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以为自己很了解江城。
直到今天下午,我提前下班回家,发现家里多了一双女人的高跟鞋。
玄关处,那双红色的细高跟静静躺在那里,和我的鞋子并排摆着,像是在宣示什么。
我轻手轻脚地换鞋,客厅里传来江城熟悉的笑声,还有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城哥,你老婆什么时候回来
她要六点才下班,现在才四点,有的是时间。
我站在门口,手握着钥匙,指关节泛白。
三年婚姻,我从没听过江城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话。
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轻笑。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沙发上,江城和一个年轻女孩紧紧拥抱,女孩的裙子皱巴巴的,江城的衬衫也敞开着。
江城。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意外。
两个人瞬间分开,女孩惊慌地整理着裙子,江城脸色煞白。
晚晚,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他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早回来。
这是我家,我什么时候回来需要向你汇报吗
女孩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二十二三岁,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江城喜欢的类型。
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你是谁我问她。
我是江城的...
朋友。她的声音很小。
朋友我笑了,什么样的朋友需要在我家里脱衣服
江城站起来,想要解释什么：晚晚,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我打断他,三年了,江城,你觉得够了吗
他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
以前每次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暧昧,我都会哭闹,会质问,会求他回头。
这次不一样。
收拾东西,滚出我家。
我对那个女孩说。
她慌忙穿鞋,拿起包就要走。
等等。江城叫住她,小雅,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
小雅连名字都这么亲密。
女孩走后,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江城。
她是我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叫苏雅,今天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情不自禁只是一时冲动
我坐在茶几上,看着他编故事。
江城,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他摇头。
我最讨厌被人当傻子。
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软件,把刚才录下的对话播放出来。
城哥,你老婆什么时候回来
她要六点才下班,现在才四点,有的是时间。
江城的脸彻底白了。
这还是一时冲动吗你们连时间都算好了。
晚晚,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我站起来,江城,我们离婚吧。
2
江城以为我在开玩笑。
第二天早上,当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时,他才意识到我是认真的。
晚晚,你疯了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要和我离婚
无关紧要我冷笑,那你昨天为什么要和她上床
我们没有上床！
差一点也是一样。
我指着协议书上的条款：房子归我,车子归你,存款一人一半,没有财产纠纷。
江城抓起协议书撕碎：我不会签的。
那就法院见面。
我收拾了行李,准备暂时住在闺蜜那里。
你要去哪江城拦住我。
这不关你的事。
我是你老公,怎么不关我的事
老公我停下脚步,江城,你还记得你是我老公吗
他张张嘴,说不出话。
三年了,你有多久没有碰过我了你有多久没有和我好好说过话了你每天回家就是看手机,和我说话都是敷衍。现在你告诉我,你是我老公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愤怒。
我承认我做错了,但是晚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摇头,江城,你觉得背叛是可以重新开始的吗
门铃响了。
是苏雅。
她拿着一袋东西,怯生生地站在门外：江城,我昨天落了点东西...
看到我,她的脸刷地红了。
进来吧。我让开路。
苏雅进来后,直接走向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手机充电器。
床头柜。
我和江城的床头柜。
我看向江城,他也愣住了。
你什么时候去过我的卧室我问苏雅。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是昨天吗在我回来之前
苏雅点点头。
我突然笑了。
不是苦笑,是真的觉得好笑。
原来我以为的差一点,根本就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们早就上床了。
江城,现在你还想说什么
江城脸色铁青,冲苏雅吼道：你为什么要说实话
苏雅被吓哭了。
我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的家。
协议书我会重新打印一份,这次我要这套房子,还有你名下百分之七十的财产。
凭什么江城怒道。
凭你出轨。
我摔门而出。
3
在闺蜜林小曼家住了一个星期,江城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
从最开始的道歉,到后来的威胁,再到现在的哀求。
我一个都没回。
晚晚,你真的决定了小曼给我泡了杯茶。
嗯。
可是你们结婚才三年,而且之前感情一直挺好的...
好我苦笑,小曼,什么叫好
我拿出手机,翻开和江城的聊天记录。
最近一个月,我们的对话除了今天加班,回去晚点、嗯、吃饭了吗、嗯,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你看,这叫感情好
小曼看着聊天记录,沉默了。
其实我早就应该发现的。我喝了一口茶,他回家越来越晚,和我说话越来越少,甚至连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问他
问了。我笑了笑,他说工作忙,公司要上市,压力大。我居然还信了。
我想起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江城回来很晚,身上有香水味。
那不是我用的牌子。
我问他,他说是在电梯里和同事碰到的,她身上香水味太浓。
我当时竟然还担心他是不是觉得我的香水不好闻。
现在想想,我真是太天真了。
手机响了,是江城的短信。
晚晚,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和苏雅已经结束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背叛你。
我删掉短信,没有回复。
他还在求你原谅小曼问。
嗯。
你会原谅他吗
我摇头：小曼,你觉得一个男人会因为一时冲动和实习生上床吗
小曼想了想,摇头。
对,不会。他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出轨。
什么小曼惊讶地看着我。
我发现过好几次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但每次他都说没什么,我也就信了。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
外面是繁华的都市夜景,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
小曼,你说,为什么女人总是要为男人的错误买单
什么意思
他出轨,我痛苦。他撒谎,我怀疑自己。他冷漠,我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够好。
我转过身,看着小曼：三年了,我一直在为他的错误买单。
小曼站起来,走过来抱住我：晚晚,你做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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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拍拍她的肩膀,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4
第二天,我去律师事务所咨询离婚的事情。
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很专业。
您的情况比较简单,有对方出轨的证据,财产分割会偏向您这边。
我把手机里的录音和照片给她看。
这些够了吗
够了。不过我建议您再收集一些其他证据,比如他们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等等。
我点点头。
那您打算要求多少财产分割
房子和他名下百分之七十的财产。
律师挑了挑眉：这个比例比较高,对方可能不会同意。
那就法院判决。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直接去了江城的公司。
我要见见苏雅。
江城的公司在CBD的一栋写字楼里,我以前经常来接他下班。
前台的小姑娘认识我：江太太,您是来找江总的吗
不,我找苏雅。
小姑娘愣了一下：苏雅她是实习生,在财务部。
我去了财务部,找到了苏雅。
她看到我,脸瞬间白了。
能聊聊吗我说。
苏雅点点头,跟我去了茶水间。
你和江城多久了我开门见山。
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一个月。
谁先开始的
是...是江总。
我点点头,这和我想的一样。
他对你说过什么
苏雅抬起头,眼里有泪：他说他和您已经没有感情了,说您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我笑了。
经典的渣男台词。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等公司上市后,他就和您离婚,然后娶我。
我的笑容更深了。
苏雅,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
刚毕业
嗯,今年刚毕业。
我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你被骗了。
她看着我,满眼困惑。
江城不会和我离婚的,至少不会主动提离婚。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摇头。
因为这套房子是我的,这家公司有我的股份,而且我名下还有其他资产。他如果和我离婚,要分给我很多钱。
苏雅的脸更白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继续说,现在是他出轨,我要和他离婚。法律上,他要净身出户。
那我...
你我看着她,你觉得一个即将破产的男人,还会娶你吗
苏雅哭了。
我没有安慰她,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我回头说了一句：下次找男朋友,记得先查查他的婚姻状况。
5
晚上,江城又来小曼家找我。
这次他没有敲门,而是在楼下喊。
晚晚,你下来,我们谈谈！
晚晚,我知道你在上面,你不要逃避！
小曼拉着我往楼上看,江城站在楼下,手里拿着大喇叭。
他疯了吗小曼说。
我摇摇头,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报了警。
十分钟后,警察来了。
江城被带走了。
一个小时后,他给我打电话。
晚晚,你报警抓我
你在小区里大声喧哗,影响其他住户休息,我当然要报警。
我是你老公！
即将成为前夫。我纠正他。
我不会签离婚协议的,你想都别想！
那就法院见。
我挂了电话。
小曼担心地看着我：他不签字怎么办
那就起诉离婚。我很平静,反正结果都一样。
第二天,我去了江城公司楼下,想看看苏雅还在不在那里上班。
结果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苏雅在公司楼下和一个男人争吵。
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穿着得体,应该是公司的中层管理。
苏雅,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的吗
我没有答应过你。苏雅哭着说。
那江城呢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走过去,站在他们旁边。
你好,我是江城的妻子。我对那个男人说。
男人愣住了,苏雅也愣住了。
苏雅和我老公有不正当关系,不过现在已经结束了。我继续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建议你们好好谈谈。
说完,我就走了。
身后传来男人愤怒的声音：苏雅,你居然和有妇之夫在一起
我回头看了一眼,苏雅哭得更厉害了。
真是活该。
当天下午,江城给我打电话。
晚晚,苏雅被公司开除了。
哦。
你去找过她
嗯。
你对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告诉她一些事实。
江城沉默了一会儿：晚晚,你变了。
是吗我笑了,我觉得我终于清醒了。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善良,温柔...
以前的我太蠢了。我打断他,江城,人总是要成长的。
成长成什么成长成一个冷血的女人
冷血我的声音提高了,江城,到底谁冷血
你背叛婚姻的时候,你冷血吗你和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你冷血吗你骗我说加班,实际上和小三约会的时候,你冷血吗
江城不说话了。
江城,我现在只是在保护自己。如果这叫冷血,那我宁愿冷血一辈子。
我挂了电话。
6
一个星期后,江城终于同意见面谈离婚的事。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厅。
江城看上去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最近没睡好我问。
你觉得我能睡得好吗他苦笑,公司里现在人心惶惶,都在传我和实习生的事。
那不是你自找的吗
江城点了杯咖啡,手在微微发抖。
晚晚,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吗
不能。
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陌生。
三年前,我们在这家咖啡厅第一次约会。
那时候他温柔体贴,会为我拉椅子,会记住我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
现在坐在我对面的这个人,眼神里只有算计和不甘。
江城,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离婚吗
他摇头。
因为我不爱你了。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但我知道这是真的。
什么时候开始不爱的,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谎的时候,可能是你第一次深夜不回家的时候,也可能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别的女人的时候。
江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爱情这种东西很奇怪,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走的时候悄无声息。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死透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江城的声音有些颤抖。
说什么说我不爱你了然后呢然后你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出轨
我喝了一口咖啡,味道有些苦。
江城,我们的婚姻早就死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江城突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跪下。
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都看过来,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晚晚,我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他的眼泪掉下来,看起来很可怜。
但我没有任何感觉。
起来吧,别丢人了。我淡淡地说。
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不离婚。
我拿出手机,给他录了一段视频。
江城,你现在的样子,苏雅看到会怎么想
他愣了一下。
你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还去找她了。
江城的脸瞬间白了。
你怎么知道
我有朋友看到了。
这是假话,但他信了。
江城慢慢站起来,坐回对面。
所以你一直在监视我
不是监视,是收集证据。我很诚实地说,江城,你觉得我会毫无准备地和你离婚吗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
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
我拿出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
签吧。
7
江城最终还是签了字。
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因为我手里的证据太多了。
除了录音和照片,我还找到了他和苏雅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甚至还有他们开房的记录。
你是怎么弄到这些的江城看着那些证据,脸色铁青。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弄到的,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不签字,这些东西都会在法庭上出现。
江城的手在发抖。
如果我签了,你会销毁这些证据吗
会。
你保证
我保证。
江城最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按照协议,房子归我,车子归他,存款按七三分配,我拿七成。
另外,他还要给我五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晚晚,你真的变了。签完字后,江城说。
是吗我收起协议书,我觉得我只是终于活明白了。
以前的你不会这样对我。
以前的我太爱你了,所以舍不得伤害你。我站起来,但是江城,你知道吗太爱一个人,其实是一种病。
现在我病好了。
江城愣愣地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会后悔的。
也许吧。我拿起包,但至少我不会再为你的背叛买单了。
从咖啡厅出来,阳光有些刺眼。
我拿出手机,给律师发了个短信：协议签好了,明天去民政局。
然后我删掉了江城的所有联系方式。
微信、电话、所有的社交软件。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晚上,我和小曼一起吃饭庆祝。
恭喜你,终于自由了。小曼举起酒杯。
谢谢。我和她碰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重新开始工作。
我已经辞掉了之前的工作,打算换个环境。
感情方面呢小曼问,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
我摇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为什么不相信爱情了
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还没准备好。
我喝了一口红酒,味道有些涩。
小曼,你说,一个人被深深伤害过之后,还能重新相信别人吗
小曼想了想：我觉得可以,但需要时间。
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谁也说不准。
我点点头。
也许真的需要时间。
时间治愈一切,包括爱情留下的伤痕。
8
第二天,我和江城一起去了民政局。
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很简单,不到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有种解脱的感觉。
晚晚。江城在民政局门口叫住我。
我回过头。
我会想你的。他说。
我笑了笑：江城,不用想我。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江城的声音：晚晚,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有些话,说出来就变成了笑话。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江城的东西。
三年的婚姻,他在这个家里留下了太多痕迹。
衣服、书籍、CD、各种小物件。
我一样一样地装进纸箱里,准备让他来拿走。
收拾到最后,我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照片。
是我和江城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很开心,看起来相爱至深。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撕成了碎片。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晚上,江城来拿东西。
看到满屋子的纸箱,他的脸色有些复杂。
都收拾好了
嗯。
他一箱一箱地往车里搬,动作很慢,好像不舍得离开。
江城。我叫住他。
他回过头,眼里有期待。
钥匙。我伸出手。
他愣了一下,然后从钥匙链上摘下房门钥匙,放在我手里。
晚晚,我...
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打断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江城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中,我关上门,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里。
这个家,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阳台上看夜景。
城市的灯火辉煌,车流如梦。
我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江城在这个阳台上向我求婚。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现在想想,真是太天真了。
手机响了,是小曼的短信：怎么样都搞定了
我回复：搞定了。
心情怎么样
我想了想,回复：很好。
这不是安慰她,而是事实。
我真的感觉很好。
没有了背叛的恐惧,没有了猜疑的痛苦,没有了被欺骗的愤怒。
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9
离婚后的第一个月,我过得很平静。
白天在家看书、听音乐、做饭,晚上和朋友出去吃饭或者看电影。
生活很简单,但很充实。
我甚至开始学画画,这是我从小就想做但一直没时间做的事。
你现在看起来比结婚的时候还要开心。小曼说。
是吗
真的。你现在的眼神很亮,不像以前那样忧愁。
我照了照镜子,确实如她所说。
镜子里的女人气色很好,眼神清澈,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也许离婚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我说。
那你现在还会想江城吗
我摇摇头：不会。
这也是事实。
我几乎不会想起江城,就像他从来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那如果他想复合呢
不可能。我很肯定地说,他现在应该在忙着追求新的目标。
果然,一个星期后,我就听说江城有了新女朋友。
是他公司的客户,一个三十岁的离异女人
10
听到江城有新女友的消息时,我正在画室里画画。
小曼打电话告诉我的。
晚晚,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什么我没停下手里的画笔。
江城和一个女人在商场里逛街,很亲密的样子。
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画。
哦。
就这样你没什么想说的小曼的声音有些意外。
能说什么祝他们幸福
你不好奇那个女人是谁吗
不好奇。
这是真话。
江城和谁在一起,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晚晚,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我放下画笔,看着画布上的向日葵。
明亮的黄色,充满了生命力。
小曼,你知道吗当你真正放下一个人的时候,他做什么都不会再影响你的情绪。
真的吗
真的。
挂了电话,我继续画画。
这是我最近的新爱好,也是我重新认识自己的方式。
在调色板上混合不同的颜色,看着它们在画布上绽放,有种奇妙的治愈感。
晚上,我正在家里做饭,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看出去,是江城。
我没有开门。
晚晚,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吧。他在外面说。
我依然没有开门。
我有事要和你说。
有什么事可以发短信。我隔着门说。
这件事必须当面说。
我叹了口气,还是开了门。
江城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更憔悴了,眼睛里布满血丝。
什么事我没有让他进来。
晚晚,我想复合。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江城,你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他的表情很认真,我发现我离不开你。
可是我听说你有新女朋友了。
江城的脸色变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这重要吗
晚晚,那个女人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和她在一起,只是想忘记你。
然后呢忘记了吗
没有。江城摇头,我发现我根本忘不了你。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江城,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什么吗
什么
很像一个小孩子,弄丢了玩具,然后哭着要回来。
江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没有把你当成什么。我平静地说,江城,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复合的可能。
为什么就因为我犯了一次错误
一次我冷笑,江城,你真的觉得只有一次吗
他张张嘴,说不出话。
而且,就算真的只有一次,那又怎样背叛就是背叛,没有轻重之分。
晚晚,人都会犯错的...
对,人都会犯错。我点点头,但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值得被原谅。
江城突然伸手想要抓我,被我躲开了。
晚晚,你不能这样绝情。我们有三年的感情,难道说断就断
江城,是你先断的。我看着他,当你选择背叛的时候,我们的感情就已经断了。
我可以改的,我发誓我再也不会...
够了。我打断他,江城,你的话我已经听过太多次了。
我后退一步,准备关门。
如果你再来纠缠我,我会报警。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江城在外面大喊：晚晚,你会后悔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靠着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江城,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没有你,我过得比任何时候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