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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拉着我手的父亲,这一刻转身就走。
感受着掌心顿时失去的温度,明白这是杨玉兰给我蓬勃的见面礼,
晚一步离开的杨青松狠狠瞪我,
别以为进了这个院就是司令的女儿了。
有我在,你休抢走玉兰在我们杨家的位置!
若是前世怯懦的我一定会被他吓到。
可如今面对幼稚的挑衅,我只勾起嘴角凉笑,
大哥,应该是——我们的杨家。
两世为人才爬到的起点,我的野心怎么能只是司令女儿的位置。
我要拿回的,是前世他们亏欠我的一切!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年轻的杨玉兰,皮肤白皙衣着时髦果然如花似玉。
可惜像公社门口的夹竹桃,美的有毒。
谁说你不是我的孩子!
好端端的妄自菲薄!
你不是最喜欢跳舞了吗!要真伤了腿,以后还怎么跳舞!
我弯着腰在土里刨食时,高中毕业的杨玉兰被父亲安排进了文工团成为了领舞。
其实我也喜欢跳舞,每次公社出节目,我总能得第一。
小姐妹们都为我惋惜,
要是生在城里,也许巧妮也是个舞蹈家呢!
可婚后我多次想给邵卫东跳舞,却被他皱眉嫌弃,
我不喜欢看这东西!
以后也不许跳了!
像头发情的猪!恶心死了!
当时我真的以为他只是不喜欢,但后来我偶然听过已成舞蹈大师的杨玉兰专访,
高中时有个同学为了看我跳舞,曾大雪天站在窗外几个小时!
直到看到作为节目组准备的惊喜出场的老同学邵卫东时,瘫痪在床我才明白,他只是不想我玷污他心中的圣洁。
此刻面对父亲心疼的责备,杨玉兰环抱着父亲的脖颈,表面像个懂事隐忍的公主,却每根头发丝都在宣誓主权,
对不起爸爸,我不想你为难…
说话时她还故意害怕的扫我一眼,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一边满眼心疼的杨青松刺客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一封信。
这是医生从玉兰同志手里拿到的。
只扫了一眼,杨青松就博然大怒,劈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胡巧妮!你竟逼玉兰去死!
我被打的晕头转向不明所以,信已经被父亲接到手中,
越看眉头越深,最后狠狠摔倒我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信中赫然以我的口吻对杨玉兰宣战,
【你个狸猫有什么脸过公主的生活!】
【你娘换了我的命!你吸我的血!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你就是只过街的臭老鼠!占了我大哥和我爸这么多年!】
【听说你还跳舞!果然是贱人生的小贱人!就知道拧腰撅腚的让男人看!】
【你这样的假货烂货还死皮赖脸的不去死!不就是吃准了我爸和我哥拉不下脸赶你走!想赖在我家吃白食吗!】
我是爸妈革命路上生下的孩子,娘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
工作为先我爸只能将我寄养在当地村民家,留下身上所有的钱,约定以后来接我。
可两年后父亲寻来时,收养我的妇女看着父亲的军装,心生贪念将自己的女儿当做是我给了父亲。
要不是前段时间严打时,有当时村里一个村民犯了罪,为减刑供出这个秘密,恐怕这辈子我和父亲都没机会相认。
而父亲的军医老战友也从血型佐证了杨玉兰不可能是爸妈的孩子。
而信件内容显然是知情人才有可能写出来的。
但我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想自辩解释,杨青松已经邀功一样拿着那会儿的拮据和信件给我爸看,
爸您看!字迹都一样!
又恶狠狠盯着我,
胡巧妮!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