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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捡到顾怀绪。
那天后,他也没再去实验室找我。
宁媛,又有人找你!
我心下一沉,恨不得杀了顾怀绪。
他就像一个狗皮膏药,甩不掉还来恶心人。
你他妈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一道白色身影映入眼帘。
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绿色液体。
凭借我多年的实验经验,直觉告诉我,是硫酸。
还是能瞬间腐蚀肉体的浓硫酸。
林雪儿像一只恶狠狠的母狼,冲向我,咬牙切齿。
为什么!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回来!!
都怪你!三年了,顾哥哥都快原谅我了,为什么你又把他拉了回去!!他又讨厌我了!
去死吧!你去死吧!
我脚下像灌满铅,走不动路。
眼见着硫酸朝着我的脸泼来。
一个黑色身影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衣服和蛋白质烧焦的气味掺杂着硫酸的刺鼻,涌进鼻腔。
嘶——
我还没回过神,林雪儿便再次扑向我,准确来讲,是扑向我身前的男人,顾怀绪。
顾哥哥,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顾怀绪后背被腐蚀干净,甚至透着骨头。
他无视了林雪儿的话,艰难抬起头。
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眉头紧皱半分。
暖暖,我错了。
我没脸见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真的错了,我错的彻底。
救护车来的快,上车时顾怀绪已经昏迷不醒人事。
我作为第一目击人,跟着上了警车。
最后林雪儿因为故意伤人,滥用化学药剂,以及伤害国家公职高端人才,被告上法庭。
整整半个月,顾怀绪才重症监护室转进普通病房。
他清醒的第一件事,便是叫我的名字。
暖暖…
他说得费劲。
我可能活不久了…
我皱了皱眉头。
他虽然恶心人,但叫他去死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了…
他声音哽咽,一旁的心脏检测仪发出警报声。
但是…我真的真的,只爱过你一个…
无论你信不信…
他眼角挂着泪,自嘲一笑。
我很后悔…我没能给你幸福的生活,是我太自私…
我没空陪他上演生离死别,当即要离开。
只是离开前,他给了我一个信封。
几年前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我指尖一颤。
放心,不害你,你看完可以彻底和我远离了…
尽管我看透了他眼神中的不舍,但我接过信封还是决心离开。
一封信,和一张卡。
信能看的出来是住院前写好的,甚至已经微微发黄。
【宁暖,要是还能遇见你,我希望可以把这封信亲自交到你手中。】
【想说的话太多,爱意、歉意、甚至对你抛下我三年的恨意…】
【终究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
【我爱你】
一张黑卡压在下面,以及一封遗产分配书。
顾怀绪全部遗产,无条件转移给宁媛女士。
他还是接受了我的心身份。
我收起信封,缓缓吐出心中郁气。
第二天,医院便传来了顾怀绪的死讯。
【本市知名企业家
顾怀绪
享年31岁。】
我知道他的身份,两次都是在新闻上。
生活还真是喜欢跟我开玩笑。
只是这次,我坦然许对。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林雪儿还等着我去收拾。
多亏了顾怀绪,林雪儿获刑二十年有期徒刑。
我收下了顾怀绪的全部遗产,这是我应得的。
后来,我不再关注这些烦心事,继续投身实验事业。
五年过去,我被授予国家终身荣誉。
十年过去,我升职为所长。
也是该职位全国第一位女性。
只是当有记者再次问起我的婚姻状况时,我不再躲避。
而是嫣然一笑,曾经有过不幸福的婚姻,但我不再无视,而是通过它告诉自己,铭记那段不愉快的时光。
从此以往,感情只是生活调味剂,我只是我自己。
宁暖也好,宁媛也罢。
我会终身臣服于自己的心,爱自己。
从此以往,世界在我身后,我将向鸟飞往我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