力的青烟腾起。
紧接着是红艳艳的辣椒面,星星点点,点缀其上。
最后是晶莹的盐粒,画龙点睛。
三重香气,如同三位配合默契的舞者,在火焰的舞台上热烈共舞,完美融合,霸道地攻城略地,钻进在场每一个人的鼻腔,直抵味蕾深处!
刚才还嫌弃抱怨的弟子们,此刻全都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串在火焰中旋转、逐渐变得金黄焦脆、香气四溢的山鸡腿,口水吞咽的声音此起彼伏。连林子里归巢的鸟雀似乎都被这香气吸引,叫声都多了几分急切。
咕咚。不知是谁,清晰地咽了一大口口水。
香…太香了!圆脸小弟子眼睛发直,喃喃道。
这…这是什么仙法香料张胖子看着自己手里那包灰绿色的香辛草,再看看我油纸包里那金红诱人的粉末,满脸的震撼和求知欲。
我没空回答他们,全神贯注地翻烤着鸡腿。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我将其取下,吹了吹热气,也不怕烫,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大地咬了一口!
外皮焦香酥脆,内里肉质细嫩多汁!滚烫的肉汁混合着孜然的浓香、辣椒的微辣和盐的咸鲜,在口腔里轰然炸开!那是一种久违的、直击灵魂的、属于人间烟火的极致满足感!
嗯——!我满足地眯起眼,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穿越以来所有的憋屈、惊吓、惶恐,仿佛都在这一口滚烫辛香的烤肉里得到了暂时的慰藉。
这声喟叹,如同点燃了引线的炮仗。
师姐!给我一串!
苏师姐!求您了!让我尝尝!
还有我!还有我!
这味道…绝了!
刚才还对我充满疑虑的外门弟子们,瞬间化身饿狼,眼冒绿光地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抢夺着烤架上剩下的肉串和我手里的油纸包。空地上顿时一片混乱,充满了给我留点!撒点那个红的!香!太香了!的鬼哭狼嚎。
就在这片充满了原始食欲和欢腾的混乱达到顶点时——
轰隆!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毫无预兆地在空地边缘炸开!
地面猛地一震!强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泥土,如同巨浪般拍打过来!
啊——!
怎么回事!
敌袭!
欢腾的气氛瞬间冻结,被惊恐取代。围在火堆旁的弟子们被震得东倒西歪,惊叫声四起。篝火被震得火星四溅,差点熄灭。
烟尘弥漫中,一个高大、魁梧得如同铁塔般的身影,一步步从被震塌的灌木丛后走了出来。
来人穿着一身玄黑色、绣着狰狞暗红魔纹的劲装,勾勒出贲张的肌肉轮廓。肩宽背阔,一头狂放不羁的暗红色长发随意披散,几缕发丝拂过他线条冷硬、如同刀削斧凿般的侧脸。他眉骨很高,鼻梁挺直,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最慑人的是他那双眼睛,瞳孔是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墨黑,深邃得如同无星无月的永夜,此刻正燃烧着某种压抑的、仿佛能焚毁一切的狂怒火焰。周身散发出的那种阴冷、暴戾、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恐怖威压,瞬间让整个林间空地的温度骤降到了冰点!
魔气!纯粹而强大的魔气!
魔…魔修!王师兄脸色煞白,牙齿咯咯打颤,手里的烤肉啪嗒掉在地上。
张胖子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抖如筛糠。
其他弟子也全都面无人色,惊恐地看着那个如同魔神降世般的身影。在这纯粹的、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他们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那魔尊般的男人,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墨黑眼眸,如同最精准的定位器,瞬间就穿透了弥漫的烟尘和混乱的人群,死死地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目光锐利如实质的刀锋,带着一种能刺穿灵魂的审视和……一种极其复杂、仿佛压抑了千百年即将喷发的暴怒他就那样盯着我,一步一步,沉重地踏过地上的碎石和熄灭的篝火余烬,无视了周围所有抖如鹌鹑的外门弟子,径直朝我走来。
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仿佛微微震颤。
完了!我心如死灰。这又是哪路神仙看这架势,绝对是冲我来的!难道是我那瓶孜然粉暴露了穿越者身份还是昨天洗台阶的泡沫被当成妖法举报了
他停在了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那股冰冷刺骨、带着血腥味的威压让我几乎窒息。他死死盯着我,那双墨黑的眼瞳里仿佛有风暴在酝酿。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沉重得能压垮人的脊梁。所有弟子都屏住了呼吸,绝望地闭上了眼,仿佛下一刻就要看到我被这恐怖魔头撕成碎片。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那魔尊般的男人,薄唇紧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然后,他用一种低沉沙哑、仿佛金铁摩擦、却又带着一种极其怪异、近乎咬牙切齿的语调,开口了:
你的洞府……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山雨欲来的狂暴怒意,……缺不缺看门的
……
我手里那串啃了一半、还滋滋冒着油的山鸡腿,啪嗒一声,掉在了脚边的泥土里。
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彻底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