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起块点心,对众人讥讽道:“平原王年幼时馋得很,尤其爱黄米糕,每次都含在嘴里许久,舍不得咽下。”
学子们不敢笑,那可是平原王。
朱弦不乐意了,冲上前朝江千里喊道:“喂,你身子卖不卖?我来给你捧场!”
江千里笑了,“卖啊,不过对姑娘你,我不收钱。姑娘想何时?何地?何种?”
朱弦噎住,娘的,江千里瞧着清高,居然这么不要脸?她更喜欢了。
江千里将黄米糕砸向她,调笑道:“这位五彩缤纷的姑娘,平原王忘恩负义,你要不要考虑跟着我?”
朱弦忙手忙脚接过,红着脸跑开,该死的男人,她居然心如鹿撞!
江夷欢接过她手里的黄米糕瞧一眼,反手又砸回去:“江千里,本王还给你!”
她带朱弦扬长离去。
心突突直跳,黄米糕用密令写着:太子良娣之事,并非三皇子党所为。
脑中不禁升起一个猜测,这可能吗?
恍恍惚惚的,来到东宫。
太子妃柔婉恬淡,精心照料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妹妹来了?太子还在太庙跪着,今日你就留下,陪我用饭吧。”
江夷欢悠然坐下,道:“嫂嫂没了情敌,得了儿子,是得请我吃点好的。”
太子妃微怔,摒退宫人。
她浅笑:“妹妹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氏招用章德太子魂魄,是你设计的吧?那日宫婢为苏氏收拾衣物,怎么就这么巧,偏偏扯出巫蛊木偶?苏氏身边的宫女,早被你买通了吧?”
太子妃不慌不忙的扶住鬓角,“是,我发现苏氏用转胎术后,便在木偶身上刻章德太子之名。”
江夷欢怔然,“她用转胎之术已是大错,足以将她逐出东宫,你为何——”
“为何要赶尽杀绝?苏氏只要不死,就还能作妖。如今她死得透透的,再也没人妖妖娆娆,碍我的眼。”
苏氏进东宫后,凭借媚术与她平分太子,多少个夜晚,她独自吞下眼泪。
好不容易逮到苏氏犯蠢,她抓住机会,将她于死地。
江夷欢道:“此事对错不论,但你这样,岂不是也害了太子?”
“陛下早就不满太子亲近卫昭,所以他查都不查,直接定苏氏死罪,就是为打压太子,打压完后,他便会松一阵儿,划算。苏氏曾说,她在崔贵妃宫听到转胎术,可崔贵妃怎会疏忽至此?”太子妃嘴角扯起,“咱们陛下啊,能忍别人所不忍,为别人所不为。”
江夷欢张张嘴,“你的意思是——”
“苏氏多年服用秘药,难以产下健康婴儿,太医早看出来了,陛下利用此事,而我推波助澜。”
江夷欢捏紧手指,默然无语,陛下这点,真是像极了先帝。
章德太子当年被先帝猜忌致死,而今,若太子知晓自己父亲与妻子联手算计他,他又做何感想?
都说天家无情,竟无情至此。
秋明月白,西南王运来的第二批盐到了。
江夷欢与皇帝平分,按照各州盐荒情况,将自己的份额分配售卖。
拿到钱后,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抠出一部分养流民兵,再抠出一部分接济穷书生,再抠出一部分给江州,写信给孙峻臣,让他盯紧西南。
几抠之下,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