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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府门口,长风一脸谄媚。
一个身穿黑色蟒袍的中年男人缓步走出来。
他眼窝深得像两个黑洞,嘴角挂着笑,可那笑怎么看怎么渗人。
我心头一紧这就是剧里的大反派吗总算让我见着真人了。
宗亲王秦佛海眯着眼打量我们,目光像蛇一样滑腻腻地,在我和两个女儿身上绕来绕去。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阴冷得像从地窖里飘出来的。
长风,你倒是会送礼。
然后一挥手,旁边卫兵端上来一壶酒和三个杯子。
秦佛海笑眯眯地说:都是一家人了,不如先喝了这杯酒。
不用说,那酒里肯定有毒。
长风拿起酒壶想要一口灌下,却被挡了下来。
宗亲王一字一句地说,每人一杯。
盛昭拿起酒杯豪爽地一饮而尽。
我因为是个丫鬟又逃过一劫。
可他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我们,慢悠悠地踱到雪棠和盛昭面前。
他语气阴柔得像在哄小孩:听说盛将军最疼你们姐妹。
卫兵拿上来纸笔。
写一封信给你们的父亲,让他跟我站在一起,不要忘了告诉你父亲,你们在宗亲王府过得很好。
我看向一旁,萧煜站在秦佛海身后,笑得一脸奸淫。
我心里恨得牙痒痒,这老家伙城府也太阴狠了。
先下毒,再提前预告要折磨我们,以此要挟盛将军,这招一环扣一环,阴得让人头皮发麻。
长风肠子都悔青了,抓刀的手捏得指节发白,盛昭冲他微微摇头。
我们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卫兵架着胳膊,拖进了王府。
盛昭挣扎着喊道:放开我!姑奶奶自己会走。
地牢里阴森森的,铁门哐当一关,外面还上了三道锁。
看着那黑乎乎的墙壁和潮湿的地面,我差点哭出来。
穿过来以后,日子太舒坦了,以前我也是住过地下室的人啊,怎么现在突然就受不了了呢。
盛昭拍拍我的背,安慰道:母亲,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雪棠蹲在角落低声说:母亲,姐姐,你们看。
原来角落里有个可活动的暗格。
表面上草席子铺地上,饭碗里是冷硬的窝头,连水都带着股怪味。
但没一会儿,暗格里就塞了一包热乎乎的烤鸡,还附赠一壶酒,烤鸡香得我口水直流。
盛昭撕下一只鸡腿递给我,雪棠从草席下摸出一件皮袄子给我裹上。
我往地上一躺:这地牢待遇比我家还好,关着关着我都不想走了。
啃窝头时挤两滴眼泪,背地里却啃鸡腿喝小酒,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可不一会儿,两个女儿的毒发了。
盛昭和盛雪棠突然抱住我,瑟瑟发抖,像掉进了冰窟窿。
母亲……好冷……
盛昭整个人抽搐起来,胳膊扭得像麻花,脸白得跟纸似的,疼得直哼哼。
雪棠更惨,缩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说像是被无数冰针扎进骨头缝里。
我看着这俩丫头,心疼得眼泪哗哗流,扑过去喊:昭昭,雪棠,你们怎么了啊!
我手忙脚乱地掏出皮袄子,把她们包得像两个大粽子。
可这毒太邪门,她们还是抖得跟筛子似的,冷得连眼泪都结了冰。
我急得团团转,干脆脱下自己的外衣,搂住她们,用身体暖她们。
母亲在这儿,母亲给你们捂着,别怕。
雪棠虚弱地说:母亲,是冬……冬春宴。
这是毒药的名字。
到了晚上,我总算知道春是啥了。
她俩冰冷突然变成了滚烫,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眼神迷离。
盛昭咬着牙,硬撑着说:母亲……热……好热……
雪棠喘着气,扯开毛毯:状似春药。
我一听,心想这宗亲王也太阴了吧,冻完还烧,这不是要人命吗
就在这时,地牢门吱呀一声开了,萧煜那油腻货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