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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钦守在我床边两晚却未见我清醒,这下他慌了,揪起太医的衣领质问,回魂丹都喂下这么久,她为何不醒
或是白姑娘自己不愿清醒,或是她心脉受损无法控制自己,只是无论哪种,若是三日后再不清醒,白姑娘都会死......
不可能,她不会死的,我不允许她死,我已经派人寻找药王。
他突然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墨浓,别丢下我,别忘了你曾许下的诺言,你说要为我生下留有我血脉的孩子,这样我在世间便不会孤单,你说要与我白头偕老,可如今你怎能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背弃自己的诺言呢
他怎么还有脸说这话,我们的孩子被他亲手杀了,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
没有开始也就没有如今的痛苦了。
第二天我依旧没清醒,而白止钦也依然守候在我身边,不吃不喝不睡,无论谁来都无法劝他离开。
墨浓没有醒,我又如何吃得下睡得着。
他一个不信鬼神之人,竟也拿起了经书,跪在床前日日诵读。
离我死去还有两日。
侯爷,我们找到药王了。
快把人带进来。
白止钦因为久跪,一个趔趄摔倒在药王面前。
侯爷何必行此大礼。
若是平日有人如此调侃,白止钦定不会轻饶,可为了我,他竟然屈尊拂袍跪拜。
请药王救吾妻一命。
药王避开了这一拜,直径走到我的床前,草民可不敢接受侯爷的跪拜,只是白姑娘早就被侯爷休妻,沦为婢,又何来的妻子一说。
只要她醒了,本侯就将她抬为平妻。
我不由在躯体内冷笑一声,如今的我只想离开,可不稀罕他所谓的正妻。
药王把脉不过半柱香,便收拾行李离开。
药王这是何意若要金银财宝,哪怕搬空侯府我都可以给你。
若我要你的心头血呢侯爷从籍籍无名之人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其中的艰辛只有侯爷您知道,心头血一取,寿命至少减少十年。
白止钦立即扯开腰带,露出了胸膛,只要能救她,少活十年又如何
若我说,哪怕侯爷给了心头血,我让白姑娘苏醒了,她也只有最后的两天寿命呢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骗我的,只要你救活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说着他竟然毫不犹豫刺破了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药王无奈地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白姑娘早知自己的身体亏空,要用剩余的寿命换得留下一子常伴于你身侧,可你却亲手杀了他,白姑娘怒急攻心,加速了死亡的时间,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白止钦依旧不信,你为何要骗我,是墨浓让你故意说谎测试我吗我与她自小一块长大,她连风寒都没得过,怎会突然病重,自白府倾覆,我让人暗中保护她,绝不可能有人能伤的了她半分。
若是侯夫人呢
不可能,白止钦斩钉截铁,我与新钥自小一块儿长大,我了解她,如她了解我一般。她待墨浓如自己的亲妹妹,小时候墨浓顽皮,每次被将军夫人责罚,都是新钥主动站出来替她领罚。
我血洗将军府失去理智时,若不是新钥替墨浓求情,只怕我早失手杀了她。
这般说,
侯爷更加信任和喜爱侯夫人,
如此又何必费心救一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