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三个小时,她终于来了。
身后跟着那个男人。
宋雨欣挽着季北城的胳膊,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笑容,那么甜腻,那么幸福。
而我,像个多余的人站在那里。
江晨,不好意思来晚了。她松开季北城的手,语气轻松得仿佛我们要办的不是离婚手续,而是去喝个下午茶。
我攥紧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上面她的签名还是昨天晚上签的。
那时候她正在和季北城视频通话,头都没抬一下就在我递过去的纸上签了字。
北城说想吃那家新开的法式餐厅,所以我们先去吃了个饭。她解释道,然后看了看手表,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应该来得及办手续吧
我看着她精心打扮的样子,今天她穿了件红色连衣裙,是季北城喜欢的颜色。
妆容也比平时精致,口红选的是那支限量款,也是季北城送的。
为了离婚,她打扮得像去参加盛宴。
江晨你在想什么她催促道。
我收回思绪,淡淡说道：走吧。
民政局里人不多,我们很快排到了号。
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女性,看起来经验丰富,接过我们的材料扫了一眼。
确定要离婚吗你们都还这么年轻。
宋雨欣抢在我前面开口：确定,我们性格不合。
工作人员又看了看我：先生,你的意见呢
我点点头：同意离婚。
那好吧,财产分割都协商好了
好了。宋雨欣说道,房子车子都给他,我什么都不要。
工作人员有些意外,毕竟现在这个社会,离婚时女方主动放弃财产的情况并不多见。
但她也没多问,开始录入信息。
整个过程很快,不到半小时,我们就各自拿到了离婚证。
红色的结婚证变成了绿色的离婚证。
从此我们再无关系。
走出民政局,宋雨欣把离婚证随手塞进包里,然后掏出手机给季北城发消息。
办完了,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站在她身边,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
三年前,她也是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我愿意的。
江晨。她忽然叫我。
我回过神：嗯
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她说道,你是个好人,以后一定会找到更适合的人。
说完她就走了,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从今往后,我江晨又变成了一个人。
回到家,空荡荡的房子显得格外安静。
宋雨欣的东西昨天就已经搬走了,连同她的人一起。
她搬得很彻底,仿佛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
只有卧室里还留着一丝她常用香水的味道。
我打开窗户通风,想要彻底清除掉这个味道。
晚上的时候,我妈打来电话。
小晨,听说你们离婚了
嗯。
那个女人怎么能这样对你你为了她放弃了多少东西,她心里没数吗
妈妈说得对。
为了宋雨欣,我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放弃了更好的工作,甚至为了她喜欢的生活方式改变了自己的很多习惯。
可是现在想想,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妈,这事儿别跟爸说了,我不想让他担心。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客厅里我们的结婚照,想了想说：先休息一段时间吧,然后重新开始。
挂了电话,我把结婚照从墙上取下来,连同其他有关宋雨欣的东西一起装进纸箱。
明天找个时间扔掉。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这张床太大了,一个人睡显得空旷。
我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宋雨欣总是喜欢窝在我怀里,说这样有安全感。
现在她应该窝在季北城怀里了吧。
想到这里,我苦笑一声。
江晨啊江晨,人家都已经开始新生活了,你还在这里自怨自艾什么
我起身去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写简历。
既然要重新开始,那就从找工作开始吧。
2
离婚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家知名广告公司的面试通知。
这是我投出去的第十几份简历中唯一有回音的。
面试很顺利,我的专业能力和工作经验都符合他们的要求。
江先生,恭喜你,你被录用了。HR小姐姐笑着对我说,下周一可以来报到吗
当然可以。
走出面试公司的大楼,我心情轻松了很多。
重新有了工作,就意味着真正的新开始。
路过一家咖啡店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宋雨欣最喜欢这家店的拿铁。
以前每次路过她都要买一杯。
我下意识地停了下来,然后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都已经离婚了,还想这些干什么。
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请问是江晨先生吗我是第一医院的护士,有位叫宋雨欣的女士出了车祸,现在在我们医院抢救,她的手机里只有您的联系方式,所以...
我握着手机的手忽然僵住了。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室,具体情况需要您来医院了解。
我立刻打车赶到医院。
抢救室外面只有我一个人在等。
护士看到我过来,递给我一个血迹斑斑的手机。
这是她的手机,摔得很严重,但还能开机。我们找遍了通讯录,只有您的号码标注了家属。
我接过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但确实还能用。
我翻了翻她的通讯录,奇怪地发现季北城的号码不见了。
难道是手机坏了导致联系人丢失
等了两个小时,医生终于从抢救室出来。
病人现在情况稳定了,但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可能会有轻微的记忆障碍。
什么意思
就是可能会忘记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但这种情况通常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会恢复。
我松了口气：那她现在能见人吗
可以,但是注意不要刺激她。
我推开病房的门,宋雨欣正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
听到动静,她睁开眼睛看向我。
江晨她的声音很虚弱,你怎么在这里
你出了车祸,医院通知我来的。
她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车祸我怎么不记得了...
医生说过她可能会有记忆障碍,我没有多想。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你出院再说。
等等。她叫住我,季北城呢他怎么没有来
我愣了一下：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我看着她迷茫的表情,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如果她失忆了,那岂不是说她忘记了我们已经离婚的事实
忘记了她为了季北城离开我的事实
没什么。我说道,季北城他...出差了,所以来不了。
宋雨欣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那你能陪我一会儿吗我觉得头很痛,有点害怕。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好,我陪你。
她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就像以前生病时那样。
江晨,谢谢你。
我看着我们紧握的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明明已经离婚了,明明应该毫无关系了。
可是看到她这副虚弱的样子,我还是做不到置之不理。
就当是...最后一次帮她吧。
在医院陪了她一天,晚上护士说可以回去了,明天再来就行。
临走时,宋雨欣拉住我的手。
你明天还会来吗
会。
那就好。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走出医院,我点了一支烟。
江晨,你到底在做什么
明明已经决定要重新开始了,为什么还要搅进这趟浑水
可是想到她刚才脆弱的样子,我又心软了。
就当是...做最后一件事吧。
等她恢复记忆,等她想起我们已经离婚的事实,我就彻底消失。
到那时候,她自然会想起季北城,想起她的新生活。
而我,也可以真正的解脱了。
3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每天都会去医院陪宋雨欣。
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记忆依然没有恢复。
医生说这种情况因人而异,有的人几天就能恢复,有的人可能需要几个月。
江晨,我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她坐在病床上,眉头紧锁。
比如呢
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
我心里一紧：没有啊,能发生什么事
真的吗她看着我,眼中有些怀疑。
真的。我别开视线,医生说了,失忆是正常现象,你不要太着急。
这时候门开了,季北城推门而入。
他手里拎着水果篮,看到我在场时明显愣了一下。
雨欣,你怎么样了我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就听说你出车祸了。
宋雨欣看到他,脸上并没有我预想中的惊喜,反而有些陌生。
你是...
季北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雨欣,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季北城啊。
季北城...宋雨欣重复着这个名字,显然在努力回忆,抱歉,我头部受伤后有些失忆,想不起来了。
我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
季北城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雨欣。
雨欣,我是你男朋友啊,我们前段时间还一起吃饭的。
宋雨欣更加困惑了：男朋友可是...
她看向我：江晨不是我男朋友吗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季北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晨,告诉她啊。季北城催促道。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宋雨欣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头好痛...她皱着眉,你们别吵了,我想休息。
医生这时候进来查房,看到宋雨欣的状态,让我们都出去。
病人不能受刺激,你们有什么事等她出院再说吧。
走廊里,季北城愤怒地看着我。
江晨,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什么真相
你们已经离婚了！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我平静地看着他：她失忆了,医生说不能刺激她。
那你的意思是要瞒着她
我只是在配合医生的治疗。
季北城气得脸通红：江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想趁她失忆重新挽回她对不对
想多了。我淡淡说道,等她恢复记忆,自然会想起一切。
那现在呢她以为你是她男朋友,你就这么装下去
我看着他：季先生,我记得一个月前你还说过,要我离宋雨欣远一点,现在怎么又要我去刺激她
季北城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他真的关心宋雨欣,就不应该在她失忆的时候强行刺激她想起痛苦的事情。
但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怕宋雨欣和我重新在一起。
江晨,我警告你,雨欣是我女朋友,你最好识趣一点。
是吗我笑了笑,那你为什么不在她的手机通讯录里
季北城的脸色变了：什么意思
车祸当天,医院从她手机里找紧急联系人,只有我的号码。你的号码呢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说道：还有,这一个星期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今天才出现
我...我出差了...
出差我看着他,可是据我所知,你们公司这段时间并没有外地业务。
季北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宋雨欣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说明他们的关系可能出了问题。
而他这一个星期的消失,更说明了一切。
怎么没话说了我站起身,季先生,我建议你先搞清楚你和宋雨欣到底是什么关系,再来跟我谈论谁是她男朋友的问题。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季北城愤怒的声音：江晨,你给我站住！
我没有回头。
有些事情,是时候查个清楚了。
4
当天晚上,我联系了一个做私家侦探的朋友。
帮我查一下季北城和宋雨欣最近的情况。
什么情况
就是他们的关系状态,有没有分手,什么时候分手的。
朋友有些好奇：老江,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还管这些干什么
有用。
行吧,给我两天时间。
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宋雨欣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江晨,你来了。她笑着跟我打招呼,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挺好的。我在床边坐下,感觉怎么样还头痛吗
好多了。她摇摇头,然后有些犹豫地说,江晨,昨天那个人...
季北城
对,他真的是我男朋友吗
我看着她：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她困惑地说,我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就像看陌生人一样。可是看到你...
她停了下来,脸上有些红晕。
看到我怎么样
看到你的时候,心里会很安心,很温暖。她小声说道,这说明什么
我心里一动,但还是保持着平静：可能是因为我经常陪你,你对我比较熟悉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
这时候门开了,护士进来换药。
宋小姐,明天出院后记得按时复查,有什么不舒服及时来医院。
好的,谢谢。
护士走后,宋雨欣忽然说：江晨,我出院后可以住你那里吗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一个人住有点害怕,而且...她咬了咬嘴唇,我总觉得我的房子很陌生,好像不是我的家。
我想起来,她现在住的地方确实是和季北城一起租的,难怪会觉得陌生。
可以。我点头答应了。
反正都已经搅进来了,也不差这一件事。
而且,我也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当天晚上,朋友发来了调查结果。
老江,有意思的事情来了。
什么情况
季北城和宋雨欣三个星期前就分手了,原因是季北城出轨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你确定
千真万确,我找到了他们分手当天的监控,宋雨欣当众给了季北城一巴掌,然后就走了。
那为什么宋雨欣手机里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个就更有意思了,分手第二天,宋雨欣就把他的号码删了,还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我沉默了一会儿：那她为什么没告诉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觉得没必要毕竟你们都已经离婚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
原来如此。
宋雨欣和季北城早就分手了,可她并没有联系我。
即使分手了,她也没有想过要回到我身边。
想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可是现在她失忆了,忘记了我们离婚的事实,也忘记了季北城。
这算什么
老天爷给我的一个机会
还是一个更大的玩笑
第二天去接宋雨欣出院的时候,季北城又出现了。
雨欣,你想起我了吗他殷勤地问道。
宋雨欣摇摇头：对不起,还是想不起来。
没关系,我会帮你慢慢恢复记忆的。季北城说着,看向我,江晨,雨欣应该跟我回去,我会照顾好她的。
可是我想跟江晨回去。宋雨欣拉住我的手,我和他在一起会觉得很安心。
季北城的脸色难看极了：雨欣,我才是你男朋友！
可是我对你没有感觉啊。宋雨欣很困惑,如果你真的是我男朋友,我为什么会对你没感觉呢
这个问题让季北城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他们真的相爱,即使失忆也应该会有些本能的亲近感才对。
可是宋雨欣对他完全没有感觉,反而对我很依赖。
走吧。我对宋雨欣说道,我们回家。
身后传来季北城愤怒的声音：江晨！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回头。
后悔
我已经后悔过一次了,还会再后悔第二次吗
5
宋雨欣住进我家后,我才发现这种感觉有多微妙。
一切都像回到了从前,她会在我下班回来时给我热饭菜,会在我工作累了的时候给我按摩肩膀,会在睡前和我一起看电视。
仿佛我们从来没有离过婚,仿佛她从来没有为了别人离开过我。
江晨,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她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热腾腾的汤。
公司有点事情。我换了鞋,闻到熟悉的饭菜香味,心里暖暖的。
快去洗手吃饭吧,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恍惚觉得时光倒流了。
如果没有季北城,如果她没有选择离开,我们的生活是不是就应该是这样的
江晨她叫我,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收回思绪,饭菜看起来很香。
当然了,我的手艺你还不知道吗她得意地笑着,快尝尝。
我夹了一块红烧肉,确实是记忆中的味道。
怎么样
很好吃。
她开心地笑了：那就好,我还担心手艺生疏了呢。
吃饭的时候,她忽然问我：江晨,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我手中的筷子停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今天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没有婚纱照,也没有结婚证,有点奇怪。
我心里一沉。
确实,我们的结婚照已经被我收起来了,结婚证也变成了离婚证。
那些东西...我收起来了。我说道,怕你看到会刺激到大脑。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有疑惑的。
晚上,她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
江晨,你能帮我吹头发吗我的手还有点不灵活。
好。
我拿着吹风机,小心地帮她吹干头发。
她的头发很柔软,在我手中丝丝缕缕地飞舞着。
熟悉的洗发水香味让我想起很多往事。
江晨。她忽然开口。
嗯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的手停了下来：为什么这么说
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隔阂,你对我很好,但总感觉有些距离感。
她转过身看着我：是不是我失忆前我们吵架了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没有。我说道,你多想了。
真的吗
真的。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那就好。
夜深了,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不着。
卧室里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让我想起以前我们一起睡的时候。
那时候她总是喜欢蜷缩在我怀里,说只有这样才能睡得踏实。
现在她还会这样吗
我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些。
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建立在她失忆的基础上的。
等她恢复记忆,等她想起我们已经离婚的事实,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我不能沉迷在这种虚假的温暖中。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是季北城发来的。
江晨,我知道雨欣和我分手了,但我会重新追回她的。你别以为她失忆了你就有机会,等她恢复记忆,她还是会选择离开你。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你。
看完这条短信,我久久没有入睡。
他说得对,宋雨欣根本不爱我。
如果爱我,她就不会为了季北城离开我。
如果爱我,即使和季北城分手了,她也会回到我身边。
可是她没有。
她宁愿一个人生活,也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她心里,我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那我现在在做什么
我是在自欺欺人吗
6
第二天早上,我被厨房里的声音吵醒。
宋雨欣正在做早餐,穿着我的白衬衫,下摆刚好遮到大腿,露出一双修长的腿。
早上好。她回头对我笑了笑,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
我愣愣地看着她,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新婚时期。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穿着我的衬衫在厨房忙碌,回头给我一个甜美的笑容。
江晨你怎么了她走过来,用手背贴在我的额头上,没发烧啊,怎么看起来傻傻的
她的手很凉,贴在我的额头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没事。我抓住她的手,就是还没完全醒。
那快去洗漱吧,我做了你最爱的煎蛋。
洗漱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江晨,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她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期待重新和她在一起
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她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不知道她曾经为了别人离开我,不知道她曾经伤害过我。
这样的复合,有意义吗
江晨,你好了吗早餐要凉了。她在外面催促道。
马上就好。
吃早餐的时候,她忽然说：江晨,今天陪我去医院复查好吗
当然可以。
那下午我们去逛街吧,我想买点衣服。
好。
她开心地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她纯真的笑容,我心里越来越复杂。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去医院复查的路上,我们路过了那家她最爱的咖啡店。
江晨,我们去买杯咖啡吧。她拉着我走进去。
你要什么
拿铁,加两颗糖。
我去吧台点单,她在位置上等我。
排队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在议论。
那个女人好像是宋雨欣吧
就是前段时间和季北城分手的那个
对对对,听说是因为季北城出轨了。
那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新男朋友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挺般配的。
我握着拳头,努力保持平静。
看来宋雨欣和季北城分手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先生,您的咖啡。
我端着咖啡回到座位,宋雨欣正在看窗外的风景。
给你。我把拿铁放在她面前。
谢谢。她端起杯子轻轻地品了一口,味道还是这么好。
你经常来这家店吗
她想了想：应该是吧,感觉很熟悉。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店门口。
是季北城。
他看到我们,径直走了过来。
雨欣。他在我们桌边停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
宋雨欣抬头看了看他,礼貌地点点头：你好。
你还是不记得我吗季北城的声音里有些失落。
对不起。宋雨欣有些歉意,医生说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可能需要时间。
季北城看了看我,然后对宋雨欣说：雨欣,我能单独和你聊聊吗
宋雨欣下意识地看向我。
我觉得没必要。我说道,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接受太多信息。
江晨,我只是想帮她恢复记忆。季北城说道,难道你不希望她好起来吗
这话说得很巧妙,如果我拒绝,就显得我不关心宋雨欣的健康。
没关系。宋雨欣站起身,我和他聊聊吧,也许真的能想起什么。
我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他们走到角落里的位置,我看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到宋雨欣的表情越来越困惑。
大概十分钟后,宋雨欣回来了,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我关心地问道。
他说了一些事情,但我完全想不起来。她揉着太阳穴,头有点痛。
我看向季北城,他正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们。
我们回家吧。我扶着宋雨欣站起来。
回家的路上,宋雨欣一直很安静。
他跟你说了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他说我们以前是恋人,还说我们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她停了一下,但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心里一紧：那你相信他吗
我不知道。她看着我,江晨,你能告诉我真相吗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我看着她渴望知道真相的眼神,心里挣扎不已。
雨欣...
我知道你在保护我,不想让我受刺激。她打断我,但我不想一直生活在迷雾中,我想知道真相,不管多么痛苦。
我深吸一口气。
也许,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
7
回到家,我让宋雨欣坐在沙发上,然后去书房拿出了那个装满回忆的纸箱。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我们的过去。我把纸箱放在茶几上,你说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
我从纸箱里拿出第一样东西——我们的结婚照。
这是我们的结婚照,三年前拍的。
宋雨欣接过照片,仔细地看着。
照片里的她穿着白色婚纱,笑得很甜美,而我西装笔挺,眼中满是幸福。
我们...真的结婚了
是的。我又拿出结婚证,这是结婚证。
她翻开结婚证,看到我们的信息和照片。
可是,为什么我的东西都不在这里为什么我对这里没有印象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了另一个红色的小本子。
因为这个。
宋雨欣接过去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离婚证
对,我们一个月前离婚了。
为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又从纸箱里拿出一张照片,是她和季北城的合影。
因为他。
宋雨欣看着照片,眼中满是困惑。
这个人...就是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人
对,季北城,你的前男友。我顿了一下,准确地说,是你为了他离开我的原因。
宋雨欣的脸色越来越白,她捂着胸口,好像呼吸困难。
我...我为了他和你离婚
是的。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她,你说你爱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要求离婚。
那现在呢我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们三个星期前分手了,因为他出轨了。
宋雨欣瞪大了眼睛：分手了
对,而且是你主动提出的分手。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忽然哭了起来。
所以我是个坏女人对吗我伤害了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最后还被那个男人抛弃了
看着她哭泣的样子,我心里很不好受。
雨欣...
不要安慰我。她抹着眼泪,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住在这里会觉得不自在,为什么我对那个季北城没有感觉,为什么你对我总是有些疏离。
因为我已经伤害过你了,对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她伤害过我,让我痛苦过。
但看到她现在这副自责的样子,我又心软了。
江晨,对不起。她跪在我面前,虽然我不记得具体的事情,但我知道我一定深深地伤害了你。
你不用道歉,这些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她摇头,如果真的过去了,你就不会收起我们的结婚照,不会对我保持距离。
她说得对。
我确实没有完全放下。
江晨,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她抓住我的手,让我重新开始,让我弥补我犯下的错误。
雨欣,这没有意义。我轻轻挣脱她的手,你失忆了,你不记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不记得你有多爱季北城。等你恢复记忆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不会的。她坚定地说,不管我以前多么愚蠢,但现在的我很清楚,我想和你在一起。
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什么叫真正的我她站起身,难道真正的我就是那个为了别人背叛丈夫的女人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里很矛盾。
理智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失忆了才会这样说。
但感情上,我又渴望相信她的话。
江晨,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她平静下来,你害怕我恢复记忆后又会离开你对吗
我没有否认。
那我们就等着吧。她说道,如果我恢复记忆后还是选择离开,那说明我们确实没有缘分。但如果我恢复记忆后依然想和你在一起,那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吗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中天人交战。
我需要时间考虑。
好,我等你的答案。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
宋雨欣说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回响。
给她一个机会,真的可以吗
我已经被伤害过一次了,还要冒着被再次伤害的风险吗
可是看到她跪在我面前道歉的样子,我又觉得也许她是真心的。
也许她真的后悔了,真的想要重新开始。
但也有可能,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失忆了。
我彻夜未眠,直到天亮也没有想出答案。
8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宋雨欣去开门,然后传来她惊讶的声音。
妈您怎么来了
我走出卧室,看到岳母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
江晨也在她看到我,更加愤怒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宋雨欣让她进来坐下：妈,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岳母指着我们,你们都已经离婚了,还住在一起算什么
宋雨欣愣住了：妈,您知道我们离婚的事
当然知道,当初还是我劝你离婚的。岳母说道,季北城那孩子多好啊,家世好,人也帅,比江晨强多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苦涩。
原来岳母也是支持宋雨欣和季北城在一起的。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宋雨欣有些生气,江晨哪里不好了
哪里不好岳母冷笑,他就是个普通人,没权没势,拿什么给你幸福
可是我爱他。宋雨欣脱口而出。
岳母和我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岳母不敢置信,你不是说不爱他吗你不是说和他在一起没有激情吗
宋雨欣看向我,眼中有些惊慌。
显然,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
妈,我...我失忆了。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失忆岳母更加愤怒了,失忆就可以胡说八道吗你明明就是不爱江晨,为了季北城才离婚的！
雨欣,你不要被现在的感觉迷惑了,等你恢复记忆就知道了。
说完,岳母转向我：江晨,你也是的,明知道她失忆了还让她住在这里,你这是在趁人之危。
我没有。我辩解道。
没有那你解释一下她为什么会说爱你
我说不出话来。
确实,宋雨欣刚才那句话让我很震惊。
她说她爱我。
虽然她失忆了,但那种感情是不是真的
妈,您别说了。宋雨欣站起身,不管我以前怎么想,现在我就是爱江晨,想和他在一起。
糊涂！岳母气得直拍桌子,你以前是怎么说的你说江晨太普通了,和他在一起没有未来,你说你要的是激情澎湃的爱情,不是平淡如水的生活！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在我心上。
原来在宋雨欣心里,我真的就是这么普通,这么无趣。
我不信。宋雨欣摇头,我不信我会说出那样的话。
不信岳母冷笑,那你等着恢复记忆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站起身：江晨,我劝你识趣一点,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雨欣不爱你,永远都不会爱你。
她之所以现在这样说,只是因为失忆了而已。
岳母走后,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宋雨欣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江晨,我妈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真的说过那些话吗说你普通,说和你在一起没有未来
我点了点头。
她捂住脸,开始哭泣。
我怎么能那样伤害你我怎么能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雨欣...
不,我不原谅我自己。她抬起头看着我,江晨,如果我真的那么伤害过你,那你为什么还要照顾我为什么还要让我住在这里
因为...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放不下你。
这句话说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
是的,我放不下她。
即使她伤害过我,即使她选择了别人,我还是放不下她。
江晨...她眼中满含泪水。
但这不意味着什么。我苦笑道,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就够的。
如果你恢复记忆后,还是觉得我太普通,还是想要更精彩的生活,那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不会的。她坚定地说,我发誓,不管我恢复什么记忆,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别这么轻易发誓。我摇头,你不知道当时的你有多坚决。
那我现在的坚决呢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江晨,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好吗
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中再次动摇。
也许...也许我应该相信她一次
好。我终于点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你恢复记忆后,如果你还是坚持要和我在一起,我们就重新开始。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我们就彻底结束,以后再也不要见面。
宋雨欣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我们击掌为誓。
这也许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为她冒险了。
9
接下来的日子,宋雨欣更加努力地扮演着好妻子的角色。
她每天早起为我做早餐,晚上等我回来一起吃饭,周末陪我看电影逛街。
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但我心里清楚,这一切都像泡沫一样脆弱。
江晨,你觉得我做的这道菜怎么样她期待地看着我。
很好吃。我夹了一筷子,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那当然,为了抓住你的胃,我可是很努力的。她得意地笑着。
看着她纯真的笑容,我忍不住想,如果时光能倒流,如果我们能重新开始,该有多好。
江晨,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很不错。
我也觉得。她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这可能吗
周末的时候,我们去了商场买东西。
路过珠宝店的时候,宋雨欣忽然停下了脚步。
江晨,我们去看看吧。
看什么
戒指。她有些羞涩地说,我想买一对情侣戒指。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们都没有戴戒指,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确实,我们的婚戒在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摘下来了。
可是我们现在...
我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她打断我,但至少现在我们是在一起的,不是吗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在珠宝店里,她精心挑选着戒指。
这一对怎么样她拿起一对简约的白金戒指。
挺好的。
那我们试试吧。
她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然后伸出自己的手让我给她戴上。
戒指的尺寸刚好合适,就像是为我们量身定制的一样。
很漂亮。她看着手上的戒指,满脸幸福。
你喜欢就好。
付款的时候,她忽然问我：江晨,我们以前的婚戒是什么样的
也是白金的,但款式不一样。
那些戒指现在在哪里
我收起来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等我恢复记忆后,你能把它们拿出来让我看看吗
如果你想看的话。
我想看。她认真地说,我想了解我们的过去,不管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
走出珠宝店,她一直在看着手上的戒指。
江晨,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她停下脚步看着我,我知道你冒了很大的风险。
是的。我没有否认,我确实冒了风险。
那你后悔吗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摇了摇头：不后悔。
至少现在不后悔。
回家的路上,我们路过了一家电影院。
江晨,我们去看电影吧。她拉着我的手,好久没有看电影了。
好久你记得以前看电影的事
她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就是感觉好久没看了。
也许她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
我们选了一部爱情电影,坐在电影院的最后一排。
电影讲的是一对情侣分分合合的故事,最后男主为了女主放弃了一切。
真感人。看完电影,宋雨欣眼中还含着泪水。
是吗
是啊,真爱就应该是这样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持下去。
我看着她,心里想：可是现实没有电影那么美好。
真爱有时候也会变质,会背叛,会伤害。
江晨,如果是你,你会像男主一样吗
什么意思
就是为了爱情放弃一切。
我想了想：也许会吧。
那我呢你觉得我会吗
这个问题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以前的宋雨欣选择了放弃我们的婚姻,去追求她认为的真爱。
现在的宋雨欣说要和我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离开。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
她没有再问,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晚上回到家,她忽然说：江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觉得我还会恢复记忆吗
应该会的,医生说这种情况通常是暂时的。
如果我一直不恢复呢
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我永远都想不起以前的事,永远都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
如果她永远不恢复记忆,那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但这公平吗
对她公平吗对我公平吗
我不知道。我又给了同样的答案。
她笑了笑：你总是说不知道。
因为有些事情确实很难有确定的答案。
那如果让你选择呢你希望我恢复记忆还是不恢复
我沉默了很久。
理智告诉我,她应该恢复记忆,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
但感情上,我又希望她永远不要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
我希望你能恢复记忆。我最终说道,因为那样的你才是完整的你。
她点点头：我也希望能恢复记忆。
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会离开你。她看着我,我想知道当时的我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也许知道真相后你会更痛苦。
但至少我会明白。她坚定地说,我不想一直生活在迷雾中。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宋雨欣恢复了记忆,她看着我的眼神又变得冷漠疏离。
江晨,对不起,我还是不爱你。
然后她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我在梦中拼命地追她,但怎么也追不上。
醒来的时候,我满头大汗。
也许,这就是我内心最深的恐惧吧。
10
一个月后的一天,宋雨欣忽然头痛欲裂。
江晨...我头好痛...她捂着头,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立刻带她去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看起来是记忆正在恢复的征象,这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那她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
很难说,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星期。
回到家,宋雨欣躺在床上休息。
江晨,我好像想起了一些片段。她有些痛苦地说道。
什么片段
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闭着眼睛,努力回忆着,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你穿着白衬衫,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我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你带我去了海边,我们在沙滩上走了很久。
我想起了你向我求婚的那个晚上,你准备了一桌子我爱吃的菜,然后在饭后跪下向我求婚。
她的眼中有泪水滑落：那时候我们多幸福啊。
是的。
可是为什么...她睁开眼睛看着我,为什么后来我会离开你
你想起来了吗
还没有。她摇头,我只记得美好的部分,那些痛苦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也许这就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吧,总是先想起美好的,再想起痛苦的。
江晨,不管我想起了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她抓住我的手,我要和你在一起。
别急着下结论。我轻抚着她的头发,
等你完全恢复记忆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她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恢复着。
她想起了我们新婚时的甜蜜,想起了我为了她放弃出国的机会,想起了我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只为给她更好的生活。
但同时,她也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江晨,我想起来了,我曾经抱怨过你不够浪漫。她愧疚地看着我,我说你总是只知道工作,不知道陪我。
还有吗
我想起来我曾经羡慕别的女孩,羡慕她们的男朋友会给她们买昂贵的礼物,会带她们去高档的地方消费。她越说越难过,我怎么能那样想我怎么能那么虚荣
看着她自责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确实,她曾经说过这些话,做过这些事。
那时候我以为是我不够好,所以更加努力地工作,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
但现在想想,也许问题不在我身上。
江晨,我想起季北城了。
这句话让我的心紧了紧。
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他是怎么追求我的。她痛苦地说,他总是给我买昂贵的礼物,带我去我从未去过的地方,说一些甜言蜜语。
然后呢
然后我就迷失了。她捂着脸,我以为那就是爱情应该有的样子,激情澎湃,浪漫刺激。
我开始觉得和你在一起的生活太平淡了,没有激情。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开始觉得也许我们不合适。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些,但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让我很痛。
江晨,我好后悔。她哭着说道,我怎么能那么愚蠢我怎么能为了那些虚假的浪漫放弃真正的爱情
你想起我们离婚的那天了吗
她点点头：想起来了。
我想起我是怎么冷漠地对你说不爱你了,想起我是怎么头也不回地离开的。
想起我在民政局门口的表现,就像是在庆祝解脱一样。
她痛哭流涕：江晨,我是个混蛋,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心里很复杂。
一方面,我为她的后悔感到欣慰,说明她是真心认识到了错误。
另一方面,我又为她的痛苦感到心疼。
雨欣...
不,你不要安慰我。她抬起头看着我,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和季北城分手的经过。
我想起了他是怎么背叛我的,想起了我当时的绝望和愤怒。
但最让我痛苦的不是他的背叛,而是我意识到我失去了什么。
我失去了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失去了一段真正的感情。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跪下。
江晨,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我还是想说,我错了。
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不是激情澎湃的浪漫,而是平淡生活中的相伴。
不是昂贵的礼物和甜言蜜语,而是真心的关怀和默默的付出。
你给我的就是真正的爱情,可是我当时太愚蠢了,没有珍惜。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她,心情非常复杂。
她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了,但她的选择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我以为她恢复记忆后会离开我,会觉得和我在一起没有未来。
但她没有。
她选择了留下,选择了承认错误,选择了请求原谅。
江晨,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她眼中满含期待,你说过,如果我恢复记忆后还是坚持要和你在一起,你就给我们一个机会。
现在我恢复记忆了,我还是坚持要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塌了。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
即使被伤害过,即使有过痛苦,但只要还爱着,就会给彼此机会。
好。我终于点头,我们重新开始。
她激动地抱住我,眼泪打湿了我的衣服。
谢谢你,江晨。谢谢你还愿意爱我。
但我有个条件。我说道。
什么条件
我们重新开始,就要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
我们重新恋爱,重新了解彼此,重新建立信任。
如果你能做到,我们就试试。
我能做到。她坚定地说,我会用行动证明,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仿佛要把失去的时光都补回来。
也许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走到最后。
也许这一次,我们的爱情真的可以战胜一切。
外面下起了小雨,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轻柔的声音。
就像是在为我们的重逢演奏音乐。
我看着手上重新戴上的戒指,心里充满了希望。
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
这一次,我们一定不要再错过了。
从今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要再分开。
这就是我们的新开始。
这就是我们的第二次机会。
而这一次,我相信我们会走得更远,爱得更深。