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恶毒千金一心求死 > 第一章

我小时候被人绑架,失踪了几年。
等我回到家中,父母已经有了一个乖巧的养女。
我的父母、我的哥哥、我的未婚夫,每一个人都爱她。
没有人再在意我这个亲生的,哪怕我得了绝症。
直到我死去,他们才追悔莫及。
……
今天是我未婚夫江右川和林晚晚结婚的日子。
也会是我的忌日。
我看着台上幸福交换对戒的新人,慢慢走出了礼堂。
我的绝症已经进入晚期,无药可医。
与其满身溃烂的死去,不如现在体面的离开。
我回到家中,拿着安眠药,去了花园。
我看着蔚蓝的天空,倒了一把安眠药,准备在鸟语花香中死去。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白色药片,仰起头,慢慢的倒进嘴里。
你在干什么!
林元洲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一巴掌拍掉我手里的安眠药。
我双眼含泪望着我的哥哥,原来,他还是有一点在意我这个亲妹妹的。
是不是在临死前还能获得一点亲情呢
我的心仿佛冰川融化,燃起了一点希望。
可下一秒,我就知道,是我想多了。
他满眼通红,又怒又急,林清清,你以为你假装自杀,就能破坏晚晚的婚礼吗我告诉你,做梦!
我后退两步,凄惨地笑了起来,林元洲急得红了眼,不过是为了林晚晚。
对啊,我的哥哥他也喜欢林晚晚,像我的未婚夫一样。
所以,他伤心得躲在家里,没有去参加婚礼。
林元洲上前拉住我,捏住我的后颈往下压,强迫我将嘴里的安眠药吐出来。
他是医生,用的力气又极大。
我抗争不过,呕了几下,忍不住将嘴里的药吐在了草坪上。
林元洲警告我,不要再耍花招,就算你今天真死在这,爸妈还是会陪着晚晚完成婚礼,江右川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抹了抹眼泪,站直身体,我生病了,我得了绝症,难道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吗你是医生,难道看不出来我生病了吗为什么在你眼中,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阴谋你是我的亲哥哥啊!
林元洲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我一圈,为了抢晚晚的宠爱,你装病装上瘾了是吧还绝症,你要是真得了绝症才好呢,少了一个祸害,省得你再去害晚晚。
明明我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叫我抢林晚晚的
而且,是林晚晚一直害我,他们却反过来相信她的话,说我害她。
我不再对林元洲抱有期待。
他是医生,如果他对我能有对林晚晚十分之一的关心,他不会看不出我病得厉害。
我消瘦得厉害,头发大把大把得掉,面上没有一点血色。
再瘦下去,说不定和骷髅差不多。
家里有林元洲,我死不成。
我像一个漂泊的孤魂野鬼,随意找了一个高楼上了楼顶。
当我站上去的时候,楼下迅速聚集了一堆人。
就在我抬脚要跳的时候,江右川忽然撞开门,跑了过来。
江右川满眼失望,林清清,亏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就这么嫉妒晚晚,非要闹吗
这个曾经向所有人宣告,长大要娶我的男人,将全部的温柔都给了林晚晚,如今对我,只有恶语相向。
我苦涩得笑了笑,我只是活不下去了,我闹什么了
江右川叹息一声,你是林家的千金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你有什么活不下去的像晚晚这么可怜,孤苦无依,不还坚强乐观的活着吗
千金小姐哪家千金小姐,得了绝症没钱治,硬生生拖到晚期
至于万千宠爱于一身,说得是林晚晚还差不多,我的父母、我的哥哥、我的未婚夫,把她视若珍宝,把我弃之如履。
她用尽手段抢走了我的一切,哪里孤苦无依,又哪里坚强乐观
我摇了摇头,解释得太多,从来没有人相信过我,多说无益。
你既然悔婚,就不是我未婚夫了,我的事跟你无关,你走吧。
说到这,江右川像是被惹怒了,他指责我,要不是你找人绑架晚晚,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我会悔婚吗
就是从这件事,林晚晚彻底夺走了我家人和未婚夫。
无论我怎么说,他们都不相信我,一致认为是我要害林晚晚。
我被绑架,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林晚晚很聪明,她让人用电击,用药,让人反复轮奸我。
我生不如死,身上却没什么永久性的伤痕留下。
逃出来后,我告诉他们,但根本没人相信我,反而都去关心住院的林晚晚。
他们说是我绑架林晚晚,吓得她心脏病发。
可生病的明明是我,被绑架时身体遭受了太多,出来不久我就查出了子宫癌。
我崩溃得大喊,我没有,明明是她找人绑架我!她明知道我小时候被绑架过,我有阴影,你知道她有多恐怖吗
江右川英俊的脸满是寒霜,冷硬的说,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还想诬陷晚晚,那你就去死吧!
我流着泪问他,是不是我现在死了,你就会相信我
江右川冷漠地说,对,你现在立刻跳下去,你不是说你是清白的吗那你就用死来证明。
我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一跃而下。
风拥抱着我,身体极速下降。
忽然,手腕猛地被人拽住,我抬起头,是江右川。
江右川吃力地拉住我,说,你又在耍什么手段是不是让人在下面早安排好了救生气垫
没想到,我人都跳下来了,他还在怀疑我。
我嘲讽地一笑,说,那你放手啊,你只要放手,不就可以知道了吗
但江右川说什么都不放手,这时我父母带着人跑上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我拉上来。
我刚站好,还不等我说话,一个携着风的巴掌落到我脸上。
父亲抖着手,指着我大骂,我怎么会有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当初还不如让你死了好!
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竟然还能流出血泪来。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对,您有林晚晚这一个女儿就够了,我的死活,本来就没有人在意。
父亲气的又想打我,却被母亲拦了下来,他骂道,你...晚晚对你那么好,你几次三番地害她,她还原谅你,你怎么就不知感恩
母亲安抚他,好了,晚晚的婚礼不能耽搁,我们先回去吧。
母亲虽然不像父亲一样,对我动辄打骂,可她的冷暴力,有时更让人难受。
自从我失踪,她像是从来没生过我似的,将全部的爱都给了林晚晚。
他们让人将我押回家里,不许我再去破坏林晚晚和江右川的婚礼。
晚上,我父母和林晚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回来。
一直看着我,不让我出去的林元洲连忙上前问,晚晚,白天有没有被吓到
林晚晚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父亲的责骂接踵而来,看看你干的好事,晚晚新婚夜都顾不上,就要回来看你,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良心呢
我只是不想痛苦地死去,我想提前结束我的生命,都不行吗
对于一个抢走我亲人,害我得绝症的人,我该怎么有良心
在这个家里,我连呼吸都是错的。
林晚晚最爱做的事,就是用我来衬托她的乖巧懂事,以此来抢走我的关爱。
此时,她高高在上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阴沟里的老鼠。
姐姐,听说你白天要自杀,有没有受伤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呢
说着,她就上前来拉我的手。
我像触电一样,迅速收回手,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我忘不了,她曾经也是这样,上前拉着我的手,言笑晏晏地让一堆男人过来招呼我。
我哭喊,磕头,跪地求饶,都没有用。
她仿佛一条最毒的毒蛇,只要沾上她,就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可父亲看到我这样,顿时又生气起来。
林清清,你这是什么态度晚晚没有怪你破坏她的婚礼,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你不感谢她,还给她脸色看,你马上给晚晚道歉!
林晚晚委屈极了,眼圈泛红。
母亲在旁边像是终于看到我似的,白了我一眼,骂道,白眼狼,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白眼狼,竟敢这么对我的晚晚。
林元洲着急地上前安慰,晚晚,你别难过,林清清打小就坏,天生的坏种,你别跟她计较。
我看着我至亲的三个人,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小时候,林元洲抱着我说妹妹最可爱,最善良,应该拥有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
有了林晚晚,我就成了打小就坏的天生坏种。
明明发过誓,不会再在意了,但看见我的家人这样对我,我的心还是像被撕扯成碎片一样痛。
我哽咽道,我没有破坏她的婚礼,我只是不想活了。
父亲最后的耐心告罄,要死就出去死,别死在我家里碍眼。
这个家早就不该有我的存在了,我转身就跑。
我满眼泪水,跑得很快,根本没看路,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一头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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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右川。
江右川一把将我扯起来,推到室内。
他皱着眉,冷冷地说,又想玩离家出走,失踪这一套让我们大家到处找你吗
我拼命地摇头,我从来没有离家出走过,是林晚晚绑架我。
可是他们不相信。
提到这件事,父亲更生气了,摆手道,她要走就让她走,这次她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管她。
我想走,却被江右川扯着手臂,拉了回来。
看见林晚晚时,江右川满目的寒冰化成了春水。
他对我父亲说,晚晚心善,林清清要是跑出去,晚晚会担心的。
林晚晚借机立人设,劝阻父亲,对呀,爸爸,再怎么样,姐姐也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说着,低下头好像想起身世有些伤心,哽咽道,晚晚只是你们收养的,这样我会内疚的。
母亲拍着她的肩膀,感慨道,晚晚别难过,妈妈一直将你当成亲生的一样。
林晚晚一伤心,所有人都围着她,上前去安慰她。
而我这个流着林家血脉的亲生女儿,像一条孤零零的野狗
,根本没人多看我一眼。
也许,他们恨不得我从来没存在过。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而林晚晚说什么他们都信。
为了不让林晚晚难过,他们不让我离开。
晚上,我穿着衣服,躺在浴缸里。
我放了一缸的热水,用锋利的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殷红的血,染红了浴缸。
看着升腾起的烟雾,我想,这次终于可以解脱了吧。
不想,我却听到了江右川的声音。
他在外面喊,林清清!你把晚晚弄哪去了你给我滚出来!
我流了很多血,意识已经有点混沌。
只能听到外面翻箱倒柜的声音。
终于,嘭地一声,浴室的门被人踹开。
林清清,你别以为躲...
江右川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了满地的血。
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他冷笑一声。
江右川随手扯着我的胳膊想将我拉起来,林清清,你今天装几次自杀了次次都用这种手段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告诉你,就算你真死了,我都不会心疼!
我能听到他说话,却实在没力气出声。
因为失血过多,我的体温也在下降。
江右川似乎意识到有点不对,他紧张的来拍我的脸。
他越拍越用力,喂,林清清,你还装!
听到声音的林元洲也冲了进来。
江右川有点紧张,她身上很凉,这又是什么手段
林元洲看了一眼我的伤口,吼道,这么深的伤口,她是真的想死!
他冲上来用毛巾按住了我的伤口,同时叫了救护车。
在医院中醒来,睁开眼,所有人都在,除了林晚晚。
父母脸色铁青,林元洲欲言又止,江右川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右川叹息,语气软了下来,你这是何必呢就算我跟晚晚结婚了,我也会对你好的,我从来没有忘记我的承诺,要照顾你一辈子。
我母亲第一个反对,不行,你跟晚晚结了婚,以后就得跟所有女性保持距离,凭什么照顾她一辈子
江右川说,可是小时候我答应过她,我不能食言。
我觉得好笑,他已经悔婚娶了林晚晚,现在又跟我说什么承诺。
江右川继续说,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把晚晚完好无损地交出来。
原来,他难得一见的温柔,是为了林晚晚。
他又认为我绑架了林晚晚,想先哄骗我。
可惜,林晚晚将他们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他们却可笑地认为,他们是林晚晚的救赎。
我笑出了声,我疯狂地笑了起来。
我父亲拍着桌子,怒道,笑什么笑,晚晚失踪了,你还有心情笑!
我停下来,冷冷地说,林晚晚失踪,关我什么事
江右川蹲下来直直地盯着我说,你有绑架晚晚的前科,昨天我跟晚晚结婚,你又闹成那样,除了你,还会是谁
我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从、来、没、有、绑、架、过、她。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江右川为了林晚晚,是不择手段的。
他一手捏住我受伤的手腕,要挟道,我不想这样对你的,但你再不把晚晚交出来,就别怪我狠心了。
我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连死都不怕,还怕疼吗
似乎是看出我的意思,江右川一点一点加重手上的力气。
我手腕上的伤口极深,抢救的医生说,再晚几分钟,就救不回来了。
江右川给我最后的警告,只要你把晚晚交出来,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
我冷冷地瞥他一眼,毫无畏惧。
他一用力,伤口撕心裂肺地疼起来,包扎的很厚的纱布,再次渗出血来。
其实,我小时候是很怕疼的。
打针都会吓哭,那时候,我父母、林元洲、江右川都会哄我。
现在,我差点死在他们面前,流了一地的血,却反而没人在意了。
手腕的伤口在恶意的按压下,疼得像被凌迟一样。
本就面无血色的我,现在脸色更是白得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能随风飘走。
我的爸爸妈妈和亲哥哥,就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江右川折磨我。
为的,只是他们心心念念的林晚晚,不要受到一点伤害。
林元洲亲眼看见过我割腕的伤口有多深,语气再不像之前那样不屑,但说出口的话,还是为了林晚晚,清清,你别执迷不悟了,你别再伤害晚晚,以后哥哥会照顾你的。
就在我快要晕厥之时,门口进来一个人。
林晚晚回来了。
妈妈率先扑上去,上下翻看,晚晚,你去哪了急死妈妈了,有没有受伤
林晚晚一回来,哪里还有人顾得上我,江右川早扔下了我,跑过去。
众人将林晚晚来回检查了几遍,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江右川问,你跑哪去了我们还以为...
说着,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一丝内疚。
林晚晚道歉,对不起,让大家着急了,我...我心脏有点不舒服,不想惊动你们,让你们担心,就一个人来医院了。
江右川追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林晚晚摇头笑了笑,还那样,没事的。
江右川松了口气,接着,他看向我,欲言又止,像是想道歉。
父亲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晚晚的心脏病,还不是因为她绑架才得的,那你也不算冤枉她。
林晚晚拉住他们两个,说,都过去了,你们别再提了。
我缓过了剧烈的疼痛,拼尽最后的力气坐起来,冷哼一声说,你当然不想再提,因为当初,明明是你绑架的我。
只要涉及到林晚晚,江右川的愧疚立刻烟消云散。
他对我怒目而视,闭嘴,不要在这颠倒黑白,否则别怪我再那样对你。
当初的事,算不上天衣无缝。
只是他们太过相信林晚晚,根本没有人去仔细查过而已。
所以,林晚晚很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她惊呼一声,理所当然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那。
有点头晕。
这下,再没人顾得上指责我,叫医生的叫医生,扶着她的扶着她。
只要林晚晚一出现,我就会被所有人抛弃。
连责骂嫌弃都没空分给我。
就在这时,这次抢救我的医生领着我曾经的主治医生进来。
我的癌症也是在这家医院治疗的。
当初,医生说只要做手术就能治好。
我回去管父母要手术费,他们却不相信。
林元洲更是说我弄了张假的检测报告。
主治医生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屋子,真正的病人却没人管。
他咳嗽了一声,说,病人需要休息,请你们安静。
林元洲不满地说,你好像不是外科医生吧
主治医生点头,我确实不是,但我是林清清小姐癌症的主治医生。
像是没听清他的话似的,林元洲反问,你说什么癌症
主治医生看他一眼,似乎知道他也是个医生。
是的,我建议林清清小姐现在立刻开始化疗,但是她不肯,你们做家人的,劝劝她吧。
林元洲像是不敢置信似的,指着他退后两步。
他假笑了两声说,不可能,你骗人,你是骗人的对不对肯定是林清清收买你,让你这么说的。
主治医生似乎对他已经无语了。
旁边这次抢救我的医生说,你也是医生,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荒唐的话呢而且你妹妹这次自杀,只要再晚一分钟就会没命,如果不是真的存了死志,谁敢拿命去赌这一分钟
我父母同样诧异的说不出话,一时半会不能接受。
江右川比其他人镇定一点,他详细地问了主治医生我生病的细节。
连我半年前的病例都有,似乎真的无法伪造。
众人这才相信我真的得了绝症。
林元洲受了很大的刺激,不会的,不会的,我就是医生,我怎么会连我妹妹生病都看不出来呢
我母亲这次终于开始正眼看我,哭哭啼啼的说,清清,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把自己拖成这样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无声地勾起嘴角,问,难道我没说过吗你们有人相信我吗
当初,我第一时间回到家,跟他们说我生病了,需要钱治疗。
可林晚晚却说,他们给了我钱,我又会拿着钱做坏事。
所以,无论我怎么哀求,把病历给他们看,他们都不相信我,不肯给我一毛钱。
年纪轻轻的,还没活够,谁愿意死呢
我拖着病重的身体去打工,可一切只是杯水车薪。
他们给林晚晚买限量版的包包,给林晚晚穿最新款的裙子,给林晚晚买珠宝。
哪一样,都够我治病的。
没有钱做手术,从早期硬生生拖到了晚期。
我母亲大哭起来,在这一刻,仿佛终于想起来我才是她亲生女儿。
江右川红着眼睛,低声说,你怎么不来找我我会不管你吗
我用柜子上的水杯砸他,说,你那时候不是要跟我退婚,娶林晚晚吗我一去找你,就被赶出来,我见得到你吗
而且,刚刚医生亲自说你们都不信,难道当初告诉你,你就会信我
众人被我问的哑口无言,所有人都内疚地看着我。
这是第一次,有林晚晚在时,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这,忽视了林晚晚。
可这一切,却是我用命换来的。
一切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林晚晚没有出现之前。
所有人都对我关怀备至。
林元洲整夜整夜地守着我,我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无比紧张。
江右川到处找专家团队,发誓要治好我。
我的母亲整天以泪洗面,父亲急白了两根头发。
可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呢
我命都要没了,一切都太晚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我开始迅速消瘦下去。
母亲熬了补汤,用小勺喂我,我扭过头去不喝。
母亲哀求我,清清,喝一口吧,喝了汤病就好了。
我嗤笑一声,省省吧,留给林晚晚喝吧。
母亲面露哀伤,说,我知道,以前是妈妈忽视你,是妈妈对不起你。
我冷冷地看向她,问,你的女儿不是只有林晚晚吗你什么时候是我妈妈了
母亲被我问的说不出话,只是不停抹眼泪。
林元洲推门进来,气喘吁吁地说,清清,你看,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那家清蒸鱼,我跑到城东去买的。
医院位于城南,这家鱼不外送,的确离得很远。
打开鱼,还冒着热气,难怪他喘成这样。
林元洲期待地看着我,说,吃一口吧,你以前不是最爱吃了吗
我用满是针眼的手,夹了一小块,吃了一口。
以前滋味无比美味的清蒸鱼,现在入了我口,只剩腥气。
胃里翻江倒海,我忍不住扑在床边呕吐。
清清,你怎么样
我吐了好一会,直到胃里再没有什么东西。
我喘着气说,我不爱吃鱼了。
林元洲红着眼睛,抖着手将鱼扔得远远的,怕我闻到味道再犯恶心。
他蹲在床边,抱着我大哭。
我不配当医生,你瘦得那么厉害,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生病了。
尽管他哭的伤心欲绝,我也没有太大感觉了。
我只陈述事实,你平时只关注林晚晚,哪里看得出我的变化。
父亲给我买来了最新款的礼服。
他讪讪地笑着,说,清清不是最喜欢漂亮裙子了吗爸爸都给你买来了。
我抬了抬胳膊,瘦骨嶙峋的,根本撑不起裙子。
我扫了一眼,说,这些是林晚晚的尺码吧拿回去给她穿吧,不是我的尺码。
父亲僵硬在原地,平时他对我最凶,现在想说软话,想了半天却说不出来。
门轻轻地被打开。
江右川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说,你没睡着呀,太好了,我已经找到了国外最先进的团队,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
林家三人像是找到了希望,七嘴八舌地开始问他。
而病得浑身无力的我,只能任由他们给我转院。
我住进江右川的别墅。
别墅里配备了最好的医疗设备。
主治医师是个外国人,还有一个年轻的中国帅哥助理。
每天,我都要打很多针。
我的家人似乎终于想起了我会痛一样,我打个针在一旁紧张的不行。
仿佛之前连我死都不在意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一帮人,公司不管了,什么都不做,每天围着我。
连林晚晚都再不能分走他们的注意力。
昨晚,林晚晚装作心脏病发作。
我的父母虽然心疼,却没像之前一样扔下我。
而是让林元洲送林晚晚去医院,可林元洲也不愿意离开我。
毕竟,我已经病得连呼吸都微弱。
最后,是江右川让他秘书送林晚晚去的医院。
江右川拉着我的手,说,我再不会扔下你不管。
看着他们现在表演深情,只让我觉得恶心。
我气若游丝的说,你们现在装...把我看得很重,是想等我...死后,可以少点...内疚吗
我断断续续,说几个字就要喘一会,仍然坚持说完,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下辈子...不要跟你们...相遇。
我的父母嚎啕大哭起来,林元洲和江右川也红着眼睛扭过头去。
深夜,房间里只剩仪器运作的声音。
我的房门被慢慢打开。
林晚晚的身影郝然出现在我床头。
我其实一直没睡着,身上的病痛让我无法入睡。
我睁开眼睛,月色下,她一脸凄然。
林晚晚看向我,狞笑着说,醒了就好,这样,你也能当个明白鬼。
说着,她就将我身上仪器的管子扯了下来。
我淡淡的问,我马上...就死了,你何必...多此一举。
林晚晚简直陷入了疯魔状态,爸爸、妈妈、哥哥、右川都是我的,我不许他们多看你一眼。
昨晚我说难受,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管我,从前只要我咳嗽一声,他们都会很紧张的。
现在竟然每个人都只在意你这个病鬼,你怎么还不死,拖了这么多天,现在我一天也等不下去了。
没有了医疗设备的支撑,我慢慢变得呼吸困难。
见我如此,林晚晚满意地离去。
就在我马上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有一只手温柔地将林晚晚破坏的东西安装好。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撑起眼皮,是那个帅哥助理。
第二天,听说我昨晚差点死掉,所有人都紧张无比。
我冷静的说,是林晚晚...拔掉了我的氧气管和...其他设备。
众人面面相觑。
没人说信,也没人说不信,但再没有人像以前一样跳脚出来说我污蔑林晚晚。
江右川摸了摸我干枯的头发,安慰说,我会查出真相的。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以前林晚晚污蔑我,可不需要什么证据。
但要扭转一个在他们心中天真善良的小白花形象,却要费好大的力气。
帅哥助理开始频繁地检查我的仪器。
我精神好一些,能说出话时,会问他,你为什么...帮我
帅哥助理嬉笑着说,你没生病之前,一定是个大美女,我可不想看美女凋零。
有帅哥助理在,林晚晚再没动手的机会。
只是几天过后,我就察觉出了异常,因为外国医生,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似乎很是犹豫。
我以前天真烂漫时,是从不懂看人脸色的。
但被绑架回来,有林晚晚的存在,所有人都说我不如她性格温柔,大度善良,我变得谨小慎微,也学会了看人脸色。
我告诉江右川,主治医生怪怪的。
他却安慰我说,你想多了,这个团队是全球最顶尖的,除了他们,没有人能治好你了,现在不能换人。
我再不说话。
任由我父母、林元洲、江右川谁来,我都不再给他们一个眼神。
唯独对帅哥助理态度好些。
我无意间说了这件事,他收敛了笑意,第一次严肃起来。
你放心,交给我。
他没有质疑我,明明萍水相逢,却能无条件地信任我。
而说什么愧对我,要补偿我的家人和江右川,虽然现在没时间理林晚晚,但对她的信任并没有减少。
说不定等我一死,他们又会恢复从前,将她当成掌上明珠。
所以,表现出愧疚得要死有什么用。
不过是让自己少点内疚的手段罢了。
这天,帅哥助理狡黠地对我眨眼,说,睡一觉就好了。
外国医生给我注射了一针过后,我立刻呼吸不上来。
心电几乎变成了一条直线。
帅哥助理立刻叫来所有人,坚定地说,主治医师注射的药有问题。
外国医生大声反驳,喂,你在胡说什么
帅哥助理拿出手机,说,我有证据。
接着,他播放了一段视频,是林晚晚在收买主治医生,要求他尽快让我死掉。
林晚晚阴狠的面容与疯狂的样子,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恰巧,江右川的助理跑进来,他气喘吁吁地说,已经找到当时的绑匪了,他们指认,是林晚晚给他们钱,让他们绑架林清清小姐的,并...
一系列颠覆认知的事情让江右川青筋暴起,他咬着牙问,并什么
助理小声地说,并轮奸了林清清小姐。
听到最后一句话,心电图陡然成了一条直线,发出刺耳的一声长鸣。
林元洲扑了上来,疯狂给我做心脏复苏,清清,你坚持下去,你别死。
而江右川面若罗刹,一脚踢在主治医生的肚子上,用刀架子他脖子上,要挟道,你给清清用了什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救她,如果她死了,我让你陪葬!
外国医生紧张地抬起手,说,救不了,这个药救不了。
江右川不相信,他一拳又一拳打在外国医生脸上,不停地让他去救我。
我的父母哭成一团,我父亲惊呼一声,似乎是我母亲晕了过去。
奇怪,我明明死了,怎么还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真是讨厌,下辈子能不能永远看不见他们,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乱糟糟地过了好久。
我听见了林晚晚的声音,她在哭,她在哀求。
林元洲上前一脚踹倒她,大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禽兽不如,我们林家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一直在害清清,你还敢逃跑,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你回来。
江右川的声音也满含痛苦,你跑不了的,今天你必须给清清偿命。
我的母亲则上去疯狂地打林清清耳光,你这个白眼狼,我就不该收养你,反而让你害了我的亲生女儿啊!
我父亲沧桑的声音响起,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都是我们不相信亲生女儿,却相信一个外人,是我们咎由自取。
林晚晚痛苦地哀求,别杀我,别杀我,我是晚晚啊,我是你们最疼爱的晚晚啊,你们难道忘了...
话说到一半,林晚晚的声音弱了下去,似乎有刀捅进血肉的声音。
林元洲哈哈大笑起来,死了好,死了好,她该给清清偿命。
江右川的声音一如往常,只是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不光是她,我们都该给清清偿命。
火光冲天。
林元洲、江右川、父亲母亲,一起走进了大火里。
我明明死了,竟然还能闻到呛人的烟味。
但很快,有一个面罩盖到我脸上,有人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我慢慢恢复了力气。
我睁开眼,是帅哥助理。
他背着我,逃离了燃烧的别墅。
国外,沙滩上。
我奇怪地问,我怎么没死
帅哥助理白我一眼,随意地说,我能看着那外国佬害人吗我早把药换了,给你用的药可以让你陷入假死的状态。
我迟疑地问,那我的病...
帅哥助理不在意地摆摆手,有我这个医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早晚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